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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東坡:心懷儒釋道,曠達過一生

中國三千年只出了一個蘇軾,他自由地出入於儒釋道之間,出世和入世之間沒有絲毫的衝突,濟世安民不影響他參禪悟道,暢遊山水也不影響他治國理政,蘇東坡的內心把這三者完美安置下來,和諧共生,圓轉如意。

儒家之心:仁愛濟世

仁者愛人,蘇軾一生坎坷而悲壯,被貶三次,一次比一次苦,一次比一次遠。但是無論流落何方,他都敢於逆流破浪,為民奔走。

被貶黃州,他發現當地因為貧窮有溺嬰的惡俗,就組織成立救嬰會,努力救助那些無辜的嬰兒。

被貶惠州,他見當地水稻種植方式落後,不但令農人身體痛苦不堪,而且小腿因長期浸泡水下多生「瘡爛之疾」。於是他在百姓中推行新式農具「秧馬」,不但解決了農人勞苦問題,而且提高了水稻種植效率。

被貶海南,他見當地文教不興,他便在當地開闢學府,自編講義,自講詩書,不遺餘力地推行文化教育,培養出了一大批的飽學之士。史書記載海南歷史上第一個中舉人者姜唐佐和海南歷史上的第一個進士符確,就是蘇軾精心培養的得意弟子。

因為有一顆愛人之心,便有一腔濟世熱情。哪怕顛沛流離,卻也不改初衷。再多讒毀,也不能改變蘇軾那顆柔軟而仁愛的心。

道家之心:道法自然,返璞歸真

蘇軾的祖父蘇序崇信道學,蘇軾在年幼時常常隨著祖父出入道觀,在八歲的時候,蘇序便把蘇軾送到天慶觀,讓蘇軾和道士張易簡學習,蘇軾自小熟稔《道德經》,在蘇軾幼年時,道家思想便已給他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被貶黃州,苦悶難遣,蘇軾在山水中重新領悟道家的意義,他在詞 《臨江仙·夜歸臨皋 》中寫道:「長恨此身非吾有,何時忘卻營營 ? 夜闌風靜縠紋平 。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在對現實環境不滿的心境下,,他去親近大自然 ,擁抱大自然,融化在大自然之中。

蘇軾擁抱自然,寄情大化的道家思想,讓他的心靈擺脫了現實的枷鎖,擴大了人生的境界,呈現出一個曠達自適的蘇東坡。

道家喜歡講返璞歸真,老子在《道德經》里講「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永恆的德不離開,復歸到嬰兒的純真狀態,返璞歸真是道家崇尚的至高境界。

蘇軾被貶黃州之後,這個大才子常常和混跡在街頭巷尾,和農民一起聊天、喝酒,有一天,有人在街上撞到了他,然後那個人罵罵咧咧的就走了。

蘇軾說「自喜漸不為人識」,褪去大文豪的外殼,褪去了外界所有的讚譽和褒揚,在這個小小的黃州,蘇軾終於不再為名所困,回到他自己,一個真實的自己,一個最樸素,最普通的自己。他對這樣的自己感到竊喜。

那個光芒萬丈,立於廟堂舞文弄墨的蘇軾,充其量只是歷史上一個可有可無的才子罷了,但是回到鄉野間,褪去所有外界的期許與枷鎖的蘇軾,才有了穿越千年,歷久彌新的力量。

佛家之心:身心皆空,即心即佛

佛家常講「即心即佛」、「心生則種種生,心滅則種種滅」。

蘇軾曾經給王定國的愛妾柔娘寫過一首詞:「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蘇軾精通佛理,自然明白只要心靈安頓,無論如何貶謫飄零,也無法讓他消極頹然。

在黃州,他在東坡上饒有興趣地種地,打著拍子教農人唱自己改編的《歸去來兮辭》,他到惠州,痴迷當地荔枝的甘甜,讚美「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

正是佛家的「即心即佛」,讓蘇軾雖然半生飄零,卻隨遇而安,無往不前。把這糟糕的人生,竟也活得有滋有味。

蘇軾臨死前,寫下這一首詩,《答徑山琳長老》:

與君皆丙子,各已三萬日。

一日一千偈,電往那容詰。

大患緣有身,無身則無疾。

平生笑羅什,神咒真浪出。

「大患緣有身,無身則無疾」。他說,生病這個事很簡單,死亡的事情也很簡單,就是因為有這副臭皮囊,如果沒有了這臭皮囊,人就不會生病,所以對待生死一定要看透。就是如果有身在,就有大患在;如果沒有身子,他就沒有大患,所以生病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死亡也是很自然而然的,沒什麼可怕的。

蘇軾還曾寫下「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這也就是《金剛經》講的,「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生死愛欲迷人眼,到頭來,兩手空空。身是空,心也是空,萬法皆空。

一意:超然與曠達

歷經黃州惠州儋州的淬鍊。蘇軾終於把儒釋道融為一爐,它們化作人生的養料,成就了蘇軾看破後的達觀。

這一生,有順境有逆境,有出世有入世,有真實有虛幻,有濟世救民,有山水自然,也有生死之間的了悟。在動蕩的人生際遇中,儒釋道在蘇軾的身上交匯融合。

所以再多貶謫,蘇軾也總是天趣洋溢、生機浩蕩。無論是什麼樣的困境,他也總可以超然曠達、圓滿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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