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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牆(民間故事)

學校的這棟教學樓才兩年的光景就變了模樣,總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白天還好,可一到晚上就不一樣了。皎潔的月光被牆上的瓷磚反射到樓下的楠木林,一個人走在這樣的夜晚,哇,有鬼。

阿和一個人背著包站在樓下抬頭仰望著這棟神秘的大樓。關於這棟樓,阿和在去年剛進學校的時候就覺得有什麼問題。不過,什麼問題他也說不準。

「阿和,」小波遠遠的立在楠木林的那頭朝阿和喊著,「阿和,你來得可真是很早啊。」「小波,你也來了。」阿和朝著小波走去,「劍書和旖旎來了沒?」「不知道,快了吧,好久沒見他們了,還真有點想他們了。」

來到寢室,劍書和旖旎早早地來了,見到阿和和小波都高興地擁抱了一下。「聽說我們班來了個新同學,」劍書神秘地說著。「男的還是女的?」小波急忙問到。「不知道,好像是外地來的,挺神秘。」

晚上,教室。

「大家好,我叫靈海,希望以後多多關照。」一個矮矮的男生站在講台上說著什麼事情。「同學們,以後大家就是同學了,要好好相處。」班主任一邊說一邊讓靈海坐在了阿和的前面。當他走下來的時候,阿和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他。不是很好看也不高,就是普通人了。

「阿和,靈海以後就在你們寢室,你是老同學了,可要處處照顧喲。」「知道了,老師。」阿和瞧了瞧靈海,他也在看,瞧見阿和笑了笑。

寢室里。

「靈海,你就睡這架床吧。」「阿和哥,這床死過人吧。」靈海此言一出可嚇壞了阿和與旖旎。確實,這是死過人。但,但沒有幾個人知道是死在這床上的。「靈海,你,你不是外地來的嗎?你,你怎麼知道的?」「我知道,他死了,被人殺的,兇手沒抓到。」「你…你怎麼知道的?」「我看得見,他沒有走,他還在這寢室,你們看他在那兒向我們笑呢。」靈海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向旖旎的床。

「靈海,睡吧,明天還要起早呢。」天銘從上鋪伸出頭,「有鬼?就讓他來找我索命吧。」「天銘,別亂說。」聽天銘如此亂講阿和急忙阻止他。「鬼?我就不相信,有種來呀。」天銘更加大聲。

「他生氣了,你們看,他真的生氣了。」靈海焦急的說著。「天銘,他好像在生你的氣,你快向他道歉。」「道歉,休想,你讓他來找我。」「慘了慘了。」靈海搖了搖頭去睡了。

半夜裡。

滿寢室都是劍書的鼾聲,可阿和怎麼也睡不著。靈海,他總覺得很奇怪。好像他來這兒是有什麼目的。

誰?床下不知道是誰弄出了響聲。阿和放下棉被露出頭,一雙泛著月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滿眼的陰翳。

「阿和哥,天銘真的讓那鬼生氣了,我看他要死了,真的。」原來是靈海。「靈海,去睡吧,我相信你的話,去睡吧。」阿和實在是困極了。

教室。

靈海主動要求調到教室的前排,那兒可是一直沒有人願意去。而且,阿和總感覺那兒有什麼東西,在看著他們。特別是那牆上的裂紋,活像一個人,在不停的掙扎著,痛苦。

阿和一直都很照顧靈海,有人欺負就幫忙。靈海也對阿和很尊重,一直叫他阿和哥。

三天後,天銘失蹤了。

那天晚上是靈海叫天銘去教室的。「我只是叫他去給那鬼道歉的,真的。」靈海在警察局說,「天銘去教室後還是不相信有鬼,還罵了那鬼。我知道,他是死定了,我真的只是像幫他。後來,他好像是中邪了,不停的撞牆,我拉不住他,想來找你們幫忙,剛出教室就聽見他的慘叫,回到教室他就不見了,不見了,除了牆上的血跡就什麼也沒有了。」

一周後,由於證據不足,靈海又回來了。寢室里,他什麼也沒說。

「靈海,你說天銘是不是你害了?」劍書用一種懷疑而又驚奇的口氣問,「不會真的是給鬼害了的吧?」「別亂說,也許靈海也不知道。」阿和打斷了大家的對話。

「阿和哥,天銘真是鬼害的,你們看,那鬼還在那兒笑。」靈海看著窗外。「我們相信你,去睡吧,睡一覺就好了。」阿和安慰著大家。

操場上。

「靈海,你過來。」不遠處學校的幾個『大哥』招著手。「學長,什麼事情?」「沒事就不能叫你了?」「不是,不是。」「沒錢了,借點。」「我沒有。」「沒有?」「給我打。」「別打,我真的沒帶,要不今天晚上我在教室等你們。」「恩?行,你小子可別騙我。」「不敢。」

中午,寢室。

靈海一個人對著自己的床說著話,「他們欺負我,我害怕,你要幫我。」

門外。

阿和站在那兒,臉上有驚奇也有笑容。

門內。

靈海斜眼看了看,也在笑,很詭異的笑。

第二天。

「又有三個人失蹤了,是昨天欺負我的那三個人。」靈海說話的時候好像很安靜,「我就知道他們會死的,誰叫他們欺負我,那個鬼說過他會幫我的。」

全寢室的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站著。靈海卻笑著向窗外揮手,好像在感謝什麼。大家向外望去卻什麼也沒有。

學校接二連三地有人失蹤,弄得人心詭異,都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還有人說這是有人在詛咒,而這個人就是靈海。

最糟的還是阿和他們班,因為所以的人都是在他們教室失蹤的。同學們都心驚膽戰地過著。

最先對靈海進行指責的是旖旎,「靈海,一定是你下了什麼詛咒,你說實話。」靈海沒有理睬。「你說你還要害死多少人,你說。」「我沒有害人,我不想害人,我真的不害人。」靈海不知道為何像發了瘋似的跑了出去。「小波,你去跟著他,別出事了。」阿和說。「我不去,我怕。」』沒事,你去,我們馬上就來。」

小波看見靈海進了教學樓,害怕,不趕進去。他回頭看見阿和與大夥就在後面就大起膽子進去了。

當阿和與大家剛到樓下時,靈海沖了出來,一頭亂髮地大叫,「有鬼,有鬼,他殺了小波,殺了……」阿和一聽,想也沒想就沖了進去。可是除了牆上的一些血跡外就什麼也沒有了。阿和呆在那兒,後面是一群呆著的人。

「靈海,靈海,小波呢?小波呢?」阿和大叫著。「鬼,是鬼,殺了,殺了小波。」「那你呢?你怎麼沒有死?鬼是你家親戚?」劍書在一旁大聲吼叫著,那怒氣可想而知,「你最好也被鬼殺了,不然誰會相信你。」

又散了。

「難道真的是鬼嗎?」劍書小心地問阿和。「也許吧,天銘?小波?」阿和一臉茫然的笑著。

半晚,寢室。

月光沖窗而入,照在地板上泛著陰翳。阿和蓋著棉被卻睜著雙眼,劍書也一樣。他們是想知道一些事情,秘密。

「嗖嗖」有人下了床,當然,是靈海,他輕手輕腳地開門而出。不一會兒,兩個人影也隨著要出門。剛一開門,劍書就大叫了起來。

門外,靈海直直地站著,「你們要到哪兒去?」「我們想去廁所,劍書害怕,我陪他,你呢?」阿和很平靜的說,「晚了,去睡吧。」

背後,靈海在笑。

劍書還是失蹤了,第三天。

劍書沒有聽阿和的話,還是去跟蹤了靈海。當阿和知道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劍書失蹤了,在教室里。只有血跡,沒有人。

六個人,失蹤了?阿和在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天銘?小波?劍書?還有那三個人?死了,活著?

阿和還是忍不住去找靈海,他怕,怕那下一個就是自己,不明不白地失蹤。

「靈海。」阿和看見靈海在翻著什麼,「你在幹什麼?」「沒幹什麼。」靈海這樣說著卻從他的衣內掉了一本書。阿和動作快拾了起來一看,《道八陣》。

「這是什麼?」「書。」「我知道,這是幹什麼的?」「見鬼的,我就是學了這本書才看得見那隻鬼,就是他害死他們的。」「我不信,除非你讓我也見到那隻可怕的鬼。」阿和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好奇。「可以,我們去教室吧。」「為什麼要去教室?」「你去了就知道了,見鬼吧。」

樓道。

「小心。」在那缺了欄杆的樓道阿和一把拉住了下墜的靈海。靈海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看著阿和。

教室,兩個人。

「鬼在哪兒?」「在那兒。」靈海用手指了指那牆。阿和詫異地看著那牆上的裂紋。

「爸,我又來了,你就快出來了。「靈海對著那牆說,「《道八陣》就快全了。」與此同時,那牆有了反映。發出一種沉悶的聲音,「靈海,阿爸真的很高興。」

一旁的阿和驚呆了,卻很平靜「靈海,你能告訴我一切嗎?」

「阿和哥,是我對不起你們,只希望來生我能夠補償你們。」靈海很痛苦地說著「這牆內是我的父親,他死了兩年了,就在這兒。當初阿爸從鄉村出來,就在這兒為一個老闆修建這棟樓。可是,在一次值夜班時,阿爸從樓上摔了下去。」「可這是意外呀。」阿和打斷了他的話。

「我知道,可,可是那老闆為了掩人耳目竟然將阿爸封在這牆內。」靈海很氣憤,「最可惡的是他叫一個道士施法鎮住阿爸,阿爸所受的苦誰知道。我是根據阿爸的夢境找到這兒的,我要救他。是一個法師告訴我要有《道八陣》才能解救阿爸。這就是。」靈海拿出那本書給了阿和。

阿和翻開看了看:《道八陣》八人同陣,共撐天地。可解道家一些陣法。但需用八人之軀體布陣而就。

八人?「不就只差我一個了嗎?」「阿和哥,對不起,請你原諒,阿爸還要去報仇,我也會永遠感激你。」「靈海,我知道,對於你阿爸,我很同情,我可以答應你,畢竟我也無從選擇,是吧,那就來吧…」阿和閉上了雙眼。

整個教室安靜了片刻。

「阿爸,我想讓你允許我一件事。」靈海望著阿和,「讓我代替阿和哥來完成這道八陣吧,我不願意再讓別人為我們而死了。」

又是一陣寧靜。

「海兒,不愧是我的孩子,我知道你會這樣做的,看來你長大了,那好吧。」

靈海是看著阿和微笑著走進牆內的,阿和的眼角有淚,他已經很久沒流淚了,是鹹鹹的感覺。

樓是在靈海進去後才劇烈震動的。阿和被震暈了,等他醒來時眼前的一切讓他驚呆了。六具屍體分站在垮了的牆緣,他們雙手都是向上拖舉著,臉上全是驚恐。而靈海與他阿爸的屍體卻不見了。

警察來了,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當然,沒有人相信阿和的話。

當阿和轉校的時候,他聽說了那個承包教學樓的老闆死在了家裡,而且那老闆的頭是被活生生地擠入牆內的,很慘。

一切都過去了。

新學校開學的那天,阿和看見一個新同學從講台上沖向後牆。嘴裡叫著「阿爸,阿爸」他用鐵鍬從牆內鑿出了一具骸骨。「阿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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