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兄弟新片口碑爆炸!網友:奧斯卡又穩了?
有很多人把「講好一個故事」,當做電影的最低門檻。
如果條理清楚,還能打動人,那它離「好電影」的距離就不遠了。
這也是觀眾的無奈之舉。
現在,電影圈錢詐騙,我也只想用它洗眼。
《巴斯特·斯克魯斯特的歌謠》
很多人沖著導演而來:科恩兄弟。
這兄弟倆,獨立在主流體制之外。
遵循自己的規則,靠著強大能力與獨特角度,成為美國獨立電影的代表。
揮墨就是千張紙,或輕鬆愉悅,或荒誕絕望,或詭譎浪漫。
帶著美國西部牛仔的自由與豪情,執著自己的風格,已獨樹一幟。
在《巴斯特·斯克魯格斯的歌謠》里,五大湖區的冰雪換成了新墨西哥的炎熱和沙塵,故事也變得熱鬧了許多。
活潑洒脫的遊俠一言不合就唱起歡快的歌曲。
然而,那份冷漠和殘酷依舊,就像你不能真的指望靠唱唱跳跳來逃避死亡的空虛一樣。
影片共分為六個寓言故事,每集的風格都不一樣,都是美國西部的老故事,每個故事都是人性的濃縮膠囊
可以說,《歌謠》很科恩。
電影虛構了一本名為《巴斯特·斯克魯格斯的歌謠》的古舊故事集,講述了六篇長短不一的故事。
每一篇故事的開頭都以一副插畫作為引子,從情節上看並無連續性和關聯性,但卻集結了一切耳熟能詳的西部元素:酒吧決鬥、銀行搶劫、畸形藝人、沿河淘金、荒漠遷徙和土著威脅。
無論是奇幻怪誕的傳說,還是多愁善感的天不作美,或者是血腥廝殺的暴力爭鬥,每一個故事都在通向同一個終點:死亡,而每一個通往死亡的歷程都經歷著命運無端的捉弄和玩笑。
「亂」
這個世界,終歸無邏輯可言
這個「亂」不是邏輯混亂。
科恩用一種「無序」來表達生命的「無常」。
神槍手老巴,百發百中。
彈彈琴唱唱歌,表情溫和快樂的牛仔,誰能想到他隨後笑著血洗酒館。
原因就是老闆不賣他威士忌。
一言不合就拔槍決鬥,剛用一種戲謔調侃的方法,殺了挑戰自己的人。
轉眼間,又被另一個挑戰自己的小牛仔打死。
世事無常,誰都不是固定的贏家。
保護車隊的神槍手亞瑟,單槍匹馬的遭遇印第安土著。
他給艾莉絲一把槍:如果我戰死,你就開槍自殺。
幾攻幾退,最後的偷襲者成功把亞瑟打翻。
在他準備上去補刀時,裝死的亞瑟開槍打死了他。
原以為自己再次成功保護了別人,但等待他的卻是艾莉絲的屍體。
她已經自殺了,或許是在第一次印第安攻過來,或許是在亞瑟被打翻。
人生無常,哪有圓滿的結局。
「死」
死亡是定數,無常既有常
這六個故事,並無關聯。
如果非要聯繫的話,那就是它們都有「死」。
黃昏,疾馳的馬車載著六名旅客。
學者,貴婦,獵戶,一具屍體和兩個運屍體的人。
前三者是社會中的不同階級,後兩者是送他們上路的鬼使。
為什麼?
這一個小故事更像是個寓言,從談話中就可以猜出他們的身份。
對於「世界上的兩種人」的問題:
學者的答案是幸運與不幸;貴婦的答案是君子與小人;獵戶的答案是獵物與獵人。
學者飽讀詩書,覺得沒有文化的貧民是愚昧不幸的。
貴婦出身豪門,她記恨欺騙自己的丈夫,厭惡花言巧語的男人。
但他們的答案是死人與活人。
這也是科恩的答案:什麼功名利祿,什麼學富五車。
到頭來,我們的區別只有生死。
要被私判絞刑的劫犯,轉眼被趕牛人救下。
原以為自己得條活命,卻不曾想趕牛的是盜賊。
警察抓住了不知情的劫犯,法官判處絞刑。
閻王讓你三更死,誰人敢留到五更。
死亡是定數,誰都逃不開。
「喪」
金錢世界的絕望,是無奈凄涼
「喪」總和「死」關聯,雖然可能殊途同歸。
但死亡是結局,喪則是揮之不去的陰霾。
因為沒有四肢,演說家靠演講賺錢。
生活雖不能自理,但他出色的能力,能換得一碗飯。
在收入不好的時候,老闆找到了新的來錢手段:一隻會算術的雞。
演講家和雞一起上路,他們是同事,也是對手。
老闆走到河邊,扔下一塊石頭,然後看了看馬車。
演講家瞬間明白,自己將是下一塊石頭。
虎落平陽被犬欺,落毛鳳凰不如雞。
雖然都是死,但與劫犯兩次受絞刑相比:
老闆由於過後,笑著走向演講家的陰森感,讓我一下子回憶起科恩當年的《老無所依》。
在金錢的世界裡,沒有感情,沒有人情。
「色」
除死之外,另個共通點
說完不愉快的,我們再來說點愉快的。
之前也說了《歌謠》的這六個故事,風格迥異。
除了內容是「死亡」的共通點外,畫面色彩上也是共同的美麗。
西部荒野的廣闊無垠。
身穿白衣的牛仔抱著吉他唱著歌。
年邁的老人拉著驢子,尋找著金礦。
走入無人之境,青山綠水,美不勝收。
時間馬車終於停了,三個人下車走向通往天堂地獄的門。
沉重的藍色調夾著他們的剪影,像是一部黑童話。
「樂」
不止是黑色幽默
《歌謠》依舊有科恩慣用的「黑色幽默」。
酒館悍匪摸了摸腰間的槍,問老巴:你有槍嗎?
老巴迅速掏出將其打死,玩了幾個花後說:有呀!
劫匪第二次被套上繩索,臉上多了幾分俏皮的認命。
看著旁邊的同伴哭得死去活來,他還問了一句:第一次?
快樂是《歌謠》,音樂同樣是科恩。
有網友甚至直接分享了它的音樂。
老巴騎著白馬,優哉游哉的彈著琴,唱著歌。
鏡頭拉遠,伴著身後的荒野,形成最和諧的畫面。
在打死惡霸喬後,老巴唱歌跳舞,與眾人慶祝。
牛仔自由不羈,行俠仗義,西部片也是科恩執念的題材。
不同於好萊塢的商業套路,科恩的《歌謠》里,沒有主角光環,沒有套路劇本。
有的是詭譎的浪漫,意想不到的生死,各種風格的迷幻。
我一直覺得藝術是一個時代的意識導向,但我看見的只是不斷地在跪舔。
甚至跪舔迎合。觀眾都不稀罕。
這兄弟倆就像是另闢蹊徑的「文豪」,。
可拍出大篇幅整部電影,也可拍出短小精悍的寓言故事。
不管規模大小,都極具自己的風格。
他們真心愛電影,所以才不能妥協。
因為他們明白:藝術若妥協於商業,便是毀滅。
不隨觀眾的喜好改變自己,專心獨立製作。
我只管拍,你只管看。
雖然我們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但科恩夠自信,《歌謠》也夠科恩。
科恩兄弟的世界裡不存在什麼浪漫,一直就是荒誕和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