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的形成，本是一部和諧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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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經》的一個重要的內容就是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是宇宙的本源，但是作為本源的道，它到底是什麼？老子又講了，它不能夠用語言來表達，不能夠用我們的經驗認識，也不能夠用我們的思維認識。連道這個字都是不得已說出來，本來道是沒有名字的。但是我們又說無名本來就有名，所以這個很矛盾，沒法表達，所以叫道。

作為宇宙本源的道，到底有多大，有多高，我們都用一個哲學的概念說是「無限大」。那麼， 這無限大到底有多大？而且說這個無限大時，就已經給它一個名字了。所以這個道只能夠悟，不能夠說，不能夠理解。

道是很高的，很尊貴的。所以老子提出來我們要尊道貴德。我們本身就是道的產物，只要有道，我們就能夠做一個高尚的人。我們要悟道，得道。怎麼樣悟道呢？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句話歷代的解釋多種多樣，連標點都不同。一般的解釋是：人效法地，地效法天，天效法道，道效法自然。這麼一種解釋曾經被佛教界抓住辮子，既然道是最高的，道還效法自然，那麼就是說自然比道更高，那到底是道高還是自然高？在佛道辯論中這個問題，使道教輸了一兩場。這個話我們可以做多種理解，可以把「人法」理解為一個詞，這個法就是人的本性和行動原則。人法就是地，地法就是天，天法就是道，道法就是自然。那麼道和自然是劃等號的，道就是自然，自然就是道，它們都是宇宙的本源。

《道德經》里另外一個重要的概念就是自然，自然就是本來面貌，包括人心的自然，社會的自然，自然界的自然。我們要構建和諧社會就要把道法自然這句話理解透，按照自然辦事。怎麼按照自然辦事？老子教導我們就是無為。老子講的無為過去被理解為無所作為，很消極，但是我覺得不是這樣的。老子講無為無不為。他的無為就是不要做那些違反自然的事情，違反自己善良本心的事情，違反別人利益的事情，違反社會規律的事情，那樣社會自然就和諧了。

面對新時達，對《道德經》要做多種解釋，重新解釋。過去解釋「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這句話，是把它理解成一種奴隸主思想的反映，就是倒退。城鄉、小國之間離得很近，但是誰也不來往，回到一種很原始的狀態。仔細想來，在戰國時期，經濟也有一定的發展，老子作為一個史官不可能不了解，這個地方糧食要從別處運來，別個地方的木材要運到這邊來。如果老死不相往來，諸侯國之間不相往來，村鎮之間不相往來，那麼怎麼生存呢。所以我想這句話原來的解釋不一定是老子的原意。這個「老死不相往來」可能是從不要互相侵犯，不要互相干擾的角度來講的。這樣大家都保持一個和平寧靜的自由狀態，這也就是無為、自然的一種解釋。

道教的歷史發展跟其他的宗教有很大的不同，其他宗教的發展要用圖形來表示的話就像一棵樹，它都有一個根，一個干，上面分了幾個大的枝幹和很多小的枝幹。比如說耶穌創立基督教以來，基督教一直發展成天主教、東正教、新教，每一個派裡面又分出了很多小派。佛教也是如此，南傳、漢傳、藏傳，每一派裡面又分出很多。

道教一般認為是從漢代形成的，有五斗米道、太平道，還有一些零散的修鍊集團。到了南北朝的時候，有靈寶派、上清派等等，到了元代合成全真、正一兩大派。所以它是各個派融合而成的，到合成以後，原來的派還保留。道教的派別形成要是畫個圖形，就像一根電線，裡面有很多銅芯，它們合力擰成一股電線。所以道教的形成本身就是一個和諧的歷史，分都是因為產生了思想矛盾才分。所以道教形成的歷史本身是和諧的，能給我們很多啟發。

道教以後的發展，應該像長江、黃河一樣，各個支流最後匯成大江大河，流入大海。社會也是各個階層、各個派別形成的，與道教很相似，應該匯成一條河流。我們應該進一步和諧，進一步團結，才能促進和諧社會的發展。

註：本文原載於《和諧發展·天下有道——「2009 驪山問道」文集》

道教之音編輯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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