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明星的集體宿命：潛規則、渣男、黑幫與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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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寶安（深圳）。

當電影王子趙丹接到好友、" 金嗓子 "周璇的來信，火速趕到與香港毗鄰的深圳河營救周璇時，他才發現，周璇，這位曾演唱過《夜上海》、《何日君再來》等傳奇名曲的一代佳人，此時已經幾個月沒洗過澡了。她大著肚子，懷著不知道誰的孩子，精神恍惚，一副瘋癲模樣。

曾在1937 年與周璇一起主演傳世影片《馬路天使》的趙丹，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在酒店裡，他用顫抖著的手，拿著剪刀幫周璇剪下了身上的衣服。這位曾經的一代女神因為幾個月沒洗澡，衣服已經完全與身體黏到了一起。

▲民國 " 金嗓子 "周璇。

與後來那位在香港因為疑遭影視圈大佬鄧某榮、曾某偉強姦，最終被排斥瘋癲致死的藍潔瑛（1963-2018）一樣，1946-1950 年在香港度過的影視生涯，也是民國女神周璇的人生噩夢。

那時候的香港影視圈與後來一樣，為黑社會幫派、權勢人物所把持。抗戰勝利後抵達香港的周璇，被綢布商人朱懷德盯上。在朱懷德的權勢和甜言蜜語下，經歷過一段失敗婚姻的周璇開始與其同居。然而，朱懷德卻將周璇的財產席捲一空，轉身就去了上海。

▲曾經風華絕代的周璇

在趙丹的營救下重返上海後，周璇找到朱懷德。沒想到朱懷德冷冷地說：

" 這孩子，恐怕和你自己一樣，是領來的吧？"

身世飄零的周璇，3 歲時被自己的舅舅拐賣，從小便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在無奈生下與朱懷德的孩子後，1951 年，精神狀況有所好轉的周璇，在上海接拍了電影《和平鴿》。

《和平鴿》里有個場景，是 " 滴血認親 "。拍攝現場的人沒有想到，當演到這個情節時，周璇突然受到刺激，歇斯底里痛哭起來說：

" 是你的骨肉，就是你的骨肉啊！驗血！驗血！"

從此後，民國一代女神周璇，瘋了。

被權勢侮辱和損害的，娛樂圈裡不僅僅是周璇。在此之前，與周璇一起並列民國四大美女之一的阮玲玉（1910-1935），已經被迫自殺了。

自民國時代開啟至今的娛樂圈大幕里，權勢、黑金、政治交織縱橫。死於 1935 年的阮玲玉不是第一位，死於 2018 年的藍潔瑛也不會是最後一位。

與周璇的悲慘身世相似，阮玲玉在六歲時喪父。她從小跟著做女傭的母親相依為命。16 歲那年，如花似玉的阮玲玉，被母親的幫傭主人家的紈絝公子張達民盯上，並與之開始同居。這也註定了她此後的悲劇命運。

▲阮玲玉。

紈絝公子張達民厭倦阮玲玉後，經濟窘迫的阮玲玉被迫自行謀生，沒想到因緣際會進入了當時最為著名的明星電影公司，由此開始了自己的傳奇影視生涯。

自古紅顏多薄命。風華正茂的阮玲玉，也被她當時所在電影公司的大股東、上海灘著名電影投資人、大茶商唐季珊" 看上 "。唐季珊當時已有妻室，但娛樂圈裡把玩女明星的潛規則，從民國時就已開始。面對作為大老闆且 " 濃情蜜意 " 的唐季珊，阮玲玉再次陷入 " 戀愛 "。

▲擅長玩弄女明星的民國電影投資人唐季珊。

但唐季珊玩弄女明星已有先例。他先是玩弄了上海灘著名女星、" 電影皇后 " 張織雲，隨後始亂終棄將張織雲拋棄。

看到阮玲玉與唐季珊同居後，張織雲以親身慘痛經歷，寫信勸告阮玲玉要遠離唐季珊。張織雲當時對阮玲玉說：

"你看到我，你就可以看到你的明天。"

但陷入溫柔鄉的阮玲玉並不以為然，還以為這只是 " 明日黃花 " 的張織雲在妒忌她而已。

▲民國電影皇后張織雲。

同居一段時間後，唐季珊果然很快就厭倦了阮玲玉，另結新歡。但此時紈絝公子張達民卻捲土重來。

此前，阮玲玉每次演戲，張達民就要到攝影棚大鬧一番，以此向阮玲玉勒索要錢。阮玲玉不給錢，張達民就威脅要將阮玲玉 16 歲就與他同居的事情抖露出來。

已經成名的阮玲玉只能一再忍讓，到最後忍無可忍，拒絕了張達民的勒索。張達民轉身又去向唐季珊勒索錢財。作為影視大佬，唐季珊自然不予理會這位小嘍啰。張達民卻有自己的一套無賴辦法，他隨即轉身將唐季珊告上法庭，指責唐季珊作為情夫搶別人老婆，並向小報宣揚，說阮玲玉與自己是主僕關係，屬於打小就主僕通姦，張達民還向法庭提出申請，要求阮玲玉到場出庭。

已經名揚影壇的阮玲玉，在小報的喧囂攻擊下，在張達民與唐季珊的拋棄侮辱下，最終在 1935 年 3 月 8 日婦女節這一天，吞下大量安眠藥自盡身亡。

▲1935 年，阮玲玉遺容。

阮玲玉死的 1930 年代，上海灘的娛樂業正處於黃金時代，一位名叫 "李香蘭" 的著名歌星此時也正冉冉升起。

由於演唱《夜來香》、《漁家女》、《恨不相逢未嫁時》等著名歌曲，李香蘭（1920-2014）在 1938 年後的上海灘一躍而起，成為與龔秋霞、周璇、姚莉、白光、白虹、吳鶯音齊名的上海灘 " 七大歌后 " 之一。

但令當時的上海各界暗自疑惑的是，與其他女明星身邊群蜂環繞、覬覦嘴饞的人是非多多不同，膽敢在李香蘭身邊惹是生非的人卻幾乎沒有。大家只知道，李香蘭是個神秘且有強硬背景的女星，只是她的真實背景是什麼，一般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李香蘭。

李香蘭大放光彩的時期，正是上海的淪陷時期（1938-1945）。此時的上海灘政治刀光劍影閃爍，娛樂圈的男男女女們知道，要在日本人和汪偽政權的監控下在娛樂圈繼續混下去，要麼在事業上得有 " 大佬 " 倚靠，要麼在政治上要 " 識時務 "，懂得歌頌 " 日中和平 " 和 " 大東亞共榮圈 "。

說穿了，就是做漢奸。

在心中並無多少民族氣節的歌女和明星們看來，委曲求全是亂世生存和揚名立萬的法寶。因此，當上海淪陷時期的李香蘭，也輔助日本人拍攝了《萬世流芳》等一系列宣傳 " 大東亞共榮 " 的殖民宣傳影片時，民國娛樂圈的人並未太以為然。

但 1945 年的末日審判轉瞬即來，民國政府以漢奸罪名宣布逮捕李香蘭。眼看即將面臨死刑判決，李香蘭此時才抖出了她的真實身份。

原來，李香蘭真名叫" 山口淑子 "，長期以來，她都在日本人的精密包裝下，以中國人的形象為 " 日中共榮 " 鞍前馬後效勞。

得益於這層神秘身份庇護，這也是李香蘭能在魚龍混雜的民國娛樂圈中，讓別人不敢多事染指的最重要原因。這恰如《西遊記》中，沒背景的妖精都被孫悟空收拾了，有背景的妖精則大多能逃過一劫、大不了打道回府一般。

▲李香蘭。

鑒於李香蘭的日本人身份，因此民國政府對她的漢奸罪起訴也最終撤銷，隨後，李香蘭與大多數逃過末日審判的日本人一樣，得以被民國政府的 " 大度開恩 " 釋放，並於 1946 年被遣返回到日本。

返回日本後，日本人也並不買李香蘭（山口淑子）的賬，認為她中國人的影子過深，而在 1945 年後的中國大陸，李香蘭也因為自己的殖民宣教身份，受到了輿論的唾棄，只有在香港，仍然看重李香蘭名氣的邵氏影業卻將她延攬到香港，並繼續拍攝了《白蛇傳 / 白夫人の妖戀》等影片。

對此，傳記《李香蘭》的作者之一騰原作彌說：" 她在祖國日本和故國中國之間的夾縫中受到命運捉弄，度過了非常苦惱的青春歲月。"

到晚年時，李香蘭一度對自己參與宣傳日本殖民統治感到懊悔，而在中國，她至今也仍然享有一批迷粉，在《夜來香》的靡靡之音中，許多人並不知道，這首歌的原唱，其實是日本人精心扶持和包裝打造的 " 殖民娛樂之花 "。

與背景神秘的李香蘭相比，抗戰爆發後，1937 年，著名影星胡蝶（1908-1989）則從上海遠遷香港，但 1942 年日本攻陷香港後，與其他身世坎坷的女明星一樣，輾轉逃亡的胡蝶，卻最終落入了軍統頭頭戴笠的魔爪。

▲胡蝶。

與周璇、阮玲玉等一干出身貧寒的女星相比，胡蝶出身名門，她的姑丈是曾經擔任北洋政府總理的唐紹儀，胡蝶的父親胡少貢，曾經出任京奉鐵路總稽查。與周璇和阮玲玉一樣，胡蝶的第一次婚姻，同樣碰到的是一個紈絝公子：林雪懷，但與周璇和阮玲玉不同，胡蝶卻勇敢地與之離婚，並在幾年後的 1935 年，與普通銀行職員出身的潘有聲戀愛結婚。

但權勢人物，總是喜歡對娛樂圈的女人下手。

1942 年香港淪陷後，日本人試圖脅迫胡蝶出演電影，不甘心做亡國奴的胡蝶，隨後在軍統人員的保護下，從香港輾轉逃往重慶，在逃亡途中，胡蝶委託運送的 30 箱行李被盜匪劫走，但胡蝶卻懷疑行李被軍統的運輸人員所私吞，於是，在同樣逃亡重慶的上海灘大佬杜月笙的引薦下，胡蝶見到了軍統頭目戴笠，並請戴笠協助追查行李。

早在 1920 年代混跡上海時，戴笠就對當時名聞全國的胡蝶仰慕有加，他沒有想到的是，在抗戰亂世的助力下，胡蝶這位絕代美人，竟然鬼使神差、因緣際會般地來到了他的面前。此前，自從 1939 年妻子去世後，戴笠就一直單身，在見到驚為天人的胡蝶後，戴笠先是給胡蝶的丈夫潘有聲在昆明安排了一個肥差將他支開，然後又將胡蝶強行霸佔為己有，並與之在重慶楊家山公館公開同居。

▲胡蝶與戴笠。

對於戴笠霸佔影星胡蝶的這段往事，軍統人員沈醉等人在回憶錄中曾經多次提到，當時駐紮在重慶的美軍上校貝利樂也回憶說，1944 年聖誕節晚宴上，戴笠甚至帶著胡蝶公開亮相重慶中美合作所，當時，戴笠一手挽著胡蝶，一手向到場嘉賓們頻頻舉杯，貝利樂後來回憶說，強行霸得美人的戴笠當時：

" 連喝黃酒 160 杯，僅僅稍帶醉意，還發票長篇講話，亦不失言，奇事奇事。"

對於戴笠來說，1944 年摟得美人的聖誕晚宴，是他人生中最為得意的時刻。而胡蝶與戴笠同居的條件之一，就是保護委曲求全的丈夫潘有聲的性命安全，後來，胡蝶對遠在昆明避禍、無奈戴著綠帽子的丈夫潘有聲說：

" 姓戴的只能霸佔我的身體，卻霸佔不了我的心。有聲，我的心永遠屬於你。"

而戴笠的秘書王漢光甚至出面直白地警告潘有聲說：

" 你還是拿些錢，做個官算了，聰明人不吃眼前虧。"

1945 年抗戰勝利後，戴笠正擬要求胡蝶與潘有聲正式離婚時，不料戴笠自己卻於 1946 年 3 月在南京乘坐飛機失事身亡，這才使得胡蝶得以逃脫魔掌，不計前嫌的潘有聲最終與胡蝶重歸於好，並回到香港定居。

一直到 1966 年，58 歲的胡蝶在香港拍完愛情片《塔里的女人》後，最終徹底告別影壇，移民加拿大。

對於這段戴笠強霸影星胡蝶的歷史，2016 年上映，由葛優和章子怡等人主演的《羅曼蒂克消亡史》也曾經做過影射和描述，這正是所謂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而喜歡對娛樂圈下手的，不僅僅是權勢人物和政客，黑幫的染指也是不可避免。

前些年，香港媒體曾經曝光劉嘉玲等藝人被黑幫成員強暴往事，劉德華也曾經自爆自己曾經被黑社會拿槍頂著，逼著去為黑幫公司拍戲等魚龍混雜的香港娛樂圈往事，說起來，這一切都只是民國上海灘的故事延續。

就在戴笠飛機失事死亡的 1946 年，重回上海灘的黑幫大佬杜月笙（1888-1951），向震撼民國的京劇巨星孟小冬發出了 " 到滬一敘 " 的邀請。

出身梨園世家的孟小冬（1907-1977），是京劇大師余叔岩的弟子，在民國時期號稱京劇界 " 冬皇 "，是曾經與梅蘭芳（1894-1961）比肩的京劇巨星，孟小冬 7 歲開蒙，12 歲掛牌公演，16 歲即已在上海灘一炮而紅，這一切，上海灘大佬杜月笙都看在眼裡、愛在心裡。

▲京劇女皇孟小冬。

由於京劇結緣，1927 年，20 歲的孟小冬與互為巨星的梅蘭芳在北平結婚，當時，梅蘭芳已經有兩房妻子，作為排名第三的小妾，孟小冬受到梅蘭芳前面兩位妻子的處處排擠，加上梅蘭芳的畏縮迴避與處理不當，最終孟小冬與梅蘭芳決裂離婚，離婚時，孟小冬對梅蘭芳撂下狠話說：

" 我今後要麼不唱戲，再唱戲不會比你差；今後要麼不嫁人，再嫁人也絕不會比你差！"

最終，兩人分道揚鑣。

▲孟小冬與梅蘭芳。

與梅蘭芳離婚後，孟小冬長期住在北平。1946 年，剛從重慶回到上海的杜月笙，心心念念著離婚單身的孟小冬，於是親自向孟小冬發出邀請，並讓自己的第四房姨太太、同樣是著名京劇演員的姚玉蘭一起邀請孟小冬南下。

姚玉蘭曾經與孟小冬結拜姐妹，南下上海後，杜月笙對孟小冬關懷備至，當時，杜月笙已經 58 歲，孟小冬則已 39 歲，在杜月笙的溫存體恤下，加上姚玉蘭的從中勸說，最終，孟小冬對杜月笙 " 以身相許 "。

▲孟小冬與杜月笙。

多年後，在回顧這段杜月笙與孟小冬的往年情事時，外界多著眼於杜月笙對孟小冬的溫存情意，然而外界卻忽略了，杜月笙作為抗戰有功的上海灘黑幫大佬，在當時相對落魄的孟小冬時，所具有的強大壓迫性。

亂世飄零，對於娛樂圈的女子來說，早已是身不由己。

1949 年，孟小冬跟隨杜月笙逃往香港定居，一直到 1950 年時，當時杜月笙計劃攜帶家屬避居歐洲，當杜家全家人圍著一起計算去歐洲需要多少張護照，數到孟小冬時，孟小冬只幽幽說了一句：

" 我跟著去，算丫頭呢，還是算女朋友呢？"

原來，杜月笙一直沒有與孟小冬辦過婚禮，孟小冬的一席話，最終點醒了杜月笙，於是杜月笙強撐著當時已經是老弱病殘的身體，與孟小冬補辦了一場婚禮。

與孟小冬正式舉辦婚禮後第二年，1951 年，杜月笙最終在香港落魄去世。

儘管多少有著被迫的成分，但亂世之中的這段姻緣，相比薄情的梅蘭芳，孟小冬卻對杜月笙傾注了複雜的感情。

孟小冬與梅蘭芳婚姻存續期間，梅蘭芳迫於自己兩任老婆的壓力，一直不給孟小冬正式的名分，甚至連梅蘭芳的親人去世，孟小冬以小妾的身份都沒有資格奔喪；而杜月笙作為黑幫大佬，卻給了孟小冬一個真正的名分，儘管這個名分，只是杜月笙的第五房姨太太，但杜月笙，卻給了孟小冬一個真正的家。

杜月笙去世後，孟小冬遵守杜月笙的遺言和囑咐，從此不再唱戲，甚至連吊嗓都不弔了，此後，孟小冬深居簡出，於 1977 年病逝於台灣。

但演藝界的悲劇並未終結。

1951 年周璇發瘋後，隨後被送入上海虹橋療養院，此後她時而瘋狂大笑，時而靜寂無聲，總是吵著要見自己和浪子朱懷德所生的兒子。

▲周璇。

在此前演藝事業高峰時期，周璇積攢下了可觀的財富，她在 1951 年發瘋後，有人去探望她，周璇就會送給別人半根金條，就在這種瘋癲的狀態中，周璇生命中的第三個男人、美工師唐棣乘虛而入，以致周璇再次懷孕。

就在兩人籌劃婚禮之時，周璇的養母葉鳳珠將唐棣告上法院，隨後，唐棣被以詐騙和誘姦的罪名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第二年，周璇生下了她的第二個兒子周偉。

在時而清醒、時而瘋癲的狀態中，唐棣的被捕使得周璇的精神病再次發作，但臨死前，她卻像迴光返照一般，在醫生陪伴下，拍下了人生中的最後一張相片，從相片看，她臨死前似乎還秀麗動人。

1957 年，周璇最終因急性腦炎在上海去世。

▲周璇生前最後一次公開露面。

周璇去世後，曾經傾力營救過周璇、性格正直的電影王子趙丹，由於年輕時曾經拒絕過上海灘一位三流女星藍蘋，也就是後來的江青的追求示好，在 1949 年後也遭了秧，文革中，趙丹一度被囚禁達 5 年之久，1980 年，在 1949 年後歷經坎坷曲折的趙丹最終含恨去世。

▲趙丹（1915-1980）。

而 1949 年後，民國時期上海灘的明星們，也普遍遭遇坎坷。

1968 年文革期間，曾經與周璇、阮玲玉等人一起名聞上海，出演過《一江春水向東流》、《麗人行》等影片的著名影星上官雲珠（1920-1968），因不堪折磨最終跳樓自殺。

▲上官雲珠。

曾經寫信警告過阮玲玉要當心被權勢人物戲弄玩耍的 " 電影皇后 "張織雲，則在阮玲玉死後移居香港，此後她貧困潦倒，甚至淪落到在香港街頭乞討，1970 年代，張織雲最終在香港街頭寂然去世，隕落得無聲無息。

在一干民國時期上海灘的影唱明星中，擺脫了戴笠魔爪的胡蝶則得到了善終。1975 年，胡蝶從香港移民加拿大。1989 年，胡蝶在加拿大溫哥華去世。臨死前，胡蝶的最後一句話是：

" 蝴蝶要飛走了！"

她是那個坎坷曲折的民國娛樂圈裡，極少數得以壽終正寢的靚麗明星。

胡蝶的死，轉身帶走了一個時代，但娛樂圈裡的血淚往事，至今仍在延續。

可嘆那些亂世浮萍，怎堪風雲撥弄？

參考文獻：

沈寂：《一代影星阮玲玉》，陝西人民出版社 1985 年版

沈醉：《我所知道的戴笠》，湖南人民出版社 1983 年版

巫解：《民國梟雄：杜月笙》，作家出版社 2015 年版

高曉松：《民國女神們最後的結局》，來源《曉松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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