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節氣|立冬來了:北風潛入悄無聲 未品濃秋已立冬
「黃花獨帶露,紅葉已隨風」。當人們還在享受秋日溫情的暖陽時,時間已飛快地來到了11月,立冬飄然而至。7日19時31分,我們迎來冬季的第一個節氣——立冬。
「北風往複幾寒涼,疏木搖空半綠黃。四野修堤防旱澇,萬家曬物備收藏」。據說在北方,立冬是一道坎,是個令世間萬物遮蔽起鋒芒、隱藏起輝煌的坎。而在南方,立冬像是個略施粉黛的女子,不艷不素,還有一絲秋天猶存的溫婉。
如果說立冬象徵著一年最寒冷的日子即將到來,那麼立冬的到來同樣也意味著一年最快樂的日子就在眼前,因為立冬,農事活動接近尾聲,秋天碩果散發清香;因為立冬,新年近了,春天也近了。
北風往複幾寒涼 庭前木葉半青黃
立冬是二十四節氣中較為靠後的一個節氣,一般落在公曆每年的11月7—8日,這時太陽到達黃經225°。發展至今,立冬已經不止是一個簡單的傳統節氣,也是流傳下來的傳統節日之一了。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說:「立,建始也;冬,終也,萬物收藏也。」此時節,朔風起,地始凍,水始冰,草木凋零,蟄蟲伏藏,萬物冬藏,趨避寒冷,為來春生機勃發作準備。
古代將立冬分為三候:「一候水始冰;二候地始凍;三候雉入大水為蜃。」表示到了立冬節氣,水已經能結成冰,土地開始凍結,野雞一類的大鳥變成了水邊的大蛤。
好像所有的季節交替,都顯得格外神聖一般,每逢「立春」「立夏」「立秋」「立冬」這樣「立」字輩的節氣,總有一種特別嚴肅、正式的季節感。
儘管立冬不是冬,但是古人非常重視立冬這個節氣,人們也常常依據立冬日的天氣來占卜未來的氣候特徵。比如「立冬暖,今冬暖」「立冬無雨一冬凈,立冬落雨邋遢年」,儘管經過數據對比並不準確,但也蠻有意思。
「立冬」勾起了不少人對冬天的嚮往。儘管此時節北方正是「水結冰,地始凍」的孟冬之月,不少地方已飄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但處在長江流域的義烏,卻秋色正濃,冬天還在路上。因為從氣象學的角度講,入冬要求平均溫度連續5天穩定在10℃以下,從往年情況看,義烏多在11月底12月初,節氣上差不多要到「小雪」。
所以呢,大家別急著顫抖,包括近期聲勢浩大的冷空氣,每每到了浙江,往往都變成了強弩之末。因此,義烏本周的天氣依舊晴好,以多雲天氣為主,暖陽時不時出現秀一下存在感。
冷空氣已經來了好幾撥,但是金華的氣溫始終不降,不少人還是穿著短T恤在路上晃蕩。不過明天開始,有一股中等強度的冷空氣南下,將會帶來一定的降雨,雨量中等,最低氣溫會降至11~12℃,最高氣溫也會在20℃以下。從這以後,金華的天氣就會慢慢冷下去,不會有特別大的反覆。
缺雨,缺水,極其乾燥,這是近段時間來,義烏人最直觀的感受。這幾個月,義烏落雨甚少,雖然這對秋收有利,大家出行遊玩、賞秋景也非常適宜。不過,天氣乾燥,濕度小,容易患呼吸道疾病,別忘了要多喝水和吃水果來補充水分。
立冬前夕,跋涉義烏山野小道,厚厚的落葉,把失了精神氣的小草掩埋,林蔭小路,走上去,有咔吧咔吧的響聲。有黃色的野菊花擠在亂石叢里,加上明艷艷的暖陽照在身上,讓人感覺回到了春天。村莊是多彩的,薄薄的霧氣和炊煙攪和在一起,蒸騰著,村莊里的楓葉紅了、銀杏黃了、柿子像紅燈籠、桔子黃澄澄的,天晴日,還有彩色的曬秋圖。看著眼前還是紅黃綠各色分庭抗禮的季節,總覺得還沉浸在秋天的碧雲天黃葉地里,冬天似乎離我們遙遠得很。
「十月江南天氣好,可憐冬景似春華。霜輕未殺萋萋草,日暖初干漠漠沙」。唐代詩人白居易的《早冬》詩中,處處洋溢的不是蕭瑟,卻是生機盎然的恬淡,恰似義烏濃郁秋天的寫照。
秋收結束冬種忙 紅糖飄香喜開顏
「東北大地已封凍,作物進入越冬期;江淮三秋近尾聲,江南忙著種冬麥……」我國幅員遼闊,南北緯度跨度大,同一季節各地景象各異,南北方農事活動也有較大差異。
南國的冬天並不像北國那樣冰天雪地、銀裝素裹、田地歇息。立冬之時,耕耘正忙,恰是播種冬麥、土豆、移栽油菜的最佳時期。再加上如今生活節奏加快,蔬菜水果也一樣有各種大棚栽培,何況年末最是忙碌時節。故而,古人那種「立冬後,就可享受一段漫長而懶洋洋的疏散時光」的美事,至少對現今南方地區的農人們來說是無福消受的。
在江南義烏,隨著立冬節氣的臨近,農人們在田野里忙得不可開交,他們一邊忙著秋收,一邊緊張地進行各類冬種工作。一片片金黃色的稻田被勤勞的農民搶收,不少冬種作物已露了新芽、透出了新綠。
在廿三里街道華溪谷田園,一架架收割機開進稻田裡,慢慢的、慢慢的把一塊塊金色的稻田吞噬掉,留下一排排整齊的稻茬,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稻香。
「今年產量比往年好點,預計畝產1000多斤。機械化收割從霜降時節陸續開始,預計11月中旬可完成800多畝中晚稻的收割工作。」華溪谷田園相關負責人說,伴隨著晚稻的收割,冬種工作也陸續展開,一方面提高稻田的使用率,另一方面也增加收入。小麥、油菜等作物冬種工作預計在11月底可完成。
從事農業生產數十年的張大爺說,除了搞好晚稻的收、曬、晾,保證入庫質量,並抓緊冬小麥播種,還要做好冬修水利、冬季積肥、大棚搭建等工作。此外,要適時澆凍水和中耕鬆土,防止冬季澇漬和冰凍危害,確保幼苗安全越冬。
值得一提的是,秋冬之交的義烏,還有一種豐收的喜悅蕩漾在農人們的心頭,那就是收甘蔗榨紅糖。
數百年來,義烏民間流傳的農諺有云:「有糖無糖,立冬絞糖。」
每年立冬前到冬至,是義烏糖蔗農人最忙碌的時候。他們有的在地里有說有笑地幹活,有的在熱氣騰騰的榨糖車間熬制紅糖。義亭鎮沃野千里,一片片望不到邊的糖梗林密密麻麻,成熟挺拔。行走在義亭的鄉間,空氣中瀰漫著陣陣甜蜜的味道,它濃郁、醇厚,給人以幸福感,這味道便來自於義烏傳統的製糖技藝。
土法熬糖用熱火朝天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一堆柴火半壁磚牆,幾把鐵瓢九口大鍋,木質糖槽,沿襲了近400年的技藝,就這樣薪火相傳,一輩又一輩。正是這份傳承,也讓義烏的糖農們過上了蜜糖般的好日子。
萬家曬物作冬藏 北吃餃子南吃蔥
「記得小時候,天氣一冷,我家就會囤一批大白菜用於過冬。買菜、搬菜、晾菜、壘菜,真是全家老少齊上陣。」來自哈爾濱、在義打拚多年的王先生,每至立冬,總要這樣感慨一番。
而在江南包括義烏,雖然不需要像北方那樣「藏」過冬的蔬菜,不過人們還是發揮著想像力,付出著辛勞,把各種作物曬好、貯藏好、製作好,把冬天也過得豐裕而幸福。
立冬之日,是紹興黃酒開始投料發酵的日子,從立冬開始釀黃酒到來年立春,紹興人把這段時間,稱為「冬釀」。在嘉興,也有「冬釀」的習俗。100多年來,在海鹽沈盪鎮的黃酒釀造廠里,每年都會舉行立冬開釀儀式,祈求福祉。
對於老杭州人、金華人來說,立冬就像是一聲炮響,打響了家家戶戶開始腌制醬貨的第一槍。醬鴨、醬肉、鹹肉、火腿等可以保存很久的食物,腌好後都可以留到冬天吃。其中,腌制金華火腿久負盛名,至今,立冬一到,火腿加工企業就紛紛開起生產流水線,投料腌制火腿。當然在義烏,土法熬制紅糖是最令人期待和激動人心的。
進入立冬時節,桐鄉杭白菊也進入採摘期。花田裡,一個個花苞脹鼓鼓的。風吹過,花海湧起一波波錦緞似的波浪。嫩黃嬌小的胎菊,以及瑩潤潔白的朵菊,將被陸續採下製作成干品。
立冬和立春、立夏、立秋合稱「四立」,在古代社會是個重要的節日,歷朝歷代的帝王一般都要率領文武百官到都城北郊設壇祭祀,並賜群臣冬衣、矜恤孤寡。
而民間則更注重立冬的吉祥意義。這天,人們殺雞宰羊,準備時令佳品,舉行祭祖祭天活動,祈求平安豐登。冷風乍起,冬意漸襲,立冬時的祭祀又被稱為「送寒衣」。義烏各村多燃臘、施孤,以安鬼神,保平安。
河南、江蘇、浙江一帶民間還有用各種香草、菊花、金銀花煎湯沐浴的活動,稱為「掃疥」,以求治癒疾病,保證身體健康過冬。
如今,慶祝立冬的方式也有了創新。哈爾濱、商丘、宜春、武漢等地立冬之日,冬泳愛好者們用冬泳這種方式度過這一天。
過去是個農耕社會,農人們勞動了一年,立冬這一天要休息,順便犒賞一家人的辛苦,諺語「立冬補冬,補嘴空」就是最好的比喻。
立冬這一天,北方的習俗是吃餃子,南方的習俗是吃麻油雞和薑母鴨。二十四節氣中餃子是經常提到的食物。為什麼立冬要吃餃子?據說餃子來源於「交子之時」的說法。大年三十是舊年和新年之交,立冬是秋冬季節之交,故「交」子之時的餃子不能不吃。甘蔗能成為「補冬」的食物之一,是因為民間素來有「立冬食蔗齒不痛」的說法,意思是「立冬」的甘蔗已經成熟,吃了不上火,這個時候「食蔗」既可以保護牙齒,還可以起到滋補的功效。
民諺講:立冬補冬補嘴空。吃就尤為重要。進入冬季以後,江南一帶的人習慣喝黃酒驅寒,燙上一壺,暖心暖胃。
至於清代宮廷,立冬的規矩是吃涮羊肉,因羊肉屬溫補,有利五臟,五臟熱了,自然就可以抵禦冬季的寒冷。 在北方,尤其是北京、天津的人們立冬講究吃餃子。餃子來源於「交子之時」,立冬是秋冬之交,所以交子之時的餃子不能不吃。有的地方立冬有吃南瓜或軟棗的風俗,在天津河東「老天津衛」聚居地,人們吃倭瓜餡的餃子。
在福建的潮汕地區,立冬要吃甘蔗、炒香飯。甘蔗能成為「補冬」的食物之一,是因為民間素來有「立冬食蔗齒不痛」的說法,意思是「立冬」的甘蔗已經成熟,吃了不上火,這個時候「食蔗」既可以保護牙齒,還可以起到滋補的功效。立冬意味著進入寒冷的季節,人們傾向進食可以驅寒的食物。上述不論南瓜糯米,還是羊肉大蔥,在傳統養生學中都屬於溫熱的食物。在汕頭,人們立冬吃用蓮子、香菇、板栗、蝦仁、紅蘿蔔等做成的香飯。這些也都是溫熱的食物。南京有句諺語:「一日半根蔥,入冬腿帶風。」一立冬,老南京人就特別注意吃生蔥了,以抵抗南京冬季濕寒,減少疾病的發生。 這一天,漳州的鄉村人家要舂「交冬糍」慶祝好收成。 立冬,閩中俗稱「交冬」,意為秋冬之交。
每一個節日都有各自的特色,都承載著我們期望更加美好生活的祝福和希望,雖然每年都一樣的時節,每一次慶祝卻是不同境地和心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