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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陷入愛情會多可悲:戀人給她安排了兩次不幸的婚姻

1

我是以北晉郡主的身份,嫁至南梁和親的,晚笙親王之尊,卻執意親自擔任和親使臣,一路護送。

我想,他之所以如此,多少應該還是有些愧意的罷,畢竟,他負我,實在太深。

許是上蒼憐憫,梁帝蕭桓待我恩寵極盛,兼之皇后體弱卧病,一時間整個南梁後宮,唯我一枝獨秀。

羨慕的、嫉妒的,萬千目光都隨著夜夜紅燭、日日賞賜聚在了我的露華殿。可是我從來沒有開心過,這錦帛珠玉,粉黛綾羅,鎖盡了我一生的歡欣。

重重宮牆,難通消息,我只能每天都掐著指尖算日子,算著晚笙即將離去之期,他終究,還是會把我獨自拋在這舉目無親的異國他鄉。

這一生,大約再無相見之期了罷,曾經的愛也罷,恨也罷,也都將如煙雲,盡數散去。

茶是蜀地新進的蒙頂雲霧,沏時便滿室生香,算算時辰,該是散早朝的時間了,待蕭桓退朝回來時,正好能喝。

只是從侍兒手中接過剛燒好的水時,手滑了一下,被灑出的水燙紅了一大片,侍兒嚇得急忙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怎的這樣不小心?」我未及開口,便聽見蕭桓的聲音,他訓斥侍兒一句,便急著來看我的手,滿眼憐惜,輕輕吹著氣:「疼么?」

「不妨事,」我心裡慌了一下,不差痕迹地將手抽了回來,回身端起剛沏好的茶給他:「內務府剛送過來的新茶,您嘗嘗。」

其實我明白,不能怪侍兒,是我自己心不在焉,因為晚笙原定離開南梁的日子,大約就在這一兩天了。

「茶是好茶,」蕭桓輕啜一口,便將茶盞拿在手裡輕晃著:「只是朕今日沒有心思細品。」

「怎麼?」我小心翼翼地替他除下沉重的冠冕:「是朝事不順么?」

「倒也不算,」他看著我,目光複雜:「你們的送親使不打算回國了,今天早朝上,他告訴朕,盟約國書已差人送回去了,他自己願棄北晉親王之位,留在我大粱為臣,瑤妃,你怎麼看呢?」

我手抖了一下,差點將他遞給我的茶盞從手中滑落,晚笙,他究竟是在想些什麼,當初為了得到親王之位,不惜親自將我送進皇兄的內宮,如今幼侄繼位,把持朝政舍他其誰?正值爭權奪利的最好時機,向來愛權重利的他,又怎麼會突然決定不再回國了?

2

那年我十六歲,陪侍母親去城外禮佛持齋的時候,廷尉府的人闖入庵院,不由分說地將我們母女捕拿下獄,沒有人告訴我出了什麼事,也沒有人告訴我,不堪重辱而觸壁自盡的母親,屍身被拖去了哪裡。

那些記憶清晰而又模糊,我只記得他們一直打我,打得我全身血肉模糊,耳邊是他們的咆哮,他們要我招認,父親和長兄,去了哪裡?

可是我哪裡知道呢?我和母親出門的時候,府中還是一片詳和,父親在寫字,長兄在練劍,長姐在做女紅。

一夕之間,我從太傅府的千金淪為階下之囚。

直到我以為我將要被打死的時候,刑室的門被人踹開,打鬥之後,我被解下了刑架。

那是中午,烈日炎炎,我用盡所有的力氣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身戎裝的晚笙,他抱著我,策馬疾行,他眼裡泛著淚光,看著路,嘴裡卻不停地喃喃自語:「對不起,阿瑤對不起,是我回來晚了,是我未能好好保護你,你不要死,你若死了,我此生再無心安之日……」

我被他藏在山中一處極隱密的莊子里養傷,從侍兒口中得知,父親通敵叛國,致使邊疆兵敗,數十萬大晉子弟,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等到廷尉府得了證據,前去捉拿的時候,整個太傅府卻已是人去樓空,只是他們在逃走的時候,竟完全不顧正在城外禮佛的母親和我,甚至連差人傳個信都沒有,我的父親,就這樣讓我們母女做了替罪羊,替他承受整個京城整個朝野,甚至是整個國家的仇恨。

侍兒告訴我,晚笙是奉命前往邊疆處理兵敗的殘局,雖然一路急趕,終究還是回來晚了,差一點就救我不得。

只是,他終究還是回來了,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在我的眼前。家破人亡,為萬眾所唾棄,只余晚笙,不忘青梅竹馬的情分,護我周全,給我一處安穩港灣。

他,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唯一的希望。

我天真地以為,我可以隱姓埋名,做他的女人,不忘舊時之諾,一起攜手終老。

可這份遐想,卻幻滅的那麼快,晉帝年高,不堪兵敗的打擊,很快便病逝了,甚至沒來得及留下一道遺詔,晚笙自幼便最為敬重的二皇子晚諍,在一片混亂中擊敗皇長子,登基稱帝。

我以為我終於可以和晚笙過上安生日子了,雖然永遠見不得光,但只要有他在,我的生命里不會缺少陽光。

可是,我期盼許久的他,帶來的卻是宮裡傳旨的內侍——封我為妃,即刻入宮。

我看著他,不肯接旨,倔強地以為,是晚諍不顧兄弟情義,強奪兄弟所愛,我告訴內侍,洛瑤寧死,決不奉詔。

而晚笙,卻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塞給內侍,又耳語幾句,將他打發了出去。

然後晚笙告訴我,是他親自向皇兄提議,將我納為皇妃的。

他那一直看著窗外,任我如何哀求,都不肯回頭看我一眼,他言語冰涼:「阿瑤,你知道的,我母妃早逝,舅舅家族敗落,雖貴為皇子,卻自幼無依,我所能倚靠著,唯皇兄而已,你便只當是為了我,奉詔,好不好?」

曾經的海誓山盟,原來不過是幼時孩童戲言,我的一廂情願,迎來的只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入宮第二天,新帝晚諍在我的寢宮中起得晚了些,卻當著我的面寫了詔書,晉封皇七弟晚笙親王之位。

什麼青梅竹馬,什麼終老之諾,都不過是一個笑話,我終究,不過是他換取權位的一個物件罷了。

3

「瑤妃,洛瑤……」思緒突然被蕭桓打斷,我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失神許久。

「你在想什麼?」蕭桓眼裡的探究,讓我愈加心驚,急忙搖了搖頭,告訴他我並不知道送親使的想法,除此之外,我實在不知道該回何答他。

「是么?」蕭桓突然輕笑了一下:「看來朕的瑤妃與送親使並不相熟呢,想來也是,以郡主之尊大約是養在深閨的,哪裡認識外面的男人去?」

他雖然語氣平緩,可不知怎的,我卻聽出了幾許譏諷意味,我心裡突地慌發一下,又竭力平靜下來,想來,大約是自己心虛罷了。

有侍兒進來問是否傳膳,未及我言語,便聽見蕭桓冷冷開口:「出去。」

傾刻間,殿里便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安靜的,我只能聽見自己的有些顫抖的呼吸聲。

「有件事,想請瑤妃替朕去辦,不知瑤妃願不願去呢?」

蕭桓的摩挲著我的側臉,常年征戰握劍的手,有些粗礪,讓我不由得一陣戰慄。

垂首輕語:「陛下有命,自當遵從。」

「是么?朕若要你殺了送親使呢?」

「什麼?」我驚愕抬頭,他的聲音很平靜,而我卻從中聽到了濃濃的殺意,青瓷的茶盞終於還是掉落在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物反常即妖,」蕭桓看著我,耐心解釋:「棄親王之尊,俯就他國之臣,豈不反常?我大梁雖與北晉盟約修好,但尚不至親密至此罷?天下紛爭不斷,肘腋之間,豈容釘刺?」

他指尖力大,我的下巴有些疼痛,他的聲音,像從牙縫中擠出:「他之所謀,不過兩件,一為江山,二為美人,瑤妃你說,哪一件,是朕所能容得的?」

我慌亂地跪倒在地上,雖然我恨晚笙,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他死,更不可能想過要親手殺死他。

畢竟,有些幼時的情份,畢竟,是他將我從廷尉府的地獄裡搶了出來,畢竟,是他替我安葬了母親。

雖恨入骨髓,卻亦曾愛入骨髓。

我怎麼能?怎麼能下得去手殺他。

我全身都在顫抖,我知道違逆帝命是怎樣的危險境地,可是我不得不開口為他求情:「陛下明鑒,他畢竟是北晉送親使,一國使臣,豈能輕易誅殺,一旦他死在梁地,豈非置兩國盟約於險地么?」

「一國使臣?」

蕭桓輕哂:「他已然向北晉上書請辭了,既已辭位,就不再是北晉使臣,便是死在我大梁之境,又有什麼干係?晉帝還不過是個稚齡孩童,北晉,無人矣。」

「可是……可是他畢竟沒有做什麼危害大梁的事啊。」

「待到有那一日,便晚了。這件事,梁人去做實在不便,你,是最佳的人選。」

蕭桓語氣森冷,我不由地打個寒顫,卻還是不肯點頭。

「看來,朕的瑤妃是不忍下手了?」

蕭桓輕笑:「也許見一個人,你會改變想法的——進來罷。」

我不由地隨著他的視線轉頭去看,帳後佩環輕響,緩緩轉出一個人來。

我長吸一口冷氣,幾乎癱倒在地上……

4

我不明白晚笙為什麼執意要留在南梁,也許,真的像蕭桓所猜測的那樣,他用意不純,因為我知道,他是極其愛重北晉江山的。

能讓他放棄北晉親王之權位的,必定是為國之重利,兩國雖然暫時交好,但誰也不敢保證將來不起戰事,所以,他才會想要留在南梁,也許,是為了以後的長遠之計罷。

就像是為了北晉的一時安穩,他亦可以將我做為禮物,獻給梁帝,以求兩國聯盟一般。

經過晚諍幾年的夙夜辛勞,北晉終於恢復了元氣,而曾經盡誅北晉十萬大軍的西涼,竟也再次來犯。

朝中親貴子弟,在曾經的那一場大敗中盡數凋零,晚笙幾番請戰,都被晚諍駁了回去,他決定親征。

臨行時,他叮囑皇后,要好好照應我。

而我,在皇后的眼角,看到了深深的忌恨。

晚笙暫領國事,每日處置完政事,便會到兩宮皇嫂處問安,只是他從來都只在我的宮門外施禮,從不入內。

我遠遠地看著他,在他的眼睛裡,是道不盡的愧疚與悲傷。

幾個月後,軍報將一好一壞的兩個消息同時送回京城,好消息是晉軍大勝,盡斬西涼數十萬兵馬

壞消息是,晚諍戰死。

帝崩,全國舉哀,我哭了很久,不止是哭戰死的帝君,亦是哭我命運多舛,哭到後來,我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我聽到了一個讓我幾乎發瘋的消息,他們告訴我,要將我以郡主之名,送往南梁和親。

這個決定依舊是晚笙親口告訴我的,他甚至承認,這就是他的主意。

我在榻上坐著,枕邊有一柄小巧的銅境,映出我蒼白的像鬼一樣的面容,髮髻散亂,像個瘋了的女人。

晚笙就跪在我的榻前,垂著眼,語氣平靜地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此番雖然大捷,但國力損耗巨大,恐怕十年間都難以恢復,更兼侄兒年幼,大晉江山,已陷極危之境,我與朝臣們幾番商議,決定送財帛美女,以結各鄰國之好,為我大晉贏得一絲喘息之機。」

我木然:「跟我說這些做什麼,你應該去與皇后商量。」

「阿瑤,你便再幫我一次罷,」晚笙的聲音顫抖著:「宗室里適齡女子不夠……」

「所以你想到了我?」我一口氣幾乎喘不過來,伸手去抓他的衣領,從榻上摔了下去。

晚笙伸手扶我,我抬手狠狠甩了他一記耳光,心痛得像要撕裂一般,嘶吼著:「姬晚笙,親王殿下,你知道嗎?我生不如死啊,早知今日,你當年何必冒死救我出廷尉府,早知今日,我不如當年就隨母親一道去了才好……」

「阿瑤,」晚笙猛地抬頭,他亦淚流滿面,嘴唇劇烈地顫抖了半晌,才發出聲音:「你是無辜的……無論你的父親做了什麼,你都是無辜的,我怎能不救你?無論是天塌也罷,地陷也罷,我只想要你活著,活著就好……」

「你要我活著?活著替你換一道晉封親王的詔令,活著替你和親鄰國是么?」

我聲嘶力竭,抬手抓起榻前的銅鏡,用盡所有力氣,砸向晚笙。

銅鏡碎了一地,晚笙的額上,血色殷紅。

我終究還是答應了他,我告訴自己,從他把我送到他皇兄龍榻上的那天起,我的心便死了,對他的愛也死了,如今仍肯為他所用,不過是報當年他救我出廷尉府的恩情而已。

我開始和幾個即將被送往各國和親的女子一起練琴習舞,練琴練至手指流血,跳舞跳到腳趾皆傷。

縱然再多悲傷,既然答應了,我便不會讓他失望。

5

我接過了蕭桓給我的毒藥,他說,此毒名為「瞬息浮生」。

他說,飲下此毒,即刻死去,不會痛苦,

蕭桓輕輕吻了一下我的額角:「朕就知道,朕的瑤妃是不會讓朕失望的,皇后的病越發嚴重了,若瑤妃替朕除去此患,這後宮,便交由你來執掌,朕決不食言。」

晚笙領了個閑職,便留在了南梁京都,他請安摺子遞得很勤,每份摺子,都會問及瑤妃安好,而蕭桓竟也每每都遞於我看。

他們都好狠,竟這樣凌遲著我的心,教我日夜活在煎熬之中,無法超生。

我獨坐桌旁,等著蕭桓批完摺子過來用晚膳,只是等來的,卻是他的貼身內侍,內侍無話,只將一份請安摺子呈給我,便退了出去。

還是晚笙的請安摺子,末尾還是問瑤妃安好,只是裡面多夾了一張紙條,上面是蕭桓的字:「時辰適矣。」

「啪」摺子掉落在地上,侍兒忙過來撿了:「娘娘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差人去請姬晚笙大人到碧竹館,本宮賜宴,」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吩咐她:「取那件月白色的紗裙過來,替我更衣。」

那天,蕭桓讓我見到的,是逃離北晉已然七年的長姐。長姐的額上有一道細長的疤痕,她告訴我,那是在逃亡路上受的傷。

「阿瑤,你知道有多險么?邊疆關隘守衛森嚴,父親只能帶著我和大哥翻越險峰才能逃離北晉,我從懸崖上摔了下去,被樹枝劃傷了額角,差一點就傷了眼睛……」

長姐悲婉凄絕的哭訴著,再一次撕開了從未痊癒的傷疤,讓我在一片鮮血淋漓中看到了當年的真相。

那是個靜謐閑適的黃昏,長姐和乳娘備了晚膳,便去請父兄,卻在父親書房外,與從裡面匆匆出來的人撞個滿懷,是個陌生的男子,那人未及致歉,便頭也不回疾步離開。

長姐尚未回過神來,又見父親面色慌亂地出了書房,一看見長姐,便一手扯了她,喊過正在院中逗著一隻畫眉的長兄,不由分說,取了三匹馬,匆忙離府。

剛剛轉過街角,便聽見身後一片喧鬧,太傅府的大門被人撞開,侍女僕從們驚恐的尖叫遠遠傳來。

三人喬裝離京,一路上,太傅賣國求榮,導致邊疆大敗的消息已是傳遍了街市鄉野,無論走到哪裡,都能聽到人們憤怒地咒罵與唾棄。

可是父親說,他從來沒有做過絲毫對不起大晉的事,更不曾通敵叛國,更何況京城距邊疆萬里之遙,他如何能掌握軍情,控制戰局?

「是誰?是誰誣陷父親,是誰如此狠毒,置我們許家萬劫不復之地?」

我的心裡似乎有了答案,急切地扯著長姐姐的衣袖,盼望她說出的答案不要是我心中所想的那個。

「阿瑤,你仔細想想便知,」長姐反手抓住我的肩,指甲透過輕薄紗衣,深深刺入我的肩胛:「當時朝中奪嫡之爭日漸激烈,父親向來支持皇長子,那麼是誰最忌憚他?誣陷了父親,連帶著便可重創皇長子,我的妹妹,你想想,除了他二皇子姬晚諍,還會有誰?七皇子晚笙自幼在他身邊長大,向來是姬晚諍的馬前卒,這麼大的事,又豈能沒有他的份?」

那一刻,我嘗到了萬箭穿心的滋味。(作品名:《魂夢杳杳》,作者:喵姐的貓。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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