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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藏:「借」本下海

典藏:「借」本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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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藏:「借」本下海

文/崔陟

戚祥安是個停薪留職的小幹部,最近說了一火車的好話,才讓老婆卓文玉拿出壓箱底的一千四百塊錢,又找朋友借了八百塊,湊了兩千兩百塊,雄心勃勃地要出去闖世界。臨走時,他拉著老婆的手說:「文玉,放心吧,不混出個人樣兒來,我就不回來見你。」他老婆流著眼淚說:「別那麼說,混好了回來,混不好也回來,咱們湊合著過日子,聽見沒有?」戚祥安拍著胸脯說:「放心吧,沒問題。」

到底出去做什麼買賣,東西南北往哪兒走,戚祥安心裡一點兒譜也沒有。但他又一想:事在人為嘛,出了門只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來個隨機應變,總能闖一條路出來。

主意打定,他便來到了火車站。一進車站,正好就聽見有幾個人在議論出去做生意的事,說是到阜德去買大米,然後再到上新去賣,絕對是賺錢的買賣。戚祥安聽了不由得暗暗高興,心想:真是順,一出門就弄到一條寶貴的信息。

戚祥安毫不猶豫地買了去阜德的車票。到了阜德,他找了個不大不小的旅店走進去,到服務台把身份證一遞,小窗口的女服務員伸出頭來把他看了又看,看得戚祥安心裡直發毛,嘀咕著:「莫非我和哪個通緝犯長得差不離?」他眨眨眼睛問:「小姐,我怎麼啦?」女服務員一樂:「沒什麼,剛才住進來一個人,名字和你差一個字,長得也差不多。」「是嗎?」戚祥安問,「他叫什麼?」「戚祥興,比你小兩歲,住在222房。」戚祥安一聽來了神:「嘿,我打上小學起就沒碰見過同姓的,沒想到今兒在這兒碰上一個,我就跟他住一個屋。」

女服務員也覺得新鮮,就按戚祥安的要求給他辦了手續。戚祥安來到222房,推開門就喊:「兄弟,兄弟!」屋裡那個人給喊愣了,看著他直發獃。戚祥安過去一拍他肩膀:「你不是戚祥興嗎?我叫戚祥安,比你大兩歲,你不是我兄弟嗎?」等戚祥興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也很興奮,立即「大哥、大哥」地叫個不停。兩人就這樣一見如故,成了勝過一母同胞的知心朋友。

第二天,戚祥安起了床,拍拍睡得正香的戚祥興說:「兄弟,我得去買大米,早走一步了,中午回來一塊兒吃飯呀!」戚祥興睜開眼睛說:「大哥,對不起,我上午也得走,賬都結了,咱哥兒倆以後再見吧。」戚祥安想了想,說:「也好,咱們常通個信,有空到我家坐坐。」戚祥興應了一聲,就坐起來穿衣服。

戚祥安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兄弟,別起來了,多歇會吧!」說著話,突然驚叫起來。戚祥興忙問:「大哥,怎麼啦?」戚祥安抽筋似的在提包里亂掏一氣,一通亂翻。戚祥興又問:「大哥,到底是怎麼啦?」戚祥安這時已滿頭大汗,看了戚祥興一眼,焦急地說:「我的錢……沒啦!」沒等戚祥興再說什麼,他已跑到大門口,大聲喊道:「服……服務員!」

一個服務員聽見他的喊聲,連忙跑過來問:「怎麼啦,大早上就亂喊?」戚祥安用手擦著腦門上的汗說:「我的錢沒啦!」「多少?」「兩千兩呀!」戚祥安說到這兒,急得都快哭了。

服務員一聽數目不小,趕緊報告了保衛科。保衛幹部來了,仔仔細細地問了一遍情況,往小本上密密麻麻地寫了一片,末了說:「好,情況知道了,以後有了消息,會通知你的。」說罷,轉身要走。戚祥安一把抓住他說:「這就行了?告訴你,這屋子裡除了我們哥倆,就是服務員來過,丟了錢你們賠!」服務員一聽急了,指著他說:「誰讓你不把錢寄存上呢,我們不負責。」戚祥安一肚子氣正沒處撒,聽她話說得難聽,就和她吵了起來。

戚祥興見亂了套,趕緊勸架,按下這個,又勸那個,好不容易才讓大伙兒平靜下來。他打開自己的包說:「我在這兒住了一宿,請大伙兒看看我的行李,沒什麼事我也得走了。」

保衛幹部一聽,說:「也好,這樣你走了心裡也踏實。」說著就檢查開了。他掏出一個紙包,問:「這裡是什麼?」「那是我帶的錢。」「多少?」「兩千兩,噢,跟我大哥帶的一般多。」

保衛幹部一聽「兩千兩」這個數字,一下瞪大了眼睛,拍了拍紙包問:「那你能說出裡面的錢是什麼樣的嗎?」戚祥興抓開了頭皮:「錢是我媳婦攢的,臨出門包好了給我放在包里,我只知道是那麼多,具體……說不好。」

保衛幹部又把頭轉向戚祥安:「那麼你的錢呢?」戚祥安不假思索地說:「有四張五十元的,其他的全是一百元的。可我是用牛皮紙包的。」保衛幹部說:「什麼紙包的不重要,咱們看看裡頭。」說著他打開紙包。大夥伸長脖子一看,全傻了眼:裡面的錢,正是像戚祥安所說的那樣。

這麼一來,戚祥安、保衛幹部,還有那個服務員,把目光「刷」地一下全射向了戚祥興。他一下發毛了,結結巴巴地說:「你們這是幹什麼,錢是我媳婦……」保衛幹部嘆了口氣說:「唉,看外表你挺老實的,沒想到你還有這兩下子呀!」戚祥興還要分辯,保衛幹部和服務員就拉著他要去保衛部門。戚祥安不忍心了,勸阻說:「我看咱這事,私了吧,我和兄弟處得不錯,又是戚姓一家,如果兄弟有了難處,我樂意幫他一把。兄弟,這錢你拿走一千,該辦什麼辦什麼,怎麼樣?」

保衛幹部以為戚祥興准得順著坡騎上驢,哪知戚祥興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把手擺了擺說:「不是我的,我一分也不要,可這錢是我的,不能分,你要有難處,全拿走,兄弟我奉送了。」說罷,提起自己的包就走。戚祥安覺得不忍心,要攔住他,保衛幹部說:「你既要私了,就由他去吧,這錢要是他的,他能這麼大方嗎?」戚祥安只好蔫頭耷腦地離開了旅店,朝糧食市場走去。

由於為錢的事折騰了一個早晨,戚祥安來到糧食市場時,人已經很少了,而且大米也賣完了,他由東頭跑到西頭,再由西頭返回來,一顆米粒也沒買著。他正犯愁時,忽然,看見一個人推著鼓鼓囊囊的兩個大麻袋走過來,不由得喜出望外,忙迎上去問:「夥計,大米怎麼賣?」那人搖了搖頭,說:「不是大米,是稻子。」「稻……」戚祥安一聽又蔫了下來,「你幹什麼不碾成米呀?」那人說:「我家那邊停電,碾不出來,你買了去自己碾成米,我便宜賣給你行不行?」戚祥安一打聽價,比大米便宜得多,心想,乾脆買了,運到上新再說。

那人也是急著要賣,就說:「你要買了,我免費給你送到碼頭,搬上船,怎麼樣?」「好!」

買賣當即成交,那人收了錢,果然調轉車頭朝碼頭推去。戚祥安一溜小跑跟在後頭,直跑得滿頭是汗,直喘粗氣。他嘆口氣自言自語道:乖乖,做買賣真不容易呀!來到碼頭,看見一條船已解了纜,正要起航,就扯開嗓子喊:「喂,等一等!」船上的人聽了就停下船來,七手八腳地幫戚祥安把稻子裝上船。戚祥安給眾人道了謝,還朝那個賣稻子的招手道別。等上了船,他覺得渾身都快散架子了,往稻包上一靠,兩眼一合,就打起呼嚕來。

過了中午,戚祥安才從睡夢中醒來,他伸了個懶腰,問:「快到上新了吧?」他這一問,船上的人都笑了起來,他覺得不妙,問:「怎麼啦?」船老大走過來拍著他的肩膀說:「兄弟,沒出過門吧?這船是往西坳開的,越走可是離上新越遠了。」「啊?」戚祥安一下蹦了起來,責問他怎麼不早說。船老大不急不慢地說:「你沒說上哪兒呀,我們正要開船,你不是一個勁兒喊等一等,我們才讓你上船的嗎?」戚祥安使勁捶自己腦袋:「怪我,怪我,光看著船要開,以為是到上新的,誰知……誤事了。」船老大問明情況後說:「兄弟,也不為錯,反正你是賣米,上哪兒也一樣,難道西坳的人就不吃大米嗎?」「對,」戚祥安一聽又來了精神,「我就上西坳!」

船到了西坳,戚祥安又求人幫著把幾麻袋稻子搬上岸,他正琢磨著怎麼先把稻子碾成米時,過來一個人,隔著麻袋捏了一把,問:「夥計,這裡頭是什麼?」「稻子。」那人又問了一句:「真的?」戚祥安白了他一眼:「那還有假的,你要嗎?」那人趕緊掏出煙來,遞給戚祥安一支,並給他點上火,說:「夥計。說話別那麼沖,我出個大價錢全要下來,行不?」戚祥安一聽有門兒,就說:「你要那麼多幹什麼?」那人吐了一口煙說:「那你就別問了。」他邊說邊四下看看,小聲說:「夥計,說個價吧!」戚祥安伸出五個指頭,準備說五毛一斤,沒想到那人皺了一下眉頭說:「五塊,太黑了吧?一塊五怎麼樣?」戚祥安沒想到他會出這個價錢,不由得一愣。那人著急了,生怕到手的鴨子飛到別人手裡去,咬咬牙說:「得,我是瞎子暴眼豁出去了,給你一塊六。」戚祥安想說行,但一激動,沒說出來。那人以為他還嫌少,抓住他的手說:「兩塊,總該行了吧?」戚祥安這會兒也學聰明了,裝作挺心痛的樣子說:「什麼行不行的,就算交個朋友吧!」嘴裡這麼說,心裡卻喊開了「萬歲」。

就這樣,戚祥安和那人交了貨,那人付了錢,問:「夥計,你從哪兒弄來這麼多寶貝稻種的?」戚祥安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遠處唄!」那人不再多問,又用商量的口吻說:「夥計,我這兒有點兒党參,藥材店離這兒還有一段路,你幫了我的忙,我也給你個方便,你出個柴火價帶走,怎麼樣?」戚祥安本不想買,可一想稻子賣了高價,空著船回去也是空著,不如買了党參,賺一點是一點兒,就買了下來。

那人幫戚祥安把党參裝上船,扭頭走了。戚祥安還有點兒戀戀不捨的意思。船開了,他那激動勁兒還沒過去,就和船老大聊了起來。船老大問:「你怎麼認識剛才那位的?」戚祥安就把賣稻子、買党參的事說了一遍。船老大哼了一聲說:「我說他怎麼冷不丁地學起雷鋒來了呢!」

戚祥安一聽話裡有話,忙問是怎麼回事。船老大說:「那人叫二賴皮,整天遊手好閒,凈干坑人的事。這個地方今年興種水稻,稻種成了搶手貨,他今兒稻子錢給的還可以,不過,他一轉手,可就不止兩塊了。但党參的事我看有點玄。」戚祥安搖搖頭說:「不會有問題吧?」說著打開一個麻袋,抻出一點兒來給船老大看。船老大一看就咧開嘴了,邊上的人湊過來看看,有個人說:「喲,還是上等的好党參呢!」戚祥安說:「我就知道不會錯嘛!」他這麼一說,大夥全笑了起來,笑得船直搖晃,笑得戚祥安心裡直發毛。

船老大拍著他的肩膀說:「老弟,看來你還嫩點喲!這不是党參,是茵陳。我們這兒滿地都是,兩分錢一斤就有人給你裝上船,外加一盒帶嘴的煙。你可是出了肉價錢,買了塊臭豆腐呀!」

船老大這番話,可把戚祥安說了個透心涼,氣得他大罵二賴皮不是個東西。可轉念一想,自己那稻子可是賺老鼻子了,讓他賺回一點去,我也不虧。再說這茵陳弄回去,也不是一點用沒有,哪怕裝枕頭、墊褥子,也比扔了強,說不定還有防病健身的功效呢,商店裡賣的那葯枕,不也就是那麼回事嗎?想到這兒,他又心安理得了。閑著沒事,想唱幾句,他咳嗽了幾聲,拔開嗓子來了一句:「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哇——」

他這一鬧騰,船上的人全以為他神經出了問題。戚祥安見大夥不敢理他,更來勁了,把從上小學學的歌,凡是記得的,從頭唱了一遍,什麼「我愛北京天安門」呀,「亞洲雄風震天吼」呀,還真不少。船老大不住地搖著頭,嘆著氣說:「唉,這年頭的人都怎麼啦?」戚祥安唱夠了,就倒在麻包上睡了起來,那呼嚕打得簡直像打雷!

經過一天的行駛,船又回到阜德,戚祥安上了岸,把茵陳堆在了一棵樹下。剛擦著汗,忽然看見樹上貼著一張布告,過去細看,上邊說,由於近日來本地流行甲型肝炎、急需大量板藍根、茵陳,市醫院大量收購,價格從優。戚祥安一看,喜得一蹦老高,馬上租個車,把茵陳運到醫院。老院長正急得在醫院裡轉磨呢,一看仙丹妙藥來了,一再表示價格從優,還留戚祥安吃了頓晚飯,一個勁兒給戚祥安敬酒,不住地說:「戚先生,你真是活雷鋒呀,能不能再弄點兒來?」

就這樣戚祥安從阜德運稻子到西坳,再從西坳運茵陳回來,他跑了幾個來回,錢賺了老鼻子。後來,知道這個信息的人多了,都一窩蜂地來跑。戚祥安一盤算,西坳的稻子差不多已種下去,阜德的甲肝基本上也控制住了,再跑下去,沒多大油水了,就決定收兵回家。

他晚上住在旅店裡,關上房門,算了一下賬,手裡一共三萬多塊錢,樂得血管差點兒脹崩。再一算,離家已有半年了,自己光顧了忙活,一封信也沒給家裡寫,文玉在家肯定哭鼻子了。這麼一想,他一夜沒睡好覺。

第二天,戚祥安結了賬,馬不停蹄地往家趕回到家,大喊一聲:「文玉,我回來了!」卓文玉從屋裡出來,一見他,眼前一黑,腿一軟,「撲騰」一聲摔倒在地,不省人事。戚祥安慌了手腳,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又掐人中,又掰胳膊,好一會兒,卓文玉才哼出了聲,兩眼定定地望著戚祥安問道:「你是人是鬼?」

戚祥安一跺腳:「我剛回來,你問這個,這是怎麼說話的?」卓文玉嘆了口氣,說:「你要是再晚回來些日子,我都準備給你過周年了。」戚祥安給鬧了個哭笑不得,賠著笑臉說:「文玉,我一走半年,一封信也沒給你寫,對不起你,現在回來了,你打我罵我都行,別咒我了。」

卓文玉一聽這話,眼淚下來了:「你知道我多惦記你嗎?一分錢也不帶,不要飯還不就得餓死,我……」「什麼、什麼?」戚祥安頭髮都乍了起來,「誰一分錢不帶?」卓文玉說:「除了你還有誰?你看,我給你包得好好的,你落在了家裡……」卓文玉說著一拉櫃門,拿出一個牛皮紙包,戚祥安接過來打開一看,正是他那兩千兩百塊做生意的本錢。

戚祥安托著這錢,像泥胎一樣一動也不動。卓文玉急了,推了他幾次,他才緩過勁來,說:「這麼一說,我把兄弟給坑苦了。」卓文玉又問:「到底怎麼回事呀?」戚祥安就把他出門之後怎麼到了阜德,怎麼遇著戚祥興,後來又怎麼著、怎麼著,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卓文玉聽得傻了眼,兩口子你看我、我看你,老半天誰也沒說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戚祥安說:「這事真對不起我那兄弟,平白無故地讓他扔了兩千多塊,還背了黑鍋,這些日子不知他是怎麼過的呢?」夫妻倆決定帶上錢去找戚祥興賠禮道歉。

第二天,夫妻兩個就上了路,拎著大包小包,一路打聽來到戚祥興家。戚祥興沒出門,正一個人躺在床上看書,聽見有人叫門,爬起來開門一看,是戚祥安,一下愣住了。戚祥安也一時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就乾笑了幾聲。還是卓文玉開口了:「祥興兄弟吧?我是你嫂子,大老遠的來了,能不能進去喝口水?」戚祥興聽了連連點頭:「瞧我,也不知道讓你們進來,快,請進屋!」

來到屋裡,戚祥安四下一看,屋裡陳設極為簡陋,就知道他日子過得不好,心裡不由得一陣酸楚。戚祥興招呼他們坐下,想倒水,一拎暖瓶是空的,就埋怨開了自己老婆:「我那口子,簡直是個死人,老沒開水,我找她回來燒。」卓文玉攔住他說:「兄弟,甭找了,呆會兒再說。」戚祥安取出一個紙包,遞到戚祥興面前,叫了聲:「兄弟……」下邊就哽噎住了。戚祥興接過包說:「大哥,什麼也別說了,今兒個你能和嫂子來,我就是死也……閉眼了。」戚祥安聽了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戚祥興,兄弟兩人哭了個痛快。卓文玉在一旁直擦眼淚,默默地看著這一對同姓不同胞的兄弟。

這時院里有人說話了:「喲,屋子裡怎麼了,鬧地震啦?」說話間進來了一個婦女,不用問準是戚祥興的媳婦。戚祥興擦擦眼淚說:「伍鳳,這是祥安大哥,這是嫂子,還不燒水去!」戚祥安來到伍鳳面前,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說:「弟妹,我錯怪了兄弟,給你們賠禮來了。」卓文玉也說:「妹子,是我們錯了,委屈你們了。」哪知伍鳳是個特別痛快的女人,她說:「別那麼說,誰也短不了出錯。有一回我爹讓剃頭的把耳朵削了一個大口子,人家道歉,他還說:『沒什麼,是我耳朵長得不是地方。』」一番話,說得大夥都笑了起來。

幾個人說笑了一陣,戚祥安、戚祥興這哥倆就商量開了,要合夥出去做買賣。伍鳳聽了對戚祥安說:「大哥,你們哥兒倆出去我不反對,可有一點我拜託了。」戚祥安問:「哪一點?」伍鳳鞠了個躬說:「您千萬把錢帶上。」「這……」一句話說得戚祥安無言以對,但緊接著幾個人都笑了起來,特別是卓文玉和伍鳳,笑得半天上不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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