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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鴻書法被陳傳席評為「近代第一」,究竟好在哪裡?

徐悲鴻是我國現代傑出的畫家和美術教育家,尤以畫馬享名於世。長期以來,人們對徐悲鴻在藝術上的定位首先是畫家,由於畫名卓著,雖然徐悲鴻在書法上亦有相當造詣,卻並不為世人所重,對其書法的研究也就甚少。

但是陳傳席教授卻高度評價徐悲鴻書法,評價曰「近代第一」,徐氏書法究竟好在哪裡?本文僅就其書法藝術作一粗淺的研究。

一、徐悲鴻學書經歷

徐悲鴻幼年家境清貧,其父是一名民間畫師,擅長書法、篆刻、詩文。從小耳濡目染隨父學習書畫。我們看看他的經歷:

7歲開始執筆學書法;

10歲時已經能夠幫助其父為鄉里書寫「時和世泰,人壽年豐」等春聯。

14歲,家鄉發生水災,生活無法維持,便隨父外出謀生,給人畫肖像、刻印章、寫春聯等,過著風餐露宿的落拓生活。

21歲時,徐悲鴻在姬覺彌的介紹下得以認識康有為並拜其為師,康氏十分賞識徐悲鴻,將自己所藏碑版供他觀覽,並為其講解。徐悲鴻在《自述》中曾談到:他早年在康有為門下學習書法,曾數遍臨習過《經石峪金剛經》、《爨龍顏》、《張猛龍》、《石門銘》等碑拓。徐悲鴻對大篆、小篆、魏碑、行書亦均有涉獵:大篆碑文,他對《毛公鼎》和《散氏盤》尤為鍾愛,他曽集得《散氏盤》金文為一聯「東井西疆司邑宰,左圖右史傅傳人」;小篆,徐悲鴻喜歡鄧石如;魏碑,尤其是對《龍門二十品》,他更是讚賞有加,反覆臨習揣摩。

43歲時,徐悲鴻臨摹的《魏靈藏寺碑》,頗得精髓,格調高估;行書,他十分欣賞王鐸、文徵明,曾收藏了王鐸十餘幅作品,曾集文徵明行書聯數幅。徐悲鴻一生臨帖不輟。他的學生沈左堯有一些記載;

50年代初期,沈在北京探望徐悲鴻時在曾徐的案頭見到一本《積玉橋字》的拓本,拓本只存少數殘字可辨,從徐將其置之案頭、朝夕揣摩多年,可見徐對這一拓本的鐘愛。他的故居客室里曾懸掛一幅摩崖隸書《漢楊淮表記》的整張拓片,氣勢磅礴、結構天成。在他病危前,床頭仍放著一本《散氏盤銘》放大影印本,而且平時最喜臨習。他在中年留居海外的條件下,仍然研習魏碑下不肯間斷。

1950年曾以他1939年在新加坡臨的《魏靈藏》、《爨龍顏》等碑字見贈,並且勖勉有加,發人深省。通過徐悲鴻的書法經歷不難看出,他對書法的酷愛已達到難以割捨的程度,簡直是一個書法狂人。也許他畫馬成功,與書法學習息息相關。

二、徐悲鴻書法藝術風格

民國初年的上海,集中反映了中國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狀況,十里洋場則為「西風東漸 」提供了便捷。徐悲鴻到上海時,適逢「五四新文化運動」蓬勃興起,上海「海派」藝術家隊伍不斷壯大,以康氏為代表的「崇碑派」書家的理論以及先驅們對傳統書畫藝術的改良、革新等,都對徐悲鴻的藝術觀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對徐悲鴻書法藝術風格的形成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徐悲鴻的書法藝術風格受其師康氏影響很大,脫胎於魏碑,參以行書筆意,結體疏朗大方。其書與魏碑相比,不如魏碑凝重,當是其少年時學習趙孟頫書法所致。其書與康書相比,拂去了康書的霸悍之氣,鋒芒內斂,使作品氣息歸趨平淡沖和。其書與其他畫家書相比,幾乎沒有畫家們慣用的墨色的強烈變化。

徐氏書法,在字的結體上、節奏上也沒有太大的誇張變形和起伏,在線條的質感上則非常內斂和純凈,沒有大多寫碑人的絞轉筆法所帶來的毛澀感和掙扎感。絕大部分作品都是按照心性自然、輕鬆的寫來,一派文人不經意的散淡和儒雅,極富書卷氣。 欣賞他的書法,如晤高士,乍見平常,愈後則回味無窮。

三、徐悲鴻的書學思想

徐悲鴻對書法藝術極為重視,他曾將書法比作「音樂」之美、「金石」之聲。例如他在自己收藏的《積玉橋字》提拔中開頭便說:「天下有簡單之事,而為愚人製成複雜,愈久愈失去益遠者,中國書法其一端已。中國書法造端象形,與畫同源,故有美觀。演進而簡,其性不失。厥後變成抽象之體,遂有如音樂之美。點畫使轉,幾同金石鏗鏘。人同此心,會心千古。抒情悉達,不減晤談。」由此可見他對書法藝術的衍化興衰、來龍去脈極為熟悉,而且其比喻精闢,極有見地。

徐悲鴻早年曾受業於康有為,書學思想亦受其影響。徐悲鴻的很多言論與康氏的觀點如出一轍,如薄「四王」、推崇宋法等。康氏對魏碑大力倡導,稱:「魏碑無不佳者」,甚至到了褒魏碑貶唐碑的地步。

徐悲鴻是康有為崇碑理論的信奉者和實踐者,他曾有「北碑怪拙吾人能得其美」之語,可見他受魏晉碑學影響之大。另外其行楷中鋒用筆,結體稚拙率真,文字不暇修飾,體現了「寧拙毋巧,寧丑勿媚,寧支離毋輕滑,寧直率毋安排」的理念,事實上傅山的「四寧四毋」貫穿於徐悲鴻藝術思想的許多方面。

另外從徐悲鴻對待傳統和革新的態度也可看出他的書學思想:他在《中國畫改良論》一文中提出著名論斷「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絕者繼之,未足者增之,不佳者改之,西方畫之可采入者融之」,表明了他既反對墨守陳規,也擯棄厚古薄今。他曾對前輩書家理論中所存在的偏誤予以批評。例如,他在《跋包世臣抒懷詩卷》一文中指出:「包慎伯志有餘而力不濟,問道於完白,好矜才使氣,自護其短,其傳完白疏密布白之法,實書道之蘊秘,若《藝舟雙楫》所載之執筆法,則教人陷入五里霧中,且言之津津,是墜入魔道不自知也。」

但對於包氏述懷詩卷,徐悲鴻卻讚賞有加:「此卷在慎翁可謂精要,其矯健縱橫,獨創一格,有足多者。」由此可見,即便是對於「崇碑派」的書家,徐悲鴻也是持批判地繼承的態度,絕非跟風之流。

四、結語

通過對徐悲鴻學書經歷、書法藝術風格及其書學思想的梳理研究,不難窺出其在書法方面取得的成就。筆者相信,隨著時代的進步,隨著人們對徐悲鴻研究的逐步深入,他在書畫方面取得的成就以及他在藝術實踐中的探索精神和革新勇氣,將不斷的被更多的人認識和欣賞,也將不斷地給後代藝術家帶來深刻的啟迪。

來源:坦腹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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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館閣體寫到這個段位,真佩服!
厚德載物,載的什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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