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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4小時的「金馬最佳」,這是我第一部「不想看」

關於這部影片,條姐早就有太多想和大家聊的了。

但兜兜轉轉的,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只因為它的特殊性,讓人不忍心驚擾導演用生命做完的一場夢

終於在上周六,它拿到了金馬獎最佳劇情片,再一次浮上大眾的視線。

我知道,是時候了。

《大象席地而坐》,希望沒有讓各位看官等得太久。

身邊的許多朋友,看到的許多影評,都在善意地提醒著條姐,一定要剝離開「死亡崇拜」的濾鏡來看待這部片子。

但坦白講,我做不到。

如果是沒聽說過電影,或者沒聽說過導演的朋友,不妨先來跟條姐回頭看看他們走過的路,或許就能稍微理解,《大象席地而坐》為什麼這麼特殊。

2016年7月,一個留著長發、戴著黑框眼鏡的山東大漢,拿著一部叫《金羊毛》的原創劇本,興緻勃勃地跑到西寧,參加First影展創投會。

他就是胡波,筆名胡遷。剛剛畢業兩年,就完成了自己的第一部長片劇本。

第一次路演,效果一般,他的表現平平無奇。

但是,原劇作強大的戲劇張力,還是震撼到了在場的資方。

其中,冬春影業的劉璇格外用心,並把胡波介紹給了自己的丈夫,那就是中國第六代導演中的扛鼎人物——王小帥

就這樣,胡波加入了冬春影業,新片將由王小帥擔任監製,親自保駕護航。

接著,拍攝計劃送審報批,《金羊毛》的名字被隱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愛在櫻花盛開時》

主人公的名字,也赫赫然地落成了「韋大寶」、「黃小玲」。

把藝術電影用「青春愛情」的外衣封裝,這或許是被踐行過的市場經驗吧。對此,胡波選擇接受。

2017年2月15日,片子開機,拍攝過程歷時25天,可以說是一次比較酣暢的創作。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片子穩了」的時候,噩耗就像平地起了一聲驚雷。

2017年10月12日,胡波被發現自縊於家中。

隨著治喪委員會的訃告發出,這部電影的最終片名才被公開——

《大象席地而坐》。

8個月,其間的故事除了導演本人之外,誰也說不清。

而這230分鐘,也成了胡波導演對抗世界的遺迹。

2018年2月23日,送往柏林電影節的《大象》,獲得了費比西影評人獎最佳處女作特別提及獎

看過海外展映的影評人齊刷刷地問道——

這部片子能夠「毫髮無損」地回到中國嗎?

三個月後,它回來了。

就像是出走First的《心迷宮》衣錦還鄉一樣,它也回到了起點。

在第12屆First影展的開幕式上,主辦方稱「胡波終於回家」

主演章宇到場,眼含著熱淚。

而今,《大象》六提金馬獎,胡波導演私人化的表達方式,在各個方面都得到了認可。

這大概是一場壯烈的自我宣洩後的小小迴音吧。

《大象》的故事,脫胎於胡波創作的中篇小說《大裂》。這部小說,還幫助他拿到了台灣第六屆世界華文電影小說獎首獎

單從作者電影的角度來看,你甚至不能說《大象》是胡波的作品。

因為《大象》,就是胡波本人。

同樣的清晨,同樣的痛苦,不同的四個人。

梳著大分頭的痞子,從朋友妻子的床上爬起來。念念叨叨地,講著莫名其妙的故事。

在側面的特寫鏡頭裡,煙霧緩緩上升。

他站在窗戶邊,加入了一場甚至都沒發生在自己眼前的罵戰。

「不能在這兒燒。」

「就在這兒燒!」

「你誰啊?」

「我是你爹!」

人憎狗嫌,卻又無可奈何。

準備出門上學的男孩,用膠帶把一根短小的棍棒纏了好幾圈,放進書包。

屋子還沒邁出來,就聽到了父親在客廳里的叫罵

一個陰暗的過場,父子碰面,罵聲更甚。

這時候,幾粒膠囊落在地上。父親腿腳有傷,沒法彎腰。

而男孩,視而不見。

痞子和男孩,畢竟是社會意義上的「強勢人群」。

那麼,對「弱勢群體」的刻畫如何?

沒有一點憐憫。

花季的女孩,在陰影的構圖中沒有一絲色彩。

如果不是廁所漏水,還叫不醒宿醉的媽媽。

過生日的她,只迎來了一份踩碎了的蛋糕。

起床懵懵懂懂的媽媽納悶又生氣,指責她為什麼把蛋糕踩碎了。

她想解釋,但未果。

年過半百的老頭,從陽台上的鐵絲床上坐起。

剛走進屋裡,身子還沒暖和過來,就被閨女姑爺一盆冷水澆在心裡。

為了學區房,他們既要這一套小房子,還想讓他住進養老院

見不到人不說,養老院里連狗都不讓養。

面對血脈至親的逼迫,老頭只能沒有底氣地說上一句——

這房子還是我的呢。

四段人生,起筆就奠定了終局。

在《大象》中,充斥著讓人屏息凝神的長鏡頭

要知道,長鏡頭就是藝術電影的呼吸。有了呼吸,才有生命。

整部電影,更是流露出導演胡波對於單機位長鏡頭的狂熱痴迷。

大量的「反打鏡頭」,以及難以辨形的亮度設置,又提升了觀看的門檻。

全片下來,甚至看不清主演的幾張清晰的臉孔。

有人說,這是胡波的剋制。

不光是對電影,更是對自己。

就算剝開情感的濾鏡,單看完成質量,條姐覺得這仍然不失為一部佳片。

有的時候,你能看到導演靈光乍現一般的構圖——

在陰暗的隧道裡面,痞子早就和心愛的姑娘表白過,也被拒絕過,可是還在糾纏。

鏡頭前的一側,是推卸責任,停留在原地的他。

不遠處的另一側,是情絲難斷,但卻逐漸淡出畫幅的姑娘。

就像兩個人的關係,哪怕經過再久的煎熬,也終會分開的。

敬老院里,鏡頭從門縫間推出,每一間屋子單調清冷

狹小的空間,勾起你想要逃離、遠眺的衝動。

可視線的盡頭,是一堵砌死的磚牆。

這樣一個畫面,是「貝拉·塔爾」式的困境。

《鯨魚馬戲團》中養老院被襲,和這一段落頗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難怪許多人說,胡波是全中國影像風格最接近貝拉·塔爾的導演。

巧合的是,這位匈牙利大導,正是胡波參加First訓練營的導師。

前段時間,貝拉·塔爾拿著胡波在訓練營中創作的短片《井裡的人》,到多倫多參加放映,親自為觀眾介紹他。

條姐一直覺得,與貝拉·塔爾的相遇,才是胡波創作生涯最大的幸運。

作為處女作,《大象》有著太多的不足。

時長、對白、冗長的空鏡...

這些缺陷,和影片的「血液」融匯在一起,甚至撕出了一條巨大的裂縫

但條姐倒是很喜歡吳青峰的那句歌詞——

必須要有裂縫,陽光才能照得進來。

這句無奈的雞湯,多希望胡波導演能夠早一些聽到...

同樣作為創作者,條姐大概能稍稍理解胡波的內心。

如果你對一件作品傾注了靈魂,那你就要小心。

你的作品會反過來說服你,固化你對於世界某個側面的刻板認識。

因此,別人眼中的《大象》,可以是青年作者的「牛角尖」,可以是籠中的困獸對這個世界罵出的一萬句髒話。

而我眼中的《大象》,是一出喜劇

像這樣荒唐的對話,撐起了《大象》的骨架。

如果願意花費4個小時,靜下來感受,你會發現看似死寂的鏡頭下面,全是暗涌的波濤。

站在XX的生活面前,被它淋了個狗血噴頭,你也只能苦笑。

笑著笑著,就成真的了。

說實話,這部片子,條姐一點也不想坐在電腦前面看。

如果有一天,《大象席地而坐》真的走進了院線,條姐會第一時間買票,那是出於我對這個未曾謀面的作者的尊重。

我希望你們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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