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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雙懷:唐王朝由盛到衰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唐王朝由盛到衰的原因究竟是什麼?責任應當由誰來負? 從大量資料來看,天寶年間,最高統治者是唐玄宗,朝廷中掌握實權的人先是李林甫,後是楊國忠。宦官高力士對朝政亦有一定的影響。安史之亂的發生,主要是由於以下原因造成的:

首先,天寶年間,統治集團荒淫腐朽。唐玄宗將政事付於李林甫、楊國忠、高力士之徒;又窮兵黷武,好大喜功。李林甫等奪擅朝政,吏治敗壞;楊國忠等「拓邊」激功,國力耗虛。加之官僚地主競相兼并土地,導致了階級矛盾的尖銳化,削弱了統治力量,使叛亂者有了可乘之機。

其次,府兵制破壞之後,「外重內輕」之勢已成。開、天之際,府兵之制破壞,募兵之制漸興,募兵制逐步代替了府兵制。鎮守京師者稱「長從宿衛」(後稱「彍騎」);戍守邊疆者稱「健兒」或「長征健兒」。為了防邊「拓邊」,「九節度」鎮兵增至四十九萬,多出「彍騎」數倍。這樣,「外重內輕」之勢成,為有野心的邊將對抗唐中央創造了條件。

第三,范陽、平盧、河南節度使安祿山率領兵最多,實力最強,野心很大。他幾入長安,目擊唐中央政治腐敗,內地兵力空虛,乃謀作亂,奪取天下。於是在準備就緒之後,便以誅楊國忠為名發動了叛亂。

顯然,安史之亂的發生,唐王朝由盛到衰的轉變,都不是由楊貴妃造成的,我們當然不能以此來否定楊貴妃,更不能說她是「亡國禍水」。那麼,能不能說楊貴妃是個完美的人,沒有一點過錯,完全是「替罪羔羊」呢?當然不能。因為儘管楊貴妃在主觀上並沒有干政的願望,但她的得寵,在客觀上促成了兩大問題:一是唐玄宗日益腐敗,二是外戚勢力膨脹。

唐玄宗曾經是一位勵精圖治的帝王。他在開元年間以姚崇、宋璟、張九齡等人為相,厲行改革,在政治、經濟、軍事、文化諸方面採取了一系列有利於社會發展的措施,促成了著名的「開元盛世」。然而,在他取得驕人成績之後,便失去了進取精神,開始志得意滿,殆於政事,奢侈腐化。目好色,口好味,耳好音,人性的弱點在他身上得到充分體現。他寵愛楊貴妃,喜愛樂舞,這本身並沒有錯,問題是他為此荒廢朝政,愛屋及烏,造成外戚亂政、蕃將坐大、制度廢弛、流弊叢生的局面。作為唐玄宗最寵愛的人,楊貴妃對此缺乏清醒的認識,沒有像長孫皇后那樣發揮積極的匡諫作用。

楊國忠作為外戚勢力的代表,雖然主要是靠他自己的努力平步青雲、獨攬大權的。但在這個過程中,無疑是借了楊貴妃的「勢」,換句話說,他是把楊貴妃當成了自己的保護傘。至於韓國夫人、虢國夫人和秦國夫人,雖說是承玄宗之恩,實際上也是得益於楊貴妃的。楊氏一門能過上如此豪奢生活,或多或少都與楊貴妃有一定的關係。作為「昭陽殿里第一人」,楊貴妃本應認識到外戚膨脹的惡果而採取適當的防範措施,但似乎是聽之任之,並沒有像長孫皇后那樣,對自己的家人有所約束。

從這個意義上講,楊貴妃也是有缺點和錯誤的。但在她的一生中,這些缺點和錯誤並不是主要的。無論如何,她是無罪的,即便有罪,也罪不至死。馬嵬兵變的發生完全出乎她和唐玄宗的意料之外。由於她和她的外戚家族影響了太子享的利益,因而最終成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1200多年前,楊貴妃在馬嵬坡悲慘地死去。她的死確關冤枉的。我們知道,楊貴妃是絕世無雙的美人,美本身有什麼錯嗎?沒有!楊貴妃「善歌舞,通音律」,「智算過人」,是傑出的音樂家、舞蹈家和歌唱家,身懷這些絕藝有什麼錯嗎?也沒有!是她讓楊國忠亂政的嗎?不是!是她讓安祿山造反的嗎?也不是!安史之亂的發生和唐王朝的中衰,主要是唐玄宗疏於政事,用人失當的惡果,是盛唐社會矛盾發展的產物。因此不能說楊貴妃是亡國的禍水。楊貴妃的錯誤主要是沒有向唐玄宗進諫,在一定程度上助長了唐玄宗惰性而已。因此,我們不能因此而否定楊貴妃,而應當從楊貴妃的愛情故事中吸取教訓。

摘自王雙懷《大唐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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