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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對日本態度大轉變:從錯愛、憎惡到抗日

張學良在54年監禁歲月結束時,曾經由衷發出一聲感嘆:「我自己的人生,只到了35歲,以後就沒有了!」何其辛酸與痛楚!而改變他一生命運的,正是他對日本的態度大轉變……他對日本的態度,經歷了哪些轉折?為何仇恨日本的他,晚年對日本還念念不忘,想再去看看?

張學良對日本態度大轉變:從錯愛、憎惡到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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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早年對日本確有特殊好感

很長時間以來,張學良對日本的態度讓人們費解。1990年,一直以來仇恨日本的張學良在尚未真正恢復自由之前,卻率先接受日本NHK電視台的獨家採訪,從而讓日本首先爆發了「張學良熱」;於是有人指出,張學良1990年公開在台北圓山祝壽,直到隔年春天他前往美國進行為期3個多月的探親訪友期間,一些中國記者企圖採訪張學良,大多被其謝絕門外。甚至一些好不容易從祖國大陸前去台灣的記者,也多次請求而不得見其面。

然而,張學良在此期間卻唯獨對來自日本東京的採訪者們大開方便之門。比如日本《每日新聞》的記者池宮城晃就頗得張學良的特殊照顧。早在1990年前張學良就親筆給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日本人寫信寄信,而且接受此人寄來的照片等,來往一時十分熱絡。就連日本《每日新聞》對張學良如此熱愛該報記者也大感意外,在報上稱:「張學良其實並不反日。他能給池宮城晃親筆寫信,就證明了他從心裡對日本素有好感。」另一家《讀賣新聞》也就池宮城晃得到張學良錯愛一事大發感嘆:「張學良並不忌恨日本的殺父之仇,晚年更是以平常心態面對曾經佔據東北三省的日本國。據可靠人士稱,幽禁中的張學良十分懷念早年他親訪的第一個亞洲國家日本,還記得東京的櫻花在春天何其燦如霞錦……」

張學良對日本態度大轉變:從錯愛、憎惡到抗日

實際上,張學良對日本人確有特殊的好感。也許這與他少年時在瀋陽結識像前日本甲級戰犯本庄繁大將,以及張作霖身邊一批日本軍事顧問不無關係。還有,張學良在東北主政期間,身邊也有一些來自東京的日本友人,有些人甚至是他的朋友。

1921年深秋,張學良東渡日本,前去觀看日本軍人的秋操時,對日本是有好感的。晚年他雖然一直在毫不留情抨擊日本帝國主義,但當他談到日本觀看秋操時,隨口說了下面一段話:「如果可能,我還想再次到日本去看看。也許是上年紀了,更想了,想看看新日本是什麼樣子?想親眼看看……」

當年,張學良到日本受到了超出一般普通中國來訪者的超規格接待。他在《雜憶隨想漫錄》中寫道:「民國十年(1921年)日本秋季機動大演習,邀請參觀,我奉派渡日觀操,我雖然只是參觀團員之一,但是受到日方的特殊接待。大演習終了之後,我們參觀了日本陸、海、空、兵工等軍事設施和軍事教育,以及實業、文化、古迹名勝等等。除進謁當時攝政的皇太子——如今之昭和及皇太后,攝政曾賜宴外,我單獨地進見過陸軍重鎮薩派的上原元帥、常派的田中大將,以及皇室等人黎本宮殿下。臨行時日政府贈授我二等瑞寶勳章。雖然僅短短一個多月的工夫,走馬觀花的遊覽……當時日方曾表示歡迎我進日本陸軍大學肆業,並許以特殊待遇的方便。我已確定踏上軍事之途,十分崇敬日本軍事的教育,因而接納日方之意見,歸而商議我父親,已蒙允准,後因征蒙軍事,繼之奉直戰爭而未果。」張學良的上述談話應該是絕對真實的思想,由此可見那時他是如何向往日本,並有意前去日本學習軍事。

張學良對日本態度大轉變:從錯愛、憎惡到抗日

七年之後殺父之仇令他憎惡日本

可是,張學良也沒有想到,距此七年之後,他對日本的好感忽然轉為仇恨。1928年6月,瀋陽發生的「皇姑屯事件」,使得張學良一向敬重的父親張作霖,就在這次由日本關東軍和特工人員蓄謀的炸車案中一命嗚呼!刻骨的仇恨,使得張學良準備在為父親張作霖治喪期間,趁日本關東軍司令官前來瀋陽大南門弔唁時,暗中布下刺客對其進行刺殺,從而為其父報仇。可是,張學良的這一主張,很快就遭受張作相等奉系老輩人物的極力勸阻,最終沒有讓這一震驚中外的血案在張作霖的靈柩前發生。

1990年,張學良在台北凱悅飯店面對日本NHK電視台記者的鏡頭,談到了1928年其父在日本人埋下的大量炸藥下喪生的往事時,張學良含著眼淚說:「當時,瀋陽情勢,十分險惡。我當時不知道我父親死,他們沒告訴我,我僅知道我父親回了奉天,受了點傷。我回到家裡才知我父親死了……父親對我很好,很喜歡我,我父親一死,我非常難過。」

張作霖在皇姑屯被炸,從此成為了張學良親日仇日的分水嶺。也正因為有了殺父之仇,張學良才在關鍵時候猛醒,看清了日本的真相。所以事情過了幾十年了,年已九旬的張學良提及此事,仍然滿面戚然,一雙憤怒的眼睛直視日本人的電視鏡頭:「誰都知道,是日本乾的。日本軍人做事我不佩服……也就種下了我對日本的仇恨,家仇國難,都集中在我一個人身上,殺我父親的仇是不共戴天之仇!……」

愛國少帥孤注一擲踏上抗日之路

事過70個春秋以後,已進耄耋之年的張學良重新回憶起他20歲時前去日本觀看秋操的往事,已經不再像青年時那樣對日本抱有盲目的崇拜了。他是以過來人的高瞻遠矚重新回過頭來審視他一度鍾情,也一度仇視的日本,歷經幾十年的世事滄桑的張學良對NHK採訪記者說:「……可是我回來後很不滿,不滿什麼呢?就是日本人總要想對中國人用勢力。把你壓住,叫你看看我有多大的勢力,要顯出來。我到處都看了,可我這個人不是這種人,你多凶我也不在乎的,更使我要抵抗日本。」

為此,日本記者問:「當時,中國人參觀日本的大演習成了一種流行熱,在中國的領導人中也有人在日本的士官學校學習,在這些人當中,有的中國領導人認為日本軍隊太強,對日本抱有恐怖之心。先生當時沒有這種畏懼心理嗎?」

張學良答:「日本的演習我看了……日本人後來又領我參觀,海軍也參觀了,好多兵工廠也參觀了,日本的武器庫也給我看了。我一看心裡就感到這完全是對我示威……其實用不著示威,我們也知道日本的軍隊厲害。我當時年輕,不但沒有畏懼,反而起了反感。你這樣示威幹什麼,想嚇唬我呀,你嚇唬我,我也不怕。我當時到日本看演習,回來後對日本的印象很不好。」張學良在人生暮年時對青年經歷的總結,對日本開始持堅決的否定態度。

另有一事也可說明張學良思想的轉變,憎日情結溢於言表。1989年秋,張學良在他台北的寓所里第一次接見從美國來的唐德剛時,就對他談起了仇日情結,張學良說:1928年乃父張作霖死後,當年10月,東北大學學生在瀋陽準備舉行一次聲勢浩大的抵制日貨的遊行。張學良此時已就身負東三省軍政要職,自知學生上街的後果,於是他聞訊親自驅車前往東北大學,對這些義憤填膺的學生們進行勸阻,其間他當著黑壓壓的學生所講的一番話,聲淚俱下,實可透徹他的肺腑。張學良回憶說:「我當時對學生的義憤行動也很同情,可我必須要勸他們回去,我對學生們先說一個比喻:一個富翁死了,留下一個孤兒,才只有七八歲,他的鄰居是惡霸,佔去了一些良田,又搶走了他家的財物,他無力抗拒,氣得要死,但他覺得徒死無益,姑且忍氣吞聲,等長大了再說。十年之後,他長大成人,身軀強壯,比那惡霸有力氣了,就奪回比原來失去的更多的東西。你們痛恨日本鬼子,要遊行示威,我有殺父之仇,更是不共戴天。可是,我們正像那個孤兒一樣,現在打不過他。鬧出事故,他要借口來屠殺,千金之軀不死於盜賊,我們記住仇恨,發奮圖強,定有報仇血恨之日。我天天碰到惱人的問題,但我張學良決不賣國!它若逼我太甚,幹不了的時候我不幹了,也決不屈辱投降做賣國賊,致殆後世之譏……」

從張學良半世紀後對唐德剛傾吐的肺腑之言,可見正是在這樣的心情和處於愛國,1936年12月12日,張學良發動了「西安事變」。兵諫蔣介石,讓他從人生最美好的時刻(他當時35歲),一下子從事業的頂峰跌進了半世紀不得見天日的幽禁囹圄,為抗日他所付出的代價可謂極為昂貴!張學良在54年監禁歲月結束時,曾經由衷發出一聲感嘆:「我自己的人生,只到了35歲,以後就沒有了!」其辛酸與痛楚,已在這簡潔的一句話中包括無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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