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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椎生不是蔡鍔,是唐璆嗎?曾業英失誤之六:邏輯混亂

原標題:擊椎生不是蔡鍔,是唐璆嗎?曾業英失誤之六:邏輯混亂


核心提示:曾業英先生在其發表於《歷史研究》2016年第3期的《擊椎生不是蔡鍔,那又是誰》一文中認為,擊椎生絕非蔡鍔,八九不離十可認定他就是籌滇協會的倡議人唐璆。但經筆者查考,曾先生的上述結論完全不符合史實。本刊自即日起分20期連載筆者的反駁文章,敬請廣大讀者關注。


蔡鍔,字松坡,別號(筆名)擊椎生


為了證明唐璆與擊椎生的學識「存在高度的一致性」,以得出擊椎生「八九不離十」就是唐璆的結論,曾先生又在文章中大加考證,試圖讓讀者相信,唐璆的法政和外交知識與擊椎生這方面的學識「存在高度的一致性」。


事情果真象曾先生所說的那樣嗎?當然不是!


如前所引,曾先生在介紹擊椎生時說:「他還是一個精通法政知識的人,不但熟悉一般國際、國內法,還通曉行政、商業、交通、金融等方方面面的專門法。……只要瀏覽一下他長達6萬餘字的《雲南外交之失敗及挽回》一文,看看他是怎樣試圖利用各種法律知識,挽回清廷和雲南官吏喪失的鐵路、礦產、領土、司法、關稅、商業、行政、郵政、金融、貨幣等權益就一清二楚了。」

對於蔡鍔,曾先生認為,他「無專門學習地理、法政學的經歷」,「很難想像他能將……大量法政知識寫入自己的詩文之中」。並斷定:「蔡鍔留日期間雖也研究過『政治哲學,並補習普通科學』,還編譯出版過《國際公法志》,但也不能因此就認定他一定具備多麼廣博的法政知識,完全能夠寫出那些大力維護雲南、廣西相關權益的文章。因為擊椎生文章中所涉及的法律知識,不但有國際法,還有廣泛的礦業、金融、宗教、商業等國內法,遠遠超出了蔡鍔《國際公法志》的內容。」(見下圖)這也是曾先生否定蔡鍔就是擊椎生的主要理由之一。



來源:曾業英《擊椎生不是蔡鍔,那又是誰?》


那麼,唐璆的法政知識如何呢?曾先生在上引前後兩次介紹唐璆經歷時,都言之鑿鑿地說,唐璆1906年下半年逃亡日本之後才「開始學習法政知識」,「有著豐富的地理、法政知識」(見下圖)。


來源:曾業英《擊椎生不是蔡鍔,那又是誰?》


由此,讀者不難看出,曾先生在這裡給大家開了一個天大的國際玩笑:


眾所周知,早在1898年的湖南時務學堂學習期間,蔡鍔就在乃師梁啟超、唐才常的影響下,開始鑽研國際公法。1899年,蔡鍔應梁啟超東渡日本留學後,為了救國救民,蔡鍔繼續研究國際法學,並利用其1900年至1901年協助梁啟超編輯《清議報》並先後任「瀛海縱談」、「譯書附錄」兩個專欄主筆之機會,先後發表了《英德協商》《英俄法之海權》《孟魯主義》《外交》《人道乎抑人道之賊乎》《觀俄》《東洋之大外交家》《將來之支那》《支那人之特質》《平和者歐洲以內之平和也》等40餘篇涉及國際法學和中國外交問題的時評、政論文章。1901年,為了使國人認識「吾國之地位與夫列強對我國之情形」,蔡鍔又翻譯了6萬餘字、涉及東西方列強侵略包括雲南、廣西及西江流域在內的中國各地並迫使清政府與之簽訂的各種不平等條約的《支那現勢論》(見下圖一)。1902年,為了介紹和普及國際公法知識,蔡鍔又編譯出版了對中國近代國際法學發展產生過重要影響的《國際公法志》(見下圖二、三),其中又大量涉及列強迫使清政府簽訂的不平等條約。



蔡鍔1901年以「劫火仙」的別號在《清議報》上發表的譯作《支那現勢論》


蔡鍔1902年出版的著作《國際公法志》的封面



《新民叢報》推介蔡鍔《國際公法志》的廣告

因此,筆者倒要請問曾先生,鑽研了國際法學和中國外交問題達七八年之久的蔡鍔寫不出《雲南外交之失敗及挽回》這樣的文章,而自1906年下半年才開始學習法政知識的唐璆,不到半年竟然能寫出「不但有國際法,還有廣泛的礦業、金融、宗教、商業等國內法」內容的「長達6萬餘字的《雲南外交之失敗及挽回》一文」?!難道唐璆就是竟能在不到四五個月的時間內既精通國際法、又精通國內法、還精通中國近代外交史的超級「學霸」,而早已精通國際法知識和熟悉列強迫使清政府簽訂的不平等條約的蔡鍔於1902年之後的四五年時間裡一直在「發獃」嗎?這在邏輯上說得通嗎?曾先生這樣的結論,曾先生文章的6位實、匿名評審專家以及某某核心期刊的主編、副主編和相關編輯們會信以為真嗎?


所以,曾先生只是聽別人說唐璆1906年到日本後才開始學習政法,自己竟然連唐璆在日本上的是哪家政法學校、學的是什麼課程,師從何方神聖等重要問題統統都沒弄清楚,就斷定唐璆「是一個精通政法知識的人,不但熟悉一般國際、國內法,還通曉行政、商業、交通、金融等方方面面的專門法」,也未免過於草率、過於武斷了吧!這就清楚地表明,曾先生不僅邏輯極度混亂,而且很難排除其「貶蔡揚唐」的主觀故意了!


還需要指出的是,曾先生在這個問題上的失誤還遠不止於此。為了證明唐璆具備與擊椎生相當的研究外交問題的水平和能力,曾先生還說:「唐璆這時最為關注的時局問題是什麼呢?恰恰也是外交問題。他在致梁啟超的信中說:『近日時勢所最當研究者,與數十年來與外人交涉掌故,不知以何書為好?懇指示數種,即當購閱。』可見,擊椎生與唐璆這時都很關注外交問題,因而不能排除擊椎生《雲南外交之失敗及挽回》一文,就是唐璆當時研究外交問題的成果之一。」(見下圖)



來源:曾業英《擊椎生不是蔡鍔,那又是誰?》


曾先生說對了嗎?當然絕對錯了!經查,曾先生上引唐璆致梁啟超的信的時間是「光緒三十四年一月二十一日」,換算成公曆也應為1908年2月22日。而擊椎生的《雲南外交之失敗及挽回》在《雲南》雜誌第四、五、六、八、九、十一、十二號上連載的起止時間為1907年2月13日至1908年2月28日(見下圖)。



來源:《雲南雜誌選輯》



來源:《雲南雜誌選輯》


也就是說,到1908年2月28日,擊椎生的《雲南外交之失敗及挽回》(未完)一文已在《雲南》雜誌連載了七期,並已經連載完畢。而此時,唐璆才開始注意外交問題,並向梁啟超請教該讀之書。顯然,這比擊椎生開始在《雲南》雜誌上連載《雲南外交之失敗及挽回》一文,整整晚了一年的時間。很明顯,曾先生在這裡又玩了一把歷史「穿越


這樣一來,曾先生所謂「不能排除擊椎生《雲南外交之失敗及挽回》一文,就是唐璆當時研究外交問題的成果之一」的說法,還有人相信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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