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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13歲學小提琴,15歲爆紅,26歲紅遍歐洲,晚年被兒子砸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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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舞曲之父」施特勞斯七歲喪母,再婚的父親又跌入多瑙河身亡,扔下他跟著繼母過活。無人管教的施特勞斯由此養成桀驁不馴的性格,直到繼父戈爾德的到來。

雖然並無血緣關係,但戈爾德對施特勞斯傾注了全部心血。戈爾德發現,每當酒館裡有流浪樂師演奏時,原在胡亂折騰的施特勞斯必會凝神靜聽。於是他咬牙拿出大筆積蓄,在施特勞斯生日那天送給他一把小提琴。

但戈爾德沒想到,這番愛意卻讓施特勞斯又多了個「魔障」的毛病:施特勞斯在學校倒是不惹禍了,有空就拿著小提琴瘋狂演奏,還突發奇想地在小提琴里灌啤酒,每次都把身邊的同學嚇跑。13歲那年,施特勞斯以糟糕的成績結業,全班師生才算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受折磨了。

在當時的奧地利,到了13歲,如果不能繼續學業,就該出去幹活糊口了。可好多店鋪一聽是問題兒童施特勞斯,立刻拒絕。最後還是戈爾德親自陪同,才把施特勞斯送進一家書籍裝訂鋪做學徒。不料施特勞斯到那兒之後又哭又鬧,最後竟然抱著小提琴衝出來,撒腿朝維也納奔去。

維也納當然沒去成,跑累了的施特勞斯倒在一處草地上呼呼大睡,碰巧被路過的奧地利音樂家波利揚斯基撞見。見這孩子睡覺都抱著琴,波利揚斯基當場就激動了。他叫醒施特勞斯,交流一番後,興奮地大喊:「人才啊!」然後拽起施特勞斯奔向戈爾德的小酒館,向戈爾德連拍胸脯:這孩子交給我,我保證他能成為音樂大師!

施特勞斯的音樂才華自此源源爆發,15歲時就成了維也納頂級樂隊的小提琴手,然後在樂隊首席音樂家蘭納的鼓勵下嘗試創作,獨創的圓舞曲一夜爆紅。21歲時,施特勞斯已然紅遍維也納,擁有大批鐵杆粉絲,成了與蘭納齊名的樂壇新星。

成名後的施特勞斯脾氣很大。在一次排練過程中,他和蘭納大打出手,把提琴都砸了。事後施特勞斯懊悔不迭,作了首曲子向蘭納道歉,這就是著名的《和解圓舞曲》。蘭納聽得眼淚直流,但流完淚後一抹臉:你愛去哪兒去哪兒,我這樂隊裝不下你了。

被掃地出門的施特勞斯組建了自己的樂團,音樂事業火速發展,到他26歲時,已經達到8個樂隊、200多個樂師的規模,影響力席捲歐洲—他的音樂會常常一票難求;在英國演出時,維多利亞公主竟當場翩翩起舞,把一群保守老臣氣得發瘋。萊比錫的報紙上就說:「施特勞斯的圓舞曲之於奧地利人,猶如拿破崙的勝利之於法國人。」不到30歲,他已是歐洲樂壇當之無愧的王者。

就這樣風光了十幾年後,竟然有個狂妄的年輕人在維也納郊外的咖啡館裡擺開場子,專門選在施特勞斯音樂會的當天演出,指名道姓要挑戰他的王者地位。這人正是他的兒子小約翰。

施特勞斯20歲出頭時,與初戀安娜結婚了。施特勞斯大紅大紫後,與一個叫艾米麗的女人打得火熱,後來他一度患重病而被艾米麗拋棄,不計前嫌的安娜耐心照料,才把他的命撈回來。可施特勞斯剛能下地走路就奔向艾米麗,安娜一個人含辛茹苦,把兒子小約翰拉扯成又一個音樂天才。

其實,施特勞斯對兒子也曾寄予厚望,一心盼他成為一個銀行家。小約翰童年時,一練琴就被施特勞斯拿藤條打,待他拋棄妻子後,小約翰的音樂才能井噴了。對於這個不聽話的兒子,施特勞斯常年施以打壓,威脅維也納的各家劇場不許接納小約翰演出。誰知倔強的小約翰竟在維也納郊外開起音樂會,引得人們紛紛跑去瞧熱鬧,把施特勞斯晾在一邊。

惱羞成怒的施特勞斯乾脆派人去小約翰的音樂會上砸場子,誰知這些爪牙聽到小約翰優美的演奏後竟然忘了他們的目的,特別是那曲講述母親艱辛的《母親的心》,讓全場爆發出經久不息的掌聲。人們紛紛奔走相告:「音樂拿破崙」要易主了。

此後,這對同樣身負奇才的父子陷入冷戰。血雨腥風的1848年革命戰場上,他們的冷戰更加白熱化:投身革命的小約翰與支持奧地利皇室的施特勞斯各自拉了一支樂隊,在槍炮大作的維也納針鋒相對地演奏起來。結果,小約翰雖失敗,名氣卻紅透歐洲。而施特勞斯則臭名昭著,連革命群眾被屠戮的血債都算到他的頭上。他的演唱會門可羅雀,迫於生計只好離開維也納,流落到慕尼黑、海德堡等地。可他剛到一處,聲討的書信就緊跟而來,「音樂敗類」之類的字眼不堪入目。

隨著革命烈火的平息,人們記起的依然是施特勞斯優雅的圓舞曲。數月後回到維也納,施特勞斯的演唱會再次火熱起來,但他此時最牽掛的卻是兒子。他開始為兒子「圓舞曲之王」的成就而高興,甚至多次向朋友表露出與兒子和解的願望,但始終沒有開口。

1849年9月25日,感染猩紅熱的施特勞斯與世長辭,聞訊趕來的小約翰看到了讓他刻骨銘心的一幕:艾米麗早就捲走了施特勞斯的所有財產,全身赤裸的施特勞斯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兩天後,施特勞斯的棺木埋入卡倫堡多勃林教堂墓地,這是他抱著小提琴奔向維也納時睡著的地方,也是夢開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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