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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三國奇人死後,曹丕:我們一起學驢叫!

王粲(càn)字仲宣,不僅是東漢末年著名的文學家,而且對政治形勢的分析也常常語出驚人,為曹丕所重。

建安二十二年,王粲在返回鄴城途中病逝,當時的曹丕還是世子,親率眾文士為其送葬。

為了寄託對王粲的眷戀之情,曹丕對王粲的生前好友們說:「仲宣平日最愛聽驢叫,讓我們學一次驢叫,為他送行吧!」

於是,一片驢鳴之聲響起,這就是著名的驢鳴送葬。葬禮之後,曹植又作《王仲宣誄》,以示哀悼。

本文對王粲的論述,分為四個部分。

其一,天賦異稟,過目不忘。

王粲在少年時就被譽為神童,遠近聞名。

《三國志·魏書·王粲傳》說他:「性善算,作算術,略盡其理。善作文,舉筆便成,無所改定,時人常以為宿構,然正復精意覃思,亦不能加也」

意思是王粲語文、數學都很強大,無人能敵,大概是薛綜和闞澤的合體。尤其是他的記誦能力,簡直達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遠遠超過那個被《三國演義》吹得神乎其神的張松。

有一天,王粲放學以後,與幾個小夥伴相約到郊外玩耍,走到臨近瑕丘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石碑。

這個石碑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仔細一看,是歌功頌德的文章,辭藻挺華麗。

王粲對此興緻盎然,於是大聲朗讀起來。他的夥伴為其感染,也小聲誦讀。

讀了半個時辰以後,夥伴們有意向他挑戰,看誰記得快,背得多。結果夥伴之中最出色的人物,也就背下來四十來句,不到三個自然段,這在今天來看,已經不錯了。

王粲本無爭強好勝之意,本想把冠軍讓給對方算了。可大家不依不饒,非讓他一顯身手。

王粲只好當仁不讓的記誦道:

「君諱文,字浩陽,山陽瑕丘人也。世聞龍鳳潛身,應德而臻,明哲潛遁,待機而動。君膺期天誕,與時回薄,蹈玄黃中,博物多識,入幕為賓,謀定千里。上計吏辟鄉候,在位七旬,選賢與能,清風高德,致令奸軌改節,不仁就戮。君乃布愷悌,流惠和,慕鸞鷖之遺光,思王遵之驅,賦政造次,德化暢行……」

竟將三千多字的碑文完完整整的背了下來,大家無不贊服。

還有一次,王粲在旁邊看人下圍棋,一不小心把棋盤給碰翻了。下棋的李大爺仔細一看,見是王粲,就故作生氣地說:「這可怎麼辦啦!我們就要見分曉了,本可以贏他一盤,看,卻讓你給攪了!」

王粲說:「對不起,我給你們重新擺好成嗎?」說著他撿起棋子,按剛才的棋勢擺了起來。

擺好之後,下棋的人和觀棋的人,都不信王粲擺的和原來是一樣的,就用東西把棋盤蓋起來,要王粲另外再擺一盤,看看兩盤擺的是不是完全一樣。

王粲二話不說,就在旁邊重新擺過了一盤。擺好後,經過對照,一子兒不差。

其二,客居荊州,輔佐劉表。

由於王粲的名聲太大,17歲就被政府看上,非要讓他當個副廳級幹部。王粲認為跟著獻帝乾沒前途,於是轉投劉表。

建安三年,長沙太守張羨聽從桓階建議,舉長沙、零陵、桂陽三郡之兵背叛劉表,劉表發兵討伐。

發兵之前,劉表道:「來篇文章吧,誇一誇我的威武和正義!」

王粲思忖片刻,即時寫成:

「天生五材,金作明威,長沙不輒,敢作亂違,我牧睹其然,乃赫爾發憤,且上征下戰,去暴舉順,州牧之兵,建拂天之旌,鳴振地之鼓,玄胄曜日,犀甲如堵,以此眾戰,孰能嬰御?劉牧之懿,子又未聞乎?履道懷智,休跡顯光,麗埽群虜,艾撥穢荒。走袁術於西境,馘射貢乎武當。遏孫堅於漢南,追揚定於折商。」

這篇文章首先申明用兵乃是為了「去暴舉順」,其次,對劉表的本事讚揚了一番。

劉表這個人的確有兩下子,恩威並著,招誘有方,使得萬里肅清、群民悅服。又開經立學,愛民養士,從容自保。外交袁紹、張綉,內除蘇代、貝羽,據地數千里,帶甲十餘萬,稱雄荊江,袁術、孫堅等等人物,都想過找他的茬子,均未得逞。

言外之意是,張羨的舉動也必然是蚍蜉撼樹、徒勞無功,倒不如放下武器,爭取個好態度。

後來張羨病死,其子張懌不能服眾,被劉表所滅。

建安七年,袁紹病死,他的兩個兒子袁譚、袁尚內鬥不休。

王粲勸諫劉表說:「將軍廣蓄賢能,簡帥命卒,貔貅之眾,陳師鞠旅。兵屯要塞之處,將戍八方之邊,窮山幽谷,莫不景附。若能外結二袁,懷柔烏桓,拒操朽瘁之眾,則北國之事可定矣!」

王粲的意思是,曹操方經大戰,元氣未復,如果我們趁這個時候聯合袁譚、袁尚,再對烏桓的蹋頓許以重利,以四敵一,北方就可以平定了。劉表深以為然,於是讓王粲致書二袁,以明心跡。

王粲修書一封,呈送袁尚,其文略曰;「今青州天性峭急,迷於目前,曲直是非,昭然可見。

仁君智數弘大,綽有餘裕,當以大包小,以優容劣,歸是於此,乃道教之和,義士之行也。縱不能爾,有難忍之忿,且當先除曹操,以卒先公之恨,事定之後,乃議兄弟之怨,使記注之士,定曲直之評,不亦上策邪?」

意在提醒袁尚先棄兄弟私仇,想個辦法共同對付曹操,等到北國局勢已定,再爭大位不遲。

袁尚接到書信以後,表示只要袁譚不再咄咄逼人,自己樂意與他重修盟好,並答應與劉表「約一舉之期,共伐曹操」。

王粲趁熱打鐵,又給袁譚寄信,再三重申劉表與袁氏家族同仇敵愾之意:「表與太公,志同願等,雖楚魏絕邈,山河迥遠,亦戮力乃心,使非族不幹吾盟,異類不絕吾好,此吾與太公無貳之所致也。」

之後,又力勸二袁罷斗,不要心內只存蠅頭小利,應該放眼整個中原的成敗得失,千萬不要「使股肱分成二體,匈膂絕為異身」,否則只能親痛仇快。

袁譚得信,大罵王粲:「劉表這個瘋子是痴心妄想!我的老子死了以後,審配等偽立遺令,把我那個二貨兄弟扶上了大位!我什麼也沒得著!我怎麼可能在這麼吃虧的條件下跟袁尚和好?讓他把地盤還給我!」

隨後聽從辛毗之議,聯合曹操以攻袁尚。

王粲、劉表皆恨袁譚與虎謀皮,終難濟事!

其三,歸附曹操,始展駿足。

建安十三年,曹操取得荊州,劉表舊臣理所應當的成為了他的屬下。

曹操之前一直聽說過王粲的名聲,於是將其找來敘談,卻見王粲生得形體短小、其貌不揚,內心稍有不悅。

過了半晌,曹操問道:「仲宣溢才,捷而能密,校練名理,然則絕唱高蹤,所務殊俗,能知天下之俊傑乎?」

意思是你光知道做學問,那隻能去考研,沒個屁用,你在學習之餘關心時事嗎?你覺得誰稱得上天下豪傑?

王粲笑道:「昔漢氏不綱,網漏凶狡。袁本初虎視河朔,劉景升鵲起荊州,皆阻兵百萬、鐵騎千群,合縱締交,為一時之傑也。」

曹操不悅,道:「既雲豪傑,何以殉顛?」

王粲道:

當今袁紹崛起河北,倚仗兵多將廣,志在奪取天下,但愛惜賢才卻不能重用,因此那些奇士終歸離他而去。

劉錶盤踞荊楚,從容不迫,坐觀時變,自以為可以仿效文王。那些避難到荊州來的賢士,良莠不齊、龍蛇混雜,可劉表卻不善於對他們控名責實的加以區分,結果當國家危難之際,沒有一個人樂意輔佐他的子嗣。

明公您平定冀州的時候,下車伊始就忙著整頓冀州的軍隊,讓當地的淑質英才各盡其用,因此能稱霸中原。

等到平定了江、漢,又徵召這一帶的弸中彪外之人,摒斥那些華而不實、徒有其形的斯文敗類,最終使得天下歸心,文武效死,英雄儘力,這些都是夏、商、周三代開國國君才能做到的事情啊!

袁紹、劉表雖然是世人眼中的梟雄,卻不自量力的要跟夏禹、成湯、周武之才爭強,死了不也應該嗎?

王粲這招欲揚先抑玩得不錯,無形之中把曹操的位置架在了「豪傑」之上,儼然一代帝王之尊。

同時,他還語含機鋒,指出曹操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全在於「唯才是舉」、「重實輕虛」,既然如此,今天也就完全沒必要對我王粲以貌取人,而該看看我的本領到底如何。

於是,曹操封王粲為軍師祭酒,賜爵關內侯。

建安十八年,漢獻帝封曹操為魏公,加九錫。魏國既建,王粲官拜侍中。

此前,王粲一直在失意愁苦中度日,他所作《七哀詩》可以為證:

荊蠻非我鄉,何為久滯淫。

方舟泝大江,日暮愁我心。

山岡有餘映,岩阿增重陰。

自從來到曹操幕府工作後,王粲卻如撥烏雲見青天,命運有了實質性改變。在短短的三五年時間裡,他連升數級,鋒芒儼然蓋過了當年擬檄罵曹的陳琳。

古語說:「振鷺雖材,非六翮無以翔四海;帝王雖賢,非良臣無以濟天下。」

王粲遇見曹氏父子,算是「美玉配良賈」,他的工作積極性得到了空前激發和調動。

《三國志·魏書·王粲傳》說:「時舊儀廢馳,興造制度,粲恆典之」。

也就是說,此後的王粲除了發揮自己的特長,積极參与謀議作用外,還傾注全力為曹魏新興政權建立了一整套管理制度,制訂了各項法律和法規,這實際上是為魏國的建立規劃藍圖,奠定基礎。

秦朝有李斯定製,漢朝有蕭何制律,魏國則主要靠王粲、吳質、陳群等人「興制度」,作禮樂。

其四,諱疾忌醫,英年早逝。

王粲青年時期善交天下豪傑,三山五嶽、各行各業幾乎都有他的朋友。

有一次,有幾位出語不俗的名士來拜訪他,其中就有張仲景。大家聊得十分投機,於是每隔三五日便一起高談闊論。

一來二去,張仲景漸漸發現這位僅有二十幾歲的作家王粲隱藏著可怕的「癘疾」的病源。

於是對王粲說:「你已經患病了,應該及早治療。如若不然,到了四十歲,眉毛就會脫落。眉毛脫落後半年,就會死去。現在服五石湯,還可挽救。」

王粲說:「您真是可笑,單憑看了我幾眼,還沒診脈,就知道我有大病嗎?」

張仲景道:「夫八尺之士,皮肉在此,外可度量切循而得之,其死,可解剖而視之。其臟之堅脆,腑之大小,谷之多少,脈之長短,血之清濁,皆有大數。」

王粲說不過他,不再爭辯。

過了幾天,張仲景又見到王粲,就問他:「吃藥沒有?」王粲騙他說:「已經吃了。」

張仲景認真觀察一下他的神色,搖搖頭,嚴肅而又深情地對王粲說:「你並沒有吃藥,你的神色跟往時一般。你為什麼諱疾忌醫,把自己的生命看得這樣輕呢?」

王粲始終不信張仲景的話,二十年後眉毛果然慢慢地脫落,眉毛脫落後半年就病死了。

曹丕特意為王粲舉行了隆重的安葬儀式,他親自帶著這批文人雅士去祭奠王粲。

在王粲墓前,曹丕說道:「什麼官話、套話之類的東西就不要說了。王粲平日最愛學驢叫,讓我們一起學一次驢叫,送他入土為安吧!」

隨即,曹丕率先學起驢叫。在場的其他人也跟著學起來,一時間,王粲墓前響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驢叫聲。

注釋:

(1)取自王粲所作《三輔論》。

(2)取自南宋雲間居士王定私撰《北史通考》。

(3)取自陳壽所撰《三國志·魏書》。

(4)譯自陳壽所撰《三國志·魏書·王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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