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到窒息！誰把《山海經》里的大怪獸畫得這麼中國風？

製圖 | 杉澤     內容 | 梁超     編輯 | 謝芳 瞭望智庫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瞭望智庫（ID：zhczyj），原為瞭望智庫書摘，摘編自《觀山海》，博集天卷2018年6月出版。原文有刪減，不代表本平台觀點。

近期，電影《神奇動物2》正在熱映，裡面的一隻「神奇動物」引起了網友們的熱議，那就是

騶吾(zōu wú)

。

騶吾出場時看起來很是凶神惡煞，霸氣十足。

然而隨即就被男主的逗貓棒「降服」，溫順起來，儼然一隻大貓。

其實，

騶吾是中國古籍《山海經》中的異獸，

書中，騶吾被這樣描述——「林氏國有珍獸，大若虎，五采畢具，尾長於身，名曰騶吾，乘之日行千里。」

翻譯成白話文就是，林氏國有一種稀有的野獸，體形同老虎差不多大，身上一共有五種顏色，尾巴比身體還長，這種野獸被稱作騶吾，騎上它可以在一日之內馳騁千里。

騶吾又被叫做「騶虞」，自古就被奉為瑞獸或義獸，宋人戴埴在《鼠璞·騶虞》中就曾寫道，「龍仁獸，鳳禮獸，騶虞義獸，龜、麟知與信獸」。在先秦著作《六韜》中，騶虞也在一個故事片段中出現：相傳商朝紂王囚禁了周文王，西周開國功臣的徒弟從林氏國求得瑞獸騶虞，將其獻給紂王，紂王十分高興，才釋放了文王。

庫叔最初知道《山海經》，是源於

初中時的課文《阿長與〈山海經〉》

，文中這樣描寫異獸：人面的獸，九頭的蛇，三腳的鳥，生著翅膀的人，沒有頭而以兩乳當作眼睛的怪物……

這些描寫讓庫叔產生了諸多的想像，甚至還去翻找了相關圖集，相信各位庫友也見到過下圖的異獸形象。

左圖為清代吳任臣所繪九尾狐，右圖為明代蔣應鎬、武臨父所繪狌狌（xīng xīng）

今天，庫叔跟各位庫友分享一下《山海經》中異獸的形象及特點，地上跑的、水裡游的和天上飛的應有盡有。

 

1

地上跑的

1.九尾狐

「又東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陽多玉，其陰多青雘（huò）。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

【解讀】美麗但令人恐懼的青丘九尾狐，早已廣為人知。其樣子如同狐狸，有九條尾巴，能發出嬰兒般的聲音，會吃人。誰若是有幸吃到了九尾狐之肉，從此便能免於妖邪之氣侵體。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九尾狐都是代表吉祥的瑞獸，東晉學者郭璞注釋《山海經》時稱其

「太平則出而為瑞也」。

關於此，還有故事流傳。相傳大禹年過三十仍未娶妻，有一次行至塗山，心裡突然被擔憂填滿：自己這麼大的歲數還不結婚，怕是不合乎禮法！沒想到，之後竟有一隻白色的九尾狐造訪他，大禹認為：「白色，是我衣服的顏色；狐有九尾，是我成為王者的印證」，這或許是上天暗示自己趕快成家，再造福四方。於是，他娶了塗山女子為妻。

這則故事記載於東漢時期的史學著作《吳越春秋》，足見當時人們在九尾狐身上寄予的美好願望。

 

2.開明獸

「崑崙南淵深三百仞。開明獸身大類虎而九首，皆人面，東向立崑崙上。」

【解讀】崑崙南邊的深淵足足有三百仞。開明獸身子大如老虎，但長了九個腦袋，都是人的面孔，在昆崙山上向東而立。

在《山海經》中，昆崙山危機四伏、戒備森嚴，但又充滿誘惑力。崑崙之虛，方八百里，高萬仞，山上長著如大樹般的稻穀，高達五尋（古時八尺為一尋，可類比「堂堂七尺男兒」），需五個人才能合抱。

昆崙山的每一面，都有九井和九門，每一道門，都有開明獸把守。百神所在之地，由開明獸守衛，其身上的九頭可觀各方，可謂是為守衛神山而生。

  

3.?疏（huān shū）

「又北三百里，曰帶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青碧。有獸焉，其狀如馬，一角有錯，其名曰?疏，可以辟火。」

【解讀】帶山上有一種像馬的怪獸，頭上長有一角，和磨刀石相似。這種怪獸的名字叫?疏，可以避免火災發生。

?疏類似於西方神話傳說的獨角獸——外形通常是一匹雪白的駿馬，頭部正中長有一隻螺旋形的尖角。它們最為珍貴的莫過於角，

人們相信，它們的角可以用來解毒和防禦疾病，因此會將角磨成粉末服用，或將角製成杯子盛裝飲品。

 

4.武羅

「又東十里，曰青要之山，實惟帝之密都。是多駕（jiā）鳥。南望墠（tán）渚，禹父之所化，是多仆累、蒲盧。?（shén）武羅司之，其狀人面而豹文，小要（即腰）而白齒，而穿耳以鐻（qú），其鳴如鳴玉。」

【解讀】青要山是天帝的「密都」，即天帝不怎麼為人所知的都城。青要山上生活著很多駕鳥，而在它南邊的墠渚，則到處都可見蝸牛之類的動物，相傳大禹的父親鯀，死後就是在墠渚化成了黃熊。

天帝的「密都」由山神武羅掌管，武羅長有人的面孔，身上的皮毛看上去像是豹紋，腰身纖細，牙齒潔白，耳朵上穿掛著金銀環，說話的聲音十分悅耳，像是玉器相互碰撞發出的聲音。

 

5.夫諸

「中次三山萯（bèi）山之首，曰敖岸之山，其陽多?琈（tú fú）之玉，其陰多赭、黃金。神熏池居之。是常出美玉。北望河林，其狀如茜如舉。有獸焉，其狀如白鹿而四角，名曰夫諸，見則其邑大水。」

【解讀】中央第三列山系叫萯山山系，它的第一座山叫敖岸山，此山的南北兩面有著豐富的金玉礦石。此地是神熏池的居處。山中有一種類似鹿的獸類出沒，這種獸類渾身雪白，頭上長著四隻角，人們稱它為夫諸。

它若現身世間，則預示著將有大水。

 

6.軒轅國人

「軒轅之國在此窮山之際，其不壽者八百歲。在女子國北，人面蛇身，尾交首上。」

【解讀】軒轅國在窮山的邊界之處，處於女子國的北邊。這個國家的人普遍長壽，即便是壽命稍短的那些人，也能活八百歲左右。軒轅國的國民，人面蛇身，尾巴交疊於頭上。

中國古代志怪小說集《博物志》中也描繪過軒轅國，頗具浪漫色彩。平日里，軒轅國人和鸞鳥一同跳舞，他們以鳳卵為食，飲甘露解渴，這或許是他們普遍長壽的原因之一。

神話學家袁珂認為，上古時代的天神多為人面蛇身或者人首龍身，軒轅國為人面蛇身，或許與天神有一定的聯繫，有「神子之態」。

 

7.猙

「又西二百八十里，曰章莪（é）之山，無草木，多瑤碧。所為甚怪。有獸焉，其狀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擊石，其名曰猙。」

【解讀】章莪山中的猙，像紅色的豹子，頭上豎著一隻角，身後長有五條尾巴，它的聲音彷彿是石頭相互撞擊之聲，因此得名猙。

 

2

水裡游的

1.旋龜

 「（杻陽之山）怪水出焉，而東流注於憲翼之水。其中多玄龜，其狀如龜而鳥首虺（huǐ）尾，其名曰旋龜，其音如判木，佩之不聾，可以為底。」

【解讀】杻陽山也是怪水發源之處，許多黑色的龜在怪水中緩緩地遊動，此龜名為旋龜，它們長著鳥的腦袋和毒蛇的尾巴，發出的聲響就像刀劈木頭的聲音。佩戴旋龜的甲骨，可以避免耳聾，還可以治癒老繭。

龜在古人心中有著神聖的地位，被視作連通天地神人的靈物。殷商時，龜殼用以占卜，到了周朝，甚至出現了龜卜官，後來的《禮記》中，龜同麟、鳳、龍一起被稱作「四靈」。

總的說來，

龜是「長壽」「清閑」「尊貴」和「廉潔」等美好願望和高尚品質的象徵。

 

2.鰼（xí）鰼魚

「又北三百五十里，曰涿光之山。囂水出焉，而西流注於河。其中多鰼鰼之魚，其狀鵲而十翼，鱗皆在羽端，其音如鵲，可以御火，食之不癉。」

【解讀】鰼鰼魚是一種飛魚，雖名為魚，但外形長得像喜鵲，叫聲也像喜鵲，有十隻翅膀，所有的魚鱗都集中在羽毛的頂端。將鰼鰼魚養在家中，可以防止火災發生；如果食用這種魚，還可以治療黃疸病。

古時候，鰼鰼魚生活的水域叫鰼水，現在被稱為習水，位於今貴州西北部。把鰼鰼魚作為民族圖騰來崇拜的民族，被稱作「鰼人」，鰼人們曾建立過鰼國，他們的石棺槨墓上一般都雕刻有鰼魚圖，左右各一條，呈對稱排布。

貴州遵義習水縣裡的鰼鰼魚形象（圖源：樂途旅遊網）

 

3.陵魚

「陵魚人面，手足，魚身，在海中。」

【解讀】按《山海經》的描述，陵魚應該跟西方童話中的美人魚差不多。它們生活在海中，有著人的面容和人的雙手，與美人魚不同的是，陵魚還長有人腳。

與陵魚相對應的還有鮫人，其眼淚能化成珍珠，見於晉代干寶所著的《搜神記》，

「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4.儵（tiáo）魚

「（帶山）彭水出焉，而西流注於芘湖之水，其中多儵魚，其狀如雞而赤毛，三尾六足四首，其音如鵲，食之可以已憂。」

【解讀】儵魚穿梭游弋於彭水之中，這種魚像紅羽的雞，有三條尾巴，六隻腳和四個頭，發出的聲音同喜鵲的叫聲相似。

據傳，儵魚是白鰷魚的祖先。當年莊子和惠子在濠梁之上遊玩，

引發「是魚之樂」和「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之辯時，看到的魚就是白鰷魚。

 

5.魚婦

「有魚偏枯，名曰魚婦，顓頊死即復甦。風道北來，天乃大水泉，蛇乃化為魚，是為魚婦。顓頊（zhuān xū）死即復甦。」

【解讀】魚婦半邊身子是乾枯的，據說它是顓頊死後所化的魚。大風從北邊吹來，天下起大雨，大雨如同泉涌一般，此時蛇變成了魚，這種魚便是魚婦，死去的顓頊就是趁蛇魚變化未定之機，托體魚軀並重新復甦的。顓頊是黃帝的曾孫，五帝之一。

 

6.茈（zǐ）魚

「又南三百二十里，曰東始之山，上多蒼玉。有木焉，其狀如楊而赤理，其汁如血，不實，其名曰芑（qǐ），可以服馬。泚水出焉，而東北流注于海，其中多美貝，多茈魚，其狀如鮒，一首而十身，其臭如蘪（mí）蕪，食之不?（pì）。」 

【解讀】泚水中水產豐富，形狀奇特、顏色絢麗的貝殼遍布，茈魚成群。茈魚同鯽魚相似，有一個魚頭，但有十個魚身。茈魚身上還有一種特殊的味道，聞起來像麋蕪這種香草的味道。茈魚還有藥用價值，人食之可以順氣消飽脹。

 

7.冉遺魚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英鞮（dī）之山，上多漆木，下多金玉，鳥獸盡白。涴（yuān）水出焉，而北流注於陵羊之澤。是多冉遺之魚，魚身蛇首六足，其目如馬耳，食之使人不眯，可以御凶。」

【解讀】冉遺魚在涴水中生存繁衍，該魚長著蛇頭和六隻腳，眼睛的形狀像駿馬的耳朵。

人們視這種魚為祥魚，因為吃了這種魚，不僅可以遠離夢魘，還可避免遭遇兇險之事。

 

8.鮯

（gé）

鮯魚

「（跂踵之山）有水焉，廣員四十里，皆涌，其名曰深澤，其中多蠵（xī）龜。有魚焉，其狀如鯉，而六足鳥尾，名曰鮯鮯之魚，其鳴自訆（jiào）。」

【解讀】跂踵山擁著一汪名為深澤的水潭，這方水潭方圓四十里，水流上下涌動。深澤有許多蠵龜爬行遊動，還有一種怪魚，它的身體雖然像鯉魚，但長著六隻腳和鳥類的尾巴。這種魚的叫聲如同「鮯鮯」二字，所以古人將其命名為鮯鮯魚。

3

天上飛的

1.鳳凰

「又東五百里，曰丹穴之山，其上多金玉。丹水出焉，而南流注於渤海。有鳥焉，其狀如雞，五采而文，名曰鳳皇，首文曰德，翼文曰順，背文曰義，膺文曰仁，腹文曰信。是鳥也，飲食自然，自歌自舞，見則天下安寧。」

【解讀】鳳凰和龍曾長期是中華民族的主要圖騰，據《爾雅》的註解，鳳凰「雞頭、燕頷、蛇頸、龜背、魚尾、五彩色，高六尺許」。

《山海經》多處提及鳳凰，但記錄的是古代中國較為原始的鳳凰形象。此處稱鳳凰為「鳳皇」，這種鳥生活在丹穴山，它的樣子像雞，身上長有五彩的花紋，腦袋上的花紋呈「德」字，翅膀上的花紋呈「順」字，背上的花紋呈「義」字，胸上的花紋呈「仁」字，腹部的花紋呈「信」字。這種鳥自在地飲食，自由地歌舞，被人們視作音樂和歌舞的精靈。「飲食自然，自歌自舞」的狀態，想必是古人心中和諧、本真的生活本質的縮影。

所以，鳳凰出現，天下安寧。

 

2.精衛

「又北二百里，曰發鳩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鳥焉，其狀如烏，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衛，其鳴自詨。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於東海，溺而不返，故為精衛，常銜西山之木石，以堙於東海。漳水出焉，東流注於河。」 

【解讀】相傳，炎帝小女兒的名字叫作女娃，女娃在東海游泳的時候，不幸溺水而亡，一去不復返，化作一隻鳥。因為這隻鳥經常發出「精衛，精衛」的鳴叫聲，人們就稱它為精衛，此外，精衛還被稱為帝女雀，同時有誓鳥、冤禽、志鳥三個別名。精衛生活在發鳩山，樣子很像烏鴉，白色的嘴，紅色的腳腦袋上有斑紋。

女娃變成精衛以後，銜西山的木頭和石子，晝夜不停歇，期望靠自己的努力填平東海。所以，

精衛在古代文學作品中成為堅毅不屈、自強不息的代名詞。

 

3.天馬

「又東北二百里，曰馬成之山，其上多文石，其陰多金玉。有獸焉，其狀如白犬而黑頭，見人則飛，其名曰天馬，其鳴自訆。」

【解讀】天馬和馬並沒有太大的聯繫，只因其鳴叫時，像在大聲呼喊著「天馬」二字，所以得名天馬。天馬的整個身子像狗，軀幹呈白色，腦袋為黑色，它很怕人，一見到人，就會立刻飛走。 

真實的天馬其實是有參照物的。1969年10月，甘肅省出土了一件東漢時期的青銅器，一經面世，震驚中外。這件青銅器被稱作「馬踏飛燕」，

據考證，其中的飛燕其實是龍雀，被人們視作風神。

而足踏神鳥，翱翔於天際的青銅馬，同《東京賦》《漢書》中描述的天馬形象完全吻合。此外，據《史記》記載，當時的烏孫馬、大宛馬也被稱作過「天馬」。

 

4.句（gōu）芒

「東方句芒，鳥身人面，乘兩龍。」

【解讀】東方的句芒，有著人的面孔和鳥的身體，乘於兩龍之上，威風八面。

句芒在《山海經》中是一位有分量的「人物」，僅從其乘兩龍就可窺一二。《禮記》《呂氏春秋》《尚書大傳》等書均在句芒前冠以「神」字。相傳，句芒是傳說中上古帝王少皞（hào）氏的後裔，也有說是少皞氏的叔叔。

說到句芒，就不得不提太皞，太皞又被稱作大皞、太昊、太皓，其實就是我們耳熟能詳的伏羲氏。據記載，太皞「以木德王天下之號，死祀於東方，為木德之帝」。句芒是太皞的輔佐神，故也為木神，身負協助東方天帝太皞管理春天的重任，主宰春天草木的生長。

 

5.當扈

「又北百二十里，曰上申之山，上無草木，而多硌石，下多榛楛（hù），獸多白鹿。其鳥多當扈，其狀如雉，以其髯飛，食之不眴（shùn）目。湯水出焉，東流注於河。」

【解讀】當扈多見於上申之山，它們長得像野雞，用咽喉下的髯須飛行。食用當扈的肉，能預防眨巴眼。

郭璞在《<山海經>圖贊》中說：「鳥飛以翼，當扈則須。廢多任少，沛然有餘。輪運於轂，至用在無。」當扈飛行時，不利用作用更大的翅膀，反而利用看似不起眼的髯須，竟然還飛得綽綽有餘。這樣的本領，更為其增添了神秘色彩。

 

6.窮奇

窮奇狀如虎，有翼，食人從首始。所食被發。在蜪（táo）犬北。一曰從足。

【解讀】窮奇看上去像老虎，但長著翅膀，是一種會吃人的野獸。它吃人的時候，會從腦袋開始吃，而被它吃的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都披散著頭髮。

窮奇被稱為「古代四凶之一」（另外三個是混沌、檮杌、饕餮），很多本古籍都對其有過記載。《史記·五帝本紀》中將窮奇描述為少皞氏的「不才子」，形象負面，「毀信惡忠，崇飾惡言」。持同樣觀點的還有《神異經·西北荒經》，

說窮奇欺善怕惡，嚙食忠信之人，為姦邪之人服務。

最近熱播的電視劇中也有窮奇的身影，形象如下圖。

 

7.鳥身人面神

「凡荊山之首，自景山至琴鼓之山，凡二十三山，二千八百九十里。其神狀皆鳥身而人面。其祠：用一雄雞祈瘞（yì），嬰用一藻圭，糈（xǔ）用稌（tú）。」

【解讀】荊山山系，從景山到琴鼓山，共二十三座山，總共二千八百九十里。這些山的山神，都長有人的面孔，而身體為鳥身。祭祀這些山神時，祭物要選用一隻公雞，祭祀後埋入土中。同時，祭祀時還需要一塊藻圭和精選的稻米。

 

8.苗民

「西北海外，黑水之北，有人有翼，名曰苗民。顓頊生驩（huān）頭，驩頭生苗民，苗民釐（lí）姓，食肉。有山名曰章山。」

【解讀】苗民長著翅膀，以肉為食，生活在西北海外、黑水之北。苗民姓釐，是顓頊的孫輩，顓頊生了驩頭，驩頭生了苗民。

郭璞指出，這裡的苗民即為「三苗之民」，亦即《海外南經》中所提到的「三苗國」的國民。三苗國位於赤水的東面，國民們總是相隨而行。相傳當年堯把天下禪讓給舜，三苗之君對此頗有些意見，堯因此殺了三苗之君，而後苗民們反叛，遷居南海，在那裡建立了三苗國。

 

9.九鳳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極天櫃，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鳥身，名曰九鳳。」

【解讀】北極天櫃山位於大荒之中，山中有一神，神的名字叫九鳳，長著九個人頭，身子卻是鳥身。

有一種觀點認為，這裡的九鳳，就是中國古代神話中「九頭鳥」的原型。最開始的時候，九頭鳥是一種神鳥，是古時楚人心中崇拜至極之物。後來，慢慢演變成了不祥之鳥，鬼車就是其中演變過程中具有代表性的形象之一。鬼車，因為在夜裡發出車輛行駛的聲音而得名，相傳它原有十頭十頸，後來其中一頭被狗咬掉了，只剩下九頭十頸。鬼車常出現於春夏之季，陰晦之時，它那無頭頸上的血液如果滴落在誰的家裡，這家人就會災咎纏身。

 

看罷這些奇珍異獸的形象，想必庫友們對古籍《山海經》有了些許了解，甚至萌發了想要進一步了解的興趣。這正是庫叔的目的，借著點滴的探索，來發掘蘊藏在傳統文化中的精彩和傲人之處，並分享給庫友們。

由此，我們的華夏文明才能生生不息，源遠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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