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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臉盲這個演員,卻次次被他折服

有一種演員,天生就是矛盾共同體——

說他不紅吧,幾乎每演一部新片,這個名字都會被拉出來吹一遍;

可說他已經足夠紅了吧,一半的觀眾卻都在看過之後忘了這個名字。

王硯輝就是一個。

王硯輝的演技好,是公認的。

作為雲南話劇院頂樑柱,有著30年舞台生涯的他早在接觸電影之前,就拿遍了國內的大小話劇獎項。

而在最近廣受好評的《無名之輩》里,儘管大家吹爆了任素汐、章宇、陳建斌的神仙演技,可王硯輝飾演的跑路老闆還是好的出彩。

要知道他從頭到尾出場不過五分鐘,幾個眼神就立起了一個極具說服力的人物。

上次靠幾分鐘秒殺一片,是在《烈日灼心》。

這部電影讓鄧超、張涵予、郭濤成了首個「三黃蛋影帝」,但三個人演足了一百多分鐘,都沒比過王硯輝最後的那句——

「日死掉了。」

《烈日灼心》里,王硯輝的戲份少到連名字都沒有。

可這段兩分鐘的鏡頭,放眼整個中國影史都能排到前列,知乎上每個類似的問題絕對少不了他——

慘絕人寰地滅了別人家的門,陳述案情時卻跟聊天一樣冒出一句「沒辦法,就把他們整死掉了」,彷彿殺人比吃飯睡覺還自然,就跟憋不住尿隨地撒了一樣。

平靜淡定的腔調里暗藏的全是對生命的漠視,似笑非笑的表情還流露出一絲得意,讓人不寒而慄。

準確地說,配上昏黃的燈光,99%的觀眾都以為自己看的不是電影了,而是真實的刑偵錄像:

@後會有期:請公安幹警們好好查查,我不相信演戲能演到這種境界。

觀眾被嚇得哆哆嗦嗦,王硯輝老師卻只有一句「基操勿6」。

因為他的神奇之處就在於——別的好演員是演誰像誰。他呢,演誰就是誰。

這叫做「紀錄片式的演技」,大部分還都是法制頻道的紀錄片。

在電影處女秀《光榮的憤怒》里,他是惡貫滿盈、魚肉百姓、欺負良家婦女的惡霸村長熊老三

驕橫,跋扈。

《李米的猜想》里,他是人體藏毒弄丟了機票,被迫去搶劫的農民工裘火貴

絕望,慌張。

《心花路放》里他是負責仙人跳收錢的黑社會大哥,馬普一張口就是逼黃渤給自己唱「敢問路在huo方」。

兇狠,呆萌。

《追兇者也》里,他是勾結奸商的治安聯防隊長錢貴興,買兇殺人還裝作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拜金,狡猾。

今年另一部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的《我不是葯神》里,假藥販子張長林也是他。

從抬手煽動群眾到小跑上場,到眼含熱淚假惺惺地對著一水的病人說著神乎的假藥宣言

由內而外真小人的油膩感,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完美詮釋。

你看,王硯輝每一部戲都壞的深入人心,每一部又都壞的完全不一樣。

正如他自己說的,儘管自己演的都是打醬油的配角,可每一滴醬油都很新鮮。多變到看《無名之輩》的時候,大家都認不出來——

什麼!這是假藥販子張院士?

久而久之,王硯輝老師便成了「一部戲值不值得看」的試金石,因為他的臉就值一顆星。

每出一部新劇,也都有無數被他演技折服的讚歎,立起一個又一個「終於要火了」的flag。

可結果呢?

這麼多年了,王硯輝還只停留在了「被認識」的階段。

一旦走齣電影院,你便很難想起王硯輝的長相,甚至寫不對這位大叔的名字。

畢竟,一個沒人能否認的殘忍事實是——

演員能不能紅,和演技有關係,但是沒必然關係。

放眼娛樂圈,任何紅起來的演員除了實力,都至少具備漂亮長相、時代機遇、家世背景其中的一個因素。

放眼和王硯輝老師同一年齡段、能夠當主角的「帥大叔」們,陳道明、吳秀波、黃磊們,顏值粉都有一大堆;再不濟也要是黃渤那種丑到讓人記住的,因為只有特別,才能成為明星。

可王硯輝的長相實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偶爾上個真人秀,憨厚而真誠的樣子都跟你爸在家裡吃麵條一樣。

因為沒有記憶點的五官,他曾被錯認成過無數人,在臉盲症晚期的觀眾眼裡分分鐘就要去和郭德綱說相聲。

觀眾尊敬他,可大多認不出他,這也讓他很難被資本眷顧。就算演技再好,也當不上男主角。

也正因如此,很多人會把實力派的不紅歸於娛樂圈的劣幣驅逐良幣。

一位豆瓣網友@深海曾把王硯輝比作「中國金倫奭」

同樣是歲月沉澱的年紀,同樣是不引人注目的外形,同樣是經常演失意的灰色人物。

韓國影帝級別的金倫奭就有主角演,《黃海》、《追擊者》這種現實犯罪題材的名作都第一個來找他,主演的《盜賊同盟》還創下了票房記錄。

反倒是演技並不遜色的王硯輝,至今連男三號就很難擠進去。

這背後有畸形的資本環境在作怪,也有傳統審美、流行的電影題材不同的影響。

可很多影迷還是為王硯輝的不紅惋惜,自發請願讓他演一回男主;

也有人建議他,如果好好健身,臉上浮腫去掉一些,增加點兒曝光率,完全可以朝著人氣帥大叔的方向發展發展。

反觀王硯輝自己,倒是最不在乎的那個。

因為年輕時候的他,也不是沒有努力想「紅」過。

二十幾歲去北京電影學員進修,被無數導演邀請,但北漂了幾年就受不了了,覺得失去了自己。

十年前,憑藉《光榮的憤怒》拿下華語傳媒大獎最佳男配角的時候,也曾萌生過「再爭取爭取」的想法。

但當他被沖著馮小剛、許鞍華、陳冲、段奕宏衝過來的鎂光燈晾在一旁,看到自己的名字只在獲獎網頁里最小的一個角落的時候

他便回了雲南,那個他最熟悉又舒服的環境。

人雖不在江湖,但江湖上卻處處是他的傳說。就像導演曹保平所說,很多角色都是非王硯輝老師不可,需要時就要去雲南請他。

合作過《李米的猜想》的頭號迷妹周迅,還專門請他上《表演者言》談論演戲之道:

「他太厲害了,這個跟是不是有名無關,我被他完全地帶入到那個故事裡面。」

周迅回憶,曾有導演讓自己演一個市井裡的小人物,可自己已經離開那樣的生活太遙遠了,因此想要演出「平凡」反而是最難演的。

可王硯輝不一樣。

他生活在昆明,拍完戲就回家回歸正常人,每天都在聽到、看到最真的平凡人,演的自然也就最傳神——

「火不火我不管,一定要有好作品,電影好看演得舒服,過程完了以後不管了。」

你看,不火是他的不幸,卻又是最大的幸運。

我們見過太多演員,因為偶像包袱太重而不能很好地融入角色;也見過太多演員,因為曝光率太高而讓觀眾容易齣戲。

最典型的就是演什麼都像在錄跑男的鄧超,明明已經是年紀30+演員里的第一梯隊。

可在任何電影里一張口,彷彿就要脫口而出「We are 伐木累」,心疼精湛的演技就這樣忽視。

當然,中國影壇需要有人紅。

他們可以撐起娛樂圈裡的基本生態,吸引資本的投入,吸引票房的關注,這才是一個成熟電影工業的基本支柱。

但觀眾更需要有一群人不紅。

他們身上都沒有太多圈內人的影子,演員的本我已經藏匿無蹤。正如看《烈日灼心》,觀眾毫無斧鑿痕迹可尋,落幕後才如夢方醒「這是王硯輝演的」,五體投地。

這就像一群巨星主演武林爭霸時,有人拿著一把玄鐵劍衝來。重劍無鋒,大巧不工,越是看上去平平無奇,觀眾越難抗禦。

其中境界,遠勝世上諸般最巧妙的劍招。

王硯輝老師自己口中的「為了紅去紅,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其實已經道出了這個真諦——

安於享受名利之樂是人之常情,但同樣也有一群人已經不願被「紅不紅」這個永恆的評價體系所困住。

他們不需要被吹捧,只需要被尊敬。

【全文完 歡迎留言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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