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場「變裝」主題的新式演出，空間和表演都隨機而變

弄堂深處的一家古著店，一場以「變裝」為主題的演出在這裡進行。

這是「老妖精」團隊從烏鎮回到上海後的第一場對外公開表演。在為期五周的高強度創作活動「每周一撓」中，團隊成員每一周都需要在不同空間、與不同對象共同完成一個時長約 1 小時的創作，演出作品並非完整，觀眾被邀請參與結束後的交流和反饋。

當天的古著店被一道帘子分成兩個空間，外面的空間發生著表演，牆上投射實時影像，展現裡面空間發生的一切，二者交替進行。

古著店表演實時影像（攝影：日日）

觀眾在引導下大聲說出「娃娃」、「馬」、「紅」等詞語，表演者們通過更換服裝飾演不同的角色對此回應，有的表演看起來與詞語有直接關聯，但大多數並沒有。

表演基本偏向戲謔：安娜·卡列寧娜成為提線木偶，表演者蹦跳著將它舉高，掙扎著想要「升往天堂」；羅密歐的生殖器官「勃起」，伸出舌頭晃動，邀請朱麗葉一起死亡；包法利夫人拿起珍珠項鏈作為矯揉造作的「眼淚」。

投影展現的內部空間中，一名表演者的面部始終保持模糊，她有時要求從外面給她拿進服裝，有時也會用上海話教導身邊的人：「你這樣做是嫁不出去的。」

如何定義這個內部空間和其中的人物關係，觀眾們的想法各有不同。有人覺得是卧室，有人覺得單純是化妝間；有人覺得兩位女性是主僕關係，也有人覺得是母女，但每個人都知道對於這場演出的解讀是開放的。

性與性別的概念在 50 分鐘的演出中不斷出現：玩具娃娃的裙子被撩起來、安全套被吹成氣球、有人用手語講述一個「男男、男女、女女曾經是一體」的故事，面目乃至性別模糊的表演者甚至表演了生產。

在演出的最後，一名打扮成變裝皇后的男性走過紅毯，自信地展示著自己，這是當天最明顯的一段對「變裝」的闡釋。

左一為「變裝皇后」當天妝容

在之後與觀眾的交流中，呂雨舟借用了著名變裝皇后 Ru Paul 的一句話進行解釋：「We are born naked, the rest is drag.」（ 人是赤裸著出生的，剩下的一切都是變裝。）

服裝在他們看來雜糅了自我表達、扮演、身份認同等核心命題。選擇古著更為特殊一點，因為它象徵著另一個時空。在集體創作中，老妖精並沒有局限於「成為另一個性別」，而是使用「變裝」更廣泛的含義，去尋找每一個創作者的邊緣性、私密性，甚至他們幻想擁有的新人格與新身份。

比如表演手語的創作者是因為興趣學了手語，這種「普通人學習手語」的邊緣性和非主流性在舞台上得以展現，本身就是她不為人知的一面。再比如團隊花了一天的時間與表演者溝通他作為變裝皇后的妝容與服裝，力圖讓他處於一個最舒服的狀態，最後這位表演者也覺得最後的呈現就是自己的幻想。

手語片段表演者

古著店、定海橋、情趣用品店、多媒體咖啡館——這是老妖精公開演出的四個合作對象/空間，創作者呂雨舟表示他們還曾經考慮過殯儀館，不過溝通下來未能成功。

這四次演出會因為場景、人物的變化誕生不同關鍵詞，但「每周一撓」的總主題是「自畫像」，他們認為當下人們對自我的認知在不同語境下會有所不同，探索的過程是一種充滿自省和藝術表達的描摹。

不過，由於創作時間的短暫，演出本身離完整還差很遠，觀眾需要帶著一種觀看半成品和實驗品的心態，能夠接受表演者偶爾的失誤和小事故，同時願意探索才會更加享受。

比起老妖精在烏鎮戲劇節演出受到的爭議，這一場的觀眾定位更加清晰，每個人看起來也都知道這更像是實驗。

當天的演出結束後，有男性觀眾主動穿上裙子、戴上假髮、戴上耳環。

演出資訊

定海橋：11 月 28 日（周三） 19:30

關鍵詞：人群遷徙、歷史性社區

V-Spot 唯點：12 月 6 日（周四）19:30

關鍵詞：成人、性與個性

補時咖啡：12 月 12 日（周三）19:30

關鍵詞：賽博空間、虛擬肖像

提前預定：66.6 元

我們做了一個壁紙應用，給你的手機加點好奇心。去 App 商店搜好奇怪下載吧。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