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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玉麟:清風入懷 劍膽梅魂

原標題:彭玉麟:清風入懷 劍膽梅魂


  彭玉麟(1816-1890),字雪琴,號退省庵主人、吟香外史,祖籍湖南衡陽渣江。清末著名政治家、軍事家、書畫家,人稱雪帥,與曾國藩、左宗棠並稱大清三傑,與曾國藩、左宗棠、胡林翼並稱中興四大名臣,湘軍水師創建者、中國近代海軍奠基人。官至兩江總督兼南洋通商大臣、兵部尚書,封一等輕車都尉,卒賜太子太保,謚號剛直。


他一生「進可朝廷廟堂,退可江湖山野」,作戰不惜命,為官不戀官,守廉不貪財,痴情不耽色,曾國藩譽其為「奇男子」,世人評價「清望一時無兩」「亦近代所未有也」。在彭玉麟故居,「星斗摘寒芒,古今誰具摩天手;乾坤留浩氣,霄漢常懸捧日心」的楹聯迎面高掛,彭玉麟剛健中正的氣魄、明月清風的情懷穿越數百年的時空撲面而來,震憾人心……

烈士肝腸名士膽,出生入死挽狂瀾。彭玉麟年幼時起當過學徒、帳房先生,自小熟讀《公瑾水戰法》,曾國藩欲在衡州創建水師,三次親臨彭家,力邀其加入共建水師。在曾國藩的賞識下,彭玉麟憑藉過人的膽識和才智,統領湘軍水師,靠著一股「不要命」的霸蠻狠勁成就非凡戰功。胡林翼贊其「忠勇冠軍,膽識沉毅」,曾國藩在向朝廷報告軍情時稱:「查彭玉麟管帶水師,身經數百戰,艱險備嘗」,並讚揚其「任事勇敢,勵志清苦,實有烈士遺風」。清代後朝,列強入侵,中國危機四伏,彭玉麟屢上奏疏,為加強海防獻策。中法戰爭爆發,彭玉麟不顧傷病年邁,以年近70的高齡奉旨欽差辦理廣東防務,調兵遣將,重修炮台,置辦團練,加強防務。為了彰其功勛,慈禧太后特頒賜御書「建節綏疆」四字匾額。


嫉惡如仇讎,鐵面肅綱紀。彭玉麟一生遊離於官場潛規則之外,特立獨行而又剛直不阿。「彭公一出,江湖肅然」,在擔任長江水師巡閱使的十二年里,彭玉麟幾個隨身護衛,一把雨傘,一個小包,一葉扁舟,微服往來於長江沿線。湖北忠義前營總兵譚祖綸強佔人妻,害死其夫,安慶副將胡開台納妓為妾,謀害髮妻,儘管得到上司庇護,但均被彭玉麟按罪論斬。一日,彭玉麟路過安慶,老百姓攔馬喊冤,狀告當地惡霸李秋升。彭玉麟經過調查,掌握了足夠的證據,把李秋升抓來審訊。李秋升在公堂之上仗著叔叔李鴻章的權勢藐視法律,不把彭玉麟放在眼裡,對犯罪惡行供認不諱。面對李秋升的驕橫跋扈,彭玉麟大怒,斷然下令:「此人不除,安慶難安寧。」李鴻章的堂弟李奎聞訊前來求情,打出了李鴻章的牌子,但彭玉麟不為所動,依律將李秋升正法。對待自己的恩師曾國藩,彭玉麟同樣不循私情,在曾國藩的弟弟曾國荃的軍部綱紀廢弛時,他不惜得罪自己的恩師曾國藩,三次彈劾曾國荃,要求朝廷革職查辦,以肅軍紀。


臣自寒士始,願以寒士歸。彭玉麟生活儉樸、克己奉公、好善樂施,品行之高潔,令人肅然起敬。他自投湘軍始,逐級擢升,然而生活始終十分節儉。時人稱食多蔬素,少肉味,一件毛馬褂,有蟲蛀孔數十處,他還一直穿在身上。他奉公行善可謂散盡家財。在同治四年(1865)捐銀4千兩修衡陽渣江彭氏家廟;同治十年(1871)彭玉麟捐銀修建來雁塔;同治十年(1871)捐銀重修石鼓書院,使千年學府再煥光彩;光緒十一年(1855)捐銀1萬2千兩將船山書院從城南遷至東洲,又聘請大儒王闓運掌教,船山書院因此名聲大振,成為清代晚期聞名天下的書院。他對自己和家人非常嚴苛。當他得知兒子在家修建三間土牆瓦屋時,即去信嚴辭斥責:「何以浩費若斯,深為駭嘆。」同治三年,他說:「顧十餘年來,任知府,擢巡撫,由提督,補侍郎,未嘗一日居其任。應領收之俸給銀兩,從未領納絲毫。……未嘗營一瓦之覆,一畝之殖以庇妻子。」在去世前將為官幾十年的官俸、養廉、經費等等加起來上百萬兩的收入全部捐出來做了軍費。曾國藩曾在奏摺中說:「彭玉麟帶兵十餘年,治軍極嚴,士心畏愛,皆由於廉以率下,不名一錢。今因軍餉支絀,願將養廉銀兩,悉數報捐,由各該省提充軍餉,不敢迎邀議敘,實屬淡於榮利,公而忘私。」

平生最薄封候願,一腔心事托梅花。彭玉麟堪稱史上最會辭官的高官,自咸豐八年(1858)清廷以彭玉麟補授安徽巡撫至光緒十四年(1888)請辭兵部尚書,一生六辭高官,不貪財,不阿權,不徇私,不戀位。同治四年(1865)三月,清廷欲任命彭玉麟為漕運總督,漕運總督為天下第一肥缺,多少人夢寐以求,謀之不得,而他卻視之如草芥。彭玉麟「平生最薄封候願」,視名利為身外之物,卻將「一腔心事托梅花」,終生嗜愛寫梅畫梅,一生梅花作品逾萬幅,其墨梅圖與鄭板橋墨竹並稱「清代畫壇二絕」,堪稱史上最會畫梅的高官。「一生知己是梅花」這既是彭玉麟才情清絕的體現,更是其一生清風入懷、劍膽梅魂之寫照。(衡陽縣紀委監察委:李軍 李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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