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從美人張曼玉到劉嘉玲，他到底愛誰？

文/韋小寶

張愛玲說過，也許每個男子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一個紅玫瑰，一個白玫瑰。娶了紅玫瑰，日久天長，紅的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而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呢，白的終究變成衣服上的飯粘子，而紅的卻成了心口的硃砂痣。

影帝梁朝偉被大家津津樂道的，不僅是他拍攝的多部影史經典作品，他精湛入神的演技，他打飛的去倫敦喂鴿子，還有他的紅白兩朵玫瑰，熱情豪放如火的紅玫瑰劉嘉玲，輕曼朦朧如月的白玫瑰張曼玉，大家都在猜測，他到底是愛紅玫瑰，還是白玫瑰。是不是他把愛情給了白玫瑰，把婚姻給了紅玫瑰？

1984年，梁朝偉21歲，英俊靦腆的無線小生；張曼玉19歲，有一對可愛虎牙，一笑傾人城的新晉港姐。兩人合作了《新紮師兄》。張曼玉在這部劇中，獻出了自己的熒幕初吻給梁朝偉。

多年後，記者採訪梁朝偉：「假如再拍吻戲，你覺得誰最合適？」

梁朝偉不假思索的說出了張曼玉的名字。

《新紮師兄》的戲中有兩段，一段中，梁朝偉指著張曼玉，對劉嘉玲說：我這輩子只中意一人，就是她。

一段中，梁朝偉對錶妹說：有時，你愛的是一個，結婚生子的，是另一個。

彷彿一語成讖。

那時的張曼玉初出茅廬，娃娃臉，笑起來嫣然甜美，一副乖乖女的樣子。乖巧甜心只不過是她的外表，張曼玉實則是個內心叛逆不羈，天性恣肆愛自由的女子，從不覺得自己要活成別人期待的樣子，經常有媒體拍到她放飛自我，濃妝艷抹，抽煙喝酒。

可以想像，當初的張曼玉，是一個怎樣靈動鬼馬，如煙火般絢爛恣肆的女子。

出身單親家庭的梁朝偉，則性格內斂沉默，性格一面沉穩一面天真。

兩個人彷彿一個是火星人，一個是木星人，應該永遠在各自的軌道上行進，但奈何就是性格看似很不同的兩個人，卻那樣契合，彼此吸引。

看著乖巧甜美的張曼玉，被安排的角色也都是一堆有臉無腦的花瓶角色，被當時香港的毒舌影評人稱為「熱鬧有餘，內涵不足。看她演出，只覺得她不過是一名在熒幕上走來走去的花瓶。」

但其實，張曼玉對於演戲有著極高的悟性與追求，在演《阮玲玉》的時候，據傳她因過於投入，自言自語自說自話。當然，這不過是傳言，無從考證，但從側面可以看出她對演戲的沉迷與執著。

從《阮玲玉》《甜蜜蜜》到《花樣年華》《清潔》，金像金馬戛納柏林的獎，她都拿了一遍，

從《卡門旺角》中質樸深情的表妹，到《新龍門客棧》中潑辣嫵媚的金鑲玉，再到《阿飛正傳》中惆悵純情蘇麗珍，她真正的做到了「千種面貌，萬種風情。」

最值得一提的還是他們合作的《花樣年華》，可謂是影帝影后聯袂的巔峰之作，締造了香港電影史上的黃金時代。棋逢對手，怎能不惺惺相惜？

她一襲旗袍裊裊婷婷，低眉抬手儘是萬種風情；他眉目憂鬱，淡淡惆悵與濃濃深情斂於眼底。

戲中，周慕雲問：如果我有多一張船票，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蘇麗珍說：如果我們也苟合，和他們有什麼區別。

多年後，許戈輝採訪梁朝偉：你最想讓哪段時間停留？

梁朝偉欲言又止。

在主持人的再三追問下，梁朝偉輕聲說：拍《花樣年華》的時候。

2013年，第五十屆金馬獎上，當《花樣年華》的主題曲響起，鏡頭掃過，梁朝偉眼眶微紅，隱隱可見淚光。

百轉千回，蘇麗珍沒有跟周慕雲走。張曼玉在情海中浮沉，情路坎坷，至今單身，而梁朝偉則成為他人之夫。相顧無言情易覺，兩處沉吟各自知。

近幾年看張曼玉，這個年近五十的影后，總是一卷蓬亂的捲髮，衣服以黑白純色居多，帶著一股朋克搖滾范，如狂草般倔強的生命力，活成了隨性洒脫，在戀愛中老去，具有法式風情的女人。

就像賈寶玉最終沒有與精神契合的林黛玉結為夫婦，而與符合世俗價值觀的薛寶釵成親，梁朝偉最終也沒有與張曼玉走到一起，而是跟看起來不那麼登對的劉嘉玲，牽手相伴了二十幾年。

梁朝偉是個性格內斂的人，生活有點沉悶，少言寡語，喜歡安靜，喜歡讀書，喜歡獨自一人，喜歡出海，喜歡與六七十歲的老人交談，他是天生的藝術家，內心住著純真脆弱孩童，有著才子獨有的憂鬱敏感。

這樣的男子可以遠觀欣賞敬仰，就是不易相處生活，他們眼中看不到柴米油鹽，有的只是詩與遠方。而劉嘉玲這樣一個世俗，喧囂，喜歡打麻將，爽朗率真的女子，則恰好可以給他人間的煙火氣。她情商高，精於世故，善於處理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有著一種大女人的胸襟，讓這個孤獨天才式的男子得以落地，在他遊離出世的時候，拽他一把，讓他能夠得以回到熱鬧人間。再高雅的人也要活，也有各種俗氣的要求，婚姻中最難得的，不是轟轟烈烈你死我活，而是相處不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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