陳永鏘:我采來了一束血紅的山杜鵑,獻給我的新娘
文化
11-06
《柱頂紅》陳永鏘
山花作證
西樵山的杜鵑花輝煌得出了名。也許因此,那滿崖的山杜鵑,日漸在「開放」中被愛慕者採擷得差不多了。其實,我也採過,是我結婚的那天。
我的婚禮簡而不陋。大清早,我劃條「草艇」到墟里,再從「花尾渡」上將我的新娘和給她「護航」的胞弟與僅有的一位嘉賓接來,然後按鄉間父老規定的路徑回家「拜天地」。
《朝天紅》陳永鏘
要到晚上才由生產大隊的老書記主持晚會唱《東方紅》和《大海航行靠舵手》,而白天則給留出了大截時間。於是,一對新人便自作主張溜到平日割魚草的西樵山上去。
時逢三月,山花正好。當年未有「旅遊熱」,西樵山尚野得很。我倆像一對松鼠在濃綠中閃來竄去。走不是路的路,我們已經習慣;給藤蔓絆倒,扶起來,笑笑;給荊棘刺破了皮,揉一揉,笑笑……
《朔月》陳永鏘
雖不是花前月下,卻浪漫。為了證明我的勇敢,我攀上危崖險壁采來了一束血紅的山杜鵑,並鄭重地舉過傲慢的頭敬獻給我的新娘。山泉和她一起格格地笑了,天地充滿山林之氣。
那年頭,我們不妄想作參天大樹,也不自卑自貶作草芥,而樂於自詡為山杜鵑一類的小灌木。我們覓隙而生,卻執著地保持生命的尊嚴。
花落花開,轉眼已二十一年了,西樵山的杜鵑花,依舊在那裡開,似是為我們作證。
1992年5月7日
編輯 | 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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