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古代文學名著中的徽縣人程元玉與韋十一娘的那點事
原標題：【解讀】古代文學名著中的徽縣人程元玉與韋十一娘的那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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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文學名著中的徽縣人
中國古代著名的短篇小說集、明朝凌濛初的《拍案驚奇》中，有一篇《程元玉店肆代償錢 十一娘雲岡縱譚俠》。講了一個經常往來於四川的徽州商人程元玉，一次在一個飯館裡，為一個沒有帶錢、遭到眾人嘲笑的女子付了飯錢，隨後這名女子幫助程元玉脫卻一場危難的故事。故事中的女子，實為劍俠，她在飯館裡假裝沒有帶錢，是她早已察覺程元玉為人忠厚，故意進一步試探。這是一篇充滿神奇的浪漫主義色彩的武俠故事。
作品在一番傳統老套的引子之後，進入正題敘述道：「話說徽州府有一商人，姓程名德瑜，表字元玉。稟性簡默端重，不妄言笑，忠厚老成。專一走川、陝做客販貨，大得利息。一日，收了貨錢，待要歸家，與帶去僕人收拾亭當，行囊豐滿，自不必說。自騎一匹馬，僕人騎了牲口，起身行路。來過文、階道中，與一夥做客的人同落一個飯店，買酒飯吃。」
從這段文字敘述來看，徽州顯然不是安徽徽州，而是現在隴南徽縣。徽縣在元朝至元年間建州，雍正七年降州為縣。凌濛初為晚明時人，當時徽縣正是州治所在地，再加文字中有「走川、陝」、「過文、階」等句子，當屬現在徽縣無疑。
作品大致故事情節是：一天，程元玉在途經文縣、武都一帶的一個飯館裡，遇到一個30多歲，看起來英姿勃勃的女子，吃完飯發覺身上沒有帶錢，店裡其他客人都嘲笑起來，夥計和老闆擋住不放。在這時候，程元玉上前替這女子說情，並代付了飯錢。這女子感激程元玉，執意問了姓名，說要報答程元玉。並告訴自己叫韋十一娘。程元玉出來，半路上被一個人騙到深山密林，崇山峻岭之處，一群強盜出來搶走了行李錢財，在乞求下強盜饒了性命，僕人馬匹受驚嚇後跑得不見蹤影。就在程元玉天黑困在山林，心驚膽戰，走投無路之時，來了一個女子，說是韋十一娘的弟子青霞，專門來幫助程元玉的。程元玉跟著青霞走了半里路，迎面見到韋十一娘，領著程元玉來到她們的住處，一座高聳入雲的峰頂，在這裡還有一個叫縹雲的女弟子。韋十一娘她們殷切招呼程元玉吃過飯後，晚上程元玉和韋十一娘再次說起白天的事情時，韋十一娘告訴程：自己是劍俠，故意試探程。程聽說對方是劍俠，頗感興趣，於是和韋十一娘談論起關於劍俠方面的話題，諮詢疑惑。韋十一娘介紹了劍俠的淵源，劍俠的等級，所遵守的原則，所行刺的對象等，並隨後讓兩個弟子表演了一番。韋十一娘掏出兩顆小珠了，向空中拋去，兩個弟子凌空躍起，接住珠子，即成兩把利刃。兩個女子在萬丈懸崖的樹梢上往來廝殺，最後只見兩條白帶子在空中飄舞。看得程元玉眼花繚亂，目瞪口呆。韋十一娘說這還是最低級的功夫。第二天早上，韋十一娘安排兩個弟子下山打獵招待程元玉。飯後程元玉問韋十一娘的來歷，韋十一娘告訴了自己的身世。中午，程元玉告辭起身。韋十一娘送下山，走了一段路，一群強盜們等在路邊，把昨天搶劫的行李金銀全部送還，嚇跑的馬匹和僕人也找到，一同奉還。程元玉送給一部分做酒錢，強盜絲毫不敢接受。後來，過了十幾年，一天程元玉正在四川的路上走著，只見身旁有個似曾相識的女子不住地看他。後來這女子和他打招呼，程元玉仍記不起來。女子自我介紹說是青霞，程元玉才想起。問起對方情況時，女子告訴說身旁的一個秀才模樣的青年是她丈夫，她和縹雲都已嫁人，離開師傅。現在有急事要趕路。過了幾天，程元玉聽說四川某地一個民憤極大的官員暴斃。程元玉想起韋十一娘說過的話，估計這可能是青霞乾的，但他對誰也沒有說。
這篇小說中的人物程元玉，誠如前面所述：「忠厚老成」，這是一個品質誠實，性格簡默端重的生意人，他憑著誠信做生意發了大財。遇到假意試探他的劍俠十一娘，他並未知道這是一位奇人，而是當真以為對方身上無錢，出於真誠熱心助人。別的客人輕薄油滑，而他憨厚善良。當錢財失而復得時，他先是要給強盜送一半當酒錢，表現了他的慷慨大度。和韋十一娘談論劍俠，看出這人不是一個只會算帳經營的商人，還是一個博古通今的好學之士。雖然，這是小說中的人物，屬於藝術虛構，但在與馮夢龍的「三言」並稱的「二拍」中，把故事安排在隴南境內，把主人公安排為徽縣人，說明當地在明代有一定的影響，商業狀況和人物特點有一定的典型性。故事中出現的地理環境顯然有一定的藝術誇張，人物的劍術更是浪漫主義的虛構，是傳奇小說的傳統筆法。小說的主題思想除了因果報應、勸善懲惡以外，裡面還有一定的人與自然和諧因素。譬如程元玉住在雲崗峰頂茅庵，次日早晨韋十一娘的兩個弟子先後下山，第一個竟然空手而歸，韋十一娘說她們打獵還是和平常人一樣拿著弓箭去打，不能用這種本領去獵取。表現了這類劍俠不濫施技能、竭澤而漁。有古代樸素的保護生態的意識。另外，從小說中往來客商眾多的情節來說，當時當地交通、商業、餐飲服務業比較發達，也正是徽縣釀酒業發達的反映。
在大力挖掘地方歷史文化資源的今天，出自「二拍」中的這篇小說，不知是否有點價值，特贅述以作引玉之磚。
（來源：南郭溪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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