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推薦 | 50年，12000顆心臟，超越美劇的真實傳奇
「推心置腹」
從多年前的美劇《急診室的故事》，到《實習醫生格蕾》《豪斯醫生》，再到近年火熱的《夜班醫生》等，醫療題材的劇集經常能斬獲不錯的收視率。原因何在？大約是診斷病患時的不確定懸念、實施手術時的緊張刺激，以及情感倫理的選擇掙扎。短短每集幾十分鐘內，放大的人性弱點與光輝，帶領著觀眾們心跳起伏，擲地有聲。
經典美劇《急診室的故事》劇照
然而，影視作品畢竟虛構。只有親臨手術室現場的主刀醫生，經歷完漫長手術後，滿身疲憊地從一片血泊間走出時，體會到生死存於一線的感覺才是最為直接與真實的。他們常常要與死神賽跑，每天見證有人健康地離開，也有人永遠合上雙眼。特殊的身份，使得他們還要直面病患與家屬，觀看他們在這個舞台上集中噴射出內心的真實善惡。
手術室就是這樣一個生與死較量的戰場，外科醫生就好比這場戰爭中的先頭部隊，而心臟外科醫生更是其中的尖兵。心臟外科不是平凡學科，它是人工循環、呼吸，及麻醉、輸血技術高度發達之後的二階分科。19世紀外科泰斗西奧多·比爾羅特甚至還斷言過：「在心臟上做手術，是對外科醫術的褻瀆。」由於技術難度高，直到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心臟外科才迅速發展。
60年代的原位心臟移植手術
國際知名心臟外科醫生，來自英國的斯蒂芬·韋斯塔比正是趕上了這一黃金時期，在他50年的從醫生涯中，曾為12000顆心臟開刀手術。他不僅直接推動了心臟外科技術的發展，而且親歷了大量神奇而極端的病例，在手術台上見證過常人根本想像不到的醫學奇蹟與失敗，其過程堪比驚險刺激的科幻電影。
斯蒂芬·韋斯塔比（Stephen Westaby）
斯蒂芬·韋斯塔比何許人也？來自英格蘭工薪家庭的窮小子，從小就立志做外科醫生，幾經拼搏進入查令十字醫學院學習。畢業後一直奮戰在一線，逐漸成長為心臟外科領域縱橫捭闔的職業大腕。他不僅手術做得漂亮，能左右開弓雙手自由進刀縫合，還是許許多多心外奇蹟的締造者，時常幸運伴身逢凶化吉，有生之年就已成就一段傳奇。他曾為儘力切割腫瘤而果斷切掉垂危的心臟再裝回胸腔，也曾為救命而與醫務主任對抗、「擅自」為病人安裝人工的電池心。同時，他又會刻薄的形容病患「還不如死了痛快」，在命懸一線的攻堅手術前開講冷笑話。韋斯塔比的形象，像極了日本漫畫大神手塚治虫筆下的外科醫生「怪醫黑傑克」。
外科醫生出身的手冢先生創作出黑傑克
除了極強的專業技術外，韋斯塔比的文筆纖細傳神，亦是一位寫作高手，凡是他親歷的疑難病案都能變成精彩絕倫的故事娓娓講來。不僅讓醫生同行從中感悟手術的神奇與忐忑，也讓普羅百姓從心臟患者的疾苦過山車、生死旋轉門中領悟生命無常的真諦。2017年，他將自己從醫的經典心外科案例寫成了一部非虛構作品《Fragile Lives》，直譯為「脆弱的生命」，深受海外媒體與讀者好評。如今，簡體版也引進內地，取名為《打開一顆心》。知名出版機構「理想國」攜手「大象公會」進行同步首發，在第一時間帶給大家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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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心扉」
《打開一顆心》彙集了韋斯塔比親身經歷的十多個經典病例（多數發生在1970年代至2000年代之間）。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心臟外科起步和迅速發展，人們看到開胸後跳動的心臟在藥物和體外循環下停跳，裝回縫合後病患又蘇醒過來，就像目睹了一個生命的輪迴，感覺到神奇神聖的同時，也意味著危險四伏。
外科手術室的緊張工作
這時我已別無選擇，只能向團隊其他成員交代B方案的內容：我打算把男孩的心臟從胸腔內挖出，放到一隻盛滿冰塊的彎盤上保持冷卻，然後在工作台上對它手術。那樣我就可以把這東西翻來覆去，隨意操弄了。我自認為這是個聰明的想法，但我的動作一定要快。
這個過程相當於將一顆供體心臟取出，然後再縫回捐獻者體內。我以前做研究時曾經移植過大鼠微小的心臟。這個男孩的心臟雖然結構異常，但體積比那個大多了，應該不成問題。於是我在主動脈上橫切一刀，切口就在冠狀動脈的起點上方，接著我又切斷了主肺動脈。我將這些血管往自己這邊拉扯，使心臟背面的左心房頂部暴露相出來。我的手術刀貫穿左右心房，但沒有切斷那些來自身體和肺的大靜脈。接著我把左右心室向上抬起，把大部分心房留在原地。然後，就像對待一顆供體心臟那樣，我把這塊冷而弛緩的肌肉放到冰塊上。
作者
選擇切下病童心臟後手術因此，該書的大多數故事都是記錄特別疑難的病例。每個手術過程寫得很詳細, 如何操作, 先打開什麼，暴露什麼，然後再在哪裡切開等等; 也敘述了為何某個方法不行, 有何危險, 缺醫短葯的時候如何撐過困難期以及手術後突發惡化又要如何處理, 確實令人大開眼界。雖然具備大量專業醫學知識，但在專家筆下氣息生動，普通讀者嘗試理解沒有任何問題，結合了精確的插圖更是讓文章直觀易懂。
植入左心室的人工心臟，手術對象是彼得·霍頓
「怪病」——主動脈瓣嚴重畸形的馬術愛好者，後來因妊娠而凸顯危機；「怪人」——沒有脈搏、沒有血壓的機械心臟人、電子心臟人，走廊里偶遇的穿越沙漠、逃出大屠殺的阿拉伯無名啞母病孩，全力施救卻最後雙雙殉命；「怪招」——兩顆心臟並聯工作的高風險手術方案……從乙醚廳到太平間，我們跟著韋斯塔比一次次走進手術室，與他一起冒險。
閱讀同時也能感受到韋斯塔比醫生對職業的無限熱情。常年做手術甚至讓他自己手部畸形，但憑著創新性思維和勇於探索的勇氣，即使面對甚至有些古板和苛刻的醫院規章制度，仍然大膽果斷地引進並創造新技術，使之在英國乃至歐洲率先使用，挽救了眾多患者寶貴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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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相映」
首先，這是一部【巡迴全球的驚險手術故事集】。入行50餘年的傑出心外科醫生，從英國到南非，再到沙特和澳洲，切開心臟，撩起肺部，剖開氣管，植入電器……只為救活一個個生命！神乎其技，超乎想像。人類的心臟竟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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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女子》
：腦部受傷的無法言語的阿拉伯母親帶著其心臟病嬰兒四處東奔西逃要救其孩子，在即將成功時候卻陷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嬰兒身上最常見的腫瘤是反常的心肌和纖維組織構成的良性團塊，稱為「橫紋肌瘤」。這往往會導致腦部異常，引發癲癇。沒有人知道這可憐的孩子是否發作過癲癇，但是我們都知道這顆梗阻的心臟正在要他的命。我問了男孩的年齡，還有他的父母知不知道他的病情有多嚴重。接著，他的悲慘故事展開了。
男孩和他年輕的母親是紅十字會在阿曼和葉門民主人民共和國的交界處發現的。在炙熱的沙漠中，母子倆瘦骨嶙峋，渾身脫水，已經快不行了。看樣子是母親背著兒子穿越了葉門的沙漠和群山，瘋狂地尋找醫學救助。紅十字會用直升機將他們送到阿曼首都馬斯喀特的一家軍隊醫院，在那裡，他們發現她仍在設法為孩子哺乳。她的奶水已經幹了，她也沒有別的東西餵養兒子。男孩通過靜脈輸液補充了水分後，開始呼吸困難，診斷結果是心力衰竭。他母親也因為盆腔感染而嚴重腹痛，高燒。
其次，這是一部【飽含性格的紀實文學集】。它是作者一生的傳記，也是醫生和患者的人生百態，更是世界各地風土景色的萬花筒。作者果敢驕傲樂觀熱情的性格，病患或從容或苦楚的人生經歷、焦灼而又頑強的精神，全都躍然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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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的故事》
：帶有某種心臟腫瘤基因的婦女接受了韋斯塔比5次心臟手術，儘管經歷了常人難以想像的痛苦，但她依然堅強地活了下來。
就在安娜接受手術那天，當地的教堂為她守夜祈福。和前幾次一樣，德斯和大衛帶她來到手術室。他們道別時，我待在手術室的咖啡間。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個情感耗竭的時刻，就像父母將幼童領到麻醉室，最後又不得不把他交給一群陌生人一樣。德斯懷疑她這次還能不能從手術台上下來。
這是到現在為止最大、最凶的一隻黏液瘤，它幾乎填滿了整個左心房。我做了根治性切除，然後又花很長時間仔細查看這個布滿戰鬥傷痕的心腔。有什麼辦法能阻止腫瘤再生嗎？我決定用電刀將左心房內表面的細胞全部殺死，因為正是這層細胞接受了終結安娜生命的遺傳指令。我將目力所及的組織盡數烤焦，一股青煙冒了上來，彷彿玉米地里燃燒的殘株。我決意要實施焦土政策，因為我不想讓安娜在這道詛咒前倒下。
就在我們消滅內表面的細胞時，我又意外地交了一次好運：在推開二尖瓣檢查左心室時，我又在二尖瓣的一塊肌肉上發現一枚小小的黏液瘤。它太小了，就算用最好的超聲心動儀也無法找到，但是一旦錯過，它就勢必會越長越大。我把這小兔崽子揪了出來，和另外那隻大腫瘤一起扔進罐子里。兩個都要交給病理學家化驗。
最後，它讓你【反思醫療，反思人生】。當醫務制度和救人衝突時，醫生該何去何從？手術風險巨大，患者和醫生該如何決定？技術通神的醫生也有做不成的手術？醫療的成效、界限究竟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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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醚廳》
：年輕時代的韋斯塔比在這裡開始逐漸熟悉死亡，他想：「我誠心誠意做著這件事，但有時也會失敗。那時我該怎麼做？和哭泣的父母一起坐在黑暗的太平間，握著一隻沒有生命的冰冷小手，責備自己不該冒這個險嗎？」
血液繼續流入胸腔，主刀醫生用手指捅了捅心臟，左右心室都收縮了幾下。他又捅了捅，心律恢復了一些。「太慢了，給我一針管腎上腺素。」他接過注射器，毫不手軟地從右心室扎到左心室，針頭中射出一股清澈液體。接著他用修長的手指按摩心臟，想把這股強力興奮劑推進冠狀動脈。
感恩的心肌立刻有了反應。接下來的一幕和教科書上寫得一模一樣：心率開始加快，血壓開始飆升，它越來越高，幾乎到了衝破縫合線的危險境地。接著，就像是慢鏡頭，主動脈上插管的部位破了一個口子。嘩啦！就像間歇泉噴射，猩紅色的血液直噴到手術燈上，幾名醫生也給濺了一身血，綠色的手術巾也浸濕了。有人小聲說：「壞了。」他說得太保守—這場戰鬥，他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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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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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們之前推薦過Nature雜誌的一篇好文
《這位女性的癌細胞，先被寫成書，又被改編成電影｜Nature 自然科研 》
嗎？現在《永生的海拉》與《打開一顆心》作為
理想國紀實
書系的最新兩本同期出版了。
這是一個關於永生細胞的科學故事，更是一個關於生命、倫理和尊嚴的動人故事。作者耗時十年挖掘這段跨越近一個世紀的精彩歷史，揭開人體實驗的黑暗過去，探討醫學倫理和身體組織的所有權問題，以及其中的文化和信仰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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