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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有人說《水滸傳》是「一部貪官污吏傳之別裁也」?

作者:陳二虎

(高俅與宋徽宗)

一、《水滸》一部「貪官」的大書

一部《水滸》,其主旋律就是只反貪官不反朝廷,體現了「官逼民反」,展示了宋徽宗時期,君主昏庸,奸臣當道,朝野上下腐敗不堪,是「無官不貪,無吏不污」的現實,也寫出了社會體制,使得貪官污吏具有社會性、普遍性。

貪官污吏,串通一氣,構成一條巨大的黑網,欺詐壓迫著老百姓。

《水滸傳》就是從大貪官高俅寫起,讓以高俅為首的貪官污吏做下怵目驚心的罪行,體現了「逼上梁山」。

書中隨處可見貪官污吏、土豪劣紳、差使吏役、文武幫閑,以高俅、蔡京、童貫、楊戩四賊為首,撒下巨網,層層級級,都有其親信爪牙,擔任各級地方官職,從梁中書、高廉、蔡九、慕容彥達到基層的縣官、知寨、管營、廂官與公差在加上與官府串通一氣,相互勾結的惡露流氓、地痞豪紳等黑社會勢力如西門慶、蔣門神、鄭屠之流,可謂天下烏鴉一般黑,貪官結黨,污吏成群,腐敗遍地,彼此錯節盤根,把持著從朝廷到地方的軍政大權,勢力滲透到每一個角落,對老百姓進行敲詐與剝削,甚至梁山上的一些「好漢」,在未上梁山前也加入這一行列,作惡多端,令人髮指。


二、《水滸》從貪官寫起

都說一人很勢,雞犬升天,此言不虛,從來拉幫結派,裙帶是最好的關係,三親六故都沾光。

高俅是一個街頭混混,憑一腳好球,得到宋徽宗的重用,成了殿前太尉(其實嚴肅的講似乎是殿前司馬步都指揮使、檢校太尉才對。是中央軍司令),成了北宋罪行累累的巨貪,結黨營私,為非作歹。於是,高俅的堂兄高廉成了高唐州知府(知州)是地方大員,周邊無人敢惹,他的大舅哥殷天錫,則在高廉的保護下成了當地黑社會的頭子,相互聯手,黑白通吃,「在此間橫行害人」,連自認有「鐵券丹書」的柴進,在他們眼中都沒當回事,何況老百姓。

當朝太師蔡京,官居一品,位高權重,私邸豪華之極,奴僕成群,姬妾如雲,他的女婿梁中書是大名府留守(一省之長呀),更是稱霸一方的土皇帝,蔡京的兒子蔡九也做了江州知州(市長),華州的賀太守也是蔡京的門生(學生);東平府太守程萬里,原來是童貫的門館先生,如此宏大的裙帶關係,腐敗已經深入骨髓,警世呀。

醜陋嘴臉的官吏,無一個不貪、無一人不污,坑害了多少天下蒼生,從高俅的逼迫王進與林衝到登州知府誣告解珍兄弟;從高唐州高廉殘害柴進到孟州知府加害武松,一幕幕殘暴不仁,無惡不作的「官逼民反」。


三、怵目驚心的腐敗

人心都是貪婪的,而受世風影響的官吏更是嗜錢如命、貪腐無度,那膨脹的慾望,不擇手段地聚斂財富,喪心病狂地喪失理性。

清廉一直是為官的準則,而現實卻是寧肯濁富也不願清貧,清貧是受罪吃苦,濁富是花天酒地享受。

《水滸傳》中所描寫的貪官污吏也是北宋政治腐敗的縮影,折射出一個令人深思的重大課題,魯智深憤然說:「只今滿朝文武,多是姦邪,蒙蔽聖聰,就比俺的直裰做皂了,洗殺怎得乾淨」!這話一點沒有誇大,一針見血,水泊梁山的頭宋江做刀筆吏時就是一個貪污犯,戴宗當節級時也是索賄受賄,利用手中那點小權,做了許多齷齪的事。

社會就是一個大染缸,官僚體製造就了一大批貪官污吏,上行下效,唯錢是圖,小貪連大貪,使盡渾身解數,搜刮民脂民膏,在強烈的吞噬野心支配下,貪得無厭。


四、大宋的天下烏鴉一般黑

晁蓋等人上梁山就是因為劫了大名府留守梁中書一二年功夫就搜颳了「十萬貫金珠、寶貝、玩器等物,送上東京」給他老丈人蔡京的生日賀禮。而這不會是這一二年的全部貪污,僅僅一部分罷了,小吏要當官,就要「撈」錢給領導送禮升職;小官想高升,就要「聚」財給大老虎進貢,而且錢財的數目打滾「增加」。送禮的都是好官,不送禮的……《水滸傳》中有一個詞「打關節」,就是賄賂走後門,來收買與勾結有用的官吏,達到自己卑鄙的目的。貪官污吏們的貪臟枉法,窮凶極惡榨取錢財是普遍的現象,黑暗的北宋末年,「逼」得我無話可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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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與小人臭味相投,君子與君子同聲共氣,而天下真君子少,偽君子多多,人前都是人模狗樣說人話,背地裡咬人,腐敗墮落,文學大家李國文先生就說過:「在中國歷史上,貪污,是東方封建專制社會中一種醜惡傳統」,「官」,握權不法,為富不仁,禍國殃民;「吏」,狐假虎威,敲詐勒索,欺貧治弱,直接面對老百姓,雁過拔毛,一群人渣飛揚跋扈,比貪官更可惡。

因之,有人評價《水滸傳》,說是「一部貪官污吏傳之別裁也」,精妙。

【作者簡介】陳二虎,筆名紅葉,蒙古族中的契丹人。翁牛特旗作家協會副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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