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國璋與段祺瑞鬥法，誰將傲視群雄？

原標題：馮國璋與段祺瑞鬥法，誰將傲視群雄？

作者：彭秀良，獨立學者，研究方向為民國史、社會工作，著作有《守望與開新：近代中國的社會工作》、《王士珍傳》、《段祺瑞傳》等。

督辦參戰事務處是一個很特殊的機構,因為:一、所有參戰事務均交督辦辦理,不必呈送府院,這就等於在總統府和國務院之外又增加了一個平級的機構;二、聘各部部長為參贊,各部次長為參議,閣員就成了督辦的屬員,事務處簡直成了政府的「太上」機構。如此一來,段祺瑞雖然不再擔任國務總理,實際權力卻比總理還要大。

與此同時,段祺瑞的智囊徐樹錚又在積極遊說各地督軍繼續支持「武力統一」政策,於是乃有1917年12月3日天津會議的召開。天津會議以曹錕和張懷芝為首,山西、奉天、黑龍江、福建、安徽、浙江、陝西七省和察哈爾、熱河、綏遠三個特別區的代表,以及上海盧永祥、徐州張敬堯都有代表參會。天津會議的主題是對西南作戰,並決定了各省出兵數目和軍費籌集問題,規定直隸、山東、安徽各出兵一萬,奉天出兵二萬,山西、陝西各出兵五千。

這不啻又是一次新的督軍團會議,給馮國璋造成的壓力很大,他不得不改變「和平統一」的立場,下令對西南進行討伐。12月16日,派曹錕、張懷芝為第一、第二兩路司令,出兵討伐南方。此令下達,等於政府完全支持段祺瑞的「武力統一」政策,也宣告了馮國璋「和平統一」政策的破產。馮國璋感覺到了空前的壓力,於是他又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1月25日,馮國璋頒發一道「南巡」通電:謂「近年以來,軍事屢興,災患疊告,士卒暴露於外,商民流離失業,本大總統惄焉心傷,不敢寧處,茲於本月二十六日,親往各處檢閱軍隊,以振士氣。車行所至,視民疾苦。數日以內,即可還京。」他召見陸軍總長段芝貴、步軍統領李長泰、京師警察總監吳炳湘等,面諭要他們協助總理王士珍維持一切。

1月26日下午八時半,馮國璋的專車出京,但他「南巡」的目的很快就被段祺瑞猜透。段祺瑞估計到,馮國璋的目的一定是南京,到了南京,馮國璋會表示他脫出北京主戰派的虎口,說不定還會宣布總統蒙難,臨時以南京為行轅,甚至下令討伐,這討伐令將不是對南方而是對北方!段祺瑞既然有這樣的懷疑,乃密令安徽督軍倪嗣沖予以阻止。馮國璋抵達蚌埠後,倪嗣衝上車請示馮國璋的行止,態度雖然恭順,可是車站內外全是他的軍隊。馮國璋告訴倪嗣沖說:準備到南京召開一次軍事會議以討論對南作戰問題。倪嗣沖說既然開軍事會議,何必遠赴南京,請總統就在蚌埠召開,自己願備辦一切,務使總統滿意。同時自作主張,當馮國璋的面命令秘書用馮的名義發電給江蘇督軍李純,請他到蚌埠來參加軍事會議。

在倪嗣沖的阻攔下,馮國璋只好於1月28日返回北京,從此成為段祺瑞的高級政治俘虜。在馮段鬥法的緊張時刻,又突然發生了1918年2月25日奉軍秦皇島截械之事。陸軍部向日本買的一批軍械將在秦皇島上岸,是馮國璋秘密訂購的,準備撥給聽從於自己的軍隊。徐樹錚知道這事以後,就想到秦皇島去截奪。這時徐樹錚自知,力量不足,便想勾結張作霖,於是派曾毓雋到奉天(今遼寧瀋陽)找張作霖,要張作霖去截這批軍械,到手後就給張作霖,同時張作霖派軍隊進關反對王士珍,擁護段祺瑞。張作霖真是求之不得,哪有不贊成的? 軍械截到後,奉軍即進關,設司令部於天津軍糧城,徐樹錚並被舉為入關奉軍副總司令。

《馮國璋傳》，中華書局2018年版

編輯：季我努學社青年會會員 馬巧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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