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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椎生不是蔡鍔,是唐璆嗎?曾業英失誤之二:別號不是筆名

原標題:擊椎生不是蔡鍔,是唐璆嗎?曾業英失誤之二:別號不是筆名


核心提示:曾業英先生在其發表於《歷史研究》2016年第3期的《擊椎生不是蔡鍔,那又是誰》一文中認為,擊椎生絕非蔡鍔,八九不離十可認定他就是籌滇協會的倡議人唐璆。但經筆者查考,曾先生的上述結論完全不符合史實。本刊自即日起分20期連載筆者的反駁文章,敬請廣大讀者關注。


蔡鍔,字松坡,別號(筆名)擊椎生


(接上期)


曾先生在文章中,首先對拙作《蔡鍔的擊椎生筆名考論——兼與殷英同志商榷》一文中提出的擊椎生的經歷與蔡鍔的經歷相吻合和當時蔡鍔部下好友對蔡鍔的擊椎生筆名是知情的兩個觀點提出了質疑。因此,本文先集中對曾先生在這兩個問題上的質疑作出必要的回應。


第一,關於別號與筆名的關係問題。曾先生認為,「惠我春、郭燮熙為蔡鍔題寫的輓聯,並不足以證明擊椎生就是蔡鍔的筆名」。「別號與筆名是涵義不同的兩碼事,別號是依據不同需要自起,或他人所起自己也認可的名和字以外的稱號……而筆名則是作者發表作品時的別名,惠、郭挽蔡鍔聯中的擊椎生明明說的是『別號』,而鄧江祁將它與清末民初報刊上作為『筆名』的擊椎生等同起來,其實是不妥的。」

但是,曾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強調兩者涵義的區別,而看不到兩者的內在聯繫,因此其觀點顯然是片面和錯誤的。


首先,從別號與筆名本身看,它們都是某個人本名之外的自稱。不僅「別號是依據不同需要自起」,而且筆名也是作者依據其愛好和不同需要而自起,所以,一個人在自己的本名(對自己本名不滿意也可另起,如蔡鍔的原名叫蔡艮寅,後來改為蔡鍔)之外,想起什麼別的名字,發表文章時想用什麼作為筆名,完全是個人的愛好和自由,既不需要到哪個機關登記,也無須哪個部門批准同意。


在這裡,筆者不揣淺陋,要給曾先生及其文章的6位實、匿名評審專家以及某某核心期刊的主編、副主編和編輯們補一堂微中國歷史基礎課。請聽好(敲黑板):在中國古代,一些人除名和字之外,還根據自己不同喜好取各種不同「號」。「號」是人的別稱,所以又叫「別號」或「自號」,其實用性很強,不僅可供人呼喚,而且還常用作文章、書籍或字畫的署名。還需要特別提醒你們的是(重敲黑板):筆名只是現代漢語中的詞兒,在古代漢語中並無「筆名」一說,所以清末民初時的人還不會說「筆名」這樣現代時髦的詞兒,而以「別號」、「自號」或「別署」、「自署」之類的詞語稱之。例如,梁啟超的小師弟蔣貴麟在《康南海先生弟子考略》一文中介紹梁啟超時云:「啟超,字任甫,別號任公、滄江,飲冰室主人等。」又如,1924年7月30日《新秦日報》上一則介紹魯迅的文章說:「小說大家周樹人,別號魯迅。」


課堂提問:曾業英同學在其一篇大作中說:「惠、郭挽蔡鍔聯中的擊椎生明明說的是『別號』,而鄧江祁將它與清末民初報刊上作為『筆名』的擊椎生等同起來,其實是不妥的。」這名話對嗎?請大家回去後,結合課堂上老師的講課,認真反思。今後你們可不能再亂說、亂審、亂編了,(此處省略了6個字)。(重敲講台)。


由上可見,曾先生說「別號與筆名是涵義不同的兩碼事「,無異於是在說清末民初時人們叫的「腳踏車」與現代人所稱的「自行車」是涵義不同的兩碼事!


梁啟超以別號「任公」發表的文章



周樹人1933年以別號「魯迅」發表的文章


其次,從歷史的事實看,沒有哪條法律或規則規定,別號、自號就不能用作筆名。所以,在中國歷史上,以別號、自號作為筆名發表文章,是非常普遍的現象,不足為怪,有的甚至還以自號或者筆名行世。眾所周知,梁啟超自號任公、飲冰室主人、中國之新人、如晦庵主人,別號也有任甫、滄江、軼賜等等。他以這些自號或別號為筆名發表文章不是常有的事嗎?青年毛澤東仰慕梁啟超,不僅曾自號「子任」,而且還以「子任」為筆名,在1933年8月13日《紅星報》發表《吉安的佔領》一文,總結了1930年10月4日紅一軍團佔領吉安的經驗教訓。此外,章炳麟別號太炎,章士釗別號孤桐、秋桐、青桐,宋教仁別號漁父、勥、勥齋,周樹人別號魯迅、預才、豫、豫才、豫山、豫哉,陳獨秀別號由已、仲山、陳由已、獨秀山人、獨秀山民,等等。請曾先生去查一查,他們有多少文章是以這些別號或自號發表的。所以,如果曾先生的上述觀點能夠成立,中國近現代史上著名人物的文集豈不都得重新編纂?!中國的近現代史豈不也要改寫?!因此,曾先生把別號與筆名絕對對立,認為別號不是筆名的觀點,或筆名不是別(自)號的觀點,完全不符合中國歷史事實!


章炳麟以別號「太炎」發表的文章



宋教仁以別號「勥齋」發表的文章


宋教仁以別號「漁父」發表的文章


此外,曾先生為了否定當年雲南人關於擊椎生是蔡鍔的自號和別號的史實,還不惜歪曲作者的本意。南舟說「蔡總司令當青年日自號擊椎生」,其意思清楚明白:蔡鍔年青時之所以自號擊椎生,就是表明蔡鍔的「初心」,不僅要學習張良那種不畏強暴的精神,而且也要學習其不居功自傲的忠厚品德。對於南舟說得清楚明白的事,曾先生在經過一番「論證」後卻說「所謂蔡鍔『青年即自號擊椎生』(這裡曾先生竟還將南舟所說的『日』改為『即』,一字之改,就把作者的意思全改了),不過是『崇拜英雄』的記者南舟看到蔡鍔的討袁壯舉和功成不居的『風概』恰似張良後的一種推測,並不能證明『擊椎生』是蔡鍔自取的『號』。」對於惠我春和郭燮熙共同為蔡鍔題寫輓聯的上聯首句中所引用的廣為人知的蔡鍔「擊椎生」「別號」,曾先生則又以「沒有其他自證之言可為依據」為由,便斷言:「在一定程度上,惠、郭挽蔡鍔上聯(擊椎生)也僅僅是他們為滿足與確有蔡鍔自證依據的下聯(吞炭者)的對仗需要,附會張良的故事,代蔡鍔所起的『別號』」。筆者倒要請教曾先生,既然惠我春和郭燮熙為上聯中「擊椎生」為他們「代蔡鍔所起的『別號』」,在現實生活中並不存在,那麼,它要與下聯的「吞炭者」對仗,這一真一假能對仗上嗎?惠我春和郭燮熙的水平就像曾先生所說的那樣低下、為了寫一副輓聯用得著去造假而有損蔡鍔的形象嗎?當時那麼蔡鍔的故舊雲南人民還會受惠我春和郭燮熙的愚弄嗎?再說,擊椎生完全不是一個虛構的名字,而是真有其人。1907年-1908年間,他曾在日本出版的《雲南》雜誌上發表過數篇文章和20餘首詩作,1913年,也就是惠、郭二人為業蔡鍔寫輓聯的三年之前,他還在昆明出版的雲南政見商榷會會刊《南針》上發表過《讀王君亮疇〈中華民國憲法芻議〉》一文,倘若「擊椎生」真的像曾先生所說的那樣是惠我春和郭燮熙代蔡鍔所起的「別號」,他們就不怕張冠李戴,讓真的擊椎生找上門來討說法嗎?他們也會像曾先生那樣不負責地亂說一通嗎?


由上可證,曾先生所謂別號不是筆名和「擊椎生」是『崇拜英雄』的南舟的推測以及惠我春、郭燮熙「代蔡鍔所起的『別號』」的說法,完全是曾先生的不顧史實的臆測和對重要史料的誤讀,其結論也完全站不住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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