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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如何治癒心理的傷痛

製作精美的《瘋子》帶領觀眾進入一個又一個華麗的虛構世界,也提出一個比較深刻的主題:我們所有的心理問題,也能通過劇中描述的這三個階段,得到解決嗎?

《瘋子》:如何治癒心理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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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劇《瘋子》劇照

記者/張月寒


A.痛苦

《瘋子》是今年播出的美劇中,比較特別的一部。Netflix推出,由極具個性化敘述風格的《真探》導演凱瑞·福永執導,他同時也是本劇的編劇之一。和他搭檔創作劇本的是帕特里克·薩默維爾,此前為HBO高分神劇《守望塵世》的編劇。男主角由轉型成功的喬納·希爾擔任,他因喜劇作品為觀眾熟知,減肥成功後,近年來主演的幾個嚴肅角色,也頗受肯定。女主角是奧斯卡影后艾瑪·斯通,《愛樂之城》後轉戰小熒幕,她本身金髮美女的形象和劇中人物十分相符。

整個10集,兩人的戲份很重。他們不分上下地互飆演技,也為這部劇添上獨特的魅力。

第一、二集主要交代男女主角的人物背景。男主角歐文是一個富庶之家的異類。他父親是工業大亨,擁有龐大企業,幾個兄弟分別在家族企業中任職,都是那種看上去高大英俊的類型,但性格卻混蛋無恥。唯獨歐文和他們不同。他外表平凡,性格懦弱,卻擁有整個家族都不具有的善良內心。童年開始,他就感受到來自父母、兄弟的隔絕、嫌棄,與兄弟們格格不入,導致成年後罹患精神分裂症,長期出現幻覺。他「看見」一個自己從未出生的「哥哥」格里姆森,分不清真實與幻境。從心理學角度,格里姆森正是因歐文長期缺失手足之情、極度壓抑下,大腦為他彌補出的一個虛構哥哥。

女主角安妮來自一個破碎家庭,有一個妹妹。她母親是一個很有魅力的撒謊者,卻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很早就拋棄了家庭。姐妹倆在「被母親拋棄」的陰影中長大,安妮成長為用攻擊的態度面對這個社會,妹妹卻截然相反,一直在強調自己的「正常」。在妹妹婚前的一次公路旅行中,姐妹倆因價值觀不和發生爭吵。安妮雖然深愛妹妹,但還是說出了讓她後悔一輩子的、傷害妹妹的話。就在兩人爭吵之際,迎面一輛司機疲勞駕駛的汽車突然撞向她們。車子墜落懸崖。安妮被重力拋出窗外,得以生還。妹妹卻隨車一起墜落崖底,不幸身亡。

這成為安妮永恆的傷痛。5年來她無法正視自己的生活,整天用藥物麻醉自己。在參加測試前,她的心理學診斷是邊緣型人格。

這樣出身、背景迥異的兩個人,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得知一個機構正在招募藥物測試的志願者。這個測試宣稱只需三天,通過A、B、C三個階段——痛苦、行為、面對,就可以讓受試者忘掉煩惱、走出心理創傷。安妮因為對實驗所用的葯上癮,歐文因為需要這筆錢去解決自己的失業困境,於是都報名參加了這一實驗。

安妮迷戀的藥物叫A葯,就是他們參加實驗,第一階段的服用藥。這種葯讓人回到人生中最痛苦的那一天,找出你心理創傷的根源,然後在B階段前,製作出針對每個個體的夢境體驗。

《瘋子》:如何治癒心理的傷痛

美劇《瘋子》劇照


B.行為

第一階段,安妮和歐文都重溫了自己最痛苦的經歷。隨後他們來到實驗的B階段——「行為」。

「行為」階段意在找到大腦中的「盲點」,即個體在正常思維下沒有意識到的事件、情緒,從而挖掘最深層的癥結。

從這一階段開始,這部劇開始進入它最精彩的部分:用一個個細節翔實、想像力豐富的夢境,講述主人公的心理問題。

夢境的構成規則,用一句通俗的話說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瘋子》里,這些夢境把主角日常生活中遇到的各種人,有些甚至是極不相干的偶遇,都賦予不同角色,然後重組、上場。這些角色的安排,看似荒誕,但都有著精心考慮的心理學意義。

編劇帕特里克·薩默維爾的妻子就是一名心理醫生。《瘋子》里榮格、弗洛伊德的化用,是非常嫻熟的。

隨著代表80年代的經典配樂響起,安妮和歐文進入他們的第一個夢境。兩人化身美國長島一對普通夫婦,育有三個可愛的孩子。安妮是一名護士,為完成醫院裡一名老人南希臨死前的願望,答應將南希飼養的狐猴送給其女兒。

觀劇中,當狐猴這一元素出現時,熟悉科恩兄弟的觀眾能立即會心一笑。是的,「強調命運不確定性」的黑色風格犯罪片出現了,安妮和歐文在其間扮演的具有卡通色彩的人物,讓觀眾一下感到:兩名演員的演技被橫向撐開了。

緊接著,狐猴被當地一間皮毛商店的父子三人悄悄偷走。安妮將孩子們的噴水槍油漆成黑色,偽裝成真槍。她說服「丈夫」歐文晚上和自己一起,悄悄潛入皮毛商店,營救狐猴。誰知,卻被父子三人發現。與此同時,動物保護組織的官員帶來大量持槍同僚,誓要奪回狐猴,與皮毛店父子發生激烈槍戰。

在這個夢境中,擔當動物保護組織官員的亞裔男性,就是第一集,安妮在現實生活中遇到的一個大樓保安。安妮在大樓前翻找別人不要的東西,保安卻前來制止她,並反覆強調,自己的「權力和警察差不多」。

在安妮的夢境中,這個沒有名字的亞裔角色,同樣化身穿制服的基層職員,同樣不是警察,並也反覆強調,自己的「權力和警察差不多」。

三父子中的大兒子,是安妮白天在小餐館偶然瞥見的鄰桌的一名男子。當時安妮觀察到他很想融入但又自討無趣、有些不自信,但在夢裡,他卻化身為過度自信的混蛋。

人的夢境,有時的呈現與現實相反。但當相反的情形出現,卻能讓個體更意識到事件的真相。

《瘋子》雖充滿誇張的想像,但由於影像展示時,細節到位,使得想像變得可信。作為全劇的第一個夢境——80年代小夫妻夢,劇集營造80年代的細節非常不遺餘力。從音樂的進入,女主角的誇張捲髮、復古水洗牛仔褲,再到用鉛筆在圖書上做筆記這種美國上世紀常用的讀書行為,都極力烘托背景。

「行為」階段,歐文和安妮共經歷了兩個夢。第二個夢也讓《瘋子》的評分,一下從第一集的7.6飆升至8分以上,成為真正低開高走。

開篇,人跡罕至的樹林里。歐文化身為一個風度翩翩的高級盜賊,坐在自己復古的勞斯萊斯中,趕往郊外一座豪宅參加聚會。突然間,前方的樹林里出現一個穿白色狐皮大衣的美麗女子,她回眸一笑,神秘、未知。

這很明顯是哥特小說《白衣女人》的開場。於是熟悉的觀眾會知道這個夢是哥特色彩的。果然,下一秒,主角就說,自己要參加一場「降神會」,由著名的「不死族」舉辦。世界各地的高超盜賊都參加了這場聚會,因為傳說中遺失的《堂吉訶德》第53章,會在宅子里出現。

這個夢是對歐文的一個巨大反射。現實生活中,他懦弱、不自信,無論在家族還是在社會上,都是一個不受重視的透明人。在這個夢裡,他卻自信、重要,在盛大的社交場合,談吐間極有魅力,所有人都在圍著他聽他高談闊論。

他進入豪宅由僕人伺候脫下大衣的場景,又很像他在現實生活中回到父母富有的家,被僕人伺候脫下寒酸外套。同樣的細節,在夢中用相反的「現實」來呈現,歐文一步步面對自己的內心。

這也是第二個階段「行為」的功用。歐文在現實生活中無法做到的行為,在幻境中幫他展現。通過天馬行空的夢境,讓主角變換自我角色,重新放置現實生活中的各個元素、人物。只不過他們代表的本質並未改變,自私的父親仍是自私的父親,冷漠的兄弟仍是冷漠的兄弟。但卻通過一個個夢,不斷用新的角度闡釋他們的前因後果,挖掘他們對於自身的真正意義。這一過程,其實就是逼主角去不斷思考的過程。

《瘋子》:如何治癒心理的傷痛

美劇《瘋子》劇照


C.面對

第三階段「面對」,是對前一階段「行為」的進一步深化。它充分利用前兩階段挖掘出的信息、元素,編織成更加尖銳、對立的夢境,讓主角去「面對」。

歐文在這裡變身黑道家族最受重視的兒子,他父親——仍然是歐文現實中父親的形象,處於家族事業的頂點,對他的5個兒子,有絕對的分配權和決定權。

這一夢境採取昆汀的血腥B級犯罪片風格,有用電鑽鑽人腦袋、強火力槍把人攔腰轟斷這種極其血腥、沒有剪切的鏡頭。這也是這部劇讓人驚喜的地方,「沒有限制」。觀看它的過程,你永遠不知道底線在哪兒,所以,它一次次讓你驚喜。

在這個夢裡,歐文和現實中他最嫉妒的哥哥——傑德——的身份進行了完全的對調。歐文從小在幫派長大,父親有意讓他接管家族事業。傑德卻在嬰兒時就被送出去寄養,最後父親把他安置進警察局,成為卧底。

傑德在夢中對歐文說:「我想成為你。我一直在注視著你——家裡最有前途的兒子。」

這或許是現實生活中,歐文最想聽到的話。然而下一秒,傑德就被歐文潛意識裡製造出的人,用最慘烈的火力殺死。這一方面反映出,現實生活中歐文對這個哥哥極度厭惡、憎恨;另一方面,殺死哥哥的人是父親的副手,從更深層次也說明了,父親為了家族利益,不僅是歐文,他的哪個兒子都可以犧牲。

由此證明,是父親終極的自私,造成了兄弟間各個不同的悲劇。

「面對」階段結束後,主角兩人從自己的夢境里醒來,彷彿經歷了一場生死。他們沒有立即在一起,而是選擇離開,各自回到自己的人生。安妮找到一直躲在自製艙里逃避的父親,希望他和自己一起面對妹妹去世、母親離家。父女倆得到和解。歐文回到家族,在法庭上面對哥哥傑德性侵女下屬的案件,沒有按照全家希望的那樣,為傑德撒謊。父親為了家族名譽說歐文精神分裂症惡化,把他關進了精神病院。

當然,最終結局還是美好的,安妮潛入精神病院,成功帶領歐文逃離。這也昭示了《瘋子》提出的終極解決方案:與人交往才可以治癒我們,而不是孤立自己。

相信很多人也都會問:在我們的現實中,也可以通過這樣的三個階段,去解決自己的心理傷痛嗎?這是一個無法回復的問題。但無論《瘋子》給出的答案是否正確,它使人如此繪聲繪色地「體驗」了這一過程,並引發思考,這才是它難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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