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椎生不是蔡鍔，是唐璆嗎？曾業英失誤之十六：缺少佐證

原標題：擊椎生不是蔡鍔，是唐璆嗎？曾業英失誤之十六：缺少佐證

核心提示：曾業英先生在其發表於《歷史研究》2016年第3期的《擊椎生不是蔡鍔，那又是誰》一文中認為，擊椎生絕非蔡鍔，八九不離十可認定他就是籌滇協會的倡議人唐璆。但經筆者查考，曾先生的上述結論完全不符合史實。本刊自即日起分20期連載筆者的反駁文章，敬請廣大讀者關注。

蔡鍔，字松坡，別號（筆名）擊椎生

曾先生應當知道，擊椎生於1908年2月在《雲南》雜誌上發表譯作《佛國陸軍之腐敗》，次年2月擊椎生又將此文在南京出版的《南洋兵事雜誌》上發表（改名為《法國陸軍之腐敗》）。這充分說明擊椎生翻譯外國軍事著作絕對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對於國內外軍事問題和軍隊建設一直有興趣、有研究。筆者認為，在這一點上，蔡鍔與擊椎生確實「存在高度的一致性」。

眾所周知，蔡鍔是我國近代史上著名的軍事理論家和軍事教育家，其《軍國民篇》《曾胡治兵語錄》等軍事著作，對國、共兩黨的軍事將領產生過重要影響。蔡鍔自幼就對兵學表現出極大的興趣，童年就愛讀「孫、吳、穰苴諸書」，在日本留學期間，為了救國救民，蔡鍔棄文學武，先後就讀於成城學校和陸軍士官學校。為了「知己知彼」，在未來的戰爭中戰勝列強，蔡鍔十分注意研究外國的軍事問題，並在其1902年發表著名的《軍國民篇》中，對美、法、德、意、俄、英、奧、日等國的軍隊建設、軍費開支等情況進行了深入的比較研究（見下三圖）。在研究和分析外國軍隊、軍備、軍費等情況的基礎上，蔡鍔提出，中國「每歲軍費當在一百七十兆元以上」；中國「現役陸軍員額應為四百萬，戰時人員應在二千萬以上」。

來源：《新民叢報》，1902年

來源：《新民叢報》，1902年

來源：《新民叢報》，1902年

1904年回國後，蔡鍔雖然先後在江西、湖南、廣西從事軍事教育和新軍編練工作，但對國內外軍事動態和軍隊建設、軍事教育等問題的研究興趣絲毫不減，仍在孜孜不倦地進行深入研究。1907年5月，時任廣西陸軍小學堂總辦的蔡鍔致信在日本留學的好友陳紹祖，請其「定《太陽報》、《兵事雜誌》及《朝日新聞》各一份，托該社按期郵寄」，並請其「調查獨[德]意志語學校章程，入校者須何項資格?每年學費若干?畢業後能否入柏靈陸軍?」（見下二圖）。1909年2月，時任廣西陸軍講武堂總辦的蔡鍔還致書正在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學習的好友石陶鈞，與之探討軍隊編製、陸軍教育、軍人精神等問題，並請求石陶鈞：「關於安南調查記事各書，不論新故，概請費神搜求若干種見寄，以速為妙。又日本出版之射擊教範，體操、擊劍教範，野外要務令等，亦懇賜一份為盼為禱。」離開廣西後的歲月，無論是在雲南，還是在北京，蔡鍔對於軍事和國防的研究興趣越來越濃，不僅自己刻苦鑽研，還拜外國軍事專家為師，認真學習近代西方軍事理論，先後有《曾胡治兵語錄》《五省軍事聯合計劃草案》《軍事計畫》等融合古今中外軍事理論的軍事著作面世。由此可見，蔡鍔一直都具有研究中外軍事問題的興趣和能力，而且具有眾多令人信服的研究成果。

來源：《蔡鍔致陳紹祖書》，1907年

來源：《蔡鍔致陳紹祖書》，1907年

那麼唐璆呢？曾先生對於擊椎生的《佛國陸軍之腐敗》一文是十分清楚的，還曾在文章中通過對擊椎生1909年2月在《南洋兵事雜誌》上再次發表此文時對其「按語」修改的分析和研究，證明了擊椎生與唐璆一樣都是湖南人，進而又確定擊椎生「八九不離十」就是唐璆。既然曾先生認為擊椎生就是唐璆，那麼，我們要請教曾先生，唐璆像擊椎生那樣對軍事問題，尤其是外國軍事問題有持續的興趣和研究嗎？

倘若我說《佛國陸軍之腐敗》是蔡鍔的著作，肯定沒有人會懷疑。但曾先生說《佛國陸軍之腐敗》是唐璆所著，除了曾先生本人和某核心期刊的審稿專家及其主編、副主編和相關編輯之外，還有誰會相信呢。這是為什麼呢？道理很簡單，我前面有關蔡鍔軍事研究能力和水平的介紹和擺出的事實能讓大家信服。您曾先生要使大家相信《佛國陸軍之腐敗》為唐璆所作，也得拿出能證明唐璆具有軍事研究能力和水平的事實來讓大家看看。就像您曾先生要評歷史學的研究員，您就得將您在歷史研究方面的著作和文章搜羅起來，展示出來，目的就是讓評審專家通過這些著作和文章來評估您在歷史研究方面的功底和造詣，以確認您在歷史研究方面是否達到了研究員的水平和能力。如果您曾先生拿不出任何著作和文章，誰會評您曾先生為歷史學研究員呢？同樣的道理，您曾先生要認定唐璆對軍事、尤其是外國軍事有興趣和研究，難道不拿出唐璆研究軍事、尤其是外國軍事的文章和成果來做佐證，就能讓大家信服嗎？

因此，可以說，曾先生在他自己提出的擊椎生「八九不離十」就是唐璆這一命題的論證上還遠未完成，決不能矇混過關。在確定擊椎生的《佛國陸軍之腐敗》一文「八九不離十」也就是唐璆的作品之前，曾先生起碼還必須老老實實地回答下列問題：唐璆發表過哪些軍事方面的文章，出版過哪些軍事方面的著作？1908年初，唐璆正在為籌滇協會開展工作而四處奔波，何以還有時間和興趣去關注和研究法國軍隊建設的問題？他翻譯《佛國陸軍之腐敗》是一時心血來潮嗎？1909年初，唐璆已由南洋經四川赴雲南調查雲南礦產，何以又將此稿投到《南洋兵事雜誌》上發表，並重新修改譯者按語？

對於以上問題，我們期待曾先生能拿出經得起歷史檢驗的事實和結論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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