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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這部紀錄片才是今年金馬最佳

沒錢,就是不能肆意妄為!

今年金馬獎頒獎禮上的滔天巨浪,大家已經都略知一二了。

那位導演的得獎感言,在國內掀起了一場論戰。

很多人引用了伏爾泰的那劇話「「我不同意你的說法,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

關於這句話,又是一場論戰。

當然,這篇文章並不是討論關於言論自由的問題。

我說的是同樣入圍了今年金馬獎最佳紀錄片的另一部作品--

《24號大街》

《24號大街》入圍過去年阿姆斯特丹紀錄片電影節。

阿姆斯特丹紀錄片電影節算得上中國紀錄片的福地。

范立新講述留守兒童的《歸途列車》曾在此獲得過伊文思獎。

范儉那部關於余秀華的作品《搖搖晃晃的人間》獲得過評委會大獎。

這個電影節是紀錄片領域最重要的電影節之一。

《24號大街》在今年的西湖國際紀錄片大會上獲得了IDFA優秀紀錄長片。

導演潘志琪是浙江傳媒學院的老師。

他花了7年的時候,輾轉於杭州、蘇州、貴州三地進行跟蹤拍攝。

展現了一出在經濟高速發展下的中國民工流浪記。

本片曾在去年NHK電視台播放過。

它的副標題就是《中國流浪民工的故事》。

恩,就是那個製作過《三和人才市場 中國日結1500日元的年輕人們》的NHK。

人家霓虹國還真關心這些發生在中國老百姓身邊的故事。

根據2018年農村外出務工人員調查的數據。

今年第一季度,中國農村外出務工勞動力達到1.74億人,同比去年增長了1.1%;月均收入達到3736元,同比增長了7.3%。

從數字上看,勞動力與月均收入達到了雙增長,收入高了,是不是境遇也跟著好了呢?

看了老蘇的故事,你們自己判斷。

本片的主人公蘇永禾(以下簡稱為老蘇),就是上述農民工大軍中的一員。

01

「混」在異鄉為異客

老蘇,60歲,來自貴州省安順市普定縣。

和女朋友生活在杭州市下沙區的24號大街。

說是24號大街,當時,也就是2010年的時候,那裡還是一片建築工地。

杭州的城市建設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當中。

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農民工揣著各自的夢想參與到城建里。

24號大街生活條件是很差的。

要就醫,只能就近去路邊的便民診所。

要理髮,有街邊的老師傅,幾塊錢就能解決。

衣食住行,在這個24號大街的棚戶區都能解決。

旁邊新建起的小區,與他們有關,又與他們無關。

就像紀錄片中的這個場景,一切都看起來如此的魔幻。

這些樓盤都是摻著他們的汗水拔地而起,而他們只能輾轉一個又一個建築工地。

老蘇在24號大街經營著一個小食堂,光顧的自然是工地里的民工。

說是食堂,其實就是自己搭起來的棚子而已。

支一張桌子,桌子上擺上幾排菜,每樣菜都用保鮮膜包著,點哪樣菜就做哪樣。

這樣的棚子,自然不能要求過高的條件。

風沙、蚊蟲避免不了。

颳風下雨的時候,棚子還有漏水、倒塌的危險。

條件雖然艱苦了些,老蘇過得倒也自在。

用他自己的話說。

人在世界上生存要想開一點,能吃點就吃點,能喝點就喝點。有機會,就去全國各地周遊一周。等老了,再去回顧一下走過的地方,這就夠了。

老朱的人生閱歷很豐富,大江南北都曾闖蕩過,「鈔票大大入進我的兜里」這是老朱的理想。

夏天不忙的時候,拿著小菜、啤酒,去附近的大橋下面避暑。

想洗澡的時候,他就拖著一個紅色的塑料大盆,到旁邊的樓盤,隨便擰開一個消防栓泡澡。

他說這個盆,走到那兒帶到哪兒,這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每天必須泡個澡。

他身邊的陳琴妹是「第二任妻子」,跟了他十幾年。

其實第二任妻子這個詞並不準確,因為他跟前妻並沒有離婚。

他跟第一任妻子結婚是因為老家包辦婚姻,並沒有感情。

由於重婚超生被單位開除之後,陳琴妹就陪著他一起闖蕩各地。

一輛電動三輪車,就是他跟陳琴妹唯一的「家用電器」。

他倆就坐著這台電動三輪車四處輾轉。

工地旁邊棚戶區的生命都是有限的,24號大街的棚戶區也一樣。

2011年7月4日就是24號大街棚戶區搬家的最後期限,這裡據說是要建五星級酒店。

「能幹一天是一天」,老朱徒然地堅持著。

就在搬家的前一天,他喝著酒,無奈說著「這到底是執法還是違法?我是這個國家的公民,又不是難民。」

沒過多久,曾經熱鬧的棚戶區就變成了一片空地。

棚戶區的命運就是這樣,既然小區已經落成,他們就會變成無關痛癢礙眼的存在。

他們在城市裡只是無人關心的異鄉人。

在老朱眼裡,他經營著小飯館,在維持生計的同時,為了24號大街的建設做出了貢獻。

在拆遷辦的人眼裡,只不過是違章建築。

老朱只能跟著妻子另尋活路。

他又選了一個建築工地,準備東山再起。

自己開荒,自己種地,自己搭棚子。

盤算著工地開工,這處荒地可以變成另一個24號大街,甚至更熱鬧。

就這樣,他等著大批工人光顧著他的小店。

小店剛開張,沒人光顧,一天只賣了11塊5毛。

老朱並不著急,他樂觀地說道,做生意需要時間。

靠著工地吃飯,就躲不過「拆」的命運。

就在他樂觀得計劃著自己小日子的時候,城建執法大隊來了。

年底之內必須搬走,他們又被下了最後通牒。

老朱使勁嘬著嘴裡的煙,對於自己的處境憤憤不平,卻又無能為力。

當年因為三峽大壩工程,他虧了一百多萬,才落到了這般田地。

不過想有碗飯吃,有片瓦遮雨。

「中國這麼大,卻沒有我立足之地」。他很不甘。

與地產商理論,對方只賠了1000塊,氣得老朱給市委書記黃坤明打電話。

家中的老母親已經癌症晚期,他愧疚得無地自容。

他決定跟陳琴妹回到自己的老家——貴州。

02

有時,家並不是溫暖的港灣

至少對於老朱不是。

想回家和好?談何容易。

他當年拋妻棄子,多年沒有向家裡寄過生活費。

要帶著陳琴妹回貴州老家,原配怎麼可能答應呢。

他想回家試一次。

其實這次回家,老朱是打著小算盤的。

他的老房子就在高鐵的旁邊,高鐵開工的話,他的老子就要拆遷。

他看上了老家的發展潛力,有潛力,就代表著有商機。

只要能跟原配和好,他就能在老家紮根,甚至想在老家買套房子。

一切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他就不必再四處漂泊,他感到疲憊了。

在外面,沒人當他是人,回了家,至少被當人看。

真實情況是會如他所願么?至少在影片里,他的小算盤全都打空了。

回了家,同樣壓力山大。

陳琴妹跟了他這麼多年,沒有名分。

他說要給陳琴妹的父親下跪道歉。

被問到存了多少錢,他無言以對。

因為混了這麼多年,他還是一無所有。

回到家裡,原配妻子對他冷面相對。

他與原配之間的裂隙已經不可能彌補,也不存在被原諒的可能。

這個結果,到底該怨誰?

家裡面吃飯,他只能無言地坐在外面抽煙。

他對不起原配妻子,也沒有資格發脾氣。

片子前半段樂觀的老朱不見了,後半段的他,眉頭緊鎖、沉思無言,在老家度日如年。

妻子不接受他,兒女也不接受他。

大女兒罵他是個騙子,這個家裡沒有他的位置。

在家裡人眼裡,他只是一個罪人,世界上最大的罪人。

苦悶的老朱,在村子裡閑逛。

牆上貼的標語,彷彿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個村子,也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就這樣,從農村闖到城市,又從城市落跑農村,最後他又回到了城市。

熟悉的24號大街。

7年後的24號大街,早已變了樣子。

他來這裡探望打工的兒子,這個他曾經無比熟悉的24號大街,好像從未如此陌生。

03

後記

現在的老朱,在無錫的一家工廠打工,生活也相對穩定了。

老朱,就是現在中國農民工群體里的一個例子,可能這個例子要特別一些。

就像周浩的《棉花》里,那對在南方制衣工廠里打工的夫婦一樣。

雖然他們的收入可能並不高,但他們是這個社會不能缺少的部分。

只能說他們是被高速發展的社會利用完,又被隨手拋棄。

最近坐地鐵,在站台上看到一個「國務院農民工工作領導小組」的公益廣告。

去網上搜了一下,這個小組早在2013年就成立了。

5年過去了,不管統計數據上的數字,中國的農民工現在的處境如何呢?

希望,他們不是統計報告上那一串串抽象冰冷的數字。

-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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