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飛蛾撲火的愛情，如璀璨煙花，絢爛又短暫！
愛是什麼樣子？你可能會說是日日夜夜的陪伴，是情侶間心有靈犀的默契，是海誓山盟的地久天長，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答案。
那麼「愛到極致」是什麼樣的感覺？可能是噴薄而出的情慾遊走，是跨越倫理道德的生死折磨，也可能是沉默不語的獨自承受。
愛到極致，往往會呈現出兩個極端：極端的瘋狂和極端的剋制。
正如我們今天要談的電影《刺心》。
《刺心》（2018）
Un couteau dans le c?ur
導演/編劇：揚·岡扎樂茲
主演：凡妮莎·帕拉迪絲/凱特·莫蘭/尼古拉斯·莫瑞
類型：劇情/驚悚
製片國家/地區：法國/墨西哥
上映時間：2018-05-17（戛納電影節）
揚·崗扎樂茲說：「你一走進電影院，就不再身處真實世界了，就像打開新世界的大門。」這句話用來形容《刺心》最好不過，故事似乎發生在一個我們完全陌生的世界。
這是一個發生在1979年法國巴黎的故事。安娜是一名男同性戀題材的色情片製作人，她本人也是一名同性戀，戀人兼電影剪輯師的露易絲剛剛離她而去，她苦苦地試圖留住這段感情。
為了讓戀人開心，她想要拍攝一部更加新奇的電影贏得愛人芳心。偏偏與此同時，出演她影片的男演員們一個個死於野蠻的謀殺，讓兩人的愛情陷入越來越複雜的境地……
在今年戛納電影節展映時，這部電影招致了嚴重兩極分化的口碑。許多人認為，電影所追求的形式感和大尺度噱頭，超越了內容本身。
但更多人認為，這部電影奉獻了今年最令人震驚的愛情，無論在同性還是異性範疇。
1
瘋狂
女同電影有很多美妙的瞬間，對世俗禁忌的挑戰成為她們愛情的最好註腳。
《卡羅爾》中特芮絲走向卡羅爾時，帶著打破命運與羈絆只為和你相逢的勇氣；《阿黛爾的生活》阿黛爾和艾瑪咖啡館重逢時，艾瑪笑著問「過的好嗎」的柔情；以及《藍色大門》中，孟克柔輕啄林月珍時的小心翼翼。
《卡羅爾》劇照
《刺心》中的同性之愛，則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大膽，不需要跨越性別的勇氣，不需要面對世俗的質疑，影片就是構建在一個同性之戀的大環境里，也就是安娜和露易絲從事的GV行業。
有戲言說「同性才是真愛」，他們的愛情相比異性更帶有一種「靈魂伴侶」的惺惺相惜，而她們也同樣需要面對每一對情侶必有的困惑和糾纏。
影片中第一次對安娜和露易絲關係的介紹是在某個凌晨5點，做噩夢的安娜給露易絲打電話。
從他們的對話中我們知道，兩人已經分手，並約定了除了工作場合不再見面。相比起因為做噩夢而帶有「孩子態」恐懼，並渴望昔日戀人關注的安娜，露易絲有一種出人意料的理智。
人在恐懼的狀態時依賴的人往往是自己最親密也最信任的人，對於安娜來說，露易絲的愛對她來說更像是一種可靠的安全感，這種安全感或許是她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大依靠。
所以當露易絲對她的態度稍有緩和時，她立刻迫不及待的想要露易絲開口說愛她。
她對露易絲的愛就是炙熱的、不顧一切甚至可以放下尊嚴祈求的。
電影中並未詳述為什麼安娜會如此地愛著露易絲，我們沒有見過兩個人相愛時的甜蜜，她們為什麼相愛，她們熱戀時是怎樣的甜蜜，才能讓安娜在分手後如此的念念不忘。
但從兩人分手後的痴纏，我們足以看到這段感情曾經的深刻。面對露易絲的安娜更像是一個心性至純的孩子，費盡心力地想要討好露易絲。
因為露易絲在剪輯時說的一句無聊，她就可以跑遍巴黎去找她喜歡的那種演員。
自己電影中男演員的死亡，比起新劇本得到露易絲的喜歡，似乎也變得無足輕重。
人在瘋狂中是容易喪失理智的，對身體本能的性慾衝動蓋過了愛情之下的剋制。面對自己一次次努力去愛的徒勞，安娜對露易絲所有的感情積壓在一個雨夜中爆發。
對於為愛輾轉反側的安娜而言，似乎只有身體上直接的佔有才足以給她一點慰藉，甚至比起愛人說出來的喜歡更加可靠、讓人確信。
她的愛情如火山般熾烈，在「痴狂」里越走越遠，卻似乎預示了最終「求而不得」的悲劇收場。
2
克制
與安娜的瘋狂不同，露易絲的愛呈現出極端的剋制。比起安娜的熱愛如火，她更像是冰。
接安娜電話時的理智。
還有在公園慶功宴時那個小心翼翼的吻。
露易絲和安娜不同，她從來沒有像安娜一般瘋狂的索取愛人的喜歡。愛對她而言並不是隨時掛在嘴上的事情。相比起對安娜隨時都可以釋放自己感情的瘋狂，剋制或許更需要更多的愛和堅定。
《刺心》的出色之處在於，對於這種克制的捕捉和表達難得的極為精準，給這段感情添加了厚重的底色。
露易絲的愛更多時候表現在日常的微小細節，比如暴風雨的時候不讓安娜待在樹邊。
抑或剪輯時，望向影片中安娜的一個眼神。只有在無人時，露易絲才能自然地流露出自己對安娜無法掩飾和剋制的深愛，萬種心情，都在不言中。
但對於安娜而言，瘋狂總需要更瘋狂的回應，才能讓她確信露易絲是愛她的；露易絲的剋制帶給她的是不安和對這段關係的焦慮。
或許這也是露易絲推開安娜的原因，這種極端會讓人喪失愛的理智變成性慾的野獸，甚至讓露易絲不願意麵對這份感情，即使她依然愛著安娜。
而安娜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價，當她終於可以確認這段愛的時候，她也同時失去了這份愛。
3
自毀
影片最後我們知道，安娜的夢、影片中所有的謀殺都源起於蓋與哈里斯這兩個少年的愛情。而他們的愛情有著與安娜和露易絲極為相似的情感關係。
對蓋（安娜）而言，生命很長一段時間都處在空缺寂寥的黑暗中，然後哈里斯（露易絲）出現了，如同一道陽光照亮了他（她）的生命。
只不過在失去愛人時，安娜依然有追回愛人的可能，但蓋再也沒有再見愛人的希望，因此他徹底失控了。
兩個少年的愛情因為父親的介入而毀於一旦，哈里斯在一場火中喪命，活下來的蓋因為無法抑制對往昔愛人的思念，失去摯愛的傷痛讓愛轉變成一種變態的、不可控制的「性慾」。
極致的愛往往都貼著死亡的標籤。當蓋與哈里斯的愛情在最後那一刻被揭開，性與死亡都達到高潮。
少年的臉已經面目全非，彷彿一個被獻祭給愛情的惡魔。當對愛的執念演變成魔鬼般的仇恨，他彷彿《夜半歌聲》中的宋方平般具有了自毀傾向。
「我的嘴唇，如同未被點亮的燈籠，尋找著它的光」。當光一旦被點亮，這樣的感情成為吸引飛蛾的極致誘惑，而誘惑往往與代價相輔相生；極致的愛情，又何嘗不是刺向人的那把尖刀。
露易絲和安娜、蓋和皮爾斯的彼此相愛都毋庸置疑，但電影里其實看不到這種可以為愛人死去的感情是怎樣的甜蜜，愛到如此地步，已經無異於對彼此的折磨。
對於她們愛情的悲劇式呈現，是導演在影片中不想點亮的「燈籠」。或許這種愛情帶著令普通人膽寒的激烈，但怎麼辦呢，愛到極致，本就是飛蛾撲火。
那些飛蛾撲火的愛情
《卡羅爾》（2015）
在社會壓力下她們能否堅守內心、不計代價的把感情路走到底？
《阿黛爾的生活》（2013）
以同性之愛作為承載，寄託人類最美好也最傷感的初戀。
《每分鐘120擊》（2017）
在風起雲湧的法國同性解放運動中，他們短暫的愛如煙花般絢爛。
《魂斷威尼斯》（1971）
為了多看他一眼，他選擇留在瘟疫肆虐的威尼斯，並付出了生命。
《藍宇》（2001）
他們以為這只是一場遊戲，但最終都沒玩得過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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