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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除山魈(民間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偏僻、荒涼的山區有一個蕭條的小山村,山村裡住著十來戶人家,山民世代以打樵務農為生,其間有戶人家,一家四口:父母和兩個年幼的孩子(大娃與二娃),家境雖然清寒,一家人過得還是很開心。山村四周群山連綿起伏,莽莽蒼蒼的大山長年為原始森林覆蓋,叢林深處終年不見天日——黑暗、陰冷、潮濕!傳說在這些幽暗深處潛伏著一種兇惡、恐怖、殘忍的惡魔——山魈!山魈面目猙獰、貌似人形、混身上下長滿長長的毛髮,有種血腥的嗜好——喜吃小兒,他們常裝扮為人的模樣,在夜深人靜時摸進有人煙的地方伺機下手。

這一年快到除夕了,一大早大娃的父母把收集好的山貨裝上牛車準備運到幾十里外的集鎮販賣,以換取日常生活的必需品順併購置一些年貨以備過年。臨出發前母親叮囑大娃道:「你要照顧好弟弟,切勿貪玩,太陽一落山你倆就得趕快回家、緊閉大門、早早上床睡覺、任何人叫門都不答理,記住娘對你說的話,提防山魈!」

「娘,我記住了。」大娃點點頭。

兄弟倆目送父母的身影消失在山路的轉角後,就牽著手回到了村裡,在村前的大榕下玩了一整天。山風呼嘯、暮色四合,夕陽在天邊留下最後一抹餘暉,兄弟倆挽著手回到了家裡。大娃把早上吃剩下的飯菜熱了熱和二娃一起用了頓簡單的晚餐,吃完飯兩兄弟洗好臉腳上床時夜已漆黑,外面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遠處山林里傳來豺狗凄厲的哀號。

「哥哥,我怕!」二娃嚇得撲在大娃懷裡顫慄起來。

「不怕、不怕…」大娃緊緊摟住弟弟發抖的身體安慰道。

夜已深,兄弟倆迷迷糊糊睡去。「梆、梆、梆,」門外響起了急促的叩門聲,兩兄弟從睡夢中驚起。

「哥哥…」

「噓!別出聲。」大娃蒙住了二娃的嘴巴。

「梆、梆、梆……」叩門聲越加急促。

「誰!」大娃厲聲質問。

「大娃,我是你外婆啊!快來開門。」

「外婆!」二娃高興得嘣起來想衝出去開門。

「別忙!」大娃一把拽住了二娃的手朝著外面問道,「外婆,你怎麼來了?」

「大娃啊!是你娘託人捎信給外婆要我來照看你哥倆的,快開門啊!」

大娃放心了摸著黑走到門邊、掀掉門栓、打開大門,一條黑影嗖的串了進來。

「大娃啊,二娃呢?」黑影拽住大娃的手問道。

「在裡屋呢!」

大娃與外婆走進屋裡,二娃從角落撲進外婆的懷裡。

「二娃乖!」外婆拍著二娃的肩膀安慰起來,「你哥倆吃飯沒有?」

「吃過了,外婆!」大娃回道。

「那我們就此睡吧,快上床,外面風大別涼著了!」外婆邊說邊牽著二娃的手摸著黑上了床。

大娃摸到另一張床上躺下,外婆的到來讓大娃放下了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睡意襲來大娃很快沉入夢鄉。

「咔嚓、咔嚓!」一陣尖銳的咀嚼聲把大娃驚醒,聲音是從對面床鋪上傳來的。

「外婆,你在嚼什麼呢?」

「孩子,外婆吃蠶豆呢!」

「給我嘗幾顆吧,外婆。」

「乖乖,伸手過來!」

大娃伸過手去接過幾顆圓溜溜的東西放到嘴裡,「啊!這是什麼?」大娃的心裡一驚,「是…?是手指頭!」大娃完全明白了,對面躺著的不是外婆,而是山魈!這些所謂的「蠶豆」是二娃的手指頭。「弟弟已經遇害了!」淚水從大娃的眼中湧出,「現在怎麼辦?」大娃強忍悲痛把手指裝進口裝打起主意來。

這是怎麼回事呢?原來清晨大娃哥倆和父母在村口分別時正好被躲在密林深處的山魈看到,這個兇惡的怪物已經餓了兩三天,看到這麼一個天賜良機豈肯錯過。天一黑他就潛伏在村外,熬到半夜摸到大娃家門口假扮成外婆混進了家門,待大娃睡去,他就對二娃下了毒手,正大啖朵頤時大娃被驚醒過來,長毛怪正吃得高興也沒顧忌,就塞了幾根二娃的手指頭給大娃。

「外婆!我急了,要解手(方便)!」想好主意的大娃喊道。

「乖乖!自己去吧。」正吃得高興的長毛怪不耐煩的回道。

大娃下了床、摸著黑走了出去、一出裡屋大娃一溜煙跑到後園子,刷、刷、刷!大娃一哧溜爬上了後園的柿花樹。

夜涼露冷,時間流逝。吃完了二娃的長毛怪仍沒飽足,直盼著大娃迴轉來再飽餐一頓。可左等右等大娃這猴崽子還是沒回來,長毛怪急了,摸黑奔出來到後園茅廁,找了半天也不見大娃,「大娃、乖乖,你跑哪去了?」氣急敗壞的長毛怪尖聲喊了起來。

柿花樹上的大娃借著星月的微光早已看見這個「妖外婆」的真面目:山魈血盆大口、長嘴嘹牙正在樹下吶喊。大娃看著他躥來躥去忽然有了個主意,隨手摺了一串布滿倒鉤刺的枝幹握在手裡然後喊道:「外婆這兒,我在樹上吃柿花呢!」

山魈抬起頭怪叫道:「乖乖,黑咕隆咚的,你咋摘柿花啊?」

「外婆,樹上的柿花可多了,又大又甜!我伸手就能摸到。」

山魈饞涎欲滴急忙喊到:「乖乖快,摘兩個給外婆嘗嘗鮮!」

「好的,外婆!你老張開嘴,我來喂你!」

山魈張開了血盆大口,大娃提起刺干狠狠的戳進了它的咽喉深處,「啊……」山魈一聲慘叫倒在地上痛得死去活來、滾來滾去、輾轉哀號,滾了小半個時辰山魈不動了。樹上的大娃緊緊抱著樹榦,忍著心中的悲痛與驚悸期待著黎明的到來。

時間流逝,東邊天際露出了黎明的曙光,一抹朝陽劃破了天地的黑暗給人間帶來了光明和希望!借著晨曦的微光,大娃看到躺在地上血泊里的山魈早已氣絕,大娃滑下樹榦,用腳踹了這頭妖怪兩下,長長吐了一口氣,「弟弟!哥給你報仇了,你安息吧!」大娃的吶喊聲在群山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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