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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敖罵日悍文:八個牙露!這樣笨,還要做強盜!

日本童話里,有一則《阿蘇史和強盜》。

阿蘇史是京都的一個地方官,常常晚上加班,回家很遲。有一天,加班加得特別晚,他坐牛車回家,心裡不安,預感要碰到強盜。情急智生,他脫下衣服藏好,坐在車上,車前仍舊掛著帘子。

不久,果然來了五個強盜,趕車的、跟班的,見強盜來了,都丟下阿蘇史,紛紛逃掉。強盜用刀挑開帘子,一看大笑起來,原來阿蘇史頭戴烏紗,腳穿白襪,手裡捧著笏,光著屁股,正正經經坐在那裡。

強盜問他你怎麼這麼神經?阿蘇史說:「不是我神經,是剛才碰到強盜,被剝豬玀了,你們來遲了。」強盜恍然大悟,叫道:「一定是多襄丸那小子先下的手,走,我們找他算賬去!」於是手拿火把,一鬨而散。

阿蘇史望著他們的背影,哈哈大笑:「馬鹿野郎(八個牙露)!這樣笨,還要做強盜!」

這個日本童話,我認為最適合用來描寫這個島國。我讀日本史、讀中日關係史,讀來讀去,每當掩卷遐思,我都想到光著屁股的阿蘇史,和那笨得要命的五個強盜。

1933年,英國一代文豪蕭伯納訪問日本。在日本愛國者高叫征服中國的時候,他以諷世的口吻,告訴日本人:「日本人絕不能征服中國的,除非日本人能準備一個警察對付一個中國人。」

日本警察一個對一個日本人還不夠用,當然無法外銷支那,所以,蕭老頑童的鐵口直斷,自然也就言必有中。

但是,以日本那樣毫無幽默感的民族,哪裡聽得進去英國幽默家的忠告呢?

不來幽默的,迎合日本的嚴肅口味,來點嚴肅的怎麼樣?不行,還是不行。

嚴肅的是英國史學家湯因比的。湯因比在蕭伯納談話後,發表論文,指出一般人們認為日本發瘋搞侵略,對象只是中國不是美國這種說法,是站不住的。

湯因比說,抱這種看法的人,不了解瘋子的行徑。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候,德國若在西線採取守勢,不難在東線打垮俄國。俄國一垮,巴爾幹各國和土耳其都是自己囊中物,何必先發瘋,要把法國、英國、美國都攪起來,四面樹敵呢?可是,德國的瘋狂行徑是不可理解的,它就要蠻幹,把自己蠻幹垮為止。

德國如此,日本又何獨不然?不但何獨不然,並且尤其如此。因為日本的傳統文化中,根本就有「自殺」特色。仗打起來,日本還管什麼中國、美國,就會大幹特幹起來了。

「如果這種情形一旦發生了,整個大和民族毅然走上『切腹』之路,也並非絕不可能。」

「武士道」與「町人道」

可是,湯因比的忠告有什麼用?發瘋的人總歸要發瘋。日本在中國踩在夕陽里以後,果然動手惹老美。日本偷襲珍珠港,虎虎虎半天,證明自己不是老虎,而是一隻大笨牛——不是其笨如牛,而是笨得根本是牛。

丘吉爾在回憶錄中,把「桃太郎成牛記」消遺備至。丘吉爾認為,為日本打算,日本如果非打不可,也該打英國,不該打美國。那時候美國國會,僅以一票之差,通過延長徵兵法案,如果不以一票多數通過,美國就得在二次大戰四處烽火的當兒,自己先解除武裝,足見美國國內想置身事外的氣氛多濃。

在這樣氣氛下,日本可以放膽打英屬馬來亞、荷屬東印度,美國一定袖手旁觀,這比打美國的珍珠港聰明多了,可是日本當局太笨,老是下錯棋。

最後,日本打了中國又打了美國,史學家湯因比的預言,完全兌現,日本開始自殺了!

自殺,對日本說來,是「武士道」行為。一般人了解武士道,大都被它的浪漫與壯烈所吸引,而忽略它的傳統。大家看到日本武士的切腹,切得那樣浪漫、那樣壯烈,只驚嘆他們的從容,而忘了這種信仰,實際踩在一種先天不足的基礎上。

日本武士的信仰來自封建制度下的一姓打手信仰,武士道的先天只是一種「走狗道」、「保鏢道」。它一開始是制度化的,年深月久,轉為道德化。但是,不論怎麼轉,它的先天還是不脫愚忠與打架,找個不識大體的題目,「仇討」別人、「切腹」自己,仇討也好、切腹也罷,目的都是做一條轟轟烈烈的奴才,「為主家」。

如果日本人只來武士道,倒也好辦。武士道比較糊塗,不喜歡打小算盤,不會計算,雖然性好鬧事,可是鬧不大,還沒有大危險。但當武士道跟另一種「町人道」合流的時候,麻煩就來了!

「町人」就是日本商人。現在日本商人住郊區別墅,以前卻沒這樣神氣,以前都住街上、住特別規定的轄區里,所以叫做「町」。以前日本町人,和中國古代商人一樣,沒有社會地位,町人要靠諂媚武士來做生意,所以他的地位,就正像石秀所罵的,是給奴才做奴才的奴才,這種人好計算而短視,性格最下三爛,所以被稱為「町人根性」。

武士道加上町人道,就使日本人性格變得畸形,武士道使人過分趾高氣揚;町人道使人過分奴顏婢膝。前者強人對他鞠一百八十度大躬;後者對人鞠躬一百八十度。總之,不大鞠特鞠是沒完的,但大鞠特鞠,哪裡是正常的平等的與人「相處道」?所以,日本人表面是謙虛的,但骨子裡卻是自傲與自卑的扭曲結合體。

武士道和町人道的流變結果,日本就出來了兩種外形的人物——「軍閥」和「財閥」。

武士道流變出軍閥,町人道流變出財閥,軍閥和財閥只是兩種外形,並不是兩類人物,很多日本通分不淸這一點,卻號稱知日派,難怪老是出紕漏。武士和商人成為兩類人物,始終沒有混同,這種情形,只有在中國發生,在日本就不行。

日本的武士和町人,流變成軍閥和財閥的時候,混同得很厲害,株式會社的町人招牌下有武士,尊王攘夷的武士思路下有町人。換句話說,武士從商就是町人,町人拿刀就是武士,他們只是一類人物的兩種外形,是新日綜合體,不是兩類大和魂。

東洋統計學

有些字眼,大家都不要,卻喜歡丟給對方,「東洋」兩個字,就是其中之一。日本稱中國做東洋,其實日本在中國東面洋中,自己才是名副其實的東洋,於是,中國將這字眼擲回,叫日本是東洋。什麼東西都好端端的,可是一東洋化,就糟糕伊媽死,像「東洋菜」(料理)、「東洋車」(人力車)、「東洋參」(日本羶參)等等,一東洋,就荒腔走板,小題大做。其中最要命的,是「東洋統計學」。

19世紀的英國首相狄士累利,有一句名言,他說「謊話有三種:謊話、可惡的謊話和統計學。」(There are three kinds of lies:lies, damned lies, and statistics.)

統計學這種科學方法,和東洋參一樣,消受不好,就大受其害。日本町人喜歡打小算盤,抓到了統計學,認為獨得其秘,開始大統其計,什麼都一廂情願的統計起來。他們認為根據統計學,打中國會贏;根據統計學,打美國也會贏,殊不知毛病就出在統計上。最後吃了原子彈,證明了統計學是謊話,東洋統計學是東洋謊話,結果是,美國軍人佔領了日本。

美軍佔領日本以後,日本的東洋統計學家還在執迷不悟,搬弄個沒完。吉田茂做首相,料理善後,為解決糧食問題,向美國要食米。日本農林部估計需要450萬噸才能過關,可是美軍總部一算,不到六分之一——70萬噸——就能過關了。

麥克阿瑟把吉田茂找來,問他日本人的統計學怎麼可以這樣?吉田茂手一攤、臉一笑,說日本如果統計做得好,當年也不會發動太平洋戰爭了!

東洋統計學公算太平洋戰爭,毛病不在算出第一仗打得贏打不贏,而在沒算出打贏以後怎麼樣。就是說,不在能不能打下馬蜂窩,而在打下以後怎麼樣。日本軍閥和財閥的致命傷,實際在此。

日本人搞「東洋歷史」,費了九牛二虎的氣力,可是還是只見其小,不見其大,老是錯認中國。這毛病不在中國,而在日本的狗眼看人的低姿勢,自己矮,把別人也看小了。

遼耶律德光入中原,漢人起義群起,煩得耶律德光說:「我不知中國人難制如此!」乃引兵北歸。小日本那麼多「支那通」,卻不知道「中國人難制」。中國人難制,連中國人自己都制不好,哪裡輪得到小日本來制?小蛇吞象,真不知天高地厚。

日本支那通聽到中國人南蠻鴃舌,有的把日本念成「一本」(江西佬);有的念成「二本」(湖北佬);有的念成「四本」(寧波佬),弄糊塗了,不曉得自己是老幾、是幾本了,居然就想和中國「大東亞共榮圈」了,真是糊塗透頂,比中國人糊塗一倍。

中國人糊塗,是腦滿腸肥型,還有個譜;日本人糊塗,卻是滿腦肥腸型,攪成一團,慘不忍睹。非即服仁丹一萬粒,不能斷腸;腸不斷,就無法自腦中取出,只好昏頭漲腦,發展「精神動員」,日本軍部發行《帝國與列國的陸軍》宣傳冊,大喊精神動員,就正是滿腦肥腸的傑作。

何況,東洋統計學家在公算第一仗的時候,也因為「海賊酢」(lka Su)來得太多,結果善後難以料理。

日本打中國,一開始想到日俄戰爭模式,但日俄戰爭每天軍費只是360萬,打中國每天光前線就要500萬,第一個月的開支就超過日俄戰爭十九個月的總和。日本預估的「三個月亡華論」都不準,六個月也亡不下來。七十三屆國會上,近衛首相硬著頭皮說:「以後我們要準備做比以前更大的犧牲,不然的話,我們過去乾的事,就變成了未來的禍因。」

日本人已經一隻短腳插到泥里了!

抓兔子嗎?

一個人一隻腳插到泥里,拔不出來,至少要做到一點,就是避免另外一隻再插入,避免再製造新的禍因。但是這種聰明,日本當權派絕對沒有。如果有,早就不會來盧溝橋事變了。九一八事變,日本已吃下東北,還沒有消化掉,又要吃華北。宇垣看出這種危機,他說:「滿洲建設還沒完,又發生中日危機,等於同時抓兩隻兔子,最後一個也抓不到。」

但是,日本走的路,卻是抓第二隻兔子,並且用短腳大競走。山本五十六以聯合艦隊司令地位,先警告手下不得對珍珠港偷襲有異議,然後向上麵攤牌,不批准,就辭職。第三隻兔子就這樣抓起來,結果抓的不是兔子,而是老虎尾巴。真正「虎!虎!虎!」

「虎!虎!虎!」是日本空軍偷襲珍珠港成功的代號,誰想到這個代號卻一語雙關,偷襲到美國老虎的屁股上。

別以為東洋統計學只到抓三隻兔子為止,還有主張第四隻的呢!那就是東條。東條擔任陸軍次官時候,在盧溝橋事變後兩年一個月,在軍人會館在鄉軍人集會上,就主張為了解決「支那事變」,日本不惜對英美作戰以外,再對蘇聯作戰!

東條的行為不是東條個人的行為,東條的瘋狂也不是東條個人的瘋狂。看了《橋本日記》的人,都不難看到日本少壯軍人「尾風」(tail wind)對帶頭的影響,日本的「平均公民」既然如此走火入魔,東條的行為與瘋狂,只不過代言代表而巳。日本的「尾風」與「平均公民」,有幾個不贊成打中國的主意?有幾個不贊成「八紘一宇」征服世界的迷夢?

但是,「尾風」與「平均公民」的思想是哪裡來的?這又追溯到武士和町人傳統,這種傳統,新日綜合體得有問題,害了日本。

日本明治維新固然接受了西化,但在骨子裡,並不那樣一帆風順。傳統的新日綜合體開始端出一種「和魂洋才」的公式,定義就是「西學為體,日學為用」。這種公式是一種如意算盤,把西方近代文化看成一種百貨公司,可以任由日本人挑「好」的,不要「壞」的,然後加上日本自己的「好」的,來個二合一,創造出一種日本新文化。

就這樣的,日本選了西方的船堅炮利,丟了西方的良法美意;選了西方的帝國主義,丟了西方的民主基礎;選了西方的近代學術,卻加上町人本位解釋,生吞活剝出東洋統計學!

「西學為體」可使日本平步青雲;但是「日學為用」卻使原子彈平步青雲,第一顆原子彈炸到廣島的時候,日本防空總部接到的報告是:「投彈無數!」——最後還是統計得一塌糊塗,不知投彈只有一顆!

真是「日學為用」的東洋統計學啊!

據吉田茂總計:1945年8月15日,日本在完全枯竭中停止作戰。這個歷史上最大的錯誤估計,使日本過去的許多成就,都為之殉葬。戰爭使日本損失了68萬平方公里的領土,差不多是戰前的一半。戰爭使日本死了200萬人,毀了250萬棟房子,首都出現300萬噸垃圾!

更嚴重的是日本人心理上的打擊。「因大多數日本人相信極端民族主義者所謂日本是無敵的斷言,他們深信國家從事太平洋戰爭是正當的。由於這些信念,他們在戰爭中曾經做巨大的犧牲,忍受無數的艱難痛苦,結果目擊他們的國家作戰的理由毫無根據,並被認為是侵略者。當然很多人為之震顫,對他們來說,這些事件的轉變等於精神權威和他們所信奉的一切格言全部破碎。」

好的失敗者?

如果時光倒流,把上面這些統計數字,帶到1941年11月29日的日本重臣會議上,不知東條有何感想?當天的會議,除了74歲的岡田外,沒人反對打珍珠港。東條會上大罵岡田是老不死,聲言日本打美國,不是亂打的,「有詳細數字的根據」!好個詳細數字的根據!所有的詳細數字,都化成了千百萬噸碎磚斷瓦,變成了吉田茂的歷史憑弔。

乍看起來,東條是禍國者,吉田茂不是,其實全不對。做奉天總領事時代的吉田茂,做田中內閣外務省次官的吉田茂,根本就是侵略的元兇,就像做滿洲國實業部次長的岸信介,做東條內閣商工大臣的岸信介,根本也是侵略元兇一樣。

日本人不論文的武的、老的少的,他們的心靈深處,都是武士町人的情結。因人而異的,只是比例的多少,而非事實的有無。

日本人咒罵原子彈盲目殺人不人道,說一下子使廣島傷亡13萬,災民17萬。但日本人何不想想:他們在南京睜著眼睛「人道」的殺人,一殺就是30萬!當日本東京80萬人大遊行,慶祝攻佔南京的時候,《日日新聞》的隨軍記者,在《紫金山下》專文中,曾有這樣的報道:

准尉宮岡和野田曾約定做一個砍殺一百敵人的比賽。12月10日,兩人在紫金山下相見,彼此手中都拿著砍缺了口的軍刀。野田道:「我殺了105人,你的成績呢?」宮岡答:「我殺了106人!」於是,兩人同作狂笑:哈哈,宮岡先生多殺了一個!可是很不幸:就確定不了是誰先殺達到100之數的?因此,他們兩人決定這次是不分勝負,重新再賭誰先殺滿150名中國人:12月11日起,比賽又在進行中。

這種事,除了日本人以外,還有哪國人幹得出來?

再看紅十字會副會長的描述:

對於女人,日本兵的行動更壞,是文明世界所夢想不到的。日本兵對女人的嗜好,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

一次,日本兵以三輛卡車,運婦女到兵營去,逐一強姦。我阻止他們,無效。這些婦人,由十二三歲至四五十歲。我曾目擊日兵的強姦。有時候,日兵在沐浴處強姦中國的婦人。後來,我們走進去,我看見沐浴處的裸體女人在哭。

又一次,我同馬基氏到南門東新開路第7號。發現該家11人被殺,3人被強姦。婦人之中,兩人14歲,一人17歲,日軍於強奸後,把東西塞入陰戶中。另一年輕的女子,在桌上被強姦,桌上有血。

又有一家人,乘船過河。至河中,被日兵發現。日兵檢查船內,發現青年女子,就在老父與丈夫面前強姦。丈夫非常憤怒,被日兵所殺,老父和女兒也同投河溺死。

這種事,除了日本人以外,還有哪國人幹得出來?

再看外國教授的回憶:

就是在安全地帶,中國婦女被日本兵強姦的,每天最少有8000件之多。我的一個德國同事,任職「國際安全地帶委員會」,他親眼看見日軍姦殺暴行達兩萬次之多。特別是在南京大學校園裡的日本兵,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姦殺9歲的女童及76歲的老祖母。而且這些姦殺事件,大約有三分之一是在白天進行。尤其有不少姦殺事件,竟發生在大馬路上,其情其景真是衣冠禽獸。

這種事,除了日本人以外,還有哪國人幹得出來?

二次大戰期間,美國國防當局邀請人類學家班妮迪(Ruth Fulton Benedict)研究日本,她寫下《菊花與刀:日本文化型模》(The Chrysanthemum and the Sword:Patterns of Japanese Culture)一書,認為日本人有高雅如菊花、殘暴如刀的兩面性格。

日本人殘暴倒是真的,但高雅卻從何說起?高雅需要大智慧,可是日本人太笨了,日本人老是全國上下一心,勤勤懇懇,大家努力做笨事。吃原子彈以前,他們耀武揚威不識大體,笨事主題是「軍事侵略」;吃原子彈以後,他們灰頭土臉的爬起來,笨事主題改成「經濟侵略」,還是不識大體,不顧國際貿易的平衡,老占別的國家的便宜,使人積恨。

去年11月,《每日新聞》駐華盛頓特派員古森義久,報道訪問美國前駐日公使耶瑪遜的談話說:1978年的日本,跟1930年的日本,情形最像,日本在走危險的老路。

日本人怎能不走危險的老路?日本人伺候好美國大兵,就以為自己是一個「好的失敗者」(Good Loser),其實好的失敗者在能從失敗中得到目光遠大的教訓,而不是另一套方式的卷土胡來。日本人從不是一個「好的勝利者」,所以,他也很難是一個好的失敗者。

日本女人伺候美國大兵洗澡

日本人不是好的失敗者。這種現象,在東京大審時候一覽無餘。在日本投降那天,東條寫信給他的私人秘書赤松貞雄,堅決表示:「美軍必然會以『戰犯』之罪抓我,到時候我就以『日本模式』對付。……我不願以日本人身分站在敵人法庭受審。」

東條是武士世家,他要「日本模式」對付老美,除了「切腹」,還有什麼呢?還等什麼呢?

但他在等,等到1945年9月11日下午4點,等到美國憲兵到了他家門口,他才舉槍自殺——沒有「日本模式」、沒有「切腹」的自殺。

消息傳了出去,有人大罵:「豬!」

更豬的還在後頭呢!東條自殺居然沒死,給救活了,給送到「敵人的法庭」,當了被告了!

三年以後的12月23日凌晨,東條被戴上黑色頭罩,弔死在絞架。日本人撿到他和六個同死戰犯的部分骨灰,埋在名古屋郊外山頂,題名「殉國七士墓」。

二十年後,日本「又是一條好漢」,又還魂了。日本的脖子接受了失敗,日本的腦袋卻沒接受,日本的經濟侵略照舊「那新那魯」(National 民族主義的),日本的「日學為用」仍然八個牙露。菊花還是菊花、刀還是刀。藝妓臉上還是白粉,日本人還是強盜。

在南京被日本人砍殺姦殺的千千萬萬中國骷髏,他們在落日光中、在雨花台下、在「以德報怨」的聲里,他們死而有知,將作何思?將作何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如能秋墳鬼唱,片語問蒼天,那第一句一定是:「這樣的芳鄰!這樣的日本!這樣笨,還要做強盜!」

八個牙露!

李敖 一九七九年六月二十八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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