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路諸侯81：宗族社會殘酷王允被滅族，李傕當家韓遂馬騰被招安
李傕等人攻陷長安之後，除了燒殺搶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為董卓報仇，畢竟他們是打著為董太師報仇名義造反的。在李傕、郭汜、樊稠三個人聯合把控東漢朝政之後，開始對王允一黨展開復仇，很快殺掉司隸校尉黃琬。不過在殺王允之前，先徵兆了他之前任命的王宏、宋翼兩個長安周邊任郡守的老鄉，待這兩位接受朝廷徵召進京之後，一併將王允、王宏、宋翼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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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王允被殺（《犯長安》）
同時被殺的還有王允一家，包括他的兒子王蓋、王景、王定，以及王姓宗室十多個人。《十八路諸侯》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看到三例舉族被屠殺的事件了，之前兩例一個是董卓滅汝南袁氏一族，一個是董卓被殺之後全族被滅。從這三個血淋淋的事件中，我們可以看到古代宗法社會殘酷的一面。在這個宗族社會裡，可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可同時也會這樣因一人之罪，而舉族被滅。
王允被殺之後，後漢書這樣記載「天子感慟，百姓喪氣」。可以想見人們的失望，好不容易董卓這座大山被王允挪開了，可轉眼就又來了一堆大山。而帶領他們消滅董卓的王允又舉族被殺，長安百姓包括漢獻帝本人的喪氣勁可想而知。
圖2、王允被殺之後失落的士人（《犯長安》）
想一想四十多天前，董卓被殺時候的熱鬧場面，對比起來，更是讓人感慨。王允死後，屍體都沒人敢收。王允也享受了和董卓一樣陳屍市井的待遇。最後還是有一位王允的老部下平陵令趙戩，實在看不過去，棄官不做，才將王允的屍體收斂下葬了。
王允就以這樣的結局收場。歷史對王允的整體評價是不錯的，就他聯合呂布誅殺董卓這件事而言，他確實是有功勞的，而且沒有太長時間就被董卓的部下殺害，全族被滅，確實可歌可泣。之後漢獻帝被曹操迎奉到許都之後，依然紀念王允的忠貞大義，將王允重新安葬，並賞賜之前王允所任司徒的印璽到王允的故鄉，分封他的孫子為侯。不但漢獻帝，包括後漢書、三國演義對王允的評價都很高。
圖3、王允與董卓（《鳳儀亭》）
可是如果細究王允在執政期間的作為，確實不敢恭維，本來他有機會開創一番事業的。可是在他主政的那短短四十天的時間裡，殺蔡邕、逼反董卓部將，距離當東漢的當家人、駕馭朝政，還真有一段距離。如果將此時的王允換做曹操，想想局面會怎樣？說不定東漢在穩定之後，真能平定天下，有一個完全不同的局面。只可惜，王允沒能控住局面，讓東漢陷入的更大的混亂之中。
處理完了王允之後，李傕肯定非常感念，當時提醒他攻打長安的賈詡。想一想如果不是賈詡的提醒，此時被殺頭的不是王允，而是李傕自己。如今李傕大權在握，一定要好好犒賞一下這位點醒自己的恩公。於是李傕任命賈詡為剛剛空出來的左馮翊，前任左馮翊是剛被李傕殺掉的宋翼。並且李傕想封賈詡為侯。
圖4、賈詡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賈詡不是欣然接受，卻是連連退讓說：「不過就是一條救命的計策，哪有什麼功勞？」李傕看賈詡推讓，又想讓他當尚書台的長官尚書僕射。賈詡還是推讓，說：「尚書僕射，官之師長，天下所望，賈詡我自己又沒什麼名聲，肯定不能服人。」最後賈詡只當了一個普通的尚書。
以好謀斷、知人心的賈詡為啥堅決辭讓高官厚祿？是賈詡對這些不感興趣嗎？肯定不是。常人看一步，而好謀者看的是全局。李傕他們這樣的軍人政權長久不了，這是賈詡看到的，你們賞賜我高官，而且以攻打長安為由，這不是害我嗎？你們倒了我怎麼辦？看一看此時長安老百姓、士族官員們心中的怒氣，我能夠這時候接受你們的封賞嗎？絕對不能。知退讓的賈詡的巧妙轉身，讓自己在沒被別人察覺之前就躲過了一場危機。賈詡確實是個聰明人、明白人。
圖5、李傕等人（《犯長安》）
除了為報恩給賈詡高官，李傕他們這幫軍人依然將自己的職位限定在將軍這個序列。李傕自己當車騎將軍，其他的任後將軍、左將軍什麼的。朝堂上那些高官，還是讓士人來當吧。於是他們先後任命了趙謙為司徒、皇甫嵩為太尉、淳于嘉為司徒（接替趙謙）、楊彪為司空錄尚書事、周忠為太尉（接替皇甫嵩）等。從李傕等人這些舉動看，他們比董卓對朝政更沒有興趣。董卓自己還封自己當個三公，之後又是國相，又是太師的。可是李傕他們全然不將這些放在心頭，都安心的當著自己的將軍，而你們這些士人們該怎麼玩怎麼玩，不過你們的任命得我說了算。相比於董卓時期，此時的東漢朝政朝著兒戲、過家家又邁進了一步。
圖6、李傕等人的聯合專政（《犯長安》）
不過在李傕他們剛開始當政就辦成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招降了西北涼州羌人叛亂的兩個頭領韓遂和馬騰。這功勞不能完全記在李傕他們頭上，招降韓遂馬騰的一大半功勞應該記載董卓頭上。在關東諸侯叛亂的時候，董卓就一直和韓遂、馬騰聯繫，希望和他們聯手，一起去對付關東諸侯。看到這些史料，是不是顛覆了你對歷史的認識？馬騰不但不是十八路諸侯中的一個，反而是站董卓這一邊的。
掙脫想像，稍微回到現實處境里，大家就能明白。董卓、韓遂、馬騰畢竟都是涼州人，雖然之前一直站在對立面，可是之間一直有聯繫，相互的出身也一樣。而袁紹那些世家大族的諸侯們，怎麼會想到和朝廷的叛逆去勾結。只有是涼州人的董卓，會想到用韓遂、馬騰這些人。
只可惜，韓遂、馬騰接受了董卓的邀請，帶兵來到長安的時候，董卓已經被殺。好在此時當家的也是一群老鄉，都好辦。既然都歸降了，那就封些官做吧。於是，李傕等封韓遂為鎮西將軍，屯兵在金城；封馬騰為征西將軍，屯兵在郿。
圖7、韓遂、馬騰（《犯長安》）
除了韓遂、馬騰，荊州刺史劉表、兗州刺史曹操都相繼派使者到朝廷里來，表示了對漢獻帝的擁戴。剛剛掌控東漢朝政的李傕等人一看，之前對立的不行的關東諸侯里，還是有想和我們處好關係的。既然這樣，那趕快封賞，於是晉陞荊州刺史劉表為荊州牧，並封劉表為成武侯；對曹操一樣進行封賞，將兗州刺史曹操任命為兗州牧。不過先等等，曹操之前不是東郡太守嗎？怎麼當上兗州刺史的？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