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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yer Moss,一個具有政治色彩的美國街頭品牌 | Jerry?Lorenzo 專訪 Kerby?Jean-Raymond





短短 5 年的時間,由 Kerby Jean-Raymond 主理的時裝品牌 Pyer Moss 已經一躍成為紐約時裝周上備受矚目的焦點。2016 年, Jean-Raymond 以一部描述黑幫團體和警方暴行的紀錄片,拉開了當季春夏秀場的大幕,成功抓住觀眾的眼球,「激進主義」也成為他運用得爐火純青的標籤。






不得不承認,Pyer Moss 已然迅速成為時尚產業的重要發聲陣地,當絕大多數品牌對現下的社會現象保持中立時,它始終是態度最「鮮明」的那一個。在 Jean-Raymond 操刀的秀場以及各類活動中,既有如 Sheck Wes ,Vic Mensa 等饒舌歌手,也能看到藝術家 Derrick Adams 和政治激進分子 Angela Rye 的身影。







而 Pyer Moss 也在最新的 2018 FW Campaign 里展開了一場環美公路旅行,以此致敬那些孵化美國文化卻被忽略的非裔美國人以及其他少數族群,合作對象包括巴爾的摩的女性牛仔團體 Cowgirls of Color 、芝加哥非營利性組織 Precious Blood Ministries 、以及紐約作家 Nadia Lopez,她所在的 Mott Hall Bridges Academy 一直致力於推進改善社會問題。






此番,HYPEBEAST 亦以 Pyer Moss 為主題,為 Yrsa Daley-Ward, Yves Mathieu, Jordun Love and Ruby Campbell 打造造型特輯,更力邀主理人 Kerby Jean-Raymond 以及 Fear of God 主理人 Jerry Lorenzo 進行了一次深入對談,其中不乏兩位著名設計師的宗教信仰、創業經歷、以及他們最愛的饒舌歌手等話題。







JERRY:先說說你最喜歡的 5 位饒舌歌手吧?




KERBY:

好吧,第一名毫無疑問是 Drake 。人們老是因此取笑我,而我的反應就是,「拜託,他超棒的好嗎!」他身上有一種我從其他人身上沒有見過的天賦,Jay-Z 也是我喜歡的饒舌歌手之一,如果要說此刻最欣賞的一位,可能會是 Gunna ,他是我的好兄弟,還在我的秀場上當過模特。




還有 Frank Ocean ,他可能不是嚴格意義上的饒舌歌手,但他確實會饒舌,如果還要再列舉幾位,我想會是 Sheck Wes , A$AP Ferg , Vic Mensa ,他們都夠酷夠 DOPE ,雖然目前還未進入我內心的前五,但總有天會是的。






JERRY:

酷,我覺得我倆在某些方面還是非常相似的,我們雖然身處一個圈子裡,同時也熱愛它,但都還是把重心放在我們最擅長的領域中,我想你能懂我在說什麼,不如說說你對時裝的看法,以及你是如何運用這一天賦的吧?




KERBY:

我一直都很關注潮流,但卻盡量地置身其外,我在 2003 年曾讀到過一篇 Pharrell Williams 採訪,他說了類似的話,「我不趕潮流,相反的,我從中抽身逃離。」我把它牢記在心,作為我行事的標準,那一陣子我非常容易受到影響,也害怕去做新的嘗試,我不想被嘲笑,也不想去為自己辯解。







JERRY:

我尤其欣賞你堅持信念的態度,也正是這份堅持,才有了跟 Reebok 讓人驚艷的合作,能和我們聊聊你是如何與 Reebok 談成合作的嗎?




KERBY:

在當時我所接觸到的潛在合作對象中,只有 Reebok 給我了完全自由的創造空間,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我自己的審美,不管去哪個品牌做創意總監或其他類似的職位,我都不會變成「那個品牌」,而是會讓它會變成「我」。




而當時 Reebok 找到我的時候,我其實正在和另一個品牌洽談,幾乎都到了簽合同的階段,但我還是當即飛去了波士頓,到 Reebok 的公司聊了聊,然後我就回絕了前一個品牌的豐厚報酬,專心等待 Reebok 的回復,大概有九個月的時間,與此同時,我還遭受了當時合伙人的利用,幾乎觸到了生活的谷底,我甚至做好了接受一無所有的打算,但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收到了 Reekbok 的支票,我的公司也因此恢復運轉。






JERRY:

你現在有合伙人嗎?還是就你一個人?



KERBY:

我一切都親力親為,品牌如今的輸出手段和方式都不一樣了,有合伙人的時候,我總會被迫地去按照方案走,否則就會覺得有所虧欠。現在不一樣了,要是我感覺自己不在狀態、沒有靈感,甚至是我此刻對自己的設計不滿意,只要想出一個好點子,我還有一支屬於我自己的創意團隊去做出調整。







JERRY:

這真是太棒了,能說說最近的 2018 FW 的「American,Also」嗎?你如何觸及到這些不同領域的人?




KERBY:

這次的系列我是真的非常喜歡,我覺得自己總有天要導一部電影,而「American,Also」是我製作的第二部紀錄片了,第一部我描述了一些社會中的黑暗面,在品牌 16 春夏的秀場上播出,然後迅速在網路上傳播開來。




而這一次,我想通過記錄和拍攝,回應當下政治和媒體對於「種族」做出的誇大其詞的言論,我認為「種族」其實並沒有科學上的準確定義,針對它的探討也都是相對原始的,單憑皮膚的顏色去區分人種,其實是比較愚蠢的行為,我想要儘可能地,以一種超現實的態度去看待「種族」,我的出發點和理念用「American Also」便足以概括。







我想要和那些致力於改善這些問題的人進行對話,每一次我都會以「你覺得自己算是美國人嗎?」開頭,我們重複播放這些畫面,無數的「是/不是」循環往複。但我也意識到,說「是」的那部分人認同美國身份,但並不盲目愛國。





從那時起我的工作就是基本上把同理心帶到每個人的日常生活中,其中跟我們怎麼看待美國人這個身份有關,給那些不關注黑人平等的人一個二次啟發的機會。










JERR

Y:你為什麼會萌生決定憑自己的力量去探討這些話題這些想法?是基於你的信念還是出於某種責任感?還是兩者都有?




KERBY:

我十五、六歲的時候自己搞了一個做 T 恤的品牌,專門做有政治色彩的設計,之後又成立了第二個品牌,我其實一直都對政治很感興趣,但直到上大學才真正開始對種族有意識,要是沒有全額獎學金,我是不會去上大學的,但我就那麼湊巧拿到了 Hofstra 大學 的 NOAH 項目獎學金,然後就去了。




為了趕項目進度,我暑假就要開始著手準備,當時導師並沒有隻給學習材料,而是向我們灌輸了許多她所認同的觀念,其中就有許多關於非裔美國人文化的內容。因此我才開始對非裔美國人的成就和地位,以及他們所具備的潛能漸漸有所了解,並對之前所認同的觀點產生懷疑,萌發了現在秉承的信念,並且持續至今。







JER

RY:你有將它注入到你的日常工作中? 




KERBY:

在我 2013 年建立 Pyer Moss 的時候,我沒打算給它填上政治色彩,或延續我先前的概念,但到了 2015 年,發生了 Eric Garner 窒息案(警察用 15 秒掐死了名為 Eric Garner 的黑人),那個畫面在電視上循環播出,我根本沒辦法忽視不見。




於是在 2015 年 9 月,我在 T 台上播放了一部紀錄片,其中我探訪了那些警方暴力受害者或他們的遺眷,我們談到同感與仇意,以及當下正在發生的一切。我會這麼做,是因為人們很少能夠接觸到、或者說有機會與他們產生「同感」。在那以後,發現同理心成了我工作的一大重心。「American,Also」也是出於這樣的目的,是想讓那些不曾平等看待黑人的觀眾,能再次重新審視這一團體。







提及抑鬱症群體時,我們總是儘可能用平常心去看待和應對,我希望所有人也都能以同樣平等的心態去談論黑人話題,我想你也一定看厭了時下媒體戴著有色眼鏡的誇張言論,並不是一切都非黑即白,世界上還存在著很多中間地帶。




JERRY:我覺得你做的這些都非常重要,而且讓我想起了 Nina Simone 關於藝術家的定義。




KERBY:

沒錯,「藝術家的職責,就是把時代呈現在人們面前」。







JERRY:我極其欣賞你的「不妥協」,此外,我還想了解你對於宗教信仰的看法。




KERBY:

在信仰這件事上我反反覆復想過很多回,我媽媽在我七歲時就去世了,很長時間以來我都感到相當孤獨,這些情緒在我十二、三歲時開始爆發,我打架、開始懷疑一切,包括信仰,之後我信了天主教,但我感覺並沒有受到該有的關注,我感到愈發孤獨,直到十五、六歲的時候,我被當時的女友帶去了一間教堂,在那裡你必須付費才能入門。







當時我真的有些「走火入魔」了。有次我帶了一個朋友一起去,他當時就說,「你是白痴嗎?這明擺著就是在騙錢。」我開始回想並抽身看待起這件事,然後意識到,我可能真的是犯了傻。之後在 Hillsong 我又一次被帶到了教堂,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有所觸動。那個教堂與之前的不同,它會讓你覺得,這裡一切平靜,你就是你。是 Hillsong 帶我跨過了這道門,之後我開始經常去教堂 ,並與牧師 Pastor Bernard 變得親密起來,他在我的第一部紀錄片中露了面,他談論宗教的方式並不痴狂,而且令人信服。







現在,我通過冥想和溝通與上帝建立了前所未有的深刻關係,我不再是一個無神論者,是那麼幾個小小的奇蹟讓我見證並相信了神的存在,此刻,我不再感到憂慮擔心,因為我覺得這是對上帝的不信任和懷疑。




JERRY:沒錯,我認為我們生之為人的任務,就是信仰,好了,最後一個問題, Pyer Moss 的名字從何而來?




KERBY:

我的母親名叫 Vania Pierre ,她在表親的資助下獲得了美國綠卡,當時為了加快我們取卡的進度,代理機構要求我們改姓,跟表親的姓,我母親不得不把姓改成了 Pyer ,而 Pyer Moss 就結合了我母親的兩個姓氏,她的美國姓氏和海地姓氏,我們的每一個球鞋設計都和我父母親有所牽繫,它們鞋舌的地方都有紀念我父母的小心思。










PHOTOGRAPHER 

RICARDO RIVERA


STYLIST 

ENRIQUE MENENDEZ, JADE CHUNG


INTERVIEWER

 

JERRY LORENZO


MODEL 

KERBY JEAN-RAYMOND, YRSA DALEY-WARD, JORDUN LOVE, YVES MATHIEU, RUBY CAMPBELL


MAKE-UP 

COURTNEY PERKINS


HAIR STYLIST

 

EROL KARADAG


VIDEOGRAPHER 

JORDAN HALL


LAYOUT DESIGN 

JADE CHUNG


EDITOR 

ENRIQUE MENENDEZ


PHOTOGRAPHY ASSISTANT 

IVY PHAN


PRODUCTION ASSISTANT 

EDDIE LEE


MAKEUP ASSISTANT 

TATIANA DONALD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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