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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被日軍攻破!婦女被欺侮,嬰兒被烤食,旅順成了鬼城

甲午年農曆十月廿一(1894年11月18日)。

日兵海、陸兩路進犯旅順。提督丁汝昌親赴天津請李鴻章同意北洋艦隊赴援,未准。

總兵徐邦道、程允和、薑桂題於旅順北的土城子苦戰數日,炮聲如雷,城內可聞,數日捷報頻傳,旅順城內百姓奔走相告:官軍得日兵屍五十五具,攪爛懸掛樹上,大快人心!

我家住在城南,是本地楊家宗親的談話人,打戰時統轄我們這塊兒的也是一名姓楊的將領,左鄰右舍都有他的手下暫住,這個將領每日都要我供錢備菜吃酒,言談間多有「親友同宗」的味道,但是他手下兵丁卻毫無規矩可言,每日吃喝用度皆要民給,家中小件也常常有失,時間一長,漸漸也感覺難以為繼。

十月廿四日(21日),我聯絡左右宗親友鄰,不得已擺宴請楊統領酒飯,強做恭敬終於討得歡心,席上楊統領指示兵丁安生借住不可擾民,酒宴融洽時正要召歌妓唱曲兒,但忽然一張紙條傳到酒席宴上,楊統領展開一看,為之臉色大變,一語未發即起身離席...

此時酒樓上下一時人言洶洶,暫住各家的兵丁奔涌而出持槍而立,街頭口令聲此起彼伏,一片塵土飛揚。

酒保登樓猙獰低呼:日兵攻城了!

城頭隨即槍聲大作,左右街鄰均關門閉戶屏息以待,大致半個時辰後槍聲漸小,又從巡邏官軍那裡傳來總兵大人擊斃日兵大隊長花岡正貞及日兵多人,人人都開門奔走喜笑顏開,互相慶賀。

但到了傍晚時分,局勢陡轉直下。

先是城外雞冠山、二龍山被攻陷諸堡壘的敗兵開始入城,街頭呻吟哀嚎之聲不絕於耳,隨後城北又是一聲巨響!

被日軍炸塌的雞冠山堡壘

此景至今猶在眼前:

大批官軍兵丁由北向南狂奔大呼「敗了、敗了」,一面奔逃一面扯去軍服隨手搶奪民衣換上,而南城頭上的兵丁,逃跑不及更是從城牆上躍下逃命,不少被裹挾摔下的人當即腦漿崩裂,摔折了腿骨的則躺在地上被奔逃的敗兵踐踏哀嚎直至氣絕!

城中全都已經關門閉戶,人人屏息而待不敢有絲毫動作,我家前院正對街口,此時看到大隊日兵由北向南行進,行伍嚴整全然沒有官軍一貫所有的散漫,伴隨兩邊前行的則是提桶張貼「安民告示」的散兵...

此時天色已經漸黑,城西的槍炮聲依舊沒有停歇,門外日兵大隊時有往來,直到夜深才聲響漸稀。

我與妻子不敢點燈、不敢入睡,無聲相對而坐!午夜三刻突然敲門聲起,我叫妻子先去內室,妻子說:「倘有不測,我當自裁以全貞潔...」

我點頭應允,摸索至前院從門縫裡向外撇,急忙開門迎入!

哥嫂兩人身裹破布滿面黢黑,進門就開始低嚎哭訴:家門外成了打戰場,父親在家中被亂入的槍子兒打死老了,荃兒在來的路上丟了。

我說出外找尋荃兒,哥嫂趕忙拉住:莫要去,城西的日兵已經開始殺人搶屋了,摸著黑他定能尋來!

此時,城西方向已經火光大作,天色漸明下妻子起身做飯。

十月廿五日(22日),一家四人圍坐無人下筷,嫂子起身看著已經麻麻亮的外街,說要去找尋荃兒,大哥拉住她不準外出,說讓她等...

嫂子忽然嗚嗚怪叫發狂衝出,我趕忙起身阻攔不及眼見她奔出,只聽見街外一聲槍響!

透過門縫,嫂子已倒在地上,街外滿滿當當都是日兵。

我見到兩名日兵架著一名肥胖的人拖入街中央,日兵軍官問著什麼,他一句未答只是搗頭乞命,旁邊一個日兵便不耐拔刀將其砍作了兩段!

大哥聽到槍聲後已經從內堂出來,我不敢讓他看屋外的慘狀忙拉他回去,他沒有拉扯,被我拉著回到了內堂....

此時,街外各處突然尖哨聲響起:砸門聲、槍聲、呼喊聲、尖叫聲、呻吟聲....

大哥「哎呀」一聲,眼睛瞪圓轉身向外衝去,我知道已經無可挽回,拉著妻子就往內堂跑,我托著她的腰想要將她頂上房梁,試了幾次都無奈摔下,她急忙求我自己上去,她躲在米缸里就罷了!

我只得攀上房梁,此時前院一片嘈雜,妻子尖厲叫聲與日兵大笑交互響起,我手指摳入木樑也不敢出聲,日兵抱槍在屋內逡巡亂砸一無所獲後便隨即退出,一時間屋內寂靜,只聽得見街外槍聲零星...

一直到天黑我才敢爬下房梁,妻子了無蹤跡,各間房屋已經被打砸搜刮一空。

十月廿六日(23日),天未亮我就繼續攀上房梁躲避,從拂曉後先後有三撥日兵進房搜尋翻找財物,我俯卧在房樑上不敢直視。

午後,一名年輕的日兵再次闖入家中搜尋財物,恰巧此時我肚子咕咕響起,他警覺抬頭觀察,半天才發現了隱蔽在房梁瓜柱後的我,日兵隨即驚喜大笑抬槍驅趕我下來,我心中暗呼「完矣」,又不敢怠慢一面攀下跟隨...

他領我來到前院,指著一口陶缸示意我扛起,他就端著長槍在一旁警惕的帶著我在城破後第一次走上了街道...

一路上,道路兩側到處都是被砍頭後的屍首,殘肢斷臂被肆意踐踏,以至於地上到處都是濃濃的一層血跡肉泥!

兩側民居中驚呼哀嚎聲不絕於耳,路過溝池水渠,只見裡面堆屍貯積,手足相枕,被屍體填平的溝渠只有一汪血水。

走到新街集仙茶樓外時,還能夠隱約聽到裡面傳來嘹亮的鑼鼓聲以及清脆悅耳的京劇腔調,押送我搬運水缸的日兵要求我放下不動後,便興緻勃勃的上前擠進了圍觀這一「怪事」的日兵群里去...

我偷偷的朝裡面張望,只看到戲台上的旦角們只是面無表情的唱著跳著,旁邊的日兵尖笑著端槍射殺旁邊的舞旗龍套,他們仍然繼續的唱著跳著。

此時,一隊被用長繩系在脖子上,繩索拖掛猶如貫珠的女人們在三個日兵的押送下從我面前走過,其中一個婦人突然叫我,一看原來是街頭同宗二公家的媳婦兒!

她披頭散髮衣不遮體,一瘸一拐光腳站在地上,押送的日兵見她不走,強行拖拽著她的頭髮往前拉,拉不動就撐起槍托猛砸,旁邊圍觀大笑的日兵讓他愈加惱怒,他端起刺刀一下便捅死了二公家的媳婦兒...

我不敢去看也不敢吭聲,低頭默默等待年輕日兵出來,但是剛殺完人的日兵還不解氣,他抄起槍托就開始對我猛砸!

此時,另一名日兵拉住了他,一陣竊竊私語他便停手不打了,他指了指陶缸示意我扛起,我無奈只得跟隨...

日兵就這樣一人在前引導,一人端槍驅逐、一人在左右喝罵,三日兵驅趕幾十人如同驅趕牛羊一般,稍引起不悅,則立即殺掉!

在一所宅子門前,幾十人停了下來,這隊日兵的據點到了。

我被日兵帶到了一個眼神精明的國人面前,他彎腰鞠躬送走日兵後便壯氣的哼我:

「祖上冒青煙才撿了一條命,想活命,就要仔細的干好差使..」

我扛回的水缸被那個自稱「三哥」的人要求刷洗乾淨,在抬到大堂中央後,又被要求朝裡面注入熱水,而那些被搶回的女人則在換上新服飾後站立一旁服侍,日兵則在挨個端槍警戒後脫光進入缸內泡澡!

隨後,我與三哥被日兵驅逐到了後院的馬棚里,前廳後院各屋內則傳來了婦女的痛哭哀嚎和日兵的陣陣淫叫...

牆外到處是重傷未死者的凄厲哀嚎,濃重的血腥令人作嘔。

十月廿七日(24日),三哥一大早就拿著一件號衣喜氣洋洋的叫我穿上,說這就是「保命符」:我和他得到了一輛板車,分得了從新街往東邊4條街口衚衕的清屍差使。

我經過各街,到處見屍體均殘毀如野獸所嚙。被殺之店鋪生意人,堆積疊在道旁,眼中之淚,傷痕之血,都已冰結成塊,其中一條衚衕尤為慘烈,遍地躺卧肢體殘缺的屍身,竟將去路完全堵死!

而各民房室內,到處都是被剝的赤條條的女屍和被剜心斬首的男屍,這讓我想起了大哥與妻子,心道此生恐怕真的已經緣盡了...

我們在街這頭收屍,日兵就在街那頭殺人,一隊一隊被押去的活人轉瞬間就成了躺在板車上的殭屍,有一懷抱嬰孩的難民躲在屋脊上,遭發現後被日兵當作槍靶,被擊中後由屋脊跌下街心,輸掉的日兵憤而上前用槍刺刺插十餘次。

其懷中的嬰孩被日兵挑在槍刺上追逐嬉鬧,轉到角落裡,他們如烤羊一般炙烤嬰兒吃食!

這還是「人間」嗎?一切恍如夢中。

十月廿九日(26日),整座旅順口已成鬼城。

路邊的屍體雖然一直在努力的收斂,但新加的屍體不過一夜寒凍,就又成了猙獰卧地不可辨認的殭屍...

不知是花溝張家窯焚燒屍體的煙霧還是滿城的怨氣,旅順城內即使夜半也是煙氣氤氳,結成如霧,腥臭氣味籠罩不可散去!

冬月初一(27日),日兵指揮我們將焚燒的骨灰,統統轉運埋葬到了白玉山下,在整整裝滿7口棺材骨灰的墳墓上,他們立了一面寫有「清軍陣亡將士之墓」的木板...

此時我左右顧盼,整座旅順城除卻日兵以外,只剩下了殮屍的36人。

嗚呼!短短數日旅順已成鬼城,異邦禽獸之禍皆因誰起?

世無公理,唯國弱可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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