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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詩歌:你隱忍了生活,也隱忍了光陰

導讀:你隱忍了生活,也隱忍了光陰。這些詩歌不錯,分享給大家。作者為徐源先生,非我本人。我是分享者。細細品味這些詩歌的表達,都很美。可以說是不比我們的熟知的海子,顧城差。我自己也寫詩,看到這些好詩歌,還是極力推薦給大家。

比如這些描述:【閃電】劃開村莊起伏的胸脯,種子發芽了,小溪開始逆流。我什麼都擁有,銀鳳凰在黑夜涅槃,人們安居於夢,唯有驚醒的嬰兒,感到無助。。大地以它的廣袤,呈現瞬間的慈祥或冷漠,然後消逝,山巒像幽靈低頭,謹慎的電杆沒有多餘的一根,給予我

《腦海是海》

無數人在我的海里

游弋。赤身裸體,像來自幽冥的魚

有的扭曲兩腮,若有所思

有的一臉憤怒,張開嘴巴,吶喊

吐出一個氣泡。有的,像神一樣

練習眨眼,想把對手囚禁在眼睛裡

這海!這愚昧者締造的王國

一群傢伙瘋了一樣覺醒。夢想沙漠的魚

欲衝破我的腦袋

獲取全新的生活

醫生說,同志!你腦部CT已做好

請耐心等待結果。主啊!請賜給我祈禱的機會

告訴它們

我需要一場審判,而不是浩劫

《蒼穹下的羊》

暮色低垂。一張老婦人臉上

涌動著大海的雲

帶血色的棉花,塞在鷹的耳朵里。

羊從坡上走下,影子被拉得老長

影子是移動的名字

肚裡的青草,像木桶里的水晃動

竊竊私語,謀划下一個春天的宴會。

它走到一塊窪地,汲水

在我胸膛上叫了三聲

然後繼續趕路。暮色落在石頭上

石頭下方是墓地,石頭砌成的圈舍

儲藏著無數黑色的雲朵。

這迷失的玫瑰,像一團火

在漸深的傍晚綻放,細小的腳步里

月光鋪展開。一隻羊

心無所求,趕著緩慢的生活

讓我急速的心跳,忘記羞恥。

主人撫摸它光滑的毛,像親生的孩子

多麼愛憐,把它拴在院子的木樁上

山巒縮回大地。我突然感動

顫抖中的美

眼裡的天空,像一隻翅膀,被風吹起

《飛蛾之歌》

在一顆燈泡周圍,飛過來

飛過去

飛過來,飛過去

像一個無所事事的人。它應該休息一下

坐在椅子上,喝一杯茶

聽聽音樂也不錯,或者

懷念遠方的朋友。

對一隻沒有親戚關係的小蟲子

我的心裡長起了絨絨的悲憫,它還是

飛過來,飛過去

飛過來

飛過去

偶爾撞在燈泡上,讓我的心不禁疼了一下

又一下。

我把燈關上,幾分鐘後

這個小小的夢

終於停息在了雪白的牆壁上,一動不動

像一個

安靜的世界。

《隱 忍》

你總是隱忍,唇齒間奔忙的苦

空糧倉一樣絕望的苦

蕎苗在荒漠上的苦。一隻蝴蝶

夢想飛到生活的高度

而我們,在那些年月

被風雨折去了翅膀,你總是隱忍

命運的所有偏愛,母親!

你總是隱忍,胸口上沉浮的痛

鐮刀一樣銹鈍的痛

燈盞在夜晚的痛。一張椅子

被空出半邊

另半邊,堆滿了你的風濕

慢性支氣管炎 頭暈 堆滿你所有的

幸與不幸,這不平衡的一生,你不作評價

你有淡然的微笑

置放在低處,母親!

你隱忍了生活,也隱忍了光陰

隱忍這個世界,就像隱忍

菜園裡掩埋種子的一坯泥土,那樣寒酸

卻又那樣溫暖

那樣微小,卻又是那樣高貴

《與一位車站賣報者邂逅》

一群陌生面孔走進來,就有一群

陌生面孔走出去。一個人叫喊

聲音拖得老長,像唱一首動情的歌。

人來人往,車來車往

風來風往,捲起尚不知命的衣袖

捲起幾張紙屑,地板上的影子

站立起來,成為陽光的一部分。安靜的塵埃

也有了說話的衝動,小車站

像分娩的子宮,誰觸摸過它藏匿的陣痛。

一個人叫喊,每天賣走這個世界的

刑事案件 會議情況 讀者來信

明星八卦 無關痛癢的副刊

和貌視新鮮的光陰。明天,一切安好

多少新聞成為舊聞,多少話題成為野史。

不計較春天的人,活得幸福

不叩問 不質疑 像一個善良的蘋果。

此時,一個人還在喧雜的車站叫喊,聲音裡帶著點

悲涼,之於我這樣孤獨的過客

和多愁善感的詩人。之於我們親愛的時代

我隱忍的喉頭裡

突然間,奔騰著十萬匹自由的野馬

《半邊人》

我的母親,一半身子在陽光處,一半冰涼

一半光陰有聲,一半已啞

一半幸福開滿白髮,一半悲傷鎖於眼中

我的母親,一半成了陪葬品,埋在父親的墳墓里

一半負著生活的疲憊,繼續在田埂上行走

一半交給了命運,一半交給了兒女

直到後來,我生活在城市,我的母親,依舊殘缺

一半在心裡,一半在故鄉

《再次寫到董地》

它躲在山窩窩裡

像蓬亂的草垛

剩下的部分,從衣角慢慢掏出來。

燕子在屋檐下做窩,一棵大樹

遮住了菜園,誰家娃娃砸爛鄰居家的瓜

狗在傍晚大聲喊著落日

耗子偷吃了半邊月亮,蟲鳴就爬滿天空。

再次寫到董地

寫到十年前,那個命苦的少年

寫到那些微涼的夜晚

他一邊啃著書本,一邊啃著孤獨

爬在窗上的蜘蛛,織一張破碎的網

像無為的生活

雞叫三遍,那少年

走出家門

成了黎明的一部分。

《催眠術》

我把河流和燈光

交出來了,媽媽!

我把生活的痛楚和歲月的呵護

我把遠方的迷茫和故鄉的眷念

我把魚眼和空調

江山的堆砌及情人的散漫

交出來了,媽媽!

我把這一生,像瓷

交出來。在你塌陷的乳房下

找到荒涼月光

我們曾經在那裡。鳴叫的蟋蟀

掉著燈籠的螢火蟲

三五個子女,在你皺褶的眼角

奔跑。我把胎盤

和現實交出來,媽媽!

老木梳斷了幾隻齒

陷入記憶的深淵。我愛,並在你

漸暗的影子下,接受安撫

雕刻一場無聲的睡眠。

a1bca0a6deff413cb9e2a83388c272f3.jpg《個性傾向之小敘事》

我喜歡京劇臉譜下

真實的表情,猜測每場戲可能的意外。

沿一條路,偶然遇見

水塘,裡面沒有魚,俯下身看自己一眼

然後走回。每個人都有一種顏色

並善於用之塗抹餐具,不鏽鋼。在夏天

畫下彎曲的女子,丙烯用完了

不與人往來,患上自閉症。情緒低落時

物價高漲,青菜比白菜貴一點

喜歡留胡茬,並滿足懸掛的膚屑

白色粉末。喜歡,這真是一個

令人嚮往的天氣,纏綿悱惻。

如果在大街,突然喊一聲,有多好?

定會聽到森林的迴音,然後奔跑

不知所措百分之百。是啊!

我居住的城市太小,沒有行為藝術

它落後,安於幻想,甚至墮落

官員們在電視露臉,談論經濟學。

而我躲在黑暗的角落,傻笑

望梅止渴,再換一個頻道還是新聞聯播。

啤酒喝完,我喜歡撒著尿

在衛生間的牆壁,畫下自己的模樣。

這是真的,我喜歡鄉村,空氣中散發的

陳年腐水般的陽光。可是,沒辦法

這地方的人很少唱京劇,他們忠於

祖先留下的占卜,並從我的身體里

取出巫婆和燈盞。每個人都是一塊石頭

肯定沒有第二塊石頭

把無聊當成哲學。我喜歡,三個字。

把世界分成兩部分,手裡拿著燒餅

吃了一半,感覺沒有味道。我琢磨過的事物

不是仇人,就是情人。昨天

在舊書攤買了《性心理學》,昨天還沒到來

購買多少本都是合理的。把我的DNA

印刷在廣告上,劣質的紙張

我喜歡,這並不是一種假設。

《俄狄浦斯》

世上永遠有一座房子

為你敞開紅色的木門,陳舊的桌椅

被瓦縫遺漏的光

擦抹乾凈。蔬菜還是新鮮的

散漫的草莓,在陽台上

你打開啤酒,看到鵝卵石

吐出毛茸茸的泡沫。

世上永遠有這樣一座房子

熟悉你的氣息,和內心的顏色

並且忍耐你小小的憤怒

它在山間,鳥鳴帶出空曠

有許多條路通向它

低處的炊煙和高處的月光

你隨時可以離開,也隨時

可以歸來。世上永遠有一座房子

四周開滿油菜花,光陰

像一隻蝴蝶,停息在你的胎記上。

《人格面具》

比如,我的身體里

賓士十列憤怒的火車

卻在清晨,關掉手機

安靜地拆卸曾經戰慄的枕木;

比如,我已擁有原野

廣闊迷人的憂鬱

卻在一株草葉上,流連忘返

度過卑小的歡愉;比如

我的靈魂,已在故鄉

儺戲的欣狂中獲得慰藉

身軀卻在城市的文明裡

經受引誘;比如我看到的世界

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其實它一直像斷掉琴弦的吉他

那麼安靜,那麼孤獨。

比如,從我的臉開始

揭掉虛構的皮膚

揭掉一層,再揭掉一層

直到我愛的人們看到我,乾淨的骨頭。

比如,這一切像電影

讓黑暗再黑一點吧!投影光下

站起身,我突然看到自己的影子

生活在銀幕上。

4

《守宮砂》

壁虎在你的皮膚

喘息,月光懸掛在房檐,那時

它剛經歷了一場文化,變得安靜

硃砂側邊躺著閣樓。

一個女人便是一段民間

伸出手臂,讓我看見疾苦

隱藏的蜂蜜,看見人情和倫理

貞潔被寫上某氏。儒學浸濕的眼珠

刻入石頭,歲月撓人

只有煙塵。在銀色傳說中

壁虎輕吻,美色無邊

而你只是它的魂魄,帶著些許幽怨

把走廊踱得空寂。種植的花骨

無光澤,無聆聽

夜逼近內心,它的愛散發慢性毒素

直至歷史置之死地而後生。

誰是誰的陰謀,多少薄命

無記載:芳齡十八,不知所向

紅色標識

疼痛。尊嚴。壁虎在雪白的牆壁

持久對峙。是的

我在黑暗做了許多命題:

每個女人

都是一種心理暗示。沉默中,涌動著

世界之可能

《第二次閃電》

穿梭於樹梢,停息在灰色屋頂

仿若貓的目光

在我的身子里拐了彎,匆匆

奔向遠方。我不是你們的

它給不規則的田野

帶來驚喜

沉默的、卑小的動物

在溫暖安全的洞,咀嚼戰慄的雷聲。

第二次閃電

劃開村莊起伏的胸脯,種子發芽了

小溪開始逆流。我什麼都擁有

銀鳳凰在黑夜涅槃

人們安居於夢,唯有驚醒的嬰兒

感到無助

大地以它的廣袤,呈現瞬間的慈祥或冷漠

然後消逝,山巒像幽靈低頭

謹慎的電杆沒有多餘的一根,給予我

第二次閃電

照耀臉龐。瓦片紛紛

然後降落於原始的沉默。我從不對別人

挑三撿四,許多朋友怨恨辭藻:

電閃雷鳴,勿交合。

關上窗戶,透過玻璃

我看見一隻貓

穿過了它熱愛的黑暗

《訪碧色寨》

閑置的車站邊,站著精明的小商販

他們看慣了來來去去的遊人

如同虛幻,只有他們是真實的。

兩條鐵軌,默契著

通往停息的百年。枕木還沒腐爛

砂石上晾曬著秋天

和婦人清洗的衣物。我們背對遠方

拍了兩張照片,順著陽光

走向幾座法國式小屋,它們斑駁的牆壁

好像晃動一些人的影子

晃動一百年,浪漫與災難交織的民國。

幾個法國佬,在陳舊的小酒吧

守著燈盞,喝白蘭地

鬍鬚里藏匿著情人

和背井離鄉的煩惱。他們把鐵路

修在別人的國度

烤麵包,唱著陌生的歌謠

一百年,他們有的葬在這裡

有的回到了故鄉。他們也是虛幻的

如今只有這座荒蕪的小站

和兩條對峙孤獨的鐵軌,讓我們

相信光陰的存在。臨走時

朋友撿了一片亂草中的瓦礫,想把民國的氣息

帶回書房,一個小女孩異樣的目光

好像那次際遇,百年前

在雲南,天空還是那麼遠

陽光漫漶,就讓它漫漶吧!我們的影子

在承受太多的土地上,時而被拉長,時而被縮短

時而有聲,時而無息。

火車停留於鐘錶,喧囂落定為塵埃

絢爛的秋天下

碧色寨顯得沉寂

這沉寂

好像也來自我們內心。

《二十一行背籮》

風從地下升起,工地上的鋼筋

又涼了一截。風無形

穿透心懷往事之人。

一群背籮,幾隻猥劣的老鼠

窩在廢棄的牆角,用雜木燒火。

火光烤皺他們蠟黃的臉,煙灰降落在

蓬亂的髮絲間

最小的一個想起田野上蒲公英的飛絮

最老的一個想起打穀場飛揚的糠皮。

他們玩撲克牌,有的笑得合不攏嘴

有的在罵娘

有的用手努力搓肚皮上的老垢。

冬天在他們的黃段子中

充滿生機,街道是乾燥的

城市是乾燥的,生活也是乾燥的

他們潮濕的眼裡,遊動傍晚的燈光

和遠方溫柔的幻想。

當黑暗籠罩大地,一群背籮

把火堆熄滅,哼著陳舊的小調

像他們厭倦的故鄉一樣,熱愛著

消失在一場持續的風中。

徐源,男,1984年生於貴州省納雍縣,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詩作散見《詩刊》《星星》《詩選刊》《揚子江》《詩潮》《綠風》《陽光》《山花》《山東文學》《青春》《延河》《散文詩》等,併入選多種年度選本。曾參加《詩刊》社第二十七屆「青春詩會」,《散文詩》雜誌社第十七屆全國散文詩筆會,獲《中國報告文學》首屆中國文學創作新人獎,中共貴州省委宣傳部第二屆專業文藝獎,貴州省作家協會第一、二屆「尹珍詩歌獎」,第五屆烏江文學獎等。著有詩集《一夢經年》、《頌詞》,散文詩集《陽光里的第七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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