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人失望的球隊,還不是火箭湖人
樂邦西遊之後,東部戰火重燃,諸侯廝殺之際,也有那麼幾支風輕雲淡的球隊在底部殘喘:永遠在重建的公牛除了能從森林狼身上得到些微安慰外,無欲無求只等馬爾卡寧復出;騎士直接辭別冠軍教頭盧指導,讓樂福手術休戰,特里斯坦賽季初「別忘了我們才是東部冠軍」的豪言已經弱化為「別忘了我們老將才懂打球」,然後登場怒砍8+8。
西部那邊也有類似球隊,全力模仿火箭的太陽開局1勝光芒四射,旋即7連敗日落西山,在聯盟東西部一坨與太陽肩並肩的爛隊中,最令人不解的則是奇才,進入本周之前,奇才是1勝7負。
奇才場均要丟123.9分,百回合丟分117.6分,聯盟倒數第2,自家進攻效率只有106.1分,聯盟倒數第6,這還是只是賽季橫比,擱歷史長河細數,也不過4支球隊比現在這隻奇才丟分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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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奇才只是一支重建球隊倒也無妨,但賽季之前他們已經將人們的胃口吊得足夠高。
過去5年來4次打入分區半決賽的核心陣容猶在,沃爾、比爾、波特三頂薪球員坐鎮,又在休賽期招募來小里弗斯、傑夫·格林、霍華德一干看上去挺美的球員。非但球評屆紛紛讚美此乃球隊主席格倫菲爾德這麼多年來操作最棒的夏天,老闆萊昂西斯顯然對此也相當滿意,1.35億奢侈稅和4000萬球館升級經費都是真金白銀的告白,他告訴大家稍安勿躁:「我們要成為東部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啦!」
看上去,老闆的慷慨多少有點出乎員工意料之外,比爾說出口的那句「感謝老闆還沒放棄我們」背後,多少也摻雜了複雜的個人價值判斷:就我們這些人這些年打成這樣竟然還沒就地解散?
老闆多金又耐心,還展示出了自己懂行:「從中鋒到側翼再到後場球員,我們擁有大量的板凳得分,我們有10-11人輪換深度。」
表面繁榮只維持了數日,等正賽真正開始,霍華德立即宣布背傷複發需要休養,一養就是7場比賽,奇才1勝6負。
輸球不可怕,奇才並非沒有理由。去年沃爾就指出球隊需要更具運動能力的內線,於是老邁的戈塔特被送走,而留下的馬因米,顯然更喜歡在罰球線內一步出手一發後仰跳投打鐵,也並不符合沃爾的需要,如果運動能力型內線如沃爾所言如此重要,那麼他們輸球可以解釋為霍華德休戰,也能說得過去。
關鍵問題在於,開局不利後,球隊領袖站出來的矛頭所指,卻並非內線真空。領袖沃爾開炮說有人在擔心出手權,不積極回防。其實沃爾這人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這種話也不是第一天說了,去年他就曾經向球隊喊話:「不要試圖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但這哥們兒喊了兩三年了,也沒指名道姓,作為觀眾,我是被撩撥得很癢的。結果今年沃爾喊話的同時,比爾也站出來發聲:「有時候我們在場上就是各打各的,抱怨自己出手,抱怨上場時間等等。」
沃爾和比爾的焦慮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這麼多年下來,單方面宣布「我倆是聯盟頂級後場組合」這種事情做得太多了,總得拿出點乾貨來才行,勝利為王的時代里,你總不能每一年都在季後賽被淘汰後安慰自己說:「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只是運氣不好碰到XX隊,OO隊根本不敢碰我們!」
球隊打得不好,確實需要領袖出來說話。有的球隊是證明過自己的教練發話,比如波波維奇和史蒂文斯;有的球隊是球員老大站出來講話,但講話的方式也千差萬別,像威少這種,輸球後站出來講的多是「我的責任」或者「我們打得不好」;但像沃爾比爾這樣實名開大號公開指責隊友,很難講對更衣室氛圍有什麼促進作用,大家都是出來拿錢打球的,誰不要面子的?
更何況再看奇才的出手分布,球權長時間停留在沃爾和比爾手中,同時兩人合計每場要送出6.7次失誤。球都在你手上,動輒一個失誤直接送給對手下快攻,然後去責怪隊友不積極退防?顯然很難服眾。
從場面上看,如果有一種數據可以統計那些表達負面情緒的肢體動作,那麼奇才一定可以位列第一。奇才另一位頂薪球員波特本賽季狀態一落千丈,剛到球隊不久的小里弗斯也打得極為糟糕,很難說究竟是他們個人的原因,還是心氣兒的影響。
既然老大們是如此口無遮攔百無禁忌,那麼球隊還有一個指望,那就是主教練該站出來說話了。
700萬年薪的奇才主教練布魯克斯此時站位非常奇怪,當雙核主導的比賽動輒被刷出去2、30分落差的時候,他指責的對象是出手6次命中2球的波特:「你不能擔心自己的出手。」當球隊防守不力被人輕易洞穿的時候,他指責的對象是整條板凳席發揮不佳。
教練員需要講政治這種事情我們都懂,布帥選擇站在哪裡不是問題,但他對更衣室和球星掌控的綿軟,已經被聯盟所有人看在眼裡,評估一名教練能力的時機,往往不是在球隊連戰連勝的時候,反而這種低谷時期,才更顯品質。
1勝6負之後,奇才終於迎來了最後一根稻草:霍華德。
這正是奇才最有趣的地方,霍華德是一名亟需拯救自己職業生涯的球員。他不光需要在打法上面改心革面,更關鍵的是扭轉自己多年下來更衣室毒瘤的名聲。其中最大的問題,霍華德某位前隊友形容得最為貼切:「這哥們兒從來是在更衣室里各種豪言壯語雞湯無數,但真到場上,從未見過他付諸實踐。」
當你指望一個更衣室毒瘤來拯救一個有毒的更衣室,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以毒攻毒吧。
霍華德對奇才更衣室的影響尚未展現,倒是復出後首戰就表現出了驚人的戰鬥力,首戰23分鐘就以87.5%的命中率砍下20分,首節奇才在主場和雷霆打得有來有往,最終憾負23分。
其實霍君對球隊的影響從第一場球就開始展現,第二節第一次暫停期間,比爾從布魯克斯手中拿走戰術板,和隊友們討論戰術,霍華德也靠近他並貢獻了自己的意見,然後奇才就奔著落後30分分差去了。
被雷霆血洗後,布魯克斯用上了「荒謬」這個詞,沃爾說對手「為所欲為」,霍華德表示「不喜歡我們輸球的方式」,比爾則疾呼球隊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我拒絕就此沉沒!」
痛定思痛終顯成效,本周一廣大奇才球員和教練組秉承政治意識、核心意識、大局意識,齊心協力共度時艱以夢為馬砥礪前行,終於在主場展示了良好的精神面貌,通過一番苦戰拿下了……尼克斯。
沃爾曾經三令五申:「我不想成為一個進不了分區決賽的明星控衛。」
上賽季之前,還有人陪他一起咬牙切齒,今年開始,沃爾不得不孤身上路,有時候這種事情確實很無奈,大家都會慢慢發現,自己終將成為曾經最討厭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