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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碰到絕色女人主動要和我回家,晚上卻從門縫看見她沒有影子

1

簡生從狐山回家時撿回來一個叫弄影的姑娘。

剛進果狐村,村人們就盯著弄影看個不停。

這姑娘太漂亮了,果狐村靠山吃山,世代以捕狐為業,都聽說過狐仙長得美,但到底有多美,誰也沒見過。今日一見弄影,人人心中都說,那狐仙再美,怕不過也就如此吧。

簡生迎著村人詫異和羨慕的目光回到家,母親胡氏已做好了午飯。

胡氏看了看弄影,臉色卻是平常,只是問:「姓啥?」

弄影老實回答:「姓狐。」

「呀!跟母親一個姓氏,嘻嘻。」簡生已有一年不曾笑的這樣開心。

胡氏朝弄影遞過去一個碗,碗里有半碗米飯:「吃吧,吃飽了早些趕路。」

弄影拿著碗挑著米粒慢慢吃,簡生家院里漸漸聚集了許多青年,都趴在窗子外偷看。

吃完飯,簡生朝碗里倒了一碗開水,假裝喝了一口,隔著窗戶往外潑,只聽一聲嚎叫,一個身形瘦小,腳步飛快的青年捂著頭跑到街上去了。

胡氏嘆了口氣:「你這孩子,一會兒阿五的娘找來,你自己解釋。」

簡生和弄影相視一笑,外面滿院子的青年跟著阿五散的沒影兒了。

弄影說:「我不想趕路,我能留下來嗎?」

簡生開心極了:「當然可以。我剛剛還一直盤算著怎麼開口讓你留下來呢。」

弄影紅了臉,低頭一笑。

胡氏從廚房走出來,斬釘截鐵:「不行,姑娘不能留。」

簡生今年二十歲,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知道母親的性格從來說一不二,所以打小兒就沒學會怎麼求人,可是這次他是真的喜歡弄影,不光因為她長得好看,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親切。

簡生為了求母親留下弄影,說了一生中最多的好話,胡氏仍舊不同意。

「她多大了?」

「十八。」

「家住哪裡?」

「山上。」

「哪坐山?什麼村?」

「.…..」

「她父母呢?」

「丟了。」

「怎麼丟的?」

「.…..」

「你怎麼遇到她的?」

「在山上走,突然就遇到了。」

「我看你八成是被狐仙迷了眼。這女娃太過漂亮,我不敢留。」母親說話像是凍著冰凌的衣裳,一下子把簡生晾在這兒了。

「.…..」

說來說去,母親還是嫌弄影來路不明,她看出來兒子很喜歡弄影,可是,這麼漂亮的女子,出現在果狐村這樣的小山村,太不合常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何況是這樣世代捕狐的村子,對這些妖啊邪啊的本身就十分敏感。

簡生沒辦法,只好帶弄影出來,冬天的辰光短,再過一個時辰,天馬上就黑了,這麼冷的天,找不到住處弄影晚上要挨凍的。

簡生自己也挨過凍,可他沒放在心上過,但是一想到弄影要挨凍,他心裡像是被冰碴子戳一樣,疼的不行。

兩人並肩走在路上,弄影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好奇地打量四周的風景。

山裡沒什麼好風景,不外乎雪堆,冰河,還有帶冰珠子的樹枝,有些樹枝上的雪化了,露出一個個大大的黑色鳥窩,弄影盯著那些鳥窩看的呵呵直笑。

簡生突然想起一個人:「顧爺爺,我們可以到顧爺爺那兒去問問,去年冬天他還教我們抓鳥來著,他一定願意收留你。」

弄影聽到「顧爺爺」三個字,眼睛亮了:「顧有生?」

「你也知道顧爺爺的名字?看來顧爺爺名聲不小啊。」簡生笑。

弄影說:「他不是有名的獵狐師嗎?傳說他懂仙法,能通神,是真的嗎?」

簡生笑道:「這你也信?我小時候經常去他那兒玩兒,看著也就是極普通的一個老頭兒,並沒有外界傳的那麼神。」

弄影眼中的光有些暗了下去:「是嗎?」

簡生說:「不過,也許他私底下把法術藏起來了呢,他是果狐村腦袋最聰明的人,也經常跟外面的人打交道,是很不一般。」

弄影點了點頭,簡生當下決定今晚就讓弄影住到顧爺爺家。

其實讓弄影去別人家借宿也非不行,只是私心裡簡生不希望別的青年跟弄影接觸,他覺得弄影一定得是自己的。顧爺爺年紀已經很大了,只有他,才讓簡生稍稍放心一點。

2

顧爺爺獨自一人住在村子最西頭一個大房子里,由於掌管著全村人同外界的買賣交易,在村中威望頗高。

顧宅從裡到外堆滿了狐狸的皮毛,一水兒的白色,堆放在各處,院門大開,亦不怕遺失。

事實上,果狐村每家每戶都堆滿了狐狸皮毛,他們把狐狸皮製成狐裘,供應給商戶和軍隊;狐狸毛製成毛領,縫在衣服上,一件普通服飾立馬價值千金;狐狸骨頭製成的骨杖也很特別,很多遠道而來的客人專門來此購買;狐狸肉太騷氣,一般沒人吃,但是他們果狐村的人聰明,把牛肉豬肉和狐狸肉混在一起加上特製的香料做成香腸,除了香味什麼味兒也吃不出來。

果狐村靠著狐山上數不清的狐狸,世世代代在這裡繁衍生息,雖然只是個小小山村,卻無災無禍,不知疾苦,活的和美樂呵,堪比人間桃源。

顧爺爺原本不是果狐村人,年輕時逃難定居於此,因為腦袋聰明,懂貿易,會經營,幾十年過下來在果狐村極有威望,平時除了簡生他們這幫孩子,別人都不敢輕易來打擾他——顧爺爺好靜。

所以簡生帶著弄影進到顧家的時候,也是輕手輕腳的,顧有生做活兒的時候很認真,一個針腳都不能差,要是被打擾了,往往要花費好幾天重新修改。

簡生和弄影進到院子里來,滿院子的白狐皮晾在雪堆上,顧爺爺坐在一堆狐狸皮中央獃獃看了弄影一陣兒。

「顧爺爺,你怎麼坐在雪裡?」簡生要過去扶他起來。

顧有生擺擺手:「你們去屋裡坐,這姑娘看著怪嬌弱的。」

簡生只好帶弄影進屋去坐了,屋裡是溫的,比外面稍微暖和一點點。

顧爺爺盯著院中的白狐皮又看了一忽兒,忽然說:「簡生啊,你說這些狐狸皮做成一張張的白狐裘,像不像這地上的雪一樣美啊?」

簡生說:「是啊,白狐的皮毛最純最好看,一根雜毛都沒有,做成狐裘最美最值錢,顧爺爺這批貨怕是能出一百張以上的白狐裘吧?」

顧爺爺呵呵笑了:「一百張?豈止啊。五百張都不只。這些狐狸啊就是傻,不管你怎麼捕殺它們,它們就是一直生啊生啊,永遠都能生出新的狐狸來。你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有多羨慕果狐村的人。」

簡生也笑了,但他看見弄影的手一直在抖,臉色也白的不行,心想,這屋裡太冷了,顧爺爺掙這麼多錢卻捨不得生火,太摳門兒了。

顧爺爺說完話來到屋中,也看見弄影在抖,就到後間拿了個火盆過來,又在弄影手中塞了個小手爐:「屋裡沒有人氣,又大,凍著姑娘了。」

弄影慢慢不再發抖,坐著聽他二人聊天。

簡生說:「顧爺爺,我聽說狐狸一族是很聰明的,可為什麼咱們這狐山上的狐狸這麼笨呢?你隨便設個陷阱,一捕就是一窩,還沒怎麼追呢,它們就跑不動了,要說體弱吧,它們還生的特別肥。」

顧爺爺嘆了口氣:「哎!大概是天意吧。傳說狐狸乃是靈族,智慧乃是百獸之首,可是智慧太過,得罪了神族,被下了詛咒,永遠困在這狐山上,被人類捕殺,越捕殺卻繁衍越多,生生世世永不滅盡,只為贖它們的原罪。」

簡生道:「有這樣的事?之前你都沒講過。」

顧爺爺嘿嘿一笑:「只是傳說罷了,就當故事聽聽吧,狐狸終究是畜類,能有什麼智慧?」

簡生想想這故事覺得有趣,弄影卻道:「狐狸是畜類,雖無智慧,但卻有心,生生世世被人族捕殺,人最後不會遭到反噬嗎?」

簡生看到弄影的神情,不覺有幾分凄厲,他挨著弄影坐過去,緊緊抓了一下弄影的手。

「是啊,人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顧爺爺笑呵呵說,看著弄影的眼神頗有些深意。

天漸漸黑下來,溫度驟降,顧爺爺去廚房燒了晚飯,簡生一起吃了,把弄影安頓好,自己擁著狐裘,一路踏雪而回。

臨走囑咐弄影:「我明天得空就來看你,顧爺爺年紀大,你若不喜歡他,就不必跟他說話,一切有我。」

3

簡生回到家,母親正在織機上紡織,雖然果狐村都是靠製作狐裘過活,家家戶戶富的流油,但胡氏堅持紡織,賣些布母子倆勉強度日。

「殺生的勾當干不長久,幹了也要遭報應。」胡氏並不羨慕別家的富貴。

簡生母子作為果狐村從不殺狐狸的異類,因為窮被排擠,但母親的布織的好,從小到大也沒讓簡生餓肚子。

簡生脫了鞋鑽進被窩,默默閉上了眼睛。他打算不跟母親說話,這樣表示他不怪母親不肯收留弄影,但是母親也請別管他和弄影的事。

胡氏織了會兒布,停下織機問:「你把弄影放到顧爺爺家了?」

簡生不說話。

胡氏又自顧自說:「那姑娘不是個普通人,也只有放到顧有生那兒,才不怕出亂子。」說完也準備脫鞋進被窩兒。

簡生不明白,弄影不就是長的好看了點嗎,她那麼柔弱,能惹出什麼亂子呢?難道母親是怕全村的青年都愛上她,起內訌嗎?

「我不明白,弄影只是個柔弱的姑娘,雖然長的漂亮,但那不是她的錯。」

胡氏吹熄了油燈,在黑暗中翻了個身:「不是漂亮的錯,是那雙眼睛,你不覺得她的眼很像狐狸嗎?」

弄影的眼睛像狐狸?這……好吧,弄影的眼睛的確太漂亮了,讓人想到狐狸,可是母親因為這個排斥她,還是說不過去。

簡生一夜睡不踏實,夢中找了無數個理由讓母親喜歡弄影,到最後發現都是徒然。

早上起來,胡氏已經把早飯做好了,又坐在織機前紡織。

「今天哪兒也別去了,外面下雪了。」母親說。

簡生推門看了看外面,鵝毛大雪映入眼帘,除了雪,什麼也看不見。

「弄影怎麼辦,我今天還想去看她呢。」簡生有些著急,他擔心弄影一個人在顧家不習慣。

胡氏冷冷一笑:「這大雪一下,她更走不了了,你著什麼急?」

簡生胡亂吃了早飯,忽然想起顧爺爺的話:「娘親,顧爺爺說狐山上的狐狸被神族詛咒了,所以它們又笨又肥,專門讓人類捕殺,你說這是真的嗎?」

「啥?」胡氏睜大了眼睛,「顧有生真的這樣說?」

簡生覺得母親的神情未免太過誇張,淡淡道:「嗯,不過他說這只是個傳說,可我還是擔心人族每天捕殺狐狸,最後會有報應。」

胡氏停下手裡的活兒:「顧有生通神,他說的話不可不放在心上,我看這個弄影說不定就跟這個狐狸的傳說有關。我早說了不可捕殺狐狸,這都是有隱患的。」

簡生的心莫名慌了起來:「狐狸傳說怎麼會跟弄影有關?」心跳的很不穩定,「不行,我要去看看弄影。」

簡生一轉身衝進了大雪裡,胡氏沒有攔他,又坐到織機旁去紡織了。

她知道兒子的心此刻正在另一個女子那裡開出花兒來,這樣的花兒一生也開不了幾朵,她得適當保護一下這嬌嫩的花骨朵兒。

4

簡生冒雪趕到顧家來,顧爺爺正端了一碗濃黑的湯藥給弄影——弄影病了。

「昨天你一走就燒起來了。」顧爺爺說。

簡生一勺一勺把葯餵給弄影:「都怪我,我不該走,以後我就住這兒了。」

弄影喝完葯拿大眼睛覷著簡生:「那你娘親呢?」

「不用管她,」簡生的聲音叫人莫名心安,「沒事。」

弄影的眼睛太美了,越看越像狐狸眼,簡生又想起母親的話,「我看這個弄影說不定就跟這個狐狸的傳說有關……」,不過他實在是太喜歡弄影了,他現在覺得就算她真是狐狸精變的,他也愛。他又聲音極其微弱地重複了一遍:「沒事。」

然後,身子輕飄飄的,眼前黑了起來。

……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簡生的頭暈暈的,身上一陣冷一陣燙,像是在冰里火里來回滾。

「你發燒了。」弄影的聲音在旁邊說,「我也在燒。」

兩人並排躺在顧爺爺的炕上,一人一床紅菱被,外面的雪還在下,小多了,兩人一起病著,真是從所未有過的光景。

「嘻嘻。」簡生笑了,從被子里伸出一隻手去抓弄影的手,「從沒覺得生病像吃蜜一樣甜。」

弄影也從被子里伸出一隻手,去握他的手:「我也是。」

這樣,雪下了一天一夜,二人的甜蜜都要被燒焦了,簡生的燒先退了。

「燒退了,你就幫我幹活兒吧,總不能白吃白喝。」顧爺爺遞給簡生一個頂針,「去把那些白狐皮的邊兒縫起來吧。」

簡生只好拿了針線去縫白狐皮,但時不時就要回頭往弄影的房間望上一望。

顧爺爺說:「小子,專心一點兒,是你的總是你的,跑不了。」

簡生不好意思起來,想看弄影的時候,就低頭抿著嘴笑。

弄影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我也想縫白狐皮。」

顧爺爺也給弄影拿過去一套針線,這樣,簡生覺得兩人就又像在炕上並排躺著發燒時一樣親密了。

簡生的母親來了幾趟,知道兒子病了,又好了,而弄影一直病著,也便相安無事,默許他住在顧家。

可是弄影的病一直不見好,顧爺爺說:「她的病跟你不一樣,她這是時疫,會傳染,你以後就別進她的屋了。」

「我不怕。」簡生愛弄影正在濃處,小小時疫打他不倒。

顧爺爺制止了他:「你不怕不要緊,但你要是被傳染了,我一個老頭兒還得照顧你們倆人,你好意思嗎?」

簡生確實不好意思,扭頭朝弄影屋中看了一眼只好作罷,所以每天只隔著門帘子聽弄影的聲音。

不過弄影聲音也是極好聽的,雖然病著有些虛弱,但是總能讓人心靜。

5

眼看著冬天都快過完了,弄影的病還是不見好,簡生又見不著她,就隔著門帘子問:「弄影,你病了一個冬天,肯定瘦了。」

弄影:「我沒有瘦,還是那個樣子。倒是你要保重。」

簡生摸了一下手上的繭子:「五百張白狐裘快做完了,等你病好了,我用工錢買一張最好的給你。」

弄影不置可否。

簡生心中很想弄影:「我能看一下你的影子嗎?」

弄影輕輕說:「簡生,我也想你了。你對著日影照來的方向看,就能看到我的影子了。」

四下悄悄,寂無聲息,簡生順著日影照過來的方向,果然在裡屋的地上看見一個細細的影子。

簡生看著弄影的影子,心裡覺得很滿足,

弄影問:「你還有別的願望嗎?我可以幫你一併實現。」

簡生笑了:「你還病著,我怎麼能讓你幫我實現願望呢?我最大的願望就是你快點好起來。」

弄影:「你說說看,我想聽。」

簡生想了想說:「那好吧,我聽說外面的人都是耕地紡織過活的,我們果狐村世代以捕狐為生,從沒見過大塊的平地,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看看大塊的平地,牛羊牲畜在上面自由奔跑,農人在田間辛勤勞作,孩子在草地上放風箏。白狐裘雖好,但是要殺掉成千上萬的狐狸才能得到,到底是不好的。如果……如果果狐村的人能像外面的人一樣,耕種勞作,自給自足,不靠殺生為業,那就,再好不過了。」

裡屋靜悄悄的,半日沒有動靜。

「弄影!你在聽嗎?」

「這就是你的願望嗎?」弄影在簾內靜靜問。

「是不是很傻?」

「不,這很美好。」

簡生在簾外竊喜。

「你一定會實現這個願望的。」弄影說。

……

6

五百張白狐裘都做好了,簡生的手上磨了薄薄一層繭子,但是看著顧爺爺滿意的忙活著裝車,套騾子,跟外面來的商人交易貨品,心裡還是很開心。

顧爺爺幫村裡的人也安排了交易,村人們再一次賺的盆滿缽滿。

這天夜裡,簡生在睡夢中突然聽到一陣劇烈的斧劈聲,像遠處傳來的悶雷一樣,響的人心裡疼疼的。

穿衣服起來,月光皎潔,照的院子里乾冷乾冷的,顧爺爺赤裸上身,正在月下拿一把巨大的斧頭在院中砍一根白色的東西。

顧爺爺的汗氣在空氣中蒸騰,像個老神仙。

「那是骨頭嗎?」簡生以為自己看錯了。

顧有生嘻嘻笑了:「狐狸骨頭,硬的很,吵到你睡覺了。」

狐狸骨頭有這麼硬嗎?簡生非常疑惑,但怎麼看都看不清楚那骨頭,只看到一團刺眼的白光,就迷迷糊糊轉身進屋睡覺了。

夜裡聲響那麼大,弄影居然沒被吵醒,簡生很擔心,次日起來要求看弄影的影子,弄影叫他像上次那樣順著日影照來的方向看,果然在地上又看見了跟上次一模一樣的細長影子。

簡生每天都要看看弄影的影子,但是心中卻總是慌的不行。

臨近新年,弄影的病還是沒好,簡生要求見上一面,弄影卻說:「不要見,樣子太丑。」

簡生說:「沒關係,我們見完面說不定你就好了,我帶你回家過年。」

弄影不說話,低低啜泣起來。

簡生說了幾次都是這樣,弄影不肯見面,只是一直低頭哭。

有一天,簡生直接闖進了弄影屋裡,他不管會不會被傳染時疫了,因為他懷疑弄影的病早就好了,只是一直躲著不肯相見。

屋裡陳設很簡單,炕上一床紅菱被擺的整整齊齊,還有一個小炕桌,上面放著弄影的小手爐和一張簡生送的白狐裘。

可是屋中卻不見弄影,而且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倒像是有陣子沒人住了。

「弄影呢?」簡生沒想到會是這樣。

「已經走了。」顧爺爺淡淡說。

「怎麼可能,昨天我們還一起說話來著。」簡生感覺顧爺爺在騙他。

顧爺爺走到炕桌邊坐下來:「我沒騙你,弄影早就被我送走了,那天夜裡,我在砍的白色骨頭就是她的狐骨,我用她的狐骨製成骨杖,上達天聽,引神族前來赦免它們狐族的罪,這……才是她來的本意。」

簡生不敢相信顧爺爺竟說了這樣的話,他眼睛紅紅的,一直問:「弄影真的是狐狸?」

問了十來遍,顧爺爺引他來到院中看雪堆上插著的狐骨做的骨杖,白色的,光滑結實像根大棒槌。

簡生還是不相信。

顧爺爺說:「這骨杖就是她留下的,弄影不是普通的狐狸,她是狐族的精魂之靈,這種靈魅一千年也難得一遇。」

「沒想到卻被它們遇到了,不過她是個有良心的狐魅,不忍心看同族遭受世代被捕殺之痛,甘願拿自己的身體做祭,奉獻自己的精魂給神族做奴役,請求他們赦免狐族窺探天機之罪。狐族說它們願意捨棄智慧靈識,只求做個普通族類,安穩度日。」

「你不是說狐族的故事只是個傳說嗎?」簡生怒吼,「你把弄影殺了?」

顧爺爺拿起雪中的骨杖:「是的,我把弄影殺了,皮毛做成了白狐裘,血肉化成了灰灑在深山大澤,骨頭做成了上達天聽的骨杖。」

顧爺爺的眼睛濕潤起來:「可是,這些都是弄影的心愿,她來到這裡找我,本就是為了這些。」

簡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我呢?我都對她做了些什麼啊!」

顧爺爺撫了撫他的後背:「你只是個意外。」

新年之前再也沒有下雪,簡生回到家,胡氏聽說了弄影的事說:「早知道該對她好一點,她是個好狐狸。」

「不是狐狸,她是狐族的精神之靈,千年難得一遇,叫我給遇上了。」簡生糾正。

「她是個等級極高的狐狸。」胡氏強調。

「她人都走了,還能留聲音跟我對話,精神之靈真的是很靈。」簡生摸著白狐裘,心裡酸的像吞了一隻青梅,卻一滴淚都流不出。

開春時出了一樁奇事。(小說名:《有狐》,作者:木榮。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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