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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山村蛇患頻發,調查時村民在事發地看到奇怪景象

1.姜二爺

即使到了現在,狸子坪的老少一聽到「姜二爺」三個字,無人不是肅然起敬,說起他的故事時,更是眉飛色舞,興緻盎然,彷彿自己也沾了不少光彩。

姜二爺是我的太爺,生在西南地區一處叫狸子坪的山溝里,死後就埋在家門口的青山下。相傳最早遷徙到這裡的人來自明代,六百多年裡大家一直過著半絕於世的生活。

狸子坪方圓數十里內,山高草盛,蟲獸繁雜,毒蛇尤為多見,經常有人一覺醒來發現床架上吊著一隻麻花花的長蟲對著自己吐信子,三天兩頭有人被咬傷也絲毫不奇怪。

姜二爺是捕蛇人,也是蛇醫,手藝是祖宗傳下來的,整個村裡再找不出第二個人有他這般能耐。不論是什麼「草上飛」還是「百步金錢豹」,到了他手裡無異於一根破麻繩,是捋成一條線還是盤成幾個圈,全憑他擺布。

而曾經有人下地耕田不知被什麼蛇咬到,腳脖子腫得跟水桶似的,一回家就不省人事,用上太爺的蛇葯,內服外敷,才三天不到就恢復得生龍活虎。

一有人找他求醫捕蛇,哪怕正趕上他幹活回來,剛端起飯碗,那是二話不說,帶上行頭就走。每每人家塞給他一些吃的用的,他總傻呵呵地說鄉里鄉親的,不好意思收。所以大家叫他一聲「爺」可不是刻意抬舉他,而是打心底地敬佩他。

那天葛三叔找上門來的時候,太爺正躺在床上發愁,一聽說他家小兒子上茅房給蛇咬了,鞋都顧不上穿,就拽著他趕了過去。一路上聽葛三叔說,他把孩子拖出來的時候,看得清楚,那傢伙就盤在進門右側的草垛邊,長著一顆三角形的腦袋,鼻子尖尖的,一串黑色的菱形花紋從頭連到尾,約莫有碗口粗。

眼見那孩子哭得稀里嘩啦的,傷口周圍的肌肉隱隱發黑,小腿上粘著兩根又細又長的血痂。太爺神色凝重地放下藥箱,心頭也犯起了疑惑。從葛三叔的描述來看,傷人的應該是「大五步」,按照當地的說法,大五步和小五步都屬於五步蛇,其中經常在村裡出沒的小五步至多只能長到手腕那麼粗,性子也比較溫和,常常見了人就跑。

而大五步的顏色更深,體型更大,性子也更兇悍,不喜歡人煙,若非在深山老林里,是絕對見不著的。怎麼好端端跑到他家茅房來了?不過好在傷人的不是毒中之毒——銀環蛇,否則連神仙也沒法子救。拔完罐,敷好傷,又留下了幾包藥粉,太爺簡單地囑咐了幾句,立馬趕往了事發現場。

剛踏進門,右腳邊立馬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太爺循聲一望,只見草垛靠牆的位置露出了一條又粗又短的尾巴,正一點一點地往草垛里鑽。若放在露天的地兒,打它三寸能叫它昏,打它七寸能叫它死。

如今要衝它尾巴來一下,傷不到它不說,把它打驚了,恐怕自己的處境也會變得萬分兇險。看著露在外邊的尾巴越來越短,太爺的手心大汗涔涔。事到如今唯有揪著尾巴將它拽出來,這招抓小蛇比較好使,但判斷不清裡面那傢伙的尺寸,算不準攻擊距離就不便躲,實則是個下下之策。

不過一愣神的工夫,那根尾巴就縮得只剩巴掌長的一截,太爺再顧不得多想,伸手一抓,奮力一拽,同時弓腰屈膝,順勢往門外蹦去。哪曉得他前腳剛著地,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見他手裡那根尾巴的前半身消失在了一張血盆大口之中。原來那隻大五步不是要逃,而是正在被另外一隻大蛇一點一點地吃進肚裡。

2.蛇王

那大蛇的腦袋有葯盅那樣寬,頭頂覆蓋著瓷器般閃亮的灰褐色鱗片,一隻眼睛瞎了,另一隻眼睛烏溜溜的直冒凶光。蛇在進食之時如果被打斷,會把吃的東西吐出來。太爺這粗暴的一拽,大蛇立馬從嘴裡將那隻大五步吐出了一小截,身子也跟著扭動起來。

「過山峰」三個大字從太爺的腦中一閃而過。這種蛇被稱作蛇中之王,最長能長到六七米,生性兇殘,什麼小獸,毒蛇,甚至同類都能當作食物。眼前的這隻,似乎正當壯年,放在同類之中,也絕對算得上是領袖級別的人物。

太爺的背心已經叫汗水浸透,趁著它嘔吐的機會,無法發動攻勢,將手摸向了別在後腰的柴刀,站起身來揮刀便砍。

原本手起刀落間便可致它死命,可柴刀落到半空中,太爺卻好像想到了什麼,露出為難之色,緩緩將刀放回腰間,盤腿而坐,埋下頭自言自語道:「這人呢,不是你傷的;害人的呢,又是你殺的。我要趁這時候,一刀給你剁了,豈不冤枉?你吃吧,吃吧,吃完了就快些走,再也別回來啦。」

不知那大蛇是餓極了,還是聽懂了太爺的話,見他無意再傷它,便繼續揶挪著上下顎,一點一點地將大五步吞了回去。過了小半會兒,將大五步完全咽入腹中,大蛇吐了吐信子,慢吞吞地朝太爺爬了過來。

眼下要再殺它固然來不及,太爺眯著眼睛,心裡是七上八下,聽著「沙沙」的爬動聲,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一動也不敢動。沒想大蛇爬至他腳邊,居然調了個頭,順著牆根朝茅房後的灌木叢鑽了過去,最終慢慢地消失在了太爺的視野里。

圍觀的人們無一不為太爺拎了一把汗,都說他犯傻,倘若大蛇改天又跑回來怎麼辦?太爺聽他們嘰里呱啦地議論著,臉上也有些發窘,只好拍拍胸脯打包票,要是有天它真的在村裡傷了人,必定親手除了它。

乃至太爺回到家,剛推開門就發現屋子裡亂糟糟的,架子倒了,盆子翻了,箱子也開了,無疑是進過賊。太爺連忙慌慌張張地關好門窗,匐到床邊伸手摸索,從床板底下掏出了一塊扁扁的藍布包,解開之後,反反覆復看了好幾遍,確認裡面的東西完好無損,這才舒了一口氣,又小心翼翼地將它包好,放回原位。

收拾好一地的爛攤子,太爺再次躺在床上,痴痴地望著屋頂又發起愁來。自從一個月前上山開荒,將那塊玉盤掘出來,家裡就一天也沒安生過。有人說那玩意兒是宋代的,有人說是唐代的,總之是個無價之寶。

前前後後來了好幾個外地商,開價一個比一個高,都想把玉盤收了去。可太爺總說不是自己的東西,做不了主,近來給鬧得煩了,總覺得留著是個禍根,倒不如找個地方給它埋了,也能圖個清靜。

傍晚時分,爺爺奶奶幹完農活回來,一家人正圍著桌子吃飯,兩個青年漢子慌慌張張地搶進門來。高瘦的那個叫張端,矮胖的那個叫李晉,兩個人都是太爺的徒弟,剛從山上採藥回來,臉色一個比一個紅。

聽他們氣喘吁吁地說著,太爺忽而臉色大變,渾身一緊,手裡的碗「啪嗒」一聲落在地上摔個粉碎。

原來葛三叔家的小兒子死了。

3.小金龍

再次來到葛三叔家,堂屋裡烏泱泱擠滿了人。兩口子把小兒子摟在懷裡,哭得昏天黑地,據說下午還好好的,到吃飯的時候叫他卻沒人答應,這才發現出了事。那孩子緊閉著眼睛,臉色煞白,嘴唇發紫,兩隻手軟塌塌地垂著一動也不動。

見到這般情狀,太爺的臉上寫滿了羞愧與自責,退出兩步,登時就暈了過去。

按理來說,就算他給孩子上的葯沒起到任何作用,以五步蛇的毒性,被咬傷過後也不至於一下午就能令人斃命。何況他用的蛇葯一直是祖宗經過幾百年的實驗改良後,一代代傳下來的,其間從來都沒有出過什麼差錯,怎麼會一點作用也起不到呢?

難道大五步和小五步的毒理不一樣嗎?太爺越想越糊塗,直到深夜才醒轉過來。不論怎麼說,總覺得經了自己的手,卻沒給人治好,心頭實在過意不去,想向葛家人補償點什麼,可惜家裡又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除了……想到此情,太爺眼前一亮,倘若將那塊玉盤賣了出去,不僅可以給人家賠錢,自己家的生活狀況也能有不小的改觀。

隨即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卻瞬間愣了一愣,眉頭緊鎖又躺了下去。其實這一個月以來他並非沒有動過心,若不是他向來原則強硬,早就發了橫財。

翻來覆去想了一夜,第二天清早,太爺把兩個徒弟叫了過來,人人都以為他打定主意要將玉盤賣了,可想他卻說自己另有辦法。相傳在狸子坪向南五十里的深山裡,有一座蠻子城,那裡有一種叫「小金龍」的蛇一直被寨里的蠻子奉為神物。

這種蛇渾身長滿黃金鱗片,頭上有龍一樣的犄角,所有的蛇見了都會在它面前俯首稱臣。

人們耳口相傳,卻從來沒人敢說自己親眼見過。常言道「物以稀為貴」,倘若能逮著一隻活的回來,那價錢恐怕比玉盤差不了多少。

以前村民們忌憚寨里的蠻子兇悍,從來都沒人敢往那帶去,可近年來寨里鬧瘟疫蠻子們死的死逃的逃,前陣子趙四娃去山上挖參,回來之後大肆吹噓,說自己碰見了好幾隻小金龍。大家本來都以為他是信口胡說,全當閑話聽了,不過在太爺看來,這叫沒有辦法的辦法。

一聽說太爺打算去找小金龍,爺爺奶奶吃了一驚不說,張端和李晉也面面相覷。相繼沉默了老半天,爺爺和奶奶都開始勸太爺,說他不比年輕那會兒,現在又有一身風濕病,這山路難行,來回怎麼也得折騰上三五天,倘若路上再遇上什麼意外,他們怎麼向去世的太奶奶交代。

兩個徒弟也跟著附和道,還不如把玉盤賣了來的實在。哪知太爺一聽,頓時勃然大怒,說就算是死在山上,那玉盤也決計賣不得。大家犟他不過,只得由他去了。算上兩個徒弟,爺爺放心不下,一共四人出行。

準備好乾糧油布火折等一系列用品,大家又強行讓太爺補了一天的覺,才一舉向蠻子城進發。第一天可能走出了二十多里,腳下的落葉松針越來越厚,山路也越來越窄,到了晚上歇腳的時候,幾乎已經看不出痕迹。

在出發之前,太爺向趙四娃問過路,可他嘴裡含含糊糊的,只說在南邊,卻不說怎麼走。看著遮天蔽日的樹林,太爺心想,再往前走下去無異於關燈找茅廁——瞎摸,且不說找不找得著小金龍,回不回得去都是個問題。

凌晨時分山上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一行人凍得直打哆嗦,第二天醒來個個都像霜炸的茄子,折了大半分精神。不光是爺爺,連太爺心裡都動搖了幾分。

而更令人意外的是,一覺醒來,那個又矮又胖的徒弟李晉居然跑沒了影。太爺不禁「唉」了一聲,張端跟著朝樹榦上鑿了一拳,看他齜牙咧嘴,眼珠滴流滴流地轉著,似乎比太爺還要生氣。

4.蛇窩

吃過幾個饅頭,太爺咬了咬牙,把頭一扭說:「走!」一行人便收拾好行頭繼續趕路,每走出大概五十米,就在樹梢上系一根紅線當做回程的記號。走得越遠,林子越密,草也越深,三人的胳臂小腿被枝椏草葉划出無數道血痕不說,還得提防腳下會不會突然竄出蛇來。

走了大概兩個鐘頭,雨越下越大,忽然間天空「轟」的一聲巨響,一道雷光好像擦著眾人的頭皮閃過。眼看不遠處一塊微微凸起的岩石下有一個坳洞,他們連忙驚慌失措地鑽了進去。

不及片刻,雨勢已然如柱,洞外煙霧蒸騰,大風呼嘯,山林欲倒,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白茫茫的一片,一道道響徹天際的霹靂滾滾而來,說是世界末日也毫不為過。

洞里的三人盡都屏氣凝神,而又過了良久,只覺地動山搖,頭頂石屑泥塊接連下落,身體也跟著搖晃起來。

聽得右側稍遠處傳過一陣比雷聲更為誇張的垮塌聲,太爺驚呼道:「泥石流!」心頭已是一片哇涼,彷彿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棺材裡。從狸子坪到昨晚歇腳的地兒,走了整整一天,哪怕下山的腳程再快,怎麼也得耗上半天。

李晉不可能在夜裡溜號,所以他離開的時間應該在大夥醒來前不久。在泥石流爆發之際,他絕對沒走多遠,聽聲音來看,恰好突發災難的方向在回家的必經之路上。

如此說來,他多半已經凶多吉少了。而退一步來說,回家的路被阻斷,太爺他們自然也沒法子回去,乾糧吃不了幾天,什麼時候餓死,只是時間問題。

意識到眼下的處境,爺爺緊咬著嘴把頭靠在石壁上,似乎認了命。而張端卻哼哧哼哧地喘著氣,臉朝著洞外破口大罵道:「他媽的,沒事找事,現在倒好,連棺材都省了。」爺爺一聽頓時怒火中燒,一把拎住了他的領口,拳頭一揚就要呼在他臉上。太爺連連搖了搖頭,拍拍爺爺的肩膀,爺爺沒好氣地搡了他一把,這才作罷。

坳洞的洞口和普通柴門差不多大,裡面的空間倒相當寬敞,容下三十來個人不成問題。沒被泥石流波及到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本身昨晚沒休息好,大家吃了點乾糧,盡都感到睏乏難耐,相繼裹著油布打起了盹兒。

爺爺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當天下午,雨勢漸微,剛準備起身卻感到腳踝上搭著一根冰冰涼涼的東西,正想蹬腿將它甩出去。太爺一把按住了他的肩頭,旋即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爺爺緩緩抬起脖子瞥眼望去,發現那是一根長著菱形花紋的又粗又肥的「棍子」,暗叫一聲:大五步!霎時只覺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太爺小心翼翼地矮著身子摸了過去,瞅准了蛇頭,一隻手掌橫在蛇頭前作為掩護,另一隻手慢慢滑向蛇的頸間,只在電光火石之間陡然而下,擒住蛇頭翻身躍起。

原本一套動作一氣呵成,卻聽太爺「啊」地慘叫一聲,一顆蛇頭緊緊地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雙頭蛇!」爺爺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這隻蛇還有一顆頭藏在暗處,洞里光線幽暗,竟然誰也沒注意到。隨即他心念一轉,掏出柴刀橫空猛掃,直將咬住太爺的那顆蛇頭斬落,在蛇頭落地的一瞬間,反手抄起身邊的石塊砸了下去,謹防它再跳起傷人。

那隻雙頭蛇被斬去一首之後,立馬開始瘋狂扭動,爺爺從太爺手裡接過擒住的蛇頭,立馬招呼張端取出一根布帶,在太爺的傷口之上稍作比量,將布帶系在了他的手肘之下,防止毒液擴散。

此時雨幾乎已經停了下來,可未等大夥喘口氣,四周又響起一連串「嘶嘶」的古怪聲響,直叫人不寒而慄。張端點燃一支火把往洞里一探,嚇得手中一抖,立馬就縮回了身子。

原來在坳洞的深處,地上,壁上,全都密密麻麻地爬滿了大五步。瞬息之間怪聲越來越響,已經有好幾隻蛇彎彎扭扭地朝他們爬了過來,他們這是掉進蛇窩裡來了!(小說名:《 新捕蛇者說》,作者:Coldsong。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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