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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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101大樓，寫著我愛齊柏林。

台灣地區「九合一」選舉結果日前揭曉引熱議。這片土地的一舉一動、千山萬水、風土民藝總是那麼牽動人心。

曾有一部全航拍紀錄片《看見台灣》，用獨特的視角記錄下寶島台灣的美麗，引起無數人想去台灣看看的念頭。

後來，台北101大樓為這位導演點亮，這是這座大樓第二次為個人點亮，第一次是為了李安（獲得奧斯卡獎）。

齊柏林（1964—2017），紀錄片導演、航拍攝影家、環境保護提倡者。從事航拍近30年，拍攝了超過30萬張照片，為台灣地理地貌及生態環境留下了很多珍貴的影像。

他掌機的台灣第一部全航拍紀錄片《看見台灣》，電影製作長達三年時間，斥資9000萬台幣，成為台灣電影史第一部全航拍紀錄片，同時也是製作成本最高的紀錄片。2013年電影上映後，突破了台灣紀錄片票房紀錄，引發了台灣社會的轟動，並在台灣掀起一股全民環保風潮。獲得第五十屆台灣電影金馬獎最佳紀錄片獎，並多次獲國內外殊榮。

為了這部紀錄片，齊柏林典當家產、負債纍纍。他執著的精神感動了一票大咖——侯孝賢、 李屏賓、吳金黛、吳念真等人，幫助他完成夢想，但夢想只實現了一半。

非常遺憾而痛心的是，《看見台灣》第二部剛剛開機時，他和飛機一起隕落天際。圖為齊柏林工作照。

其實，除了紀錄片，齊柏林也為我們留下了大量精美、震撼的圖片。

他曾說：「期許我能扮演大家的眼睛，分享空中飛行的"看見"。」我們謹以此文緬懷他，和大家一起再次「看見」中國最美土地之一——台灣。

所謂純美，不過如此

中國幅原遼闊，地貌豐富，台灣，特別在哪兒？

在齊柏林的影像中，我找到了答案。台灣帶有一種輕盈的純凈之感，就如同台灣偶像劇里的少男少女，乾淨、溫柔、甜美。台灣，讓西太平洋的風都帶有了青春的氣息。

宜蘭縣境內最富庶的地方，是由蘭陽溪等河流沖積出來的蘭陽平原。這裡纖陌縱橫，田園景觀絕美。在宜蘭海外，龜山島像衛士一樣守護著蘭陽平原。

看一眼台灣，就如同童年時打開大白兔奶糖，糖紙要小心翼翼放好，奶糖要在嘴裡含著，一點點砸出滋味。

新北市山區北勢溪上修建的翡翠水庫，是大台北都會區最重要的民生用水來源之一。水如其名，好似名貴的翡翠一般，波光動人。

彭潮群島的大多數島嶼是由玄武岩構成的，這些玄武岩有著非常發達的六角形柱狀節理。雞善嶼上的玄武岩柱高大雄偉，蔚為奇觀，目前被規劃為玄武岩自然保護區的一部分。

但經歷讓TA可甜可咸

台灣最早的地表運動可以追溯到數萬年前。

台灣中部的各大溪流在出海口形成了形態各異的三角洲景緻。在空中看，源源不斷的溪水隨著水量豐枯而變化，在大地上幻化出不同的線條與光影。

台灣的地理景觀也複雜多變，火山、山脈、峽谷、平原和冰川侵蝕遺迹，都在這顆西太平洋的大珍珠之上。

在淡水與鹹水（河、海）的交界處，能生存的植物種類少之又少，僅有能排除鹽分的紅樹林植物可以生長。關渡紅樹林，即是以水筆仔純林為主。

在台灣南部，高雄的淺山地區，有一大片植物稀疏的不毛之地。灰色的地表與遍布的蝕溝，令人聯想到月球表面，因此取名「月世界」。這裡地質鬆軟，易受雨水侵蝕，難以耕作，因此也被稱為「惡地」。

齊柏林二十多年間，都渴望能夠記錄下來這些，為了更好的拍攝角度，於是他乘坐直升機，開始「飛翔」。直升機晃動很大，噪音也非常大，要帶上耳機和飛行員溝通飛行方向，同時要幾秒鐘之內決定畫面，還有可能遇上極端天氣，但這樣的拍攝難度和辛苦，都不及看見這些帶有瑰麗色彩的照片時擁有的喜悅。

桃源台地在數萬年前曾經是古石門溪的沖積扇，後因地表變動，水源斷絕，成為缺水的大片平地。這裡的居民於是開闢了大量的埤塘（池塘），以灌溉農田，遂成為桃園最大的特色。

宜蘭與花蓮間的大理岩斷層海洋，被命名為清水斷崖。從山頂到海平面的最大落差可達2000米，氣勢非常雄偉，但也成為兩地之間的天然阻隔。這裡山崩、落石不斷，是東部人的驕傲，也是回家的隱患。

人文、土地、城市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子民。人群，永遠都是最生動鮮活的文明載體。

高雄淺山地區的內門，早年開墾時常有盜賊，因此當地居民有習武、演練陣式的傳統，遂演變成全台灣最著名的「宋江陣」集散地。圖為大廟紫竹寺。

日月潭是個景色優美的風景區，每年都會舉辦「萬人游渡日月潭」的活動，吸引無數「游者」參加。自1983年開始，該活動至今已舉辦超過30屆，並成為國際游泳名人堂認可的重要活動。

生活在藍嶼的台灣少數民族達悟人，千百年來以海洋資源為生，因此發展出製造拼板舟的技術。除了捕魚之外，拼板舟同時也承載了許多達悟人的藝術、文化、禁忌，值得遊人深入認識與鑒賞。

儘管相隔兩岸，但台灣與大陸在文化上緊密相連、勾連著大家的情愫。

花東縱谷中遍布著水稻田，其中農村景觀最單純處是在花蓮的玉里近郊。在紀錄片《看見台灣》拍攝過程中，劇組與當地農民合作，在美麗的稻田上「畫」出「大腳印」，讓觀眾享受在空中漫步的美妙。

韭菜是台灣餐桌上最常見的蔬菜之一，其獨特而濃重的味道，讓許多人非常喜愛。

城市，一定是一個地區的人口集中區，也是大量年輕人喜愛湧入的地方。

位於高雄市區的地下捷運系統美麗島站，在天空俯瞰是由4座流線型玻璃帷幕建築構成的，在地下則設計了知名的「光之穹頂」，被媒體評選為全世界最美麗的地鐵站第二名。

台北的夏日，由於盆地內大量的熱氣聚集不易散去，因此常在午後下起狂暴但短暫的雷陣雨。於是，在夏日午後尋覓一處可以安穩避雨的書店或咖啡廳，成為台北文青的重要行程。

越變越新的城市中，總有些老街，藏著一股脈脈溫情，給予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一種親切的關懷。

位於新竹縣的湖口老街始建於1916年，是台灣少數保存相當完整的老街。

東港是屏東縣境內發展最早的河港之一，至今仍有少量船隻停泊於窄小的河道中。此處自古貿易頻繁，因為各種文化發展得相當昌盛。最負盛名的東隆宮祭祀瘟神溫府千歲，每三年舉辦一次迎王祭，是東港最重要的文化祭儀。

美麗與缺憾

照片需要被解讀。所謂「好看的照片」早已滿足不了齊柏林的追求，我們也不應該對他的影像只停留在欣賞的層面。

鵝鑾鼻半島處於台灣的最南端，整個半島是由隆起的珊瑚礁、石灰岩所構成的。

「其實不管是在拍攝什麼景色，諸如大山也好、大海也罷，我都試圖傳達一個信息——我們要好好愛護自己腳下的這片土地。我們需要對自己生存的土地懷有更多的人文情懷，需要進一步的關心、保護。」

這才是他的目的。

身為野柳地質公園內的第一「紅牌」，女王頭吸引了無數遊客。隨著歲月流逝，女王頭的頸部因風化、侵蝕而越來越細，因此千萬別去觸摸，免得毀了大自然的傑作！

1999年集集大地震時，位於雲林的草嶺山「轟」的一聲，大片山體滑落至另一旁的溪谷，並堵塞水流，於上游形成草嶺潭。歷史上草嶺潭曾經多次出現又消失，展現了台灣山區地質十分脆弱、多變的特徵。

齊柏林很疼惜這片大地。

他親眼目睹土地的損傷、他親身體會極端天氣、異常氣候發生越來越頻繁，他也明白自己的無力，但他不願置若罔聞。

台灣北部海岸受到大屯火山群的影響，堆積了相當多的火山凝灰岩。這些凝灰岩受到海浪拍打侵蝕，形成了長條狀的石槽，是精緻而獨特的地質景觀。

我會想，如果那一天，他沒有走上飛機，或選擇停留，他會再次帶給我們一個怎樣的台灣？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的事。

台北101大樓。

本文圖、圖說來自《看見台灣—齊柏林的島嶼奏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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