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妖王實力直逼牛魔王，孫悟空只好請玉帝出手？或藏如來龍王秘密

文：四角夔牛 （作者原創授權）

《西遊記》原著九十一回，師徒四人離了玉華州，走了五六天，到了一處城池，城頭並無大王旗，亦無牌匾掛其上。靠近了城關，看見兩邊茶坊酒肆還挺熱鬧，周圍都是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他們頭一次看見這樣的猴豬沙，唐僧只想快點進城，還未走進城門，就看見一座寺廟，名叫慈雲寺，於是唐僧就說我們在此打齋吧。

進廟時看見一個和尚，雙方稽首行禮，各自報來歷，當唐僧說到自己是來自東土中華時，嚇得和尚連忙下擺，並且說了一段很奇怪的話：我們這裡的人，凡是有向善之心的人，看經念佛，都指望下一輩子投胎去中華大地。今天我能看見老法師您的風采，果然是前世修來的福分，所以才有如此受用。所以我要向您行禮下拜。

唐僧馬上謙虛：我是行腳僧，如果能像你們一樣在此閑養，才是福氣呢。

這個和尚引著唐僧與和尚們相見，小沙彌進茶完畢，唐僧問到：這裡是什麼地方，眾僧回答：我們這裡是天竺國外郡金平府。唐僧又問離靈山有多遠？眾僧說大約有兩千里，我們沒去過靈山，不敢瞎說具體有多遠。這裡和前面一樣奇怪，和尚們信佛，這裡距離靈山才兩千里，他們居然沒去過靈山朝拜。兩千里有多遠呢？在孫悟空看來，兩千里很近，孫悟空有時候給唐僧化緣時，一個跟斗就飛到三千里外的地方去化緣，人家還笑話他出家人怎麼這麼喜歡吹牛，你師父離這裡三千里，等你回去，你師父都餓死了。等孫悟空乞到素齋，再回到唐僧身邊，也用不了多久。孫悟空曾說過，自己的火眼金睛，日觀千里、夜看八百。意思是，白天的時候，我能看清方圓一千里之內的人事物，晚上也能看清方圓八百里範圍。這是對孫悟空而言，對於凡人，兩千里算遠嗎？舉個例子，筆者是河北滄州人，家離北京較近，就以北京而言，兩千里也就大約是北京到上海的距離（北京西站到上海虹橋火車站大約是1200公里）。這距離，我覺得並不算遠。唐僧曾經說過，這西牛賀洲真是佛國善地啊，到了西牛賀洲，家家戶戶都齋僧。可是，越是到了離靈山更近的地方，怎麼感覺越離譜了呢？這裡的和尚竟然羨慕中華，而不羨慕靈山。

隨後和尚們安排師徒四人吃了齋飯，又邀請唐僧住幾天，過了元宵節再走，元宵節這幾天可以玩耍一番。唐僧吃驚的說到，我這些年只顧著趕路，都忘了節日了，原來到了正月十三了，眾僧簡單給唐僧圓場，又邀請唐僧幾人觀燈。和尚們說，我這裡的人好事，太守老爺愛民，每年的上元節都要張燈結綵，歡度中元節，還有個金燈橋，乃是上古流傳至今，盛況非凡。於是唐僧等人就權住幾日。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正月十五上元節，和尚們帶著唐僧師徒進城觀燈，到了金燈橋，十分氣派，香氣襲人。唐僧問這是什麼香油啊？和尚們介紹說，我們這金平府後有一個文天縣，每年攤派徭役，縣裡有二百四十家燈油大戶，縣裡的各項徭役都還能應付，唯獨這二百四十戶很難受，因為他們這些大戶，每年出一家，要花二百多兩銀子。這香油名叫酥合香油，灌滿三大缸香油需要一千五百斤，每兩香油價值二兩銀子，三缸香油需要四萬八千兩銀子，再算上其他的，需要五萬多兩銀子。孫悟空問到，這麼多香油，為什麼三天就燒完了？和尚們說，不是燒完了，是明天，也就是正月十六這一天，佛祖降臨，隨後佛祖走時，香油也沒有了。要是佛祖收了香油，這一年就會風調雨順，要是佛祖沒有收走全部的香油，這一年就是災年。

不一會颳起了大風，和尚們拉著唐僧要迴避，唐僧問這是怎麼回事，和尚們說，這是佛祖降臨來收香油了，我們也沒見過佛祖，這些年大家都這麼說，我們還是快點迴避吧。唐僧說，我等出家之人，見到佛祖，更應該上前拜佛了。孫悟空說，這風邪性，不是善茬，師父還是不要拜了。已經晚了，唐僧和酥合香油都被妖精攝走了，孫悟空趕緊安排豬八戒和沙悟凈回寺看好馬匹行李，自己駕雲去追趕妖精。注意，這裡孫悟空是問著妖精的氣息往東北方向趕的。

孫悟空趕到一處峻山，正在尋找妖精洞府，忽然看見四個人趕著三隻羊，從西坡下來，嘴裡喊著：開泰......孫悟空火眼金睛，一眼看出乃是四值功曹，拿出金箍棒晃一晃，想打這四個毛神，四值功曹現了本相，孫悟空正要嗔怪這四個毛神，四值功曹馬上說到，你師父最近走霉運，我們牽了三隻羊，正合三陽開泰的意思，想破你師父的霉運。孫悟空聽後轉怒為喜。四值功曹簡單介紹，此處乃是青龍山，有一個玄英洞，裡面有一群牛精，三個頭頭名叫辟寒、辟暑、辟塵，乃是三隻犀牛精，假裝佛祖，騙了太守和百姓，每年正月十五都要收香油，現在正想用香油把你師父煎了，你快去就你師父吧。孫悟空前去砸門。

三隻犀牛精聽說有有人打上門來，想踢館，就問唐僧，你什麼來歷，你的徒弟有幾把刷子？這時候的唐僧，也很奇怪，居然把取經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因為唐王李世民曾經答應涇河龍王，保他一命，但是沒有兌現，被迫魂游地府，為了大唐萬年江山和自己的命運，開水陸大會，超度亡靈，派我主持大會。蒙觀音菩薩點化，說西天有三藏真經，於是唐王派我來西天取經。我有三個徒弟，老大乃是齊天大聖孫悟空。

這一下，可把三隻犀牛精嚇壞了，三隻犀牛精都知道大鬧天宮的故事。唐僧繼續說到，老二乃是天蓬元帥豬八戒，老三乃是捲簾大將沙悟凈。這三隻犀牛精說到，幸虧還沒吃唐僧。意思是，要是吃了，就捅了馬蜂窩了，這徒弟可不是好惹的。

孫悟空和這群牛精們大戰一場，因為牛精們妖多勢眾，孫悟空沒沾到便宜，看著形勢不妙，就先走了。回去叫來豬沙二師弟，又是大戰一場，結果還是沒沾到便宜，反而折了豬沙進去，豬八戒和沙和尚被摁下了。孫悟空沒辦法，回到慈雲寺，大家一看會騰雲駕霧的活佛都沒把唐僧就出來，恐怕這個唐僧凶多吉少了，孫悟空說到，不妨事，我師父吃過草還丹（人蔘果），不會有性命之憂，於是命和尚們看好馬匹行禮，只身前往天庭求救。這裡的孫悟空為什麼不去靈山求救呢？

到了天庭，剛到了西天門，遇上了太白金星，太白金星居然知道三隻犀牛精的底細：他因有天文之象，長年累月修行，慢慢有一定功底，也能騰雲駕霧，行於水中，可以開水道。就像電影《冒牌天神》裡面，金凱瑞剛有上帝（摩根弗里曼飾演）的能耐時，嘗試著把湯分成兩半一樣。

太白金星建議四木星君去就可以，孫悟空稟明玉帝，玉帝降旨四木星君前去幫忙，四木星君一聽，說只要井木犴去就可以了，他上山可吃虎，下海能擒犀。孫悟空說到，這犀牛不是望月之犀，意思是非普通犀牛。古人傳說，犀牛的角裡面，有一根白線，連著角尖和大腦，犀牛用角尖對著月亮，彷彿拜月一般，就能知道天文之象。這是指還沒修成人形的犀牛，也就是孫悟空說的普通犀牛，這種犀牛叫靈犀（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孫悟空帶領著四木星君再次索戰，三隻犀牛精一看四木星君，頓時嚇壞了，四散逃跑，孫悟空和二木星君三人去追趕犀牛精，剩下二木星君去解救唐僧等人。

二木星君在解救了唐僧幾人後，也往東北方向趕來，看到孫悟空在西洋大海的半空等著，近前一問才知道，二木星君在淺水區和三隻犀牛精大戰，孫悟空在半空打埋伏。孫悟空一看二木星君趕來，就下水去幫忙，三隻犀牛精嚇得趕緊跑，往深水區跑，其實是奔著西海龍宮去的。巡海夜叉看見孫悟空和星君追趕三隻犀牛精，馬上告知西海龍王。

西海龍王就知道是辟寒、辟暑、辟塵兒三隻犀牛精得罪了孫悟空，馬上命令摩昂太子點起刀兵，快去幫著孫悟空降妖。三隻犀牛精走近後，摩昂太子用繩索穿了辟塵的牛鼻子。井木犴現出原形，咬死了辟寒兒，辟暑兒一看形勢不妙，主動繳械投降。西海龍王把這三隻犀牛精叫辟寒兒、辟暑兒。辟塵兒，這是關係親近的口氣還是十分鄙視的口氣？

孫悟空帶著三隻犀牛精回到金平府，豬八戒建議給大家看看這犀牛角的屍體，好讓大家明白，我們才是真的神仙。四木星君還笑道：天蓬元帥最近越來越懂法度了，豬八戒笑稱是因為當了幾年和尚才懂的。隨後給百姓們看了妖怪的原形，百姓們才得知並不是佛祖。豬八戒這時候露精神，把六隻犀牛角全部剁下來，四隻犀牛角請四木星君帶回天庭進獻玉帝，一隻留在金平府當做證據，告誡時人和後人，這是一場鬧劇。剩下的最後一隻，孫悟空說要帶到靈山去，獻給如來佛祖。

這一回故事裡，唐僧怎麼這麼奇怪，凈說心裡話，把自己的老底兒都抖摟出來了？孫悟空也是啊，跟和尚們說，自己原來是天上的齊天大聖，因為擾亂蟠桃盛會，被佛祖降服，現在沒辦法，只能保護唐僧取經，將功贖罪。這裡的和尚也奇怪，畢生的願望是能下輩子托生到東土中華去。

有的書中解釋到，這裡距離靈山這麼近，三隻犀牛精假裝佛祖這麼多年，都沒事，原因就是，這三隻犀牛精，其實是如來佛的人，這些香油就是如來佛想要的，但是不方便親自來收香油，只能派這三隻犀牛來收，一旦出什麼事，就把責任推在三隻犀牛身上，捨車保帥、過河拆橋。還找到了證據：唐僧、豬八戒和沙和尚被解救出來後，把玄英洞內的細軟都搜了出來，裡面有珊瑚、瑪瑙、珍珠、琥珀、硨磲、寶貝、美玉、良金，就是沒有香油，說明這香油就是給如來送去的。孫悟空也害怕這三隻犀牛是如來的人，所以在大戰犀牛精的時候，一直喊要抓活的，不要害他們性命，就是投鼠忌器的意思。

三隻犀牛精說是如來的人，我覺得並不妥當，但是，三隻犀牛精和靈山、西海等勢力關係不錯，應該是真的。看一看玄英洞內的寶貝，就知道，這三隻犀牛精肯定經常給靈山送禮，為什麼呢？洞內的財寶都是什麼？珊瑚、瑪瑙、珍珠、琥珀、硨磲等，這是什麼啊？佛教的寶貝啊！佛教七寶正好是：金、銀、琉璃、玻璃、水晶、瑪瑙、硨磲，這三隻犀牛精費心搜羅這麼多寶貝，我想，就是為了向靈山進貢用的，這三隻犀牛精應該是並未害過人，而且還經常孝敬靈山，所以，在靈山腳下假冒佛祖，也並未受到嚴懲。

這三隻犀牛為什麼要收香油呢？書中寫的很明白，是這三隻犀牛自己喜歡酥合香油。從西海龍王稱呼三隻犀牛為辟寒兒、辟暑兒、辟塵兒來看，這三隻犀牛和西海龍宮關係也用該很不錯，西海龍王之所以行動這麼迅速，估計就是想為自己洗脫嫌疑，表明自己和犀牛精不是一路人。

豬八戒為什麼建議讓大家看看犀牛精的屍體呢？就是想通過百姓的歡呼，證明我們師徒滅了這個作案團伙，是正確無誤的，是合情合理的，你看百姓多麼高興啊。這是豬八戒擔心犀牛精萬一是如來的人，這不就是得罪如來了嗎，豬八戒也擔憂斷了如來的財路，被如來記在心裡啊。

孫悟空為什麼建議把四隻犀牛角帶上天庭進獻給玉帝呢？這也是移花接木的計策，孫悟空也擔心這犀牛精是如來的人，萬一殺了犀牛精，不小心得罪了如來，豈不崴泥了？把四隻犀牛角帶給玉帝，彷彿這是玉帝想要犀牛角，彷彿是玉帝下的殺手令，跟我們沒關係啊：四木星君下死手，是玉帝的授意，所以才把四隻犀牛角帶回天庭，因為玉帝惦記著這犀牛角。我孫悟空還記著如來這位領導，專門留了一隻，進獻給如來您。

這犀牛角，其實挺像福威鏢局的，福威鏢局的實力一般，沒有武林高手，只是靠錢財來打通各方面的關係。這犀牛就也差不多，法力一般，靠著錢財巴結各方勢力。但是，遇到了和福威鏢局一樣的困難：林平之不小心殺了青城派的人，犀牛精不小心掠走了孫悟空的人，結果都是慘遭滅門之禍。

最後，我們再比對一下西遊幾隻牛精。青牛精、牛魔王和這伙犀牛精，論個人實力，牛魔王第一，論法寶威力，青牛精第一。這伙犀牛精在三牛之中，屬於最弱的一夥，無大法力，無大寶貝。但是，還算是有一定頭腦，懂得以錢開路，能混跡江湖這麼多年，也勉強算是一夥梟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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