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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戀小伙捨棄家當雪地裸奔 瘋狂實驗卻獲美女青睞

我的物品:雙11你買多少東西 才會找到幸福感?

如果你一無所有,甚至衣不蔽體,每天只能取回曾經擁有的一件物品,並且不去購買任何東西,這樣堅持365天,會有怎樣的感受?芬蘭紀錄片導演帕特里·盧卡寧(Petri Luukkainen)經歷了這一切。

2010年10月,因和相戀許久的女友分手,26歲的帕特里遭受了嚴重打擊,頹廢的他通過狂刷信用卡購物獲取安慰。但當他的房間囤滿音響、電腦、黑膠唱片……他並沒有感到快樂與滿足,甚至開始厭惡把他包圍得水泄不通的物品,他覺得生命里缺少了什麼。帕特里開始思考:我們真的需要每日所追逐的一切嗎?哪些物品是人的生命中不可或缺的?

為了回答這個問題,他開始了開頭所說的那個實驗。

實驗的過程充滿戲劇性。

第一天,帕特里全裸出鏡,在冰天雪地里狂奔著前往儲藏室,他取回的第一件物品是長大衣。芬蘭的冬天太冷了。裹著長大衣,躺在空蕩蕩的地板上,帕特里感慨:原來少了床也過得下去啊。

帕特里在雪地中狂奔。

帕特里取回的第二件物品是鞋,第三件是毛毯,第四件是牛仔褲……他經常要做些艱難的決定,譬如——拿褲子,還是拿毯子?他的朋友被他的實驗逗樂,建議他可以一物多用,例如毯子——晚上可以禦寒,白天則能當窗帘。

因為沒有冰箱,帕特里不得不將食物放在窗戶玻璃隔層里。只有在某些物品匱乏時,人們才會意識到曾經對它們視而不見地理所當然。

帕特里將食物儲存在窗戶玻璃隔層里。

比學會克制更重要的是,帕特里發現了一個更獨立、具有多種才華的自己。

洗碗機發生故障,他用簡單的工具把它修好;自行車的鎖打不開,他花五個小時鋸斷了鎖鏈。只是有一次,帕特裡面臨「嚴峻考驗」——新女友的冰箱修不好了,他該怎麼辦?

這次實驗改變了帕特里,他不無感慨:「這次實驗就像是我的另一個青春期,只是來得晚了一些。它讓我擁抱了自己,成為我想要成為的樣子。」

帕特里開始更多地思考人與物品的關係、人與人的關係,看似荒謬、無厘頭的真人實驗,實際上蘊含著豐富的人生哲理。

實驗結果也驗證了他之前的懷疑:我們的財產是我們的責任,但物品是我們的負擔。很多物品並非想像中的那麼重要,你的生活並非由你的物品組成,它們不是衡量幸福的標準。

帕特里將實驗過程拍攝下來,並最終剪輯成90分鐘的紀錄片《我的物品》。11月11日,《我的物品》在中國首播,穀雨對該片導演、主角帕特里進行了電話採訪,以下是採訪內容。


時間才是最珍貴的物品

穀雨:拍攝《我的物品》的靈感從何而來?

帕特里·盧卡寧:《我的物品》的誕生並非源自「我要拍一部紀錄片」的想法。最初,這並不是一個電影項目,而是一個實驗,一個關於我該如何取捨我的物品的實驗。

當時,我忽然意識到我的公寓里囤滿了物品,我幾乎找不到空間再放其它的東西。我開始考慮我該怎麼辦,然後我想:我可以將所有物品送進儲藏室,就有空間慢慢思考哪些物品對我來說最重要。

我又想,我是否從赤身裸體開始?我是否應該逐個取回物品,讓這個決策過程更長?我應該留1件物品、10件物品,還是100件物品?

整個過程聽起來很瘋狂,我產生了要把這個過程拍攝下來的想法,因為這樣會很容易解釋我這一看上去很愚蠢,但對我而言意義重大的行為。比如,當我把這個想法告訴媽媽時,她會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說是為了拍紀錄片,她就可以接受我的怪誕行為了。拍紀錄片是進行瘋狂實驗的完美的借口。

帕特里把全部家當打包放進儲藏室。

穀雨:在實驗的第一周,你擁有了7件物品,之後有一段時間,你沒有再去拿任何東西,也沒有錄像,為什麼這麼做?

帕特里·盧卡寧:第一周里,我幾乎不怎麼出門,可能還不適應這樣的生活,當我有了七件物品,我覺得我能靠這七件物品生活下去。像是叛逆少年,我開始排斥我的物品,不想再去拿更多的物品。這似乎也表明實驗開始起作用,我的情緒開始波動,內心產生一些衝突。

穀雨:你為何會對自己擁有過多物品產生不滿?

帕特里·盧卡寧:當時的房間對我而言並不是一個快樂的地方。西方社會是以消費為基礎的,人們在某種信念中長大,認為可以通過購物或擁有某些東西來表明自己的身份,我也一直在這樣做,一直按照普通的西方人的消費主義的生活方式生活,所以囤積了很多物品。

也許並非是這些物品讓我感到抑鬱,實際上,當時我過得並不開心。

我沒有去拍一部紀錄片以此尋找自己為什麼不開心,而是打起精神,將我的物品全部送進儲藏室,從零開始建造自己的家。

這個實驗對我而言,更像是一次幫我成長、尋找自己的旅程。彼時的我從物品中尋找生命的意義,實際上是一個死胡同,不會有任何結果。通過對物品的取捨,我重新感受幸福、愛和滿足,這也是我做實驗的初衷。

穀雨:人們如何判斷哪些物品是必需的,哪些不是?

帕特里·盧卡寧:如果家裡的某件物品,你在兩年內都沒有碰過它,極有可能,你以後也不會需要它。這是我今天取捨物品的原則。如果你在四年、六年後恰好需要它,你可以從朋友那裡借,而不是將你的家當成儲藏室,堆積很多東西,這對健康、對你的身心都無益。但不包括藝術品,牆上的油畫、一件非常特別的衣服……因為它們也會賦予生命一些特殊的意義。

外婆的房子被賣,帕特里只拿走了童年的糖果罐。

穀雨:有些人會通過購物緩解壓力與負面情緒,心理學家將其定義為「購物療法」(Retail Therapy),你如何看待這種心理治療?

帕特里·盧卡寧:人們總是在尋求發泄自己情緒的方式,我認為用購物的方式發泄情緒,就是在浪費錢。現在很多老年人經常揮霍退休金,以獲得好心情,這可以理解,我自己也這樣做過,但我並不認為這就是一件好事,我盡量避免通過消費來發泄情緒。除了購物,還有其它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值得花錢。

穀雨:通常,擁有某件奢侈品,被認為是步入某個社會階層的標誌,你如何評價這樣的觀點?

帕特里·盧卡寧:的確,有人會用奢侈品來顯示自己的社會地位,或表明自己所處的階層,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變得越來越複雜。

在日常生活中,物品的確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如果過多地追求金錢或某種物品,最終的結果是你只是在關注你自己,關注你自己的需求,這也是電影里所呈現的。

當你真正地開始思考愛,拷問你的靈魂,嘗試那些令你的生命有意義的東西時,你才會改變,你的生命也才會有價值。

帕特里和女友邁婭一起做飯。

穀雨:在這個實驗中,最讓你意外的變化是什麼?

帕特里·盧卡寧:關於物品取捨的實驗最終變成了一個關於愛的故事。因為要完成這個實驗,離不開我的朋友、家人。我開始只是考慮自己的利益、消費觀,這種想法很愚蠢、幼稚,因為每個人都不是孤立的。

在那一年,周圍人對我的關心和愛,讓我意識到,是否擁有某些物品,並不絕對影響你的身份,或者影響別人對你的愛。恰恰相反,你的很多物品,包括電視、唱片、洗衣機等,都讓你待在屋裡,和外界隔離。當我沒有電視、電腦,沒法洗衣服時,我不得不到外界尋求幫助,和擁有這些物品的朋友互動。這一年是我和外界溝通最多的一年。

當你擁有某些物品,你變得更「個體」;而當你不擁有它們,你就不得不依靠、求助於他人,這也體現了對他人的一種信任。

帕特里與朋友們在一起。

穀雨:你認為片中最精彩的是哪部分?

帕特里·盧卡寧:是我外婆的表現,她的語言充滿哲理、智慧,我認為,這也是這部紀錄片最大的價值所在。之前,我不太擅長表達自己的情感,但是這一年,因為實驗和拍攝,我和外婆探討了很多在正常的生活中幾乎不可能談及的、深刻的話題。也因此,我和外婆的關係更親密。

這個實驗或紀錄片也給了我勇氣,主動和媽媽、朋友進行更多交流,這些內容都很珍貴。

那些外婆教會我們的人生道理 你get到了嗎

穀雨:拍攝過程中,你面臨的最大挑戰是什麼,又是如何克服的?

帕特里·盧卡寧:我是電影初學者,沒有多少拍攝經驗,並且實驗的前幾天,芬蘭特別冷,大概零下30度,我沒有任何衣服、食物,我意識到我無法獨自進行這個實驗,這是我面臨的最大挑戰。然後,我的弟弟、朋友給予我很多幫助,他們是我可以隨時求助的「港灣」,也正是他們,幫我完成了這部電影。

弟弟為帕特里送食物。

穀雨:實驗結束後,你最大的收穫是什麼?

帕特里·盧卡寧:我發現我已經不太習慣拍攝之前的那種生活方式了,比如購物,即便我需要的東西,我也不太著急購買。

人這一生時間是有限的,時間才是最珍貴的物品。你應該學會控制自己的慾望和衝動,思考哪些才是對你更有意義的事。


不是真人秀,而是我的私人日記

穀雨:完成這部紀錄片用了多長時間?

帕特里·盧卡寧:拍攝用了整整一年,拍攝結束後,我和朋友開始到處申請資金,聯絡當地的播出機構,給他們看片花。獲得資金後,我們聘請有經驗的剪輯師剪輯、配樂,這個過程大概用了半年時間。因為這些後期工作,拍攝的素材被精鍊、升華,整部片子呈現出較好的電影效果。

帕特里與女友約會。

穀雨:你同時擔任這部紀錄片的主角和導演,如何同時處理這兩個「身份」?

帕特里·盧卡寧:我十多歲時就開始和攝像機打交道,經常在早晨上學前,觀看前一晚錄製的電視節目。我喜歡錄像,這也是影響我成為電影人的原因之一。

《我的物品》不同於「真人秀」,因為真人秀通常所跟拍的人物對拍攝內容沒有發言權。某種程度上《我的物品》更像是私人日記,拍攝團隊包括我、我的朋友和我的弟弟,我是這部紀錄片的導演,我在片中表達自己,我可以決定錄什麼,怎麼錄。

同時,我既要考慮怎樣拍攝,又要考慮如何依靠有限的物品生活。

穀雨:你是否看過美國導演摩根·斯巴洛克(Morgan Spurlock)的《大號的我》?那部片里,他也以自己作為實驗對象。有沒有哪部電影作品對你的拍攝有所啟發?

帕特里·盧卡寧:我聽說過,但沒有看過。兩部紀錄片風格相似,都以男主人公做某些實驗為由,繼而將這個過程拍攝下來。

《我的物品》更多受我個人愛好及成長環境的影響。十多歲時,我就開始閱讀一些關於哲學的作品,這些作品啟發我做關於存在主義或「從頭再來」(clean slate)的實驗。

穀雨:你希望《我的物品》能給觀眾帶來哪些思考?

帕特里·盧卡寧:我不希望影片強加給觀眾任何視角。這部電影關於我的成長、成熟,是我學習如何對待消費、如何生活的過程。

我唯一希望這部電影能夠啟發人們勇於嘗試,勇於接受挑戰。如果你總在想,「好吧,我希望成為素食主義者,我將改變我的消費習慣」,但其實你並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只有開始實踐,你才有機會去深入了解你想做的事情。

我不相信教條,我相信真正去做某件事情,在做的過程中學習。

撰文 |崔瑩 編輯 | 郭禕

運營編輯 | 郭禕 校對 | 阿犁 運營統籌 | 迦沐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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