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名士章士釗：兩個小夫人都是流氓大亨介紹來的
民國名士章士釗：兩個小夫人都是流氓大亨介紹來的
文/老張在路上
01
章士釗的一生說得上波瀾壯闊、有聲有色了。
他是辛亥元老，與黃興等組織華興會，從事反清活動。他和章太炎、張繼、鄒容，意氣相投，結拜為異姓兄弟，從事反清活動。他做過中華民國北洋政府段祺瑞政府的司法總長兼教育總長，當過中華民國國民政府國民參政會參政員，任過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全國政協常委，中央文史研究館館長。
他支助過毛澤東二萬元用於青年赴法留學，他和魯迅罵過戰，和杜月笙情趣相投。他當過北京大學教授，在舊上海灘掛牌為大律師。李大釗在北京被奉系軍閥逮捕，他四處奔走營救。陳獨秀在上海被國民黨政府逮捕，他自動站出來為陳辯護，請求法庭宣布陳無罪。其「辯論狀」著力闡述政府應當容忍不同政黨之理論，文氣逼人，震動法庭，中外報紙競相登載。
章士釗晚年，不顧92歲高齡只身前往香港為恢復同台灣的聯繫而奔忙，最終在香港病故，功未竟而身先死。
1881年，章士釗生於湖南善化縣。字行嚴，筆名黃中黃、青桐、秋桐。其父章錦曾在鄉里為里正，後業中醫。
章士釗是個多姿多彩的人物。他學貫中西，在立功立言上成就了一番事業，然而在感情問題上，章士釗常為人詬病。他留戀風月場，甚至，他的外孫女洪晃公開說，章士釗在重慶就干過和杜月笙換情人這樣的荒唐事……
現代哲學家梁漱溟評價章士釗時，在稱讚其學識之外也說到他的為人：「論人品不可菲薄，但多才多藝亦復多欲。細行不檢，賭博、吸鴉片、嫖妓、蓄妾媵……非能束身自好者。」
（晚年吳弱男）
02
章士釗的夫人同樣大名鼎鼎，她叫吳弱男。名為弱男，其實從她的經歷來看，一點也不弱於男人，而且勝過鬚眉。
吳弱男(1886-1973)，安徽省廬江縣南鄉沙湖山人，中國國民黨第一位女黨員，吳氏三兄妹之一，女權活動家。
吳弱男的祖父是祖父是著名的淮軍將領吳長慶，父親吳保初。
吳保初（1869—1913），字彥復，號君遂，晚號癭公，廬江縣沙湖山人。與陳三立、譚嗣同、丁惠康贊同維新，時人稱為「清末四公子」。
吳弱男是中國最早留學日本的女學生之一。據吳弱男回憶，她去日本時年僅14歲，正處於世紀之交的時候。吳弱男原打算入夏田歌子所辦的實踐女學校，但由於此時該校清朝留學生招生限額僅30名，且限定學齡在16至40歲之間，年齡不合格，才改入青山女子學校。據此推算，吳弱男留學日本當在1901年。同樣的清末女革命家，何香凝於1902年赴日本留學，秋瑾於1904年才赴日本留學。
到日本後，吳弱男深感中國婦女壓迫深重，追求女權，決心參加革命，深得孫中山先生信任，並在中山先生主辦《民報》時擔任過他的英文秘書。
吳保初無子，生有吳弱男、吳亞男二女，後又立兄長保德之子世清為嗣。吳世清為譜名，又字公默、公木，一字公穆，名炎世。後以名行。
1905年吳氏三兄妹先後加入了中國同盟會。吳炎世是在同盟會成立後僅5天就入盟了，而吳弱男、吳亞男以姊妹最早入會則更為同盟會初期所未有。據吳弱男回憶：「我和何香凝、秋瑾以及我的妹妹吳亞男，是最早加入同盟會的四個女會員。」一家兄妹三人同年加入同盟會，獻身反清革命洪流，這在辛亥革命史上是少見的。
（章士釗一家）
加入同盟會那年，吳弱男與章士釗相逢。
1905年夏秋，同盟會在東京成立後，章士釗拒不加盟。章太炎知道章士釗對吳弱男女士甚為傾慕，便接受了張繼的意見，與吳弱男商議，請她勸章士釗加入同盟會。不料章土釗始終堅持己見，不願加盟，並要求吳弱男轉語中山先生，「愛情與政治不能相結合」。可吳弱男在與章士釗的多次接觸中，兩人竟成了情侶，後由章太炎和孫少侯的建議，兩人不久訂了婚約。1909年在英國兩人結為夫妻。此事被戲稱為同盟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吳弱男跟隨章士釗赴英、德等國，曾賦詩寓志，載於東京《民報》之上。「若論東亞西遊者，我是中華第一人。」在當時，除了少數女眷隨同王公大臣去歐洲之外，吳弱男也箅是最早去歐洲的東方女子。
表現吳弱男俠義肝膽的，還是她對革命先烈李大釗的鼎力營救和幫助。
吳弱男與李大釗相識，是在1915年的日本。當時李大釗在日本留學，經常向章士釗創辦的《甲寅》投稿，大概每月見章士釗一次，有時在吳弱男家共餐。1925年，吳弱男請李大釗為其三個兒子講授社會學，每月到家上課兩次。由於兩個家庭關係密切，李大釗叫女兒李星華認吳弱男為乾媽。
1927年4月6日，李大釗被奉系軍閥逮捕。據吳弱男回憶：「李大釗被捕前，避居蘇聯使館已三月余，我嘗假託為兒子簽辦護照，去使館看望，勸其儘快設法出國赴蘇聯，並建議先化裝離東交民巷到我家暫匿。行嚴知風聲緊，也力主速行。而守常殊鎮定。守常等遂終於犧牲。時在1927年4月28日。」
李大釗遇難後，上海《申報》載：「李妻(趙紉蘭時與李大釗一同被關押)回寓後，首先某前總長夫人趕至慰問，目睹慘狀，為之淚下。」
這位前總長夫人便是吳弱男，吳弱男是在李大釗犧牲後最早前來看望烈士家屬的。吳弱男見其「家所余家用現金不足1元」，遺屬生活無著，便與李大釗親友商擬籌集1萬元贍養遺族。後因萬元難措，改為3000元。經多方籌措，得2000餘元。除購買棺木改殮喪葬等外，尚存1000餘元，由李大釗同學白眉初等管理，以利息維持遺屬生計。可知吳弱男對李大釗的私人友情之深。
吳弱男與章士釗婚後，生下三個兒子：章可、章用、章因。
（章士釗一家）
03
可惜章士釗和吳弱男的愛情只有好的開頭，沒有好的結局。
1918年5月，章士釗任護法軍政府秘書長，第二年，也就是1919年，在上海舉行南北和平會議，章士釗當選南方代表。
這一年，章士釗混跡上海灘時，結交了三教九流之人，經流氓頭子黃金榮介紹，章士釗結識了一個青樓女子（一說是黃的乾女兒）奚翠貞，瞞著吳弱男暗中交往。
（章含之和小時的洪晃）
奚翠貞，自然是美貌如花，嬌嬈多姿，比良家婦女吳弱男更具風情。相比於強勢的吳弱男，章士釗更迷上了奚翠貞。
到了1924年，章士釗膽子越來越大，不再偷偷摸摸，而是公開與奚翠貞同住，這算是正經納妾了。
吳弱男是新式女子，一生追求女權，是女革命家。多年後周恩來在招待會上見到她，還尊她一聲「吳先生」。她當然容不得章士釗納妾，和章士釗大吵大鬧之後，章士釗我行我素，吳弱男心灰意冷，1929年，吳弱男帶著三個兒子前往歐洲。這時吳弱男43歲，章士釗48歲
原配夫人走了，章士釗就自由了。可惜奚翠貞並沒有生育，而是抱養了一個女兒。
（章含之和喬冠華）
當時章士釗在上海當律師時接了一筆官司，已婚的權貴公子陳度和一個賣康克令金筆的漂亮女營業員談雪卿發生了婚外情，生了一個女兒，權貴公子的父親陳調元很生氣，要和兒子斷絕關係。章士釗看到小妾奚翠貞沒有生育，於是收養了這個私生女，當時這個孩子才8個月大，章士釗為其取名章含之。
04
抗日戰爭爆發後，章士釗先是留居上海租界，次年3月，南京「維新」偽政府成立，漢奸梁鴻志誘章士釗入伙，被章拒絕。不久杜月笙派人迎護，章士釗由香港轉赴重慶，國民政府給以「參政員」名義。從1938年6月起，章士釗連任四屆國民參政會參政員。
1941年章士釗結識了杜月笙推薦的另一個戲子，又納了一個26歲的小妾：三夫人殷德珍，也無生育，後收養一女章眉。
章士釗經常出入風月場所，先前在清末參與革命的那些年就流連於上海的青樓，還與滬上名妓李蘋香有過一段情緣，替她寫過一篇傳記。有人說他還暗戀過京劇名家孟小冬。
跟杜月笙攪和在一起之後，竟有了許多關於章士釗和杜月笙換情人的傳聞。
殷德珍，原名雪明珠，江蘇無錫人。是個京戲旦角，演過《三娘教子》。 是四大名旦之一的程硯秋先生的入室弟子。
（杜月笙）
據洪晃說，這位殷夫人是章士釗和杜月笙在重慶時期互換女友的結果。章士釗與杜月笙的關係的確很鐵，一度就靠杜月笙給的錢過日子。如果所謂「互換」是真的，那麼章士釗換給杜月笙的那位「女友」不知道是哪個？
奚夫人與殷夫人基本上沒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過。抗戰勝利後章士釗多與殷夫人同住，奚夫人受到冷落。後來奚夫人先住在上海，殷夫人去了香港。吳弱男夫人回國後，也住在上海。
1949年，68歲的章士釗到北京參與和談，他參加了新中國開國大典。11月的時候，把奚夫人、大兒子章可和14歲的章含之都接到了北京。
1969年奚夫人病逝，章士釗向組織上提出到香港去和殷夫人團聚。章含之回憶說，起初家裡人都不同意，都說還是把殷夫人從香港接回大陸。但後來章士釗去香港，另負使命，於是章士釗得以數次赴港訪問， 1973年在香港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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