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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椎生不是蔡鍔,是唐璆嗎?曾業英失誤之三:無中生有

原標題:擊椎生不是蔡鍔,是唐璆嗎?曾業英失誤之三:無中生有


核心提示:曾業英先生在其發表於《歷史研究》2016年第3期的《擊椎生不是蔡鍔,那又是誰》一文中認為,擊椎生絕非蔡鍔,八九不離十可認定他就是籌滇協會的倡議人唐璆。但經筆者查考,曾先生的上述結論完全不符合史實。本刊自即日起分20期連載筆者的反駁文章,敬請廣大讀者關注。


蔡鍔,字松坡,別號(筆名)擊椎生


曾業英先生在《擊椎生不是蔡鍔,那又是誰》一文中,否定筆者提出的擊椎生就是蔡鍔,而得出唐璆就是擊椎生的觀點,主要理由之一就是「以唐璆的生平經歷和所受教育,對照擊椎生詩文中所透露的信息,不難發現二者存在高度的一致性」。


歷史的事實果真如曾業英先生所說的那樣嗎?當然不是!


據筆者查考,在這篇文章中,曾業英先生為了證明唐璆與擊椎生的經歷存在「高度的一致性」,違反歷史研究的科學精神,不顧史實,不辨史事,犯有無中生有、張冠李戴、出爾反爾、自相矛盾、貶蔡揚唐、信口開河等六個方面的重大失誤。為了歷史負責,為了對蔡鍔和唐璆負責,在接下來的六期中,筆者將以史實為依據,逐一剖析曾業英先生這六個方面的失誤。

今天,先來剖析曾先生「無中生有」的失誤吧。


為了更好地說明問題,在這裡,筆者不揣淺陋,先給曾先生及其文章的6位實、匿名評審專家以及某某核心期刊的主編、副主編和編輯們補一堂微歷史研究基礎課。


歷史研究的真義就是求真,就是「正確地和準確地描繪現實的歷史過程」(列寧語)。歷史研究的根本目的,就是要在還原歷史本來面目的基礎上,探索以往的人類社會發展變化的規律。所以,歷史研究對真實的追求應該是其最基本的、最絕對的、最無條件的,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弄虛作假。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既不誇大,也不縮小,更不虛構,嚴格以事實來說話,絕對不能主觀假定或憑空編造。如果偏離或扭曲歷史真相,那就純屬是偽造歷史,是我們研究歷史的大忌。


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十五次集體學習時強調,研究歷史,必須堅持正確歷史觀,讓歷史說話,用史實發言。這就是每一個嚴肅、認真的歷史研究者都應秉持的唯一正確的學術態度。


所以(敲黑板),不管是我們的歷史研究者,或是歷史文章的評審者,還是歷史期刊的主編、副主編和編輯們都必須堅持正確的學術態度和學術精神,堅決反對不顧史實、不辨史事、偽造歷史的不良學風。

課堂提問:曾先生文章中「無中生有」的失誤你們看出來了嗎?(無語)。既然你們作者、審者、編者都沒看出來,就讓筆者揭露出來給你們看看吧!


為了讓廣大讀者能更清楚地理解這個問題,筆者不妨將曾文中有關文字摘錄如下。


關於擊椎生的主要經歷和所受教育,曾先生是這樣說的:


擊椎生雖沒明顯在他發表的詩文中自述生平履歷,但字裡行間還是透露了一些這方面的信息。其一,……他當時正旅居日本,通過《回國有感》的思鄉詩和再次發表的譯作《佛國陸軍之腐敗》按語的文字修改,明確表達了他是湖南人,家境也還算殷實……他曾「浪跡大江」、「戎馬邊城」,說明他有出入長江和邊疆從軍的經歷。其二,他有豐富的地理知識,對雲南的山山水水了如指掌……其三,他還是一個精通法政知識的人,不但熟悉一般國際、國內法,還通曉行政、商業、交通、金融等方方面面的專門法。


關於唐璆的主要經歷和所受教育,曾先生不厭其煩,在其文章的第三部分,先後兩次作了介紹。第一次是這樣說的:

他1909年之前的主要經歷如下:他是湖南武岡竹市(今屬洞口)人,自幼讀書,曾先後師從地理學大師鄒沅帆和民間排外領袖賀金聲學習輿地和軍事。1902年賀金聲率大漢佑民滅洋軍起事失敗被殺,他悲憤不已。又讀梁啟超《中國魂》和陳天華《猛回頭》等書,欲為「破壞之先鋒」。為此,他沿江東下,就學南京江蘇武備學堂。未及畢業,即被蔡鍔薦入廣西新軍郭人漳部。據他自己說,這幾年,他散盡祖遺家產,「日日訪豪傑,結壯士,奔走兩湖三江,以謀暴動」。1906年下半年,為躲避官府緝捕,在廣西太平思順兵備道兼對汛督辦庄蘊寬的資助下逃亡日本,開始學習法政知識。次年10月,加入梁啟超發起成立的政聞社。對於從廣西到日本這幾年的心路歷程,他總結說:「三年來走雲貴兩廣,以赴東瀛,內察國民之程度……外審時勢之大局,反觀自己之能力,始知以暴動革命,真難成功,反足以亡國」。可見,唐璆東渡日本之前,到過雲貴兩廣不少地方,閱歷異常豐富,政治思想也發生很大變化。(見下圖)



來源:曾業英《擊椎生不是蔡鍔,那又是誰?》


第二次,曾先生又是這樣說的:

唐璆,字煉心,又名鑒,字金山。1873年4月2日出生於湖南武岡竹市(今屬洞口)一個殷實之家。自幼習武修文,以國事為心。早年主張維新變法,支持賀金聲大漢佑民滅洋軍起義。賀金聲兵敗被殺後,受梁啟超、陳天華「排滿革命」思想影響,散盡家產,奔走運動,以謀暴動。不幸事泄,逃往香港、廣西等地。1906年流亡日本學習法政。次年,加入梁啟超發起的立憲團體政聞社,繼而聯絡西南五省留日學生,倡議發起成立抵製法、英侵略的愛國組織籌滇協會。1908年由梁啟超薦至《南洋總匯新報》任主筆。辛亥革命後,初任蔡鍔雲南都督府參議兼《滇南日報》主筆,積兩年邊徼調查之功,著《雲南土司問題》一文,為軍政府的「漸進主義」籌邊策提出一系列具體措施。1913年蔡鍔離滇赴京後,辭歸故里湖南,先後任衡永郴桂道觀察使、省長公署顧問和省圖書編輯處處長、圖書館館長等職。(詳見下圖)



來源:曾業英《擊椎生不是蔡鍔,那又是誰?》


經過對此兩者之後,曾先生就得出了以下結論:


以唐璆的生平經歷和所受教育,對照擊椎生詩文中所透露的信息,不難發現二者存在高度的一致性,如當時都身處日本,又都是湖南人,家庭也相對殷實,都學過軍事,從過軍,戍過邊,有著豐富的地理、法政知識,還到過雲貴兩廣,對雲南的山山水水相當熟悉,等等。


從上引的文字中,我們不難發現,為了證明其主觀預設的唐璆與擊椎生經歷「存在高度的一致性」,曾先生煞費苦心拼湊了唐璆的主要經歷,但稍加分析,即可發現,其中存在不少嚴重的錯誤和漏洞。


首先,我們來看看曾先生所謂的唐璆從軍戍邊的問題。曾先生在文章中說唐璆也象擊椎生一樣「從過軍,戍過邊」。但唐璆對於自己1907年之前的經歷,在1907年11月5日致梁啟超函中是這樣說的:「璆自幼讀書,十餘歲即以國事為心。七八年前,野蠻排外之熱度極高,先師賀公意誠(諱金聲)先生,豪俠節義,氣蓋湖湘,為敝省實行排外之魁,壬寅起義,不慎為國遭戮,吾湘數十萬人流淚。謬欲死者數矣,為良友多方解勸,且家有老母,不得不留此身以有待,而仇視政府之心日益加切,更散盡祖遺之產,以蓄壯士,交豪傑,又讀先生之《中國魂》與陳君天華之《猛回頭》等書,激昂慷慨,時歌時泣,實欲身為破壞之先鋒,遂結聯四府一州之秘密團體,欲審機而發。因一二人不慎,遂使數年心血付之流水!家不遭大累,身亦得逃亡於外,亦云幸矣。」(詳見下圖)



來源:《唐璆文集》


唐璆後人整理的《唐璆煉心公年譜》也說:「……1906年(清光緒三十二年丙午)三十三歲,蔡松坡薦往廣西郭人漳營,奉委回武岡招勇160人,因與郭意見不合,改交岳宏群接帶。與劉甲芳奔走於湘桂交界之地,尋求革命志士與革命根據地。最後勘定今隆回縣屬之麻塘山,招募義勇200餘人,速謀反清起義。因事機不密,事出倉猝,終告失敗。麻塘山事敗後,為避清政府通緝捕拿,經會同、通道走廣西。結識李宗仁父親李培英,留作家庭教習。再訪蔡松坡,住隨營學堂。清兵追捕急,公躍牆遁,往返奔走於陽朔、梧州、廣州、香港、龍州各地經年。」



來源:《唐璆文集》


由上可知,唐璆從未說過自己曾「從過軍,戍過邊」。從唐大圓所撰《衡永郴桂觀察使煉心公傳》中也可明顯看出,唐璆雖然1906年被「蔡松坡薦往廣西郭人漳營」,後又經廣西龍州庄蘊寬「延辦陸軍教導團文案」,但實際上並沒真正在清軍兵營呆過,而是作為一個職業革命志士,一直在為謀劃反清起義和躲避清軍搜捕而四處奔波、東躲西藏,根本談不上「從過軍,戍過邊」。


請問曾先生,您說唐璆「從過軍,戍過邊」,他從的是什麼軍?又在哪裡為誰戍過邊?唐璆的這些經歷這與您在文章中所引擊椎生「十年戎馬歷邊城」的詩句中所表達的經歷和情趣「存在高度的一致性」嗎?您在上述兩次介紹唐璆的經歷時從未說過其「從過軍,戍過邊」,為何一與擊椎生經歷比較,就憑空加上其「從過軍,戍過邊」的經歷呢?您這是不是典型的不顧史事、「史從論出」呢?


總之,曾先生所謂唐璆「從過軍,戍過邊」的經歷,完全是其為了證明唐璆的經歷與擊椎生的經歷「存在高度的一致性」而不顧史實編造的假經歷。唐璆完全是被「從軍」、被「戍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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