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西第一衛總兵落難下獄，撞壁慘死，家奴使出一招，竟令他死而復生

文：刺蝟

01

這個故事，發生在素有「京西第一衛」之譽的萬全右衛城。

萬全右衛城，位於今河北張家口萬全縣城北的萬全鎮。明洪武二十六年，築土城；明永樂二年，置萬全右衛所於此；萬曆三十七年，重修並增築南關。

一轉眼，就到了清朝初年。

話說衛城內，有位總兵姓祁，半生戎馬，南征北討，立下了赫赫戰功。哪成想，待到天下既定，突然有一天，祁總兵竟被革職查辦，押解回京下了刑部大獄！

當這個消息一陣風般傳開時，百姓大嘩，也急壞了祁府的一對家奴。

02

這對家奴姓霍，是父子。

霍老爹年過五旬，因腰身佝僂得厲害，人送綽號霍羅鍋。兒子倒身強力壯，可是個啞巴，只能「啊啊」的打手勢。

早在前年，祁總兵遊獵深山，恰碰上幾個山匪圍毆這對父子，出手狠辣。路見不平，祁總兵拔刀解困，直打得匪徒屁滾尿流，抱頭鼠竄。得知霍家父子是從山西孝義流浪至此的災民，無親可投，又將他們收為僕從，留在祁府看家護院。

時下，橫禍臨門，眼見數十親眷家奴走的走，逃的逃，短短半日，偌大的府宅便冷清得門可羅雀，霍老爹不由得重重嘆了聲氣：

「唉，世道人心，樹倒猢猻散吶。」

「爹，祁大人官居高位，又戰功在身，誰能動得了他？」

這接話的，居然是啞巴兒子！

「聽說，是新任提督。」

霍老爹憂心忡忡，分析道：如今四海安穩，直達蒙古草原腹地乃至沙俄的張庫大道商貿漸盛，新來提督便巧立名目，設卡盤剝。祁總兵生性剛直，憎惡貪瀆，自不會同流合污。提督就和幾個都司沆瀣設套，構陷祁總兵數次私放瓦剌、韃靼細作進入京師門戶，刺探軍情。

裡通外國，這可是死罪！

再者，提督統轄總兵，官大一級壓死人。心念及此，啞巴叫道：「爹，沒人能救得了祁大人，咱們也撤吧。左右咱們本就是匪——」

啪，脆響聲中，霍老爹的巴掌甩上了兒子的臉：「混賬東西。即便是匪，也不能忘恩負義！」

說罷，腰板竟挺得溜直。

嘖嘖，這羅鍋也是裝的！

03

原來，這對父子裝駝作啞，其實另有圖謀——

他們確是山西饑民，流落山林做起了土匪，專劫豪門富戶，霍老爹還是匪首。

他們上演苦肉計，意在進入祁府踩點，然后里應外合狠撈一把。可人算不如天算，前腳剛入府，霍老爹便突染惡疾。若非祁總兵心善請來名醫診治，他早去了鬼門關。

不待痊癒，山中同夥又起了內訌，一番窩裡斗後做了鳥獸散。

感受著祁總兵的收留和救命大恩，霍老爹愧悔不已，暗暗發誓要竭力相報。

「可咱們一沒錢，二沒人，想報答也找不到門路啊。」啞巴犯愁問道。

霍老爹斂眉尋思半晌，作出了讓兒子暫回深山，他則去京城打探消息的決定。

04

時光荏苒，轉瞬兩個月過去。

就在啞巴心急如焚的等待中，噩耗傳了來——

祁總兵畏罪自殺，一頭撞死在了天牢中。死時頭破血流，模樣分外慘烈！

這個結果，本在啞巴的預料之中。痛心歸痛心，但他能做的，也唯有等爹運柩回返，好好安葬祁總兵。但說這日深夜，啞巴正睡得稀里糊塗，忽聽院外響起了動靜不大的叩門聲。

肯定是老爹回來了。

啞巴彈跳而起，三步並作兩步沖了出去。但在推開柴門的那刻，啞巴禁不住渾身一顫，呆住了。

清冷的月光下，扶柩歸來的不是老爹，而是化了妝粘了須的祁總兵！

祁總兵沒死，那躺在棺槨中的人，難道是？啞巴不敢再往下想，猛力推開了棺蓋。只一眼，人便雙膝落地，放聲大哭起來：「爹——」

05

是夜，祁總兵說，霍老爹抵達京城，四處託人，最終找上了協同問審此案的大理寺正卿。

此人敬重祁總兵的為人，思慮再三，總算想出一個法子：李代桃僵，做好了，或許能助祁總兵逃厄脫困。不過把握不大，成敗各佔五成。

霍老爹義薄雲天，決絕道：救命大恩，理當捨命以報。哪怕只有一成，我也要試試！

「你們的過往，霍老爹都跟我說了。」祁總兵眼圈含淚道，「我正準備搬回東北老家，從此隱姓埋名。等明日安葬了霍老爹，你也跟我走吧。」

「我不走。我要留在這兒，陪爹說話，給爹作伴！」啞巴悲聲大哭。

情知相勸無望，祁總兵連夜趕往府宅，取回一隻看似尋常無奇的木箱送給了啞巴。甫一打開，嚯，全是黃金珠玉！

據傳，後來，啞巴落戶萬全衛城，娶妻生子，並開起了霍記客棧；

再後來，霍家後代秉承祖上家風，仁義為先，生意亦越做越大，並成了當地首富。此正是：

在世為人，當需重情重義；

心存仁義，必會福蔭子孫。

作者：

刺蝟，魚羊秘史簽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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