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真相一層層剝開,我才發現,我愛錯了人,也恨錯了人
第1章 他回來了
我從未想過,與霍厲延的再次相逢會是在拘留所門口。
他氣質矜貴地倚著車門,腿交疊著,指尖夾著一支香煙,周身染上濃郁的落寞。
而我頭髮凌亂,狼狽地站在拘留所門口的台階上。
他抬起頭,那張臉的輪廓清晰地映入我的眼中,幾乎是本能的,我低著頭就往另一邊走。
不,確切的說是逃。
突然。
我的頭髮被狠狠往後一拽,吃痛一聲,撞入一個寬厚而冰冷的胸膛。
「令海棠,你可真是出息了,學人去賣/淫,你就這麼缺錢犯賤?」
我雖看不見他的臉,卻能感覺到那份冷冽之氣。
那是四年前霍厲延沒有的。
我的心裡就像是放了一個炸藥包,轟地一聲,將心炸碎成粉末。
我暗暗吸了幾口氣,嘴上不咸不淡地說:「霍厲延,四年前我們就沒有關係了,這樣羞辱我有意思嗎?」
「令海棠。」他將我的身子扳過來,捏住我的下頜,迫使我正視他,他的眸子里釀著怒火,卻在極力地壓制著,「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他大有一種我若再敢說,他就能在這拘留所門口將我殺了泄憤的氣勢。
我掰開他的手,面無表情:「我們已經沒關係了。」
他雙眸布滿血絲,就那樣盯著我看了幾秒,忽然嗤笑一聲,從錢包里掏出一疊錢,拍了拍我的臉,塞進我的胸口:「現在就有關係了。」
嫖客與賣銀女的關係。
胸口裡的錢就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連皮帶肉灼燒著。
我強忍著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不敢眨眼,只得仰頭,將眼睛睜得大大的,揚唇一笑,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言行放浪:「本來呢剛在裡面蹲了幾個小時,想著歇息幾天收斂收斂,可這生意都送上門了,我也沒有往外推的道理,霍先生今晚想怎麼玩?是去你那,還是我那?」
霍厲延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抓住我的手,幾乎是從齒縫裡吐出一句話:「令海棠,我真想掐死你。」
他扯開我的手,將我甩了出去。
男人的力氣自然很大,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胳膊幾乎脫臼,垂眸那一瞬間,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有生理上的痛,也有心裡的疼。
我借著爬起來捋頭髮的動作,不著痕迹地將淚擦乾了,笑了聲:「四年不見,你這脾氣越發讓人捉摸不透了,明明是你想照顧我生意,我這答應了,你怎麼又生氣了。」
他站在不動,似是沒想過我變得如此……下賤。
今天我本來是去『情瑟緣』找蘭馨,沒想到一進去,蘭馨沒找到,反而被當成了賣銀的被帶進了拘留所。
我將胸口裡的錢拿出來,咽下滿心的苦澀,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既然生意做不成,那這錢,我自然是沒有收的道理。」
他沒接,只是陡然間扼住我的手腕,咬著牙問:「我找過李情歡,她說當年你懷了我的孩子,我問你,孩子呢?」
手一抖,錢盡數散落在地上,大紅的鈔票,一張張被風吹著,就像我的心一樣亂。
我扯了扯嘴角,語氣輕飄:「難道她沒有告訴你,我把孩子打掉了。」
那一刻,我看著他的臉慢慢地變得猙獰,扼住我的手加了力道,恨不得捏碎,凜冽的目光似要將我生生凌遲。
我疼得手發抖,臉色慘白,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令海棠,我要讓你的餘生都為我兒子贖罪。」
他丟下這句話,夾著火氣離開,車子從我面前開過時,冷冷的風打在臉上,像是通過毛孔滲入了骨髓,從腳底一直冷到頭頂。
那是我們分別四年後的第一次相遇,卻也是我噩夢的開始。
第2章:女人的可悲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出租房,還在門口就聽到了小女孩的哭聲。
心忽地一緊,我趕緊拿出鑰匙開門。
可可哭著撲進我的懷裡。
我看了眼客廳一地的空酒瓶還有玫瑰花梗,柔聲安撫了一句:「可可聽話,不哭了。」
我將可可帶進次卧,這才急匆匆地擰開主卧的門。
房間空蕩,浴室的門卻開著。
我大步過去,蘭姨躺在灑滿玫瑰花瓣的浴缸里,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正要割腕自殺。
「蘭姨,你這是做什麼。」
我奪過蘭姨手裡的刀,扔出了浴室。
蘭姨喝了酒,神志有些不清,臉緋紅,眯著眼睛看我:「是海棠回來了,快,把刀給我,很快我就能去見你爸了。」
我恨鐵不成鋼:「你每隔幾個月就來一次自殺,就算你真死了,陳大發也不會回來。你到底要作到什麼時候?你放過你自己,也放過我好不好?我不想哪天回來,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你明不明白?」
說來可笑,這個躺在浴缸里要自殺的女人,是我爸的情/婦。
而我是她養大的。
在我十歲那年,我爸做生意失敗了,欠了巨額債務,後來有一天有人說他跳海死了,可誰都沒有見到過他的屍體。
我爸就這麼消失無蹤了,說是死,卻連個屍體都沒有。
那些債主都找到了我媽,我媽也承受不住,把我扔給蘭姨就跑了。
街坊鄰居都說,我媽跟野男人跑了,嫌我累贅。
所有人都笑話蘭姨,幫著情人養孩子。
蘭姨什麼都不說,她愛我爸愛到能去死,更是愛屋及烏,拿我當親生女兒。
我恨我爸媽,他們拋棄我,我改了姓,竟然誰都不要我,那我誰的姓也不跟。
蘭姨閉著眼,眼角滑出淚,聲音有幾分哽咽:「海棠,我又夢見你爸了,你說我等了他十五年,他怎麼還不回來。」
「那樣自私的男人,你想著他做什麼。」我真的看不下去,提高了八十分貝的音量。
「不,海棠,你別這樣說你爸,你爸他是世上最溫柔的男人。」蘭姨撐著浴缸邊緣試圖起來,也許是醉酒,也許是浴缸太滑,剛起來一點又倒下去了。
我趕緊拽住她的胳膊托著她,將晾在旁邊的浴巾扯過來:「蘭姨,你答應我,別再做這樣的傻事。陳大發當年連個屍首都沒有,說不定還活著,只要你耐心等著,也許哪天他就回來了。」
我說著違心的話,哄著她。
每次蘭姨傷害自己,我對陳大發的怨恨就多一分。
蘭姨醉醺醺的,我將她扶到床上,她閉著眼,嘴裡還念叨著我爸:「海棠,我怕等你爸回來時我老了,他認不出我怎麼辦。」
我想說潑涼水的話,看到蘭姨這樣,卻怎麼都說不出口:「蘭姨,他一定認得出你,別想了,好好睡一覺。」
我將她扶到床上,她閉著眼,問我:「對了,蘭馨呢,蘭馨去哪了,我好久都沒有看到她了。」
「蘭馨在上班,你就別挂念了,等有假了,她就來看你了。」
我撒了謊,我沒找到蘭馨,更不知道她在哪家夜場鬼混,可這個時候,絕不能說真話。
第3章:往事不可追
蘭姨漸漸地睡了過去,我替她蓋好被子,將浴室里的玫瑰花瓣清理掉。
客廳的空酒瓶四處散落,等收拾好這些,已經凌晨一點了。
可可擰開門從次卧出來,怯怯地喊了我一聲:「姐姐。」
可可被嚇到了,走過來讓我抱。
我將可可抱起來,柔聲哄:「不怕,姐姐在呢,沒事了,姐姐帶你去睡覺。」
可可聲音稚嫩地問我:「蘭姨怎麼了。」
可可今年三歲多了,她很聰明,什麼都懂。
蘭姨清醒的時候還叫讓人放心,可誰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再犯糊塗。
像今天這樣的事,可可也不是第一次見。
我哄著她:「蘭姨心情不好,現在已經睡著了,我們也去睡覺好不好。」
「好。」可可抱著我的脖子,十分黏人。
太晚了,可可沾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我看著可可的小臉蛋,心裡卻是五味雜陳。
霍厲延回來的第一天,我就失眠了。
晨光拂曉。
我起來做早餐,蘭姨昨晚喝了太多酒,我特意熬了粥。
做好早飯,我給可可穿好衣服,紮好辮子。
蘭姨這時也起來了,昨晚的事她怕是都忘記了,揉著宿醉後昏沉的頭問我:「海棠,我昨晚是不是又酗酒了?」
自從我爸拋棄她之後,她就有了酗酒的毛病。
「喝點粥吧,養胃。」我避開了她的問題。
蘭姨也沒再追問,在餐桌旁坐下:「海棠,你去上班吧,待會我送可可去上學。」
「好,我將可可的零食跟水都放書包里了。」
已經快八點了,我再不出門,就得遲到了。
我拿了一個饅頭,給可可一個早安吻,拎著包就出門擠地鐵了。
我在一家百貨商場賣珠寶,大三時我退了學,沒有文憑,現在就是有文憑都不好找工作,更別說我這種半吊子。
不過賣珠寶提成高,我就指著這份收入養活一家人。
一進店,與同事們打過招呼,開始換工作服做事。
十點之後,商場人多了,進店選購珠寶首飾的人也多了,我忙得不可開交,不過心裡很是高興,有業績就有提成。
到了中午飯點,李情歡打電話過來,約我在樓下咖啡店見面。
以前李情歡來找我都是直接來店裡,今天特意約我出去,肯定是跟霍厲延有關。
我跟同事打了聲招呼,換了衣服下樓。
珠寶店是在三樓,咖啡店是在二樓。
我進去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靠窗位置的李情歡。
她也看見了我,站起來沖我揮手。
我走了過去,剛坐下,她便試探性地問我:「霍厲延回來了,你知道嗎?」
我一怔,語氣平靜:「昨晚就見到了。」
李情歡先是一愣,旋即不好意思地說:「海棠,對不起,是我一時嘴快,說錯了話,這霍厲延一走就是四年,而且比當年更懾人,我不知不覺就中了他的圈套,把你給賣了。」
提到霍厲延,我就想起昨晚的事。
他確實比當年陰鶩森冷。
那些錐心的話語在耳畔回蕩著,手心都不由得沁出了冷汗,就連咖啡店的暖氣都暖不了。
見我走神,李情歡更為忐忑:「海棠,你說話啊,別嚇我,霍厲延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找他算賬去,當年他一聲不吭的走,他媽把你害得多慘,要不是他媽,你肯定是最著名的珠寶設計師,哪裡會窩在這裡賣珠寶啊。」
第4章:愛情這杯苦咖啡
我定了神,笑了笑:「你別這麼衝動,都過去了。他也沒有欺負我,我可不是當年的令海棠了。」
李情歡是什麼人,我心裡很清楚,我們從高中就相識,算來都有十年有餘了。
她直腸子,落入霍厲延的圈套很容易。
「那就好,那就好。」李情歡拍著胸脯,「對了,可可的事,沒穿幫吧?昨天我只說你當年懷了孕,後來我反應快,把話掐了,他有沒有問你這件事?」
我一笑,撩了一下垂落的碎發:「當年的孩子不都打了嗎,可可跟著蘭姨姓,我現在是她姐姐。」
李情歡明白了我的意思,跟著說:「對,你是可可的姐姐。」
她早給我叫了一杯拿鐵,我端起喝了一口,真的很苦。
可卻遠遠不如我跟霍厲延的故事苦。
李情歡的手機響了,我從她看手機的反應就知道是誰打來的。
她沒接,直接按掉了。
我放下咖啡杯,問:「怎麼了?陸震庭惹你了?」
李情歡有些負氣地端著咖啡猛喝了一大口,口是心非:「他有那麼多女人,也不缺我一個,我為什麼要生他的氣,跟自己過不去。」
她永遠刀子嘴豆腐心。
李情歡是陸震庭的情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撒謊、將自己標註成單身是男人的通病。
或許,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傻子,瞎子。
我看不見我跟霍厲延的差距,李情歡看不見陸震庭身邊女人如雲,她從來不是一枝獨秀。
李情歡愛上了陸震庭,他是她的全部,而她,只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她知道後,鬧過,哭過,也分開過。
最後是什麼原因讓她再回到陸震庭身邊,我就不得而知了。
只知道她重回陸震庭身邊那天,向我豪氣萬千地說:「總有一天,我會讓陸震庭心裡只住我一人,做我衷心的小狼狗。」
她在較勁。
有蘭姨的前車之鑒,我怕李情歡萬劫不復。
我們兩個女人的青春,愛情,憧憬都埋葬在這座冰冷的城市。
我用老話勸她:「情歡,你值得更好的。」
她無所謂地笑道:「海棠,你就別再勸我,栽在陸震庭身上,我李情歡認了。你知道我不服輸,只要他一天不結婚,我就一天不放棄。人這一輩子太短了,不做件轟轟烈烈,一頭腦熱的事,都對不起自己。」
我心口一窒,很想用過來人的經歷勸她別走這鋪滿荊棘的路,可我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的人生照著我的想法走?
李情歡是個洒脫有魄力的人,就算真走到我當年那一步,我想,她也會走出與眾不同的結果。
我不再勸,起身:「你也早點回去,我得回店裡了,改天有空再聚。」
我一腳踏進店裡,腳步忽然凝住。
珠寶櫃前,霍厲延懷裡摟著一名美女,正陪著挑手鏈。
他的眼神那樣溫柔,她在他懷裡撒嬌:「厲延,這兩條我都喜歡,怎麼辦。」
「那都買下吧。」
霍厲延的大手筆博得美女歡心,笑得燦爛,一個香吻送上:「厲延,你對我真好。」
霍厲延嘴角噙著壞笑,手在美女的臀部捏了一把:「你喜歡就好。」
「討厭。」美女一臉嬌羞,讓霍厲延親自給她戴上手鏈。
眼眶忽然酸澀得厲害,在我的記憶里,霍厲延也曾為我一擲千金,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給我摘下來。
我曾以為那是獨一無二的,現實卻告訴我,他的好也可以對別人。
「海棠,你回來了,我去上個洗手間,你看著點。」同事韓笑走了過來。
「好。」我將目光從霍厲延身上收回來,若無其事地去後面換上工作服,帶著標誌性的微笑出來。
霍厲延依然沒走,美女沒在。
我剛站到珠寶櫃前,他忽然走了過來,直接就將我拉出了店,朝著商場安全通道走。
「霍厲延,你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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