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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知道這個「見性」就是我們的真性?

《大佛頂首楞嚴經淺釋》82

阿難言:我雖識此見性無還,云何得知是我真性?

這個阿難哪!說一遍他也不明白,說兩遍也不明白,說了三遍、四遍、五遍、六遍,他還不明白,還是對自己這個真心沒有認識清楚。在前邊,佛說你在這個生死的裡邊常被漂溺;生死就比方一個大海,所造的這種業,就像海水似的,這個人身就在水上漂來漂去。這就是「起惑、造業、受報」:因為你不認識這個真心,所以就造了業;造業就隨這個業,在這麼一個好像海似的──所以有的時候說「業海」;業海茫茫,這個業的海沒有邊的,漂來漂去。有的時候漂到上邊,有的時候又沈底了,喔,那種在水裡頭的境界是很危險的!所以說他是一個可憐愍者。

那麼阿難在這個地方,又生懷疑了。由什麼地方證明他生了懷疑呢?這阿難言:阿難說了,我雖識此見性無還:由這個「識」字上,他說他認識了;其實認識,就是沒有認識,怎麼他說識了?識了究竟是怎麼回事,他還不曉得。他說他知道這個見性是「無還」──前邊說是那八相各有所還,唯獨這個見性,你想給誰也給不出去,沒有辦法把這個見性送給人,所以雖然阿難說:「我現在是知道這個見性無還了。」但是他這個知道裡邊,已經就生出了懷疑;這懷疑,就是在「知道」這個上面生出來的。因此由這個「識」字,就知道他是生懷疑了。

云何得知是我真性:下邊這更顯明了:「我知道它無還,但是無還是無還,我怎麼能知道它是我的真性呢?」你說他要是沒有懷疑,要是認識了,怎麼會不知道是自己的真性呢?在「云何得知」上邊這一句的經文,阿難說他知道這個見性沒有法子給人,這個道理他知道了。但是他還沒辦法知道這個見性就是自己的真心,所以才說「云何得知」,我怎麼樣才能知道,我這個見性是我真正的心性呢?我現在還是不知道。

講到現在,阿難還是沒有心,還是把心丟了。為什麼?他不認識心了,不知道他有個心。所以現在阿難所說這一段經文,相信他心裡一點主宰也沒有。為什麼沒有主宰?就因為沒有認識這個真心。

佛告阿難:吾今問汝!今汝未得無漏清凈,承佛神力,見於初禪,得無障礙。而阿那律見閻浮提,如觀掌中庵摩羅果。

佛看見這個阿難太可憐了,說一遍他也不明白,再說一遍又不明白,左有問題來問,右有問題來問,盡在這個「多聞」上用功夫,所以就無葉生枝──沒有葉子,它就生出枝子。所謂「節外生枝」,好像那個樹,本來樹葉在樹枝子上長的,它沒有樹枝子,又想生個樹葉子。佛因為阿難是太可憐了,於是佛也就本著「無緣大慈、同體大悲」這種精神告訴阿難。

什麼叫「無緣大慈」呢?慈運無緣,誰和你最沒有緣,同你不好;你應該用慈悲心來待他,對他最慈悲。我對你們講,我說:一個人就是一切人,一切人就是一個人;「One is all(一是全部),all is one.(全部是一),這就叫「同體大悲」。譬如你有困苦,我就認為好像我的困苦一樣,所以我想法子,無論如何把你的困苦艱難給消除了!

所以我常常看我的皈依弟子有的抽香煙的,我就希望他把香煙戒除去,好和佛能接上氣。如果你不戒了香煙,你那兒吞雲吐霧的──吞,這麼吞一口雲彩;吐,吐出一口霧去,那麼佛放光,也被你這個雲霧給遮住了。所以我希望每一個我的皈依弟子,真想要學佛的人,把這種毛病要趕快戒除了最好;如果你不戒除,我就認為這種痛苦、這種不合法的行為,像在我身上一樣。

為什麼?我本著佛「同體大悲」這種精神,所以我不希望每一個人有毛病;要每一個都沒有毛病了,都做一個完人。什麼叫「完人」?就是完全的一個好人。你們哪一個不做完全的好人,我就覺得我不是好人,我和你是一樣的。因為這樣子,我願意做個好人,所以我必須要想法子令你也做個好人,這就是「同體大悲」。現在每一個人若都這樣存心,這個世界就沒有爭戰,也沒有鬥爭,什麼都沒有了!

佛告阿難:吾今問汝!今汝未得無漏清凈,承佛神力,見於初禪,得無障礙:我現在問問你,你現在沒得到四果阿羅漢,只證到初果,沒有到無漏清凈那種程度上;你現在藉著佛這種神通的力量,看見初禪天的境界,一點障礙物也沒有,看得清清楚楚的。

這個「無漏清凈」,就是最清凈了,再沒有染污體了。這講,好像很容易似的;其實,這個「無漏」是很難的。無漏,是眼、耳、鼻、舌、身、意不漏。你眼睛看東西,神也就往外跑,這也是漏。耳朵聽東西,你不會反聞的功夫,只知道往外聽,這也叫漏。你鼻子嗅香,舌頭嘗味,身覺觸,意緣法,這都是屬於漏的。我以前沒有講過嗎?好像這麼一個玻璃瓶子,那底下有個窟窿,水裝了就漏了!

人若不修行,沒得到無漏的境界,每一個人都像那個漏瓶子似的,常常漏的。漏來漏去,由天上漏到人間來,由人間再漏到畜生裡邊去,畜生再漏到餓鬼、地獄裡頭去。這麼漏來漏去,不知道漏到什麼地方去,那就看你自己造的業了。

阿難雖然未得無漏,也開了佛的智慧眼;不過這個開眼裡頭,又有千差萬別,不是說一開眼,就像我們人有眼睛,都可以看東西。這開佛眼裡邊,又有種種的階段,譬如:有的可以看十里路,有的又可以看二十里路,有的可以看三十里路,有的可以看一百里,有的可以看一千里,有的又可以看一萬里,那麼最多的,看八萬四千里。還有可以觀到八萬大劫的事情,這是最多的;但是他不是一開眼,就什麼都可以看得見了。所以阿難這時候雖然也開佛眼了,但是他還得藉著佛這種神通的力量,才看見初禪天那種境界。

而阿那律:阿那律尊者是「天眼第一」。「阿那律」是梵語,翻到中文就叫「不貧」,就是不貧窮;他不單今生不貧窮,生生世世他都不貧窮。在《阿彌陀經》上叫「阿(少+兔)樓馱」,具足就叫「阿那律陀」,又叫「阿泥盧豆」,都是他。這位尊者也是佛的一個堂弟;我前幾天講過,他有個奇怪的毛病,什麼奇怪的毛病呢?佛除非不講經,佛一講經,他就睡覺。

他在那兒睡著了,佛就罵他:

咄咄胡為寐 螺螄蛤蚌類

一睡一千年 不聞佛名字

說,你這個人!為什麼這樣睡?你好像螺螄和蛤蚌那種東西,總在殼子裡邊睡覺──像海螺在海螺殼裡邊,頭總也不出來,在裡邊就睡覺似的。這一睡,睡一千年,你永遠也聽不見佛的名字。

佛這樣一罵他,他發了憤,再也不睡覺了!瞪著眼睛,一天到晚也不睡覺,經過了七天七宿。怎麼樣啊?兩個眼睛盲了,變成瞎子了!這一回,去見佛,求佛來救他,說他眼睛盲了。佛說不要緊,就教他「金剛照明三昧」;他修這種三昧,得了天眼通。

他天眼一開,見閻浮提,如觀掌中庵摩羅果:他看這個這麼大的世界,就好像觀掌中的庵摩羅果那麼樣清楚。「閻浮提」,就是整個世界;但是有很多個閻浮提,我們這不過是閻浮提的一個。這種「庵摩羅果」印度有,在中國沒有,此地不知道有沒有?

那麼再講這位阿那律尊者,他以前是一個種穀耕田的農夫,很窮的,每一天大約就拿一個lunch box(飯盒);那時候或者沒有box(盒子),他或者用紙,或者用布,或者用什麼東西包一包。包一包什麼呢?稗子的飯。稗子是米裡頭最下等、最不好的這種東西,但是最便宜,不要多少錢。他因為沒有錢的關係,就吃這種稗子飯。去做工,沒有肉吃,也沒有牛奶飲,就僅僅吃這個最下等、最下級的稗子飯。

他帶這個飯到田裡邊去,這一天他就遇到一個老比丘;這位老比丘在山上住著,已經證得辟支佛果,即「辟支迦羅」這個果。老比丘在山上修道,每逢七天到城裡邊去化一趟緣,就是托缽乞食,拿著他這個缽到那兒去化緣;七天下山一次,每一次化七家。這七個門口要是化到齋,他就吃;化不著齋,他也就回去,不吃了。

這位辟支佛這時正趕上一個什麼時候呢?大約荒旱的時候,人人都沒有飯吃,飯貴得不得了,特別貴。所以這個辟支佛下山去化齋,他的願力是化七個門口就不化了。可是他化了七個門口,也沒有化到齋,就托著空缽回來了。在路上,就遇著這個農夫,這個農夫大約也是看見這個老修行回來了,就問:「老修行啊!你今天化到齋了沒有啊?」老修行說:「沒有啊,今天沒有飯吃,肚皮要餓啰!」他一想:啊,你今天沒有化到齋,又要挨七天肚餓,才再下山化齋,這怎麼可以呢?就說:「你如果不怕我這個飯不好吃的話,那這個飯我不吃,我給你吃了!」

這位辟支佛,就歡喜得不得了。為什麼?已經餓了七天了,這回如果還是沒有飯吃,就要餓十四天了。於是就給他這麼迴向,說是:

所謂布施者 必獲其利益

若為樂故施 後必得安樂

說你現在布施給我,你想求什麼,我一定滿你的心愿。你要是因為想要快樂的緣故,你布施給我,以後一定得到安樂這種果報。這個辟支佛雖然證果了,也是吃飯要緊哪!不吃也是肚皮餓,所以就很感激他的;好像中國人說:「太謝謝你了!」英文說:"Thank you very much."就這麼樣子給他迴向。

由於他把飯布施給這位辟支佛了,你說怎麼樣啊?奇怪的事情就出來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啊?哈,講起來你們都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不過經上釋迦牟尼佛這樣講的,不由得你不信;不信都要信!怎麼樣子呢?他用鋤頭一鏟地,從地里就跳出一隻兔子來(兔子就是rabbit)。這隻兔子往上一跳,就跳到他臂膀上,不動彈了。你說怎麼樣啊?他心裡就生一種恐懼心:「哇,怎麼這隻兔子跑到自己的背上去了?它也不下來了!」

於是乎也不做工了,就趕快回家。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這隻兔子趴到他身上,就不動彈了呢?晃也晃不掉,怎麼樣子也拿不下來了。跑到家,叫他的太太一看,原來變成金兔子,這兔子是一塊金子了。因為窮人他不敢拿著一隻金兔子去賣,所以他先剁下一條腿來,把這個金子拿去換成錢;回來,這個金腿又長出來;然後四條腿剁下來拿去賣了,這個兔子又長出四條腿來。

就這麼樣子,由此之後,他財寶就無窮無盡了。不單這一生富貴,九十一個大劫里,生生世世都享受富貴,在天上、在人間、在任何地方他也不窮,所以叫「不貧」。他怎麼不貧呢?就因為他供養辟支佛他所吃的這個最低級的飯,而解決了這個辟支佛的飢餓,這辟支佛給他一迴向,他就得這樣的好處。

在佛教裡頭,這個布施,是「舍一得萬報」,在《地藏經》上是這樣子講的;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深信這種道理,不應該生一種懷疑心。你看,阿那律尊者供養了辟支佛,就得到這種的果報!在中國,要是有一千個法師裡頭,一定會有一個阿羅漢。你不要見著一個和尚,就以為是阿羅漢了,不是這麼容易的!一定要夠一千個裡頭,會有一個阿羅漢;不夠一千個的時候,沒有阿羅漢的。或者單單一個,也是阿羅漢,那要看你認識、不認識。好像阿那律尊者,他就只供養一個和尚,但是這個和尚就是辟支佛,他就得到這種好的果報。

講到這位辟支佛托缽化齋,為什麼化不著齋?這又要講起因果來了。

修慧不修福 羅漢托空缽

修福不修慧 象身掛瓔珞

你單知道修智慧──說是我學習經典,來研究佛法,這不錯,開智慧!但是你又要做布施來栽培你的福,在三寶面前種福。如果你單單修智慧,不修福的話,你這個羅漢出去化緣,就沒有人供養你。為什麼?你在以前沒有種過福,沒有修過福,所以就沒有福!

修福不修慧,就是單單知道做好事、做功德,而不修智慧、不求智慧。這將來怎麼樣呢?你就托生做一個大笨象(elephant),在那頭象的身上,掛很多珠寶、玉器、瓔珞。瓔珞也是一種裝飾品,戴上好看的;以前的女人頭上都戴瓔珞,瓔珞中間是空的,看得是很美麗的。那麼象身掛瓔珞,這有福,但是沒有智慧。所以我們修道,應該又要修福,又要修慧,內裡邊也要修,外邊也要修,內聖才能外王。「內聖」,就是自己裡邊修得光明了,有智慧了,聖明了。「外王」,外邊你也要去做好事。所以要內功、外果雙管齊下,這才能得到道的相應。

諸菩薩等,見百千界。十方如來,窮盡微塵清凈國土,無所不矚。眾生洞視,不過分寸。

拿看東西這一種情形來說,就有不同的。初果羅漢,初禪天上看不見。二果的羅漢,可以看見初禪天,而不能看見二禪天。三果的羅漢,可以看見二禪天,而不能看見四禪天。可是如果有佛的神力來幫助他,他也可以看到四禪天,也可以看到四空處天。菩薩與羅漢又不同了,諸菩薩等,見百千界:所有一切的菩薩摩訶薩,初地的菩薩可以見一百個世界,二地的菩薩就可以見一千個世界,三地的菩薩就可以見一萬個世界,所以這每一個果位所見的不同。

十方如來,窮盡微塵清凈國土,無所不矚:至於佛所看見的,是「窮盡微塵清凈國土」。「窮」,就是把他算盡了,看盡了;「窮盡」,也就是看明白,看清楚了。看清楚什麼呢?看見像微塵那麼多的清凈莊嚴的諸佛國土,「無所不矚」,這沒有看不到的,沒有看不見的了。所以說「一切眾生,若干種心,如來悉知悉見。」不要說佛,就是菩薩,他若有他心通,有他心智慧的,你心裡有話,想要講沒有說出口來,菩薩都知道的,那麼諸佛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眾生洞視,不過分寸:這個「眾生」,就是我們這個凡夫。「洞視」,就是盡你的力量去看;這和聖人來比較,也不過一分一寸這麼多的地方。也就是說,我們凡夫所見到的東西,和諸佛來比較,不過是一分一寸那樣少。諸佛可以看見盡微塵清凈國土,而我們這一個國土都看不完。不要說這一個國土,就一個三藩市我們都看不完。我們往左看,右邊就看不見了;往右看,左邊的又看不見了;往前面看,後邊的看不見了;你想看後邊,前邊又看不見了。這是凡夫的眼睛有所障礙,雖然這個見性是不生不滅的,但是我們這個肉身是有限度的,所以不能都看得見。

若和羅漢、菩薩、佛來比較,就佛所看的,我們所見的不過僅僅就一寸那麼多!你看,諸佛、羅漢有天眼通,他看得通達無礙!而我們眾生所看見的,現在我能看見你們,若有一張紙隔著就看不見了。這一張紙連一分都沒有;要是再隔著一塊板,更看不見了!上列是說凡夫的肉眼,你要是開了天眼,那當然什麼都無障礙了,什麼你都看得見的。那麼隔著一塊板也看不見了,這叫「寸」;這個一塊木板就好像一寸似的,隔著一張紙好像一分似的。所以我們所看的,隔著一張紙也看不透了,隔著一塊板也看不通了。所以眾生洞視,「洞」就是你注意去看,也不過分寸而已。所以我們和諸佛一比較,那真是相差太遠啰!

阿難!且吾與汝,觀四天王所住宮殿,中間遍覽水陸空行,雖有昏明種種形像,無非前塵,分別留礙。

佛對阿難又說,阿難哪!且吾與汝,觀四天王所住宮殿:現在暫且以我和你來講,你看看這個四天王所住的宮殿。「四天王」,就是接近我們這個天;據佛經上講,這個天在須彌山的半山區,沒有到須彌山頂,有東天王、南天王、北天王、西天王,這四大天王。四天王天人的壽命是五百歲,等活到五百歲的時候,又該墮落了。這墮落,我以前講過,有「五衰相現」,即五種的衰相。那麼四王天的一晝夜,就是我們人間的五十年。

怎麼四王天的一晝夜就是人間五十年呢?我舉一個例子,你們就都可以明白了。我們每一個人如果覺得這一天很快樂的,不知不覺這一天就過去了,覺得這天很短的。因為天上他都快樂,所以他的一晝夜,就等於我們這兒五十年那麼長。

我們人間為什麼就五十年這麼長呢?就因為人間煩煩惱惱、苦苦惱惱、爭爭吵吵,一天到晚這麼忙忙碌碌,都不知幹什麼;就好像蒼蠅在空中,飛到東邊,飛到西邊,飛到南邊,飛到北邊,也不知幹些個什麼。你看,在這兒沒有什麼快樂,所以這個時間就長了。你看,我們人間一晝夜,又是地獄裡五十年!為什麼地獄它那時間又長了呢?也就因為它太痛苦了,所以就覺得這時間延長了!

由這個我們應該明白,這個時間沒有長短的。所以以前果尋問我:「什麼叫時間?」我說:「沒有時間。」這個時間就是每一個人自己的感覺,長短而已。你要是天天快樂,覺得很快樂的;你就恐怕過五百年,也覺得是沒有好長的時間。不要說五百年,說五十年吧!這個人一生很快樂,也不憂也不愁,也沒有脾氣,也沒有煩惱,快快樂樂的;他這一生覺得是一轉眼之間。為什麼?他太快樂了。究竟這個時間,就是在每一個人的感覺來分別而已。所以果尋問我「什麼叫時間」,我說「沒有時間」。我這個「沒有時間」,可以說我不知道時間,又可以說我太忙了不知道時間了,又可以說我也不想知道這個時間。我這個「沒有時間」,有這三個意思。

從四王天的宮殿裡頭,中間遍覽水陸空行:「遍覽」,就是看一切。我現在真不知道時間了,又要講過鍾了。「水」,就是在水裡頭的東西。「陸」,在陸上的東西。「空」,在虛空里的東西。「行」,在水、陸、空這所有的物質、動物、一切物都包括在內。雖有昏明種種形像,無非前塵,分別留礙:雖然有昏、有明,種種不一樣的形象,這都是你眼前的一種塵境,是你有一種分別的心,對眼前的東西留下的一種障礙,不是你自己的東西!這都是外邊的塵境(這境界都是外邊的一種塵),所以這個塵是一種的留礙,留到你的腦筋里和你的思想裡頭,這都不是你的東西!

汝應於此分別自他,今吾將汝擇於見中,誰是我體?誰為物象?

因為阿難還沒有明白這個真心的道理,所以就分別不出真心和妄心的關係。在前邊說,這種種的形象,無非前塵;完全都是眼前的一種塵境分別留礙,有所分別而發生了障礙。

所以佛說,汝應於此分別自他,今吾將汝擇於見中:「自」,就是自己的真心。阿難!你應該在這個地方,分別什麼是自己的真心?什麼是物體?我現在要你阿難,在你這見性裡邊做個選擇:誰是我體?誰為物象:你這個見性和這個物體,哪一個是見性的體?哪一個是物的那種影像、那種樣子呢?你分別分別!這叫阿難分別分別看!「我體」,是見性這個體。

你們現在也分別分別看:哪個是我見的體?哪一個是物的體?如果你能分別出來,你就聰明過阿難;如果你分別不出來,你就愚痴過阿難!所以現在也可以試驗出來我們每一個人的智慧,每一個人是不是比阿難聰明?你們試試看!

阿難!極汝見源,從日月宮,是物非汝;至七金山,周遍諦觀,雖種種光,亦物非汝。漸漸更觀,雲騰鳥飛,風動塵起,樹木山川,草芥人畜,咸物非汝。

這種道理真是妙不可言,你說出來的都不是了,你能形容出來的也不是了。怎麼樣子呢?就是說不出來了,你還問怎麼樣子?阿難!極汝見源,從日月宮,是物非汝:「極」,就是到極處了。你見的這種源頭,推到極處、極點,從太陽和月亮的宮殿,這都是一種物,而不是你!至七金山,周遍諦觀,雖種種光,亦物非汝:又至七金山;這所有的地方,你都用你這個天眼來看,用你這個佛眼來看,用你這個智慧眼來看,你去看去,雖然有種種的光明,也都是一種物象,而不是你自己的見性。你說哪個是你自己?你找出來啊!

什麼叫「七金山」?是不是七種金子的山?這七金山,是在須彌山的外邊四周圍;隔一重香水海,有一重金山,這個山是金子的,就有這麼七重的金山。說:「在什麼地方?我到那個地方去掘一點金子來,那我就發財了!」這個我不能告訴你,我如果告訴你,你去把那個金子都偷來,那個金山就少了金子,怎麼會變金山呢?

「須彌山」是梵語,翻到中文叫什麼呢?是「妙高山」,這個山又妙又高。須彌山的四周外邊,有七重金山。我現在告訴你們,你們雖然沒有受過五戒,也不准你們去偷我這個金山去!那個金山是我的,我告訴你,你若偷我的金山,那我一念咒,你就頭痛了;你一頭痛,那你金子就拿不動了!不要欺負這個師父,這個師父有too much power(很大的力量),哈!

漸漸更觀,雲騰鳥飛:「漸漸」,就一點一點的。「騰」,就是飛起來;「飛」,就是翱翔。你一點一點地再往近處來看,看什麼呢?雲彩在空中飛來飛去的,鳥在空中那麼翱翔。

風動:你看!這個地方沒有法子講了,這要停止,去問六祖惠能大師了!《六祖壇經》上說:「不是風動,不是幡動。」可是你看這經上又說明白了是「風動」。究竟是誰動?《六祖壇經》上說:「仁者心動。」我們現在在這個地方,不知是誰的心動呢?是你的心動?是我的心動?是他的心動?是誰的心動呢?所以你說,這經我怎麼講?簡直沒有法子講了,不知道是什麼動了?《六祖壇經》上說「不是風動」,現在說是「風動」,你說哪個對?若說不是風動,說心動了,那誰的心動了?我們現在在座的,問問哪一個心動了?是你心動了?是我心動了?還是他心動了?說:「那我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心就沒有動。你心沒有動,那誰心動了?

這個地方,現在還是照這經文上的意思講了,就是「風動」,你心也沒動,我心也沒動,他心也沒動,是「風動」了。你看,那個風,喔,颳得烏煙瘴氣的!風動,就是天地發脾氣了,颳起大風來了,把樹木連根都給拔出來了;颳起颶風,把房子也給颳倒了,這個「風動」,不得了的!

塵起:塵怎麼會起呢?塵自己會起嗎?不是的。這個塵就因為風動,它才起。這個風一刮,那個塵也就飛起來了;本來它在地下睡得好好的,在那個地方,它覺得很舒服,很快樂的,睡得很自在的。啊,來了風,說:「wake up, wake up, go away(醒醒!醒醒!走開!)」這個塵就起來了,起來就去做工了。塵做什麼工呢?所有世界的什麼東西,它到那兒都去觸,去 touch, touch...make everything dirty,叫一切的地方都不清凈,這是塵土的工作。明白了嗎?

樹木山川,草芥人畜,咸物非汝:還有樹木、山川,又有草,又有這一切的植物,又有人,又有畜生。你說這些個東西,所有這些東西,倒底是物象啊?是你的見性呢?你說啊!這個地方,就有一個審問的口氣,就審問你:「你說是物,是不是?快點講啊!怎麼不講哪?」佛在這兒,這叫「當頭棒喝」,當面審問,就像個法官判案似的:「你快說!你偷了沒偷?若偷了,快點承認!沒有偷,也說出個理由來。」

阿難!是諸近遠諸有物性,雖復差殊,同汝見精,清凈所矚;則諸物類,自有差別,見性無殊。此精妙明,誠汝見性。

釋迦牟尼佛前邊說了許多的道理,問阿難,你看這些個東西,哪個是你的見精?你找一找!現在是分別這個見精和物象,因為阿難分別不出這個物和見,他說「物、見」是混合到一起了,也不知道哪個是物?哪個是見?所以佛就設出來這個問答,顯明了這個見的性。這一段就直指這個見性,告訴他。

阿難!是諸近遠諸有物性,雖復差殊,同汝見精,清凈所矚:這所有的東西,近的在你身邊,遠的從日月宮,乃至到須彌山、七金山這麼遠的地方,所有這一切的物象、一切東西、一切物品的體性,雖然各有不同,這種種的分別,是你這個清凈的見精所看見的。「矚」,就是看見。

「復」,就是所有的都不同;風是風,塵是塵,鳥是鳥,雲是雲,樹木是樹木,山川是山川,草芥是草芥,人畜是人畜,各有不同,這叫「雖復差殊」。凡是有這個「差」字,都應該讀「疵」。你們學中文的人,在這個地方,這是一種很要緊的學問。你們若能明白這個「差」字,應該讀「疵」──這在一般普普通通讀過中文十年、八年的,他都不懂這個的。懂這種字義的,最少要有十五年以上的功夫,才能把這個學問都明白了。那麼我讀了多少年書呢?我老實告訴你們,我讀兩年半書,比你們讀的時間都少。那麼我為什麼懂呢?我也不知我為什麼懂,我現在就是懂了,你不要問我為什麼懂;總而言之,我是懂,是吧?

則諸物類,自有差別,見性無殊:那麼你這個見精所接觸的一切物類,它自然有不同的。可是你能看見物象,能看見東西,能看見物質的這個見性,沒有分別的。你看見張三也是見,看見李四也是這個見,看見一個王八也是個見──這不是罵人,這是比方。所以你說,都是一樣的見,有什麼分別?你看見一隻貓也是個見,你看見人也是個見,甚至於你看見一切一切,都是這個見;你看見的這個「見」變了沒變?有沒有分別?

我不是問你們,這是釋迦牟尼佛就這樣問阿難:「你說它有沒有分別?」阿難沒有話講,那個時候「張口結舌」,張開口,可是舌頭說不出話了,好像舌頭被繩子綁住了似的,這叫張口結舌;口張開了,舌頭不能說話了,但是也不是啞巴。這個地方要注意的,如果啞巴,當然他不會說話了;阿難也不是個啞巴,啞巴他會:「啊啊啊……」還會這麼樣叫一叫呢!阿難也不會叫了。

此精妙明,誠汝見性:「這一種最精微、最微妙而最光明的東西是什麼?是什麼?講啊!」阿難還是沒有出聲。在這個地方,你可以這麼想一想,佛當初在這個地方一定是這麼問阿難:「你說這是什麼?講啊!」阿難還是沒有出聲,還是張口結舌。阿難沒有話講了,佛是大慈大悲的,一看把這個徒弟給難住,沒有話可講了,就說:「我告訴你,『誠汝見性』,這就是你那個見精嘛!知道嗎?現在明白了吧?」有這樣的口氣。

若見是物,則汝亦可見吾之見。若同見者,名為見吾;吾不見時,何不見吾不見之處?

你看這個文說得真的很妙,真是好啊!若見是物,則汝亦可見吾之見:以前你說這個見和物體是相雜的,分別不清楚,你認為這個見就是物了,沒有什麼分別。阿難!那麼現在我問你:見既然是物了,那你可以看見我的這個「見」是什麼樣子的,我也可以看見你的那個「見」是什麼樣子的。那你看見了沒有?

這不是說我看見東西;這是說,我看見東西的這個「見」是什麼樣子的?是個白色的?是個黑色的?是個黃色的?是個紅色的?什麼顏色?阿難這個時候,大約又是張口結舌,又是說不出話了。那麼這個見是個長的、是個短的?是個方的、是個圓的?能看見東西這個「見」是個什麼樣子的?佛這麼問阿難。

你如果說這個「見」是一個物質的話,物質一定都要有形象的,它是個什麼形象呢?就是方才我說,是個青、黃、赤、白、黑,什麼顏色?是個長、短、方、圓、高、低?究竟是個什麼形象?你看山有山的形象,樹有樹的形象,河川有河川的形象;那麼究竟你這個「見」是個什麼樣子的?你看見過沒有啊?佛這樣問阿難。

哎,這個經文真是不容易講!來回來回表露這個道理。你如果頭腦不清楚的,不要說你講,你一看這個文,就把你看糊塗了!覺得:「說什麼?這是什麼?」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若同見者,名為見吾;吾不見時,何不見吾不見之處:假設你說:「你也看見這個東西了,我也看見這個東西了,大家都見。」好,這個就算「你看見我這個見」了!既然你能看見我這個「見」,那麼我雖睜著眼睛,但是我沒有看這東西,而你還是看這東西,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沒有看見。可是我沒有看見那個「見」,你怎麼看不見呢?這個「見」你看不見的!

這還是問阿難:你說的道理就是這樣的──你說這個物是個見,那麼你也看見這個東西,我也看見這個東西,你就說這是看見我這個「見」了!你的意思是不是這樣啊?那麼我沒有看,你也應該看見「我沒有看」這個見。這你能看見嗎?你看得見嗎?沒有看見。那你還是沒有看見我這個「見」。

這是舉出來一種比喻,這個地方是不是好像很不容易把它表示出來?不過你要是明白這個理了,那也就很容易懂的。若沒有明白這個理,講來講去,就把人講糊塗了!講得人:「啊,到底說的是什麼?怎麼這麼多『見』?見的什麼『見』?」所以我最歡喜這個《楞嚴經》,它這個理論說得太妙了,比那個妙高山還妙!

若見不見,自然非彼不見之相;若不見吾不見之地,自然非物,云何非汝?

這一段經文就很容易講,前面那一段很不容易講的。你要是明白前面一段,這一段我就這麼一念,你就會明白,不用講了;所以我說要罷工了,因為它太容易了,不必講你也可以懂。現在又有一個人,聽說我不講你們就懂了,他說:「喔,還沒懂呢!你還是講一講好吧?」所以我現在就再講一講,暫時先不罷工。

若見不見:你要是見得到我「不見」的地方,自然非彼不見之相:雖然你這麼說「你看見我沒看見的」,但這個談不到你見得到我沒有看見那個相;這根本是你的妄想!若不見吾不見之地,自然非物,云何非汝:你要是看不見我不見那個地方、那種的相,這個「見」自然就不是個物了。你怎麼說它不是你的?你怎麼又說它和這個物去夾雜到一起,分不清了?現在你明白了嗎?現在應該明白了!我給你講這麼多道理,你再若不明白啊,那你真是一個糊塗蟲!蟲,英文叫什麼?worm。

以前你總懷疑說,這個見和物體夾雜到一起,分別不清楚;現在我告訴你:你看不見「我看不見」那個地方,我看了沒看,你不會知道。因為我這個見沒有形象,也不是青、黃、赤、白、黑,也不是長、短、方、圓,什麼都不是,所以你看不見的。那麼你看不見,自然這個「見」就不是物,不是個東西。

不是東西,那還是好東西!那就是那個「見性」!我告訴你,見性就不是東西。中國人罵人說:「你這個人不是東西!」其實這個「不是東西」,裡頭就包藏著很妙的意思,但是一般人只知道說,而不明白這個意思。不是個東西,就是個「見精」了嘛!為什麼說「不是東西」這個微妙的意思他不明白?就因為他不懂《楞嚴經》;若懂《楞嚴經》,他就知道:「喔,不是個東西,真正就是我們自己這個見性呢!」

「自然非物」,這個也和前邊那個「諸可還者,自然非汝」一樣,能給人家的東西,就不是你的;「不汝還者,非汝而誰」,你沒有法子還給人家的,這個東西不是你的,是誰的?這個地方這一句經文,和前邊那個道理是一樣的。所以說,你能看見的東西,當然是物;你看不見的,那自然就不是一種物象了。那麼現在你看不見的那個見,你又不能把它和其他的物象去歸伙去──歸伙就是合夥,合到一起。合到一起叫什麼?stick together。這不能和旁的合到一起,黏到一起;你這個見和那個物,根本就是貼不上的,不能和這個物在一起的。所以它既然不能和物在一起,那麼你說這是誰的?和誰在一起?你想一想看!這就是要你參一參!

參禪的人講參話頭,這也就是話頭。你參一參!你看這不是物象,那麼你說它是誰?說:「念佛是誰?」也就是參這個嘛!也就是這個地方啊!這個地方,你若明白這個見:「喔,這個見,原來是不去不來的,原來是不生不滅的,原來是圓融無礙的。」你明白這個道理了,那你就知道:你自己這個見性真正是你的;所以說「非汝而誰」──不是你的,又是誰的?

又則汝今見物之時,汝既見物,物亦見汝,體性紛雜;則汝與我,並諸世間,不成安立。阿難!若汝見時,是汝非我;見性周遍,非汝而誰?

釋迦牟尼佛說,你既然看不見我這個見,這個見沒有形象可見;那麼究竟有沒有見呢?這個「見」還是有的。可是雖然有,它又沒有一個體相,沒有一個形體,也沒有地方可還,你怎麼不敢承認這是你自己的呢?

又則汝今見物之時,汝既見物,物亦見汝,體性紛雜:假如你又執著,說你這個見一定是物,那麼當你現在看見東西的時候,你既然能看見物了,物也能看見你這個「見」,那體性就雜亂了。或者阿難這樣說:「就好像兩個人似的,你也看見我,我也看見你了。」可是人和人,是你看見我,我也知道;我看見你,你也知道。可是那個物看見你的時候,那個物知道不知道呢?你說你這個「見」是個物,那麼它看見其他物的時候,其他那個物知道不知道呢?

再說,你認為你這個「見」就是個物,那麼其他的物也就應該有「見」,能看見你這個「見」。這樣,你能看見物品,物品也能看見你,這互相都可以看得見;那究竟是誰看見誰?你說啊!哪一個看見哪一個?根本就分別不清楚了嘛!所以這叫「體性紛雜」,這根本就搞亂了!

則汝與我,並諸世間,不成安立:既然體性紛雜,那麼現在甚至於連你和我的身體,和所有世間都互相不能相容了,都亂了,「不成安立」,這個世界一切一切,也都不成世界了!這個意思也就是這樣子。

世間,分「有情世間」和「器世間」兩種。有情世間,就是所有的有情、我們一切的人類;器世間,就是山河大地、房廊屋舍。器,就是器皿;就是說「你這個人成器不成器」那個「器」。怎麼叫「正報」呢?正,就是不偏;報,就是因果報應;因為一切眾生這個身體,都正當受報的時候。「依報」的「依」就是依靠;山河大地、房廊屋舍,是一切眾生所賴以生存的,這叫「依報」。

阿難:釋迦牟尼佛又叫一聲,阿難!你現在明白了嗎?我講這麼多的道理,你還迷迷糊糊的,沒有清楚。若汝見時,是汝非我;見性周遍,非汝而誰:假設你看見的時候,你看見的「見」就是你的見,而不是我的見。這個見性是周遍的,你也有見性,我也有見性,任何人都有見性,在佛的份上這個見性也是這麼多;在眾生的份上,這個見性也是這麼多。所謂「在聖不增,在凡不減」,在聖人的這個地位上,也沒有增加一點點,在凡夫這個地位上,也沒有減少了一點點,都是這麼多。你有你的見,我有我的見,各有各的見;這個見,也沒有多一點,也沒有少一點,每個人都正夠用,也不會不夠用,妙的地方就在這兒,每一個人都有他的見精!你說既然這樣周遍,那麼你不要這個見,你想要給誰啊?你不敢承認這個見,那麼這是誰的呢?「非汝而誰」,不是你的;你說,是誰的?這時候阿難又是沒話講,張口結舌。

云何自疑汝之真性?性汝不真,取我求實。

云何自疑汝之真性:為什麼你要疑惑你自己這個東西?你自己這個東西,你不承認;你生了一種懷疑,懷疑什麼呢?你懷疑你那種真實不虛的見性不是你自己的。性汝不真,取我求實:你那種的真性,真性就是沒有一點假;你卻認為你這個見性不真,有所懷疑,反而向我來要求,叫我給你證明這個見性是不是你的。你這個思想,越跑越遠,真是迂道而行,你真是太可憐了!佛這時候也沒有辦法;好像我的弟子不聽話,我也沒有辦法的。這個時候佛講這麼多道理,阿難也不聽,儘是往遠了跑,越講他越不明白,所以佛也沒有辦法了;這時候就等著阿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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