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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鼎昌求官記:袁世凱說他反骨相,蔣介石卻讓他做貴州省長

作者:金滿樓

民國聞人吳鼎昌身兼銀行家、報人、高官三種身份,而其成功之道,如其名言所說:

一個人要想成功,必須有三個法寶,「一是銀行,二是報紙,三是學校,缺一不可。」

終其一生,吳鼎昌在三種身份中遊走轉換,這在民國年間也算是奇人了。

曾有人說,吳鼎昌這個人有才華,但官癮太足,你想他在金融界和輿論圈都做得有聲有色,可是為了做官呢,他啥都可以放棄。

當然,這是不了解他的人才會這麼說。真正的事實是:其實在做銀行家和報人之前,吳鼎昌就一門心思想做官了。

吳鼎昌原籍浙江吳興,因其父游幕西南,後於1884年生於四川華陽縣。

早年,吳鼎昌就讀於成都尊經書院,1903年考取四川官費留學日本。

和其他熱衷於學軍事、學法政的留日生所不同的是,吳鼎昌選擇的是東京高等商業學校銀行系,學的是金融,這與他後來從事的行業來說,應該說是地道的科班出身了。

在日期間,吳鼎昌據說加入了同盟會,不過他並沒有參加什麼公開的革命活動。但有一點,他和這班革命黨朋友多有結交,這對他後來的仕途確實有些幫助。

1910年,吳鼎昌學成回國。在當年舉行的「遊學生考試」中,吳鼎昌表現優異而被清廷授予「商科進士」的功名,一時有「洋翰林」之稱。

此後,吳鼎昌先後擔任北京法政學堂教習、東三省總督署度支、本溪礦務局總辦等職。

1911年6月,吳鼎昌出任大清銀行總行總務科長,兩個月後調為南昌分行總辦。

不久,武昌起義爆發,吳鼎昌借著同盟會的淵源參與了大清銀行的清理,並在首任總理唐紹儀的支持下試圖將大清銀行轉為中國銀行。

但是,由於唐紹儀很快辭職,加之在銀行制度等問題上與財政總長周學熙發生意見分歧,而袁世凱站在了周的一邊,吳鼎昌被排擠出局。

據說,當時還有個笑話。在中國銀行人事傾軋中出局的吳鼎昌在京盤桓無計,其托「交通系」領袖梁士詒向袁世凱斡旋求見。

袁世凱接見吳鼎後昌,兩人相談甚歡。但讓吳感到納悶的是,他回去後卻毫無音訊。

吳鼎昌請梁士詒再去問袁世凱,袁說:「吳某我已見過,談得也很好。但是,此人我不敢用。」

梁問其故。袁說:「此人嗓啞無音,腦後見腮,系反骨相,所以不敢用!」

多年後,終於發達的吳鼎昌常以此為樂子:「想當年,袁世凱都不敢用我!」

不過,在梁士詒的一再請求下,吳鼎昌最後還是獲得了天津造幣廠監督一職。

1917年,由於原河南都督、鹽業銀行創始者張鎮芳參與張勳復辟,吳鼎昌在總理段祺瑞身邊紅人徐樹錚的支持下出任鹽業銀行總經理。

在此平台下,吳鼎昌在北洋政府中混得風生水起,一度還在曹汝霖擔任財政總長時出任過次長職務。

不久,隨著皖系軍閥的倒台,吳鼎昌也從北洋政府中日漸淡出,期間他曾參與辦理《大公報》,成績斐然。

1927年南京國民政府成立後,靠著當年革命黨的老關係,吳鼎昌先後出任國民政府財政委員會委員、國民經濟建設委員會委員、實業部長等職。

不久,因為抗戰爆發,吳鼎昌調任貴州省主席,一做就是近八年。

治黔期間,吳鼎昌在官風、建設、軍訓、文教、衛生等諸多方面均可圈可點,貴州在抗戰期間接受了並促成了一大批成功的企業,創造了貴州近代經濟史上的空前紀錄。

就此而言,吳鼎昌做官還是擅長的。而在其文集《花溪閑筆》中,吳鼎昌曾作如下表述:

「人皆知予喜談政治,然世之喜談政治者,不一定皆適於作官,予即其中之一人。平生志願在辦一學校,辦一報館。無意袍笏登場,便無須組織班底。

二十四年冬起,竟在南京作了兩年中央官吏,本事出意外,……又不意二十六年冬忽奉命出主黔政,抗戰時期義不得辭。此皆平日喜談政治之結果,遂不得不一再為所不欲」。

吳鼎昌自稱其無意做官,之後為官乃一再不得已而為之,這種話究竟是出於本心、還是粉飾辯解,這個自然是眾說紛紜、見仁見智了。

不過,不論動機如何,吳鼎昌總算是在其位、謀其事,並以其旺盛的精力和熱情做出了不少實事,並對金融、新聞、政治三界都產生了顯著的積極影響,這也算是不虛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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