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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手術我討好主刀醫生,他的話讓我把口袋的錢全掏了出來

1

美婷女士,即我奶奶。芳齡八十,出門依舊必塗防晒霜遮瑕液描眉毛畫口紅,可謂一個精緻的美嬌娘。

初冬的時候迷上了民族舞,非要和一幫志同道合的好姐妹報名參加社區里的友誼賽,據說名次第一的隊伍,每個成員能領一個影樓拍藝術照的優惠券。

美婷女士作為隊長,正展示著自己標準的跳躍動作時,不小心沒能安全著陸,直接進了醫院。

爸媽離婚後又各自再婚,所以爺爺奶奶對我來說,就是唯二的親人了。等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從公司趕過來時,美婷女士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後腦勺上:「臭丫頭,哭喪吶?!」

我感受著這個巴掌的力度,懸著的心著實落下了一半,問:「美婷女士,你還好嗎?」

美婷女士瞥了眼一旁的國慶同志,撒嬌的說道:「我不好,喝水喝的快撐死了!」

國慶同志即我爺爺,依舊沒個眼力介兒,端著剛添滿的一杯水湊過來,對美婷女士說:「乖,多喝熱水。」

美婷女士接過來喝了幾口,努努嘴又遞了回去,掉了一半牙的國慶同志「啵」的一口就親上了美婷女士的臉蛋兒。

國慶同志的寵妻程度可見一斑,我這個單身狗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便衝出去準備找護士問個明白。

那個護士說:「你去四號診室問醫生吧。」

我顧不上抹一抹臉上的淚,就沖了過去推門而入。

醫生穿著一身白大褂,胸前別著名牌——「紀雲帆」,口罩掛在一側的耳朵上,示意我坐下來。

他公式化的詢問我:「哪裡不舒服?」

我急切的就差一把握住他的手了:「我是秦美婷的孫女,想問您一下我奶奶的具體情況。」

「秦美婷女士對吧,讓我看看病例。」他說著用手指嘩啦啦的翻了翻病例本,然後告訴我,「腰扭了,需要動個手術。」

我剛止住的眼淚又開始嘩啦啦往下落了:「很嚴重嗎?」

他像看多了我這種略顯浮誇的表演,淡淡的回:「不嚴重,準備兩萬塊錢吧。」

我的小腦筋轉了轉,就得出了我可能遇到了被討紅包的骯髒事情,於是戰戰兢兢又極其狗腿的從包里掏出幾百的現金:「您不嫌棄的話先收著,我這就去再取一點……」

醫生的臉上瞬間擺出了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喝我一聲:「想什麼呢!我說的兩萬是手術費,凈胡鬧!」

我老臉一紅,才知道骯髒的不是醫生,而是我的心靈。

就在我想對他的高尚節操加以歌頌時,醫生的視線直接饒過了我,沖著門口喊了聲:「老程!」

我扭頭,來人也是一身白大褂,口罩沒擋住的眼睛清澈有神,並不寬敞的診室里,他帶進來了一陣微弱的風。

我有點驚訝,因為他的眼睛長得有點像彭于晏。他也有點驚訝,可能覺得我長的有點像桂綸鎂吧?

我打賭那口罩下面,一定有著很帥的一張臉。雖有種一探究竟的慾望,但考慮到後邊還有很多病人等著問診,便很快溜回了美婷女士的病房中。

我安慰美婷女士,這是個小手術,一定會沒事的,讓她千萬不要擔心。

美婷女士白了我一眼說:「凈廢話,就算留疤也是在腰上,你爺爺吃醋,不讓我穿露背裝,當然沒事了!」

我一邊感慨美婷女士你這關注點可真微妙,一邊又被強行塞了滿嘴的狗糧。

也就得虧我是個單身狗,要是我有對象,他再比不過國慶同志一半的好,我豈不是得被這狗糧活活噎死?

2

手續都辦完以後,我才發現主治醫生並不是紀雲帆。在被主治醫生叫過去的時候,我疑惑的問:「我怎麼沒記得見過你?主刀大夫不是紀雲帆醫生嗎?」

也許是我的錯覺吧,我覺得我這句話說出來之後,他的表情和眼神竟瞬間沉了下來。

「沒見過我……」他盯著我,好像一字一字吐出來似地,「你記性這麼差嗎?」

被他的話搞的心虛,我開始緊急搜索我的記憶庫,終於想起了在紀雲帆診室里的口罩男,我記得他的眼睛。

的確如我所想,他很帥,但是這人太沒禮貌了吧?我真想一個白眼翻過去,但礙於美婷女士還在他手上,我不得不腆著一張熱臉狗腿的說:「是是是,最近一忙,腦袋就愛短路。」

還沒等我問術前注意事項,他就從我身上收回了視線,毫無預兆地轉身就走了。

我忍。

後來從八卦的小護士那裡一打聽,才知道這個醫生大名程澤銘,是X醫院外科的扛把子之一。還挺受一堆女護士女醫生女病人家屬的歡迎。

見鬼哦,這麼臭的脾氣!

為了讓我們美婷女士不被那些出賣色相的病人家屬排擠,我決定暫時低聲下氣的給醫生獻個殷勤,以表孝心。

中午休息那會兒,我準備去他診室找他再確認一下術前注意事項,然後送個點心禮盒,結果發現他根本不在診室里。

那個實習的小醫生說:「程醫生兩點才過來,我要去給一個病人做一下紅外線烤燈,你就在這裡等一等程醫生吧。」

我說好,百無聊賴的時候,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是被程醫生叫醒的。

我揩了揩眼屎,才看見程澤銘正冷冷的看著我,問:「怎麼了?」

「找你。」我說。

「找我幹什麼?怎麼?又想泡我?」

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用「又」字,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自信覺得我會想泡他,但他那個令人不爽的表情讓我根本沒心情做這些糾結。

「我只是來問一下術前注意事項。」

誰知他臉色更加不友善了,等我終於硬著頭皮問完後,把點心禮盒放在了他桌腳旁。

可程澤銘並沒有收,我因為他的態度窩了一肚子火,所以見他執意不要,乾脆起身走了。

出門的時候,剛好碰上清潔大媽在擦對面的椅子,她聽見動靜後扭頭瞅了我一眼,然後咂了咂嘴,湊過來問我:「好使嗎?」

我看了看手裡的點心盒,帶著一鼻子灰說:「不好使。」

大媽的表情一下子為難起來:「家裡還有人等著安排住院,你這麼好看的程醫生都瞧不上,他也肯定看不上我的,怎麼辦?要不我直接塞錢?」

我一愣,你這麼好看的……是什麼意思?等我從金屬門邊里看見了自己一頭凌亂的頭髮,又低頭看了看剛才趴在桌子上不小心壓出褶的衣服邊,整個人都一副被蹂躪過得樣子,才明白她好像誤會了點什麼。

我忙解釋:「不是不是,你誤會了,我沒有色誘醫生!」

大媽眼睛都瞪圓了:「我說的是點心!」

我臊得耳根都紅了,再次為自己骯髒的品行羞愧萬分,順帶感慨了一把現在看病可真難。

於是咬了咬牙,又沖了回去,隔著桌子抓住了程澤銘的手,說:「程醫生,我奶奶的手術,真的就拜託你了。」

我以為他會把我一把推開,卻沒想到他憋了很久,而後語氣緩和了下來:「你放心。」

3

程澤銘脾氣臭是臭了點,但所幸美婷女士的手術最終順利完成。美婷女士從手術室里平安歸來的那刻,我和國慶同志都放鬆了心情。

術後當日晚上,國慶同志頂著數日沒睡好的黑眼圈,非要給美婷女士陪床。

我好說歹說都沒用,倒是美婷女士一句話就把他趕回了家。

她說:「臭死了,你這個邋遢的老頭到底幾天沒洗澡了?」

我偷笑,看見國慶同志眼睛忽的一下就寫滿了難為情,然後回家洗澡了。

我感慨:「奶奶你真是國慶同志的剋星。」

美婷女士傲嬌的輕哼一聲:「剋星這個詞真難聽,我明明是他的小祖宗。」

旁邊病床的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笑了:「奶奶真可愛,你也真可愛,我叫樓若言,要不要交個朋友?」

我說:「朋友你好,我叫翟洛櫻。」

「加個微信呀?」

「好啊好啊!」

話音剛落,我就聽見程澤銘和隨行人在說話,語氣根本不像我認識的程醫生。

他說:「紀大醫生,我媽逼我。」

「你怎麼罵自己?」

「去你妹的,正事。我媽逼我相親,你讓若言幫我客串一下女朋友,擋一擋唄!」

「一來她剛割了闌尾,身體虛弱。二來她那麼丑,你拉出去也不怕丟人?」

「這不是沒辦法嘛……」

然後程澤銘和紀醫生就進了美婷女士的病房,臨床的樓若言接了話:「你倆說我壞話敢不敢再大聲一點?」

我正憋著笑,就見樓若言衝程澤銘指了指我:「這是我朋友,她長得比我好看多了,你要不問問她願不願意幫你?」

我望向程澤銘,程澤銘也望向了我。我正準備尷尬的一笑而過,沒想到程澤銘問我:「幫不幫?」

我和程醫生什麼時候熟到這種地步了?

我不知道程澤銘給美婷女士灌了什麼迷魂湯,沒等我答應,就聽美婷女士說:「當然行,程醫生直接娶了她我才高興!」

嚇得我的手指頭差點成了蘋果的刀下替死鬼,奶奶你是有多嫌棄我至今單身……

但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嗎?

是的。

為了報答他把美婷女士的手術做的這麼成功,我也得幫這個忙,況且程澤銘這麼帥,我也沒啥可虧的。

程澤銘的意思,大致就是在他和姑娘相親的時候,我衝進去冒充他女朋友,一通攪和就對了。

我說:「小case!多大點事,包在我身上!」

於是和程澤銘互加了微信,抬眼還對上了美婷女士一臉八卦和期待好戲的目光。

我搭著程澤銘的車準時到達相親地點,在他們開始大概十分鐘後,嗖的就沖了進去。

說實話他的相親對象挺美的,和程澤銘坐在一起看起來還挺配的,他們齊刷刷的望著唐突出現的我,我則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小姐漂亮的唇色。

於是我隨口一問:「小姐,你這口紅色號挺好看的,能推薦給我嗎?」

相親的那位很開心的告訴我,她是把迪奧999和MAC see sheer混著用了一下,還告訴我如果這兩個前後順序和薄塗厚塗不一樣,效果也會不一樣呢。

就在我為剛學了一招感到高興時,轉眼就看到了程澤銘在瞪我。

唔……我好像忘記了點什麼正事之類的東西……

「這是我女朋友,她來捉姦了。」程澤銘說。

我真想為他的簡單粗暴鼓個小掌。

「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一步了。」他又說。

程澤銘說著握住了我的手,還是十指交叉的那種。我就這樣被他拉著出了餐廳門,一直拽到車上。

他一路也不說話,只是握著方向盤。

快到醫院的時候,他才開口:「翟洛櫻,你高考之後,去了哪裡?」

我一臉懵逼:「啥?」

他有點生氣,沉默了一會兒,又嘆了一口氣,說:「你今晚有空嗎?」

話題大轉彎,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陪……陪床。」

「來得及,其他呢?」

「沒了。」

「陪我吃飯。」

不是詢問,而是命令的語氣,就好像我欠他什麼似得。

4

我們吃的是酸菜魚,味道還不錯。肉質鮮美,沒有魚腥,就連贈的果茶都那麼香甜。

程澤銘坐在我對面,慢條斯理的撿著魚刺,他把一大塊肉剔完後,用筷子夾進了我的碟子里。

我渾身一震,抬眼看他。不知是不是餐廳的橘黃的燈光太溫暖,我竟看到了那雙眸子里閃爍的是濃濃的……寵溺?

「謝……謝謝你,程醫生。」我說。

「要謝的話,以身相許吧。」他似笑非笑,眼中彷彿有情緒涌動。

我知道這只是一句玩笑,卻還是如同一顆被烤焦的土豆一樣杵在他對面,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激動,被裹在酸菜里的一根魚刺卡住嗓子了。

咳了兩下沒咳出來,就夾了大口米飯,塞進了嘴裡,剛想往下咽,就被程澤銘制止了:「別咽,快吐出來。咽下去的話可能會越扎越深,跟我回醫院。」

我那瞬對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信任,於是乖乖聽話,吐出了那團米飯,嗯……有點噁心。

程澤銘也不嫌棄,抬起了手,把我嘴邊的污漬擦乾淨,又帶我坐上了車,飛快回到了醫院。

「啊……」我在他的手電筒下張大著嘴巴,深刻懷疑牙齒上會不會還粘著幾小片酸菜。

「嘴巴張大點。」他用另一隻手擒著我的下巴,「我看到了,別怕。」

幾秒後,一根長長的刺被他拔了出來,嗓子瞬間舒服了很多。

到嘴邊的那句「謝謝」,被那句「要謝的話,以身相許吧」的記憶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臉騰得就紅了,我低下頭去,不再去看他的眼睛。

等我回到美婷女士床邊的時候,發現樓若言已經出院了。

美婷女士捏了一把我的臉蛋:「跟我孫女婿出去,玩得好不好?」

「奶奶!」我皺了眉頭,「別開我玩笑!」

「可你臉上就寫著『我心動了』四個字呢~」美婷女士一臉壞笑。

真服了,八十的人了,跟個八卦的懷春少女似的。

我拿起一個蘋果準備給她削皮吃,就聽有人進了門,然後說:「翟洛櫻,去我診室的床上休息吧,這裡我守著。」

我一臉懵圈外加震驚的扭過頭,見到來人是程澤銘,就問:「你不用值夜班?」

「今晚不是我的班。」

「那你留在這裡做什麼?!」我更加懵圈了。

「給病人家屬送溫暖。」他說。

美婷女士笑了:「看來你真的挺喜歡我的乖孫女呀~」

「清醒一點啊美婷女士!這麼大醫院,不止我一個人在陪床!他說的病人家屬,又不是單指我一個!」我說。

程澤銘接過我的話頭,說:「別跟奶奶頂嘴!奶奶說的都對!」

我:「……」

又是一陣臉紅,這下就算我有十張嘴,也跟美婷女士解釋不清了……

5

我是被程澤銘半拖著去了他的專屬休息室的,雖然我也覺得病人家屬睡在醫生的床上可能會讓人想歪,但程澤銘說走吧走吧,美婷女士說去吧去吧,於是我便就範了。

等被他按在床上躺好,終於忍不住問他:「你到底為什麼突然這麼對我?」

見色起義?想泡我?想玩閃婚?愚人節開玩笑?……

等答案前的那瞬間無數個想法掠過我的腦海,漫長如一個世紀的停頓後,他說:「因為我原諒你了。」

???

他又在說我聽不懂的話了,不知為什麼,他總給我一種我們其實認識了很久,並且我曾經還對不起他的感覺。

「什麼意思?」我問。

「沒事,你快休息吧,奶奶那裡有我。」他說。

我失眠了,意料之中。托程澤銘醫生的福,我華麗麗的從一個沒心沒肺的單身狗變成了一個春心蕩漾的單身狗。

思緒不知瞎飛了多久,我背對著門口的方向,聽到了輕微的開門聲。

呼吸亂了頻率,我假裝自己已經進入了夢鄉。不知是不是閉上了眼睛的緣故,此刻聽覺和觸覺都變得異常靈敏,那腳步不急不緩的正在靠近著我,最後在我一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再然後……我竟然感覺到了一股溫暖的氣息噴洒在了我的頰邊。出乎意料的,我不但沒有感覺到不自在,反而覺得很安心。

「沒睡著為什麼還裝睡?」程澤銘突然出聲。

被揭穿後的我不好意思的睜開了眼睛,那張清秀俊朗的臉就這樣橫在了我的眼前。

很近很近。

「我認床。」

「既然睡不著,要不要聊聊天?」他問。

「好啊。」我說。

我起身,踩上鞋走到了骷髏模型前,指給他看:「你看,有這麼個東西守著我,我能睡著才見鬼呢!」

程澤銘安慰我:「可是最後,我們每個人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點點頭:「那一定是我有史以來最瘦的時候,為了讓大家看見我這麼瘦,我準備在我的棺材裡裝上一盞燈,再裝個攝像頭,把線扯出去。裝上顯示器,再裝個太陽能電池板,永遠不斷電。我還要把開關設在棺材裡,讓他們想關燈都關不了,這樣不管誰到墳前都可以看見我這麼瘦了。」

我嘰里咕嚕說了一堆,程澤銘聽完就笑彎了腰。

我說:「不是吧?你們學醫的這麼無聊?這幾句話就能把頭笑掉?」

他眼角都掛了淚:「翟洛櫻,你真有趣。」

好吧,我承認這句讚美我很喜歡,從小到大,大家只會誇我「真聰明」、「真懂事」、「真漂亮」,還是第一次有人誇我,翟洛櫻,你真有趣。

明明是活潑的氣氛,他卻毫無徵兆的走向了窗邊,隨後陷入了沉默。

窗外是城市璀璨的永不疲倦的夜景,窗里是異常沉默的兩個人。

「喂,你多大了?」我打破寂靜,問程澤銘。

「和你同歲。」他說,眼睛依舊看向外邊。

「你怎麼知道我幾歲?」我驚訝。

「因為你一看就是十八歲。」他扭過頭來看向了我。

這次換我笑彎了腰,快三十的年紀,我能不知道這是虛假的讚美嗎?

我並不想知道。

「你這麼年輕就當上主刀大夫了,這醫院難不成是你家的?」我開玩笑。

他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也一臉驚訝:「真的?!」

他摸了摸下巴,問我:「難道我比我那院長老爹帥這麼多?」

「我又沒見過院長本尊,怎麼知道?」

他聽罷長舒一口氣的模樣:「我還以為我不是我爹親生兒子的事被發現了呢。」

我:「……」

他看我臉上全是大寫的震驚和同情,愣了一會兒,大笑出了聲:「哈哈哈你不會真信了吧?我當主刀大夫當然是因為我醫術高明啊哈哈哈……」

我:「……」

「程醫生,你也挺有趣的,真的。」

他眼眸里閃過一絲光:「有句話說,一輩子這麼短,要和有趣的人在一起,你有沒有聽過?」

我的臉唰的就沸了,被噎的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他凝視我,半天后輕咳了一下:「在這裡睡不習慣的話,還回病房休息一會兒吧,我送你回去。奶奶已經睡了,也祝你好夢。」

晚上醫院的樓道有些清冷,但不乏有人拿著片子在樓道里等。我跟在程澤銘身後慢慢走著,希望這個樓道可以更長一些。

轉身進門的時候,我說:「那就……明天見。」

「嗯。」他的語氣輕輕的。

其實相處下來,才發現一直是我誤會他了,程澤銘並沒有那麼凶。

而我對他,好像真的有心動。

6

那天晚上下了場初雪,等醒來的時候世界早已銀裝素裹,國慶同志也來了,還帶了熱氣騰騰的米粥和包子。

程澤銘沒出現在醫院,我的心裡竟然空落落的。

紀雲帆說,他白天一天都休息,晚上八點就來交班了。

閑時刷朋友圈,我看見了程澤銘發了一條動態。

他說:越見一個人就越想念,是不是就是真正的喜歡?

紀雲帆評論:騷

樓若言評論:我知道你說的是誰,我幫你啊程醫生~

紀雲帆回復樓若言:我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你和程醫生這麼熟?哼!

樓若言回復紀雲帆:那是因為你眼瞎!

程澤銘回復紀雲帆:據說你和樓若言同居了?

紀雲帆回復程澤銘:沒大沒小,以後該叫嫂子了。

這條朋友圈除了程澤銘的那句「越見一個人就越想念,是不是就是真正的喜歡」我沒看懂,其他我都看懂了。樓若言和紀雲帆在一起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都說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捂住嘴巴也會從眼睛裡溜出來,說的就是他們倆。

我捧著手機發了很久的呆,好希望自己就是程澤銘沒說出口的言下之意。

這個想法把我自己嚇了一跳——我!真!的!喜!歡!上!程!銘!澤!了!

而且是在短短的一周內。

點開評論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後只禮貌性的評論了一句:程醫生休班去哪裡了?今天晚上過來是嗎?

只是幾秒後,程澤銘回復了我:你今天對我這麼感興趣呀?

我心裡一緊,將手機鎖了屏,起身去給美婷女士接了一壺熱水。

回來後不一會兒,我的手機就響了,是程澤銘打的語音通話。

我心臟開始不由自主的砰砰砰,手心出汗的點了接通,還未及我說話,就聽他說:「翟洛櫻,出門向右看。」

我起身照做,竟看見程澤銘滿眼含笑的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正張開著雙臂慢慢靠近我。

滿頭滿身都是晶瑩的雪花,背後則是暖洋洋的晨光。

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里,我靜靜的站在原地,看他不斷走向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小小的虛榮心在那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在很多人的注視下,這個好看的醫生是為我而來呢。

程澤銘走到我的跟前,微微彎了些腰,然後用雙臂大力環住了我。

胸膛很溫暖。

「翟洛櫻,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腦袋窩在他的頸間,我因為這句話渾身一震,心越跳越快,片刻後伸手反抱住了他的腰。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說:「好,多多關照。」

7

他似是抽泣,也似是在笑。又抱了我好一會兒,才把我從懷裡微微拽出來,隨後從羽絨服里掏出了一塊熱氣騰騰的烤紅薯。

我兩眼放光:「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烤紅薯!」

程澤銘只是彎著眼睛,抬起手揉了揉我的頭髮:「快趁熱吃吧。很甜,現在吃很合適。」

我紅了臉,掰開一塊咬了一口。

「好不好吃?」他問。

「好吃。」我答。

程澤銘忽然嘴角一勾,低頭吻了下來,不帶絲毫的挑釁,只是輕輕的吸允。

「的確挺好吃。」

我推他一下,儘管蹙起眉頭說他俗氣,卻還是沒忍住把幸福漾上了眼角。

如果問我戀愛是什麼味道的,我想我會回答,是烤紅薯味的,又熱乎又好吃。

「我什麼也沒看見!」

我轉身,才看見紀雲帆用右手捂著臉,正從岔開大縫的手指間看我們。

我垂下腦袋,羞的無所適從。

「感情你把病人從我手裡要走,是看上家屬了哦?」紀雲帆湊過來,給了我一個只可意會的眼神,「我猜你就是那個讓老程惦記了這麼些年的人吧?守身如玉這麼多年,也就遇見你才……唔……」

程澤銘把他的嘴捂上了,對我說完「中午一起吃飯」後,就拽著紀雲帆走了。

我總覺得,程澤銘很早以前就認識我,或許其中有我不知道的很多情節。

思來想去,我悄悄找了紀雲帆。為了炸他,我上來就說:「程澤銘告訴你我們的事了,對嗎?」

紀雲帆一邊給一個病人換藥,一邊說:「那是,我們雖然是大學同學,但是他高中的事,我清楚得很。」

「不過話說,你高考完到底去哪裡了?」他把膠帶撕下一節,「怎麼就音信全無了呢?」

「香港。」我說。

「為什麼是香港啊?還不告訴任何人你的下落!」

我咬了咬下唇:「因為……家裡的一些事情。」

高考結束的第二天,我爸媽就正式離了婚,報志願的時候,他們正因為財產問題鬧得很難堪。

港大錄取通知書下來後,是學費全免,想著眼不見為凈,我才去了那邊。

「你心也太狠了吧?怎麼能因為他第一年高考考砸了就把他拉黑呢?你不知道,老程復讀的那一年是怎麼過得。後來都到大學畢業了,每次喝醉,他都在嘟囔著什麼你為什麼不理我之類的話呢。」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麼,但還是保持著沉默,聽他繼續說:「他說啊,他那時候內向,暗戀了你一年,才千方百計知道了你的手機號,還只敢通過發簡訊跟你聯繫。你從不理他,到慢慢搭理他,這小子開心的成宿的失眠你知道嗎?」

我越發的聽不明白,高中的時候我根本沒有自己的手機,所以也不可能和程澤銘有任何的簡訊來往。

我想,他可能是誤會了。一種可怕的念頭闖進我的腦海里,這樣是不是就意味著,程澤銘這麼多年一直喜歡的,根本不是我?(作品名:《這個醫生很長情》,作者:唐心兒。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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