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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上宰相,他大賀三天,太監說七個字,嚇得他不敢上任

朱元璋廢黜丞相後,內閣制逐步產生和發展。到了明朝中期,內閣制已經成熟,設首輔一名,次輔數名。不管是首輔還是次輔,都相當於宰相。明武宗時期,劉宇有幸入閣,成為宰相班子第二人,可他一天班也沒上。

劉宇,生年不詳,河南開封府鈞州人。明憲宗成化八年(1472年),劉宇參加壬辰科,中得三甲第四十六名進士,歷任知縣、監察御史、郡守、按察使、右僉都御史、左副都御史等職。明武宗時期,劉宇通過獻媚、行賄等手段,走了太監劉瑾的門子,官運亨通,歷任兵部尚書、吏部尚書,後於正德四年(1509年)六月兼文淵閣大學士,預機務,成為內閣輔臣中的第二號人物。

劉宇入仕以來,未見有什麼政績,相反倒是問題頻發,甚至驚動了皇帝,如他擔任監察御史時「坐事謫」;巡撫大同時「私市善馬賂權要」;賄賂明孝宗派出的錦衣衛邵琪,「帝密遣錦衣百戶邵琪往察,宇厚賂琪,為之抵諱」。儘管有人舉薦劉宇「才堪大用」,但孝宗慧眼識人,對劉宇的評價很低,曾親口對大臣說劉宇是個小人,「以朕觀之,此小人,豈可用哉」(《明史·劉宇傳》)。

《明武宗實錄》對劉宇的評價更低,「宇粗厲無才猷,徒以軀幹魁梧致顯位,其為總制時,奢靡無度,奏帶僕從十數日,責有司肆盛筵供億之賂,劉瑾入掌台事,請敕箝制御史,小過輒撻。瑾以為賢,擢兵部尚書,舉用將領贓賄狼藉,迨轉吏部,索賂於縉紳……」。《實錄》用大篇幅記錄劉宇的無才、劣品、醜事,足見其不是什麼好人。劉瑾以貌取人,見利忘義,劉宇才有了出頭之日。

劉宇善於鑽營,捨得向劉瑾花錢,「瑾初通賄,望不過數百金,宇首以萬金贄」。一次萬金的力度,讓劉瑾大開眼界,甚至以「劉先生」(《明史·劉宇傳》)相稱。劉宇生了一副好皮囊,又但有人比他還養眼,當被劉瑾視為「神人」的張彩出現後,劉宇在劉瑾心目中的地位直線下降。劉宇任吏部尚書時,「銓政率由彩,多不關白宇,……彩抱案立語,宇俯僂不敢當」(《明史·張彩傳》)。

《明史·武宗本紀》記載,正德四年「六月戊子,吏部尚書劉宇兼文淵閣大學士,預機務」。應該說,這是劉宇入仕三十餘年來的政治巔峰時刻。

接到任令,當上宰相,劉宇高興壞了。各種史料分別記載了劉宇此時的表現。《明史·劉宇傳》載,「宇宴瑾閣中,極馭,大喜過望」;《明武宗實錄》載,「宇將踐內合(閣)任,請於瑾,置酒合(閣)中,瑾親詣稱賀」;《弇州別記》載,「之任日,瑾具閣中飲,宇甚歡,宇大喜過望,三日亦延瑾」。為了這天大的喜事,劉宇大賀三天,連劉瑾都親自設宴道賀,可謂春風得意,風光十足。

六月戊子,為六月二十八日。三天後,即七月初一,劉宇興沖沖地到內閣上任。劉瑾聞訊後,將他攔在門外,沖他說了七個字,「此地豈容彼入哉」(《明武宗實錄》)。《明史·劉宇傳》則載,「爾真欲相耶?此地豈可再入」。劉瑾這話的意思很明白,你劉宇還真想當宰相嗎?內閣豈是你能踏入的嗎?

至此,劉宇才明白,他之所以能入閣,並非他多麼出色,劉瑾多麼抬舉他,而是要給新秀張彩讓路,把吏部尚書的位子騰出來,把吏部右侍郎張彩扶正,「瑾欲大貴彩,乃命劉宇入內閣,以彩代之」(《明史·張彩傳》)。

當時,正處中伏,大熱天。聽了這話,劉宇嚇得出了一身冷汗,灰溜溜地回去了,「宇乃不敢入而行」,接著「宇辭且乞省墓」。離開京城後,劉宇回到老家祭祀掃墓。次年(1510年)六月二十二日,「劉宇以展祭還,至是乞致仕,許之,仍賜之,敕令有司月給米四石、歲夫六名」(《明武宗實錄》)。

劉宇名義上是內閣輔臣,因為劉瑾一句話,一天班也沒上,一天宰相也沒當,可謂離奇。同年八月,劉瑾事發,作為劉瑾的心腹之一,劉宇受到懲治,鑒於他已經退休,遂削官為民,剝奪一切待遇。兩年後,劉宇病死家中。(劉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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